蘇祁安帶著警衛連進了城,這次他們去的地方是郡守府,這應該是蘇祁安第一次進郡城的郡府。


    聽手下說,青城郡城的郡府,論豪華程度,在六郡中,當屬第一。


    一路穿行,有一說一,這個州使的確有一些本事,隨著雙方人馬撤離出城,城內的秩序,在兩千州兵下,管理的井井有條,並未出現什麽趁機作亂的事。


    郡府的位置,在郡城的後方,繞過四方廣場,就到了。


    也隻有親眼看到後,才能理解為何青城郡府是六郡當屬第一。


    好家夥,遠遠看去,這哪裏是府邸,說是宮殿都不為過,占地起碼有兩百丈。


    郡府由外到內分三塊,這最前麵是庭廊院子,中間是高達六七丈的殿宇,那高度都趕上城門了,最後麵是一處處休息的廂房。


    整個府邸,特別是中間最高的殿宇,十分豪華氣派。


    院子城牆,乃至殿宇的修建,都是由青磚瓦、楠木製作。


    要知道這裏可是交州,磚瓦楠木,在這地界可是稀罕貨,並非搞不到,而是要花高價,從州外運輸進來。


    這氣派豪華的府邸,和四周還是由土房、竹屋相比,是一種格外的諷刺。


    難怪蘇勇、童戰能用五個月時間,將郡城的一半以上的底層平民籠絡。


    就這豪華府邸,不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和每年繳稅納糧大戶的楊柳郡相比,真是自慚形穢。


    這還隻是蘇祁安看到了,更多的沒看見的,不得把郡城百姓壓榨到死。


    別說蘇祁安了,換做任何人,但凡對底層百姓好點,怕都能做到跟隨唿應。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青城郡守根本不懂。


    蘇祁安搖搖頭,帶著眾人朝著郡府走去,可剛接近大門,立刻就被把守府邸的州兵阻攔。


    他們並非不放行,而是有條件,奉州使大人命令,進郡府者,限五人,防止有火氣,在郡府大打出手。


    這並非針對蘇祁安,而是一視同仁,在另外一邊,早於蘇祁安進郡府的,他帶的百十來人,隻帶了幾人,其餘人全部在郡府門口等待。


    說來好笑,堂堂一郡郡守,竟然被限製帶人入自己府邸,沒辦法,誰讓現在,州使最大。


    蘇祁安沒有說什麽,他肯定不會和州兵過不去,他們也是奉命行事。


    蘇祁安命令警衛連原地待命,隻帶了童戰、蘇勇、宋彪三人。


    有這三人,蘇祁安心裏有些底氣的,不說三人以一敵十,但三五人想近他們的身很難。


    郡府門打開,四人走進庭院,庭院的規模很大,裏麵什麽都有,就像個小花園,如果不是有人帶路,不誇張的說,蘇祁安都得迷路。


    各種植被花卉,實在太多,多到看的眼光繚亂。


    在府內州兵的帶路下,蘇祁安四人穿過庭院,終於來到中間殿宇宮殿。


    宮殿占地不小,不說和京都皇城相比,但也不是其他郡府可以相提並論。


    宮殿內,有六個粗壯的朱紅柱子在宮殿兩側,抬頭看去,頭頂中間位置,是空的,約莫有二三十平米大小,一眼可以看到外界天空,更準確說是星空。


    下方四周,早就放好了準備的長桌,正上方,是楠木長桌,隻是上方的位置卻是空的,那位置,應該就是青城郡守的位置。


    隻是因為州使的到來,青城郡守隻能屈居下方。


    中間鋪著地毯的空地,多半是給歌姬、舞女準備的。


    都不用想,平時,這位青城郡守,怕是沒少在郡府大擺宴席,拱自己娛樂。


    這奢靡程度,難怪讓青城郡守不舍離開,在自己的郡城中,又沒人


    管,自己說了算。


    歌舞升平,讓人流連忘返,不誇張的說,妥妥的一個土皇帝。


    可惜,一切隨著蘇祁安的到來,徹底打破了。


    蘇祁安四人進了宮殿,殿內,隻有四人,別說州使,青城郡守、大祭司一個都沒來。


    而帶路的州兵,完成任務後,早早的退下。


    蘇祁安四人站在殿內中央,一種危險的感覺湧來,蘇祁安目光和三人交匯,三人點點頭,瞬間明了。


    手掌不自的搭在腰間,蘇祁安一步踏出,看著前方空蕩蕩的位置,朗聲道。


    「讓本侯來此,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身吧,總不可能布局的人,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吧,讓本侯看看,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子。」


    清朗的聲音迴蕩殿內,不一會,一道笑聲響起,緊接著在上方右側的角落,青城郡守、大祭司二人走出。


    隨著他出現的,還有埋伏在殿內兩側的大批刀斧手。


    「哈哈,本郡就說了,蘇侯爺聰慧無人能比,無論什麽樣的埋伏,侯爺都能識破,真是佩服。」


    「不過本郡很好奇,侯爺既然識破,為何還敢帶幾人赴約,莫非仗著自己膽子大?哈哈哈。」


    二人發出得意的大笑,這次他們才是真正的穩操勝券,蘇祁安不過區區四人,為了這次埋伏,他出動了起碼有七八十人。


    各個身手不錯,為了做到萬無一失,在蘇祁安他們踏入宮殿時,宮殿的大門就已經關閉。


    這大門材質,可是金屬鐵門,想要打開,隻有兩個方法,一個是從內,要十個人才能打開門栓,另外一個就是用黑火藥給炸開。


    前者,青城郡守不可能給蘇祁安這個機會,後者,這黑火藥的珍貴,哪怕是青城郡守他也隻搞到一些,做了幾顆黑火珠。


    至於蘇祁安,哪怕手裏有黑火藥,但想炸開鐵門,那量蘇祁安根本就搞不到。


    和蘇祁安打交道這麽久,青城郡守還是了解蘇祁安的,真要是有如此規模的黑火藥他早就對自己動手。


    哪裏還需要像現在這樣磨磨唧唧,先前的激戰,還要用人命去填?


    青城郡守的想法沒錯,蘇祁安手裏確實沒有足夠量的黑火藥,有的隻有自己製作的黃火藥,也就是烈性炸藥。


    這威力比黑火藥還猛,但蘇祁安的在離開西州,來到交州地界前,將剩餘的烈性炸藥,全部留給秦子音、陸小婉他們。


    他們留在西州的風險,遠比蘇祁安在交州大的多,可以說是在唐豐眼皮底下行事,手裏沒有硬家夥,碰到危險,很難脫身。


    本來烈性炸藥的存量也不多,與其帶一部分走,不如留給他們,至少還穩妥些。


    雖然被包圍,但蘇祁安沒有露出慌張神色,來大涼這麽久了,蘇祁安算是遇到很多危險,甚至是兇險。


    經曆的事多了,蘇祁安哪怕在絕境上,也不可能像青城郡守那種慫貨,嚇的腿軟發抖。


    這是他作為侯爺,帶兵打仗的恥辱。


    他看著有些頗為得意的二人,說道,「這次你還真猜錯了,倘若本侯早知道你的埋伏,進宮殿的也就不止這點人了。」


    「你們能出現在這,召集埋伏人手,還能讓城內州兵聽你行事,想必州使不是和你們一夥,就是被你們控製了。」


    「說的不錯,本郡到還真想讓州使和我們一夥,可惜啊,這人太自以為是,以為找我二人商量,搞什麽協商,就能把事情辦成了。」


    「哼,他算什麽東西,無非是仗著州牧給的權力,耀武揚威罷了。」


    「本郡經營州城這麽多年,就幾句話,想本郡調走,開什麽玩笑。」


    「為了討好你,


    把我二人當替罪羊,哼,既然他不仁,別怪本郡不義,放心,州使本郡還留著一口氣,畢竟,調動外麵州兵,可還需要他的令牌和指印。」看書菈


    「不過在解決你後,他也會很快和你在地下團聚了,本郡會大發善心,黃泉路上,讓你二人作伴。」


    「姓蘇的,這怪不得本郡,誰讓你逼迫太狠,要怪就怪你太自負!」


    「動手,砍死蘇祁安!」


    一聲令下,七八十人的刀斧手,直接將蘇祁安給圍了起來。


    為了不引起太大動靜,讓外人起疑,這七八十人,全部都持刀斧,要將蘇祁安給砍殺在宮殿內。


    看著圍上來的眾人,蘇祁安臉上沒有半點懼意,更多的流露出些許戰意。


    多長時間了,自從帶兵指揮後,這種親自肉搏的感覺,蘇祁安好久沒嚐試了。


    世人都知他是個神箭手,但有多少人又知道,對於近戰,他也很能打。


    童戰對蘇祁安的評價,可不是開玩笑的。


    蘇祁安從腰上,抽出三截鐵棍,迅速組裝起來,銜接口一頂,鐵棍的頭頂,六寸的槍頭散發寒光漏了出來。


    這種可拆卸的三截長槍,同樣是研發部給蘇祁安量身打造。


    近戰相比較刀箭,蘇祁安用的最多的是長槍。


    前世的他,除了是專業的一級射箭運動員,更是一位出色的武術運動員。


    童戰最開始對他的評價,近戰四六開,可不是白來的。


    蘇祁安的長槍出現,身後的童戰、蘇勇、宋彪三人,同樣手持刀劍。


    「嗬嗬,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天能和先生一起出戰,也是幸事一件。」


    「早就聽聞童大哥實力在東山軍中,當屬第一,接下來咱們就比比,孰強孰弱。」宋彪看著前方圍上來的刀斧手,目光閃動道。


    「好啊,樂意奉陪。」童戰大笑一聲。


    下一刻,在青城郡守震驚的目光下,四人竟然率先對眼前的刀斧手,發動攻擊。


    雙方瞬間激戰一起,整個宮殿內,頓時血肉橫飛,血腥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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