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士兵,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看他們的衣著,根本就不是越州兵,是外州士兵。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張雄,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蘇祁安的人。


    這個東山侯看樣子早有準備,在場的情勢,瞬間逆轉。


    如果想要保命,就必須做出選擇。


    下一刻,趁著眾人愣神之際,張雄猛的起身,而後縱身一躍。


    竟然直接朝著蘇祁安而去,看他樣子,根本沒有任何投降意思,反倒有種想抓住蘇祁安,當做人質。


    張雄的反應很快,等到眾人迴過神來,張雄已經逼近蘇祁安身前。


    站在蘇祁安麵前的謝蒼迅速出手,以他的實力,想要攔住張雄並非做不到。ap.


    張雄不愧是越州第一殺手,一開始就沒想過和謝蒼糾纏。


    肥胖的身體十分敏捷,雙方簡單交手,張雄借勢,擦著謝蒼的身體而過,瞬間來到蘇祁安身前。


    雙方不足半米距離,「東山侯,乖乖束手就擒!」


    張雄臉上帶著冷笑,在這般距離麵前,甭管蘇祁安身手多好,也不可能躲得過他的抓捕。


    張雄伸出的手掌成爪,直接朝著蘇祁安的脖子抓去。


    眼看著即將觸碰蘇祁安的脖子,下一刻,張雄疼痛的哀嚎聲響起。


    不知何時,張雄伸出的手臂,被一柄刀狠狠砍下。


    小臂被砍,張雄捂著斷臂,就欲抽身後退,可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一道冰冷聲音。


    「這時候想走,晚了。」


    緊接著,張雄的後脖吹來一陣冷風,讓張雄寒毛豎起,而後,一股大力從他的後背滲透。


    張雄臉色一變,身體一個踉蹌,瞬間摔翻在地,等他抬頭時,在他麵前,除了蘇祁安,身旁還有一位黑衣人。


    這位黑衣人身材修長,看上去有些瘦弱,可在他身上,散發著讓張雄都感到的徹骨寒意。


    「此人實力遠在我之上!」張雄在心裏直接下了這個判斷。


    能將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越州殺手中,根本沒有,別看剛才此人隻是簡單的將他給幹翻在地。


    但那種一氣嗬成的絲滑,讓張雄都感到心悸,能有如此身手,隻有來自京都殺手。


    而且搞不好很可能就是那位傳聞中的京都殺手第一的閻王。


    想到這裏,張雄沒有露出害怕神色,相反,目光中帶著森森的不屑。


    他顧不上斷臂的疼痛,抬頭看著蘇祁安,冷笑道,「哼哼,本管事還真小看東山侯了,沒想到東山侯手中,能人異士真多,連京都殺手都能收歸所用,本管事佩服。」


    「今日是我敗了,成王敗寇沒什麽好說的,動手吧!」


    張雄的這番話說的很灑脫,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


    張雄的求死,蘇祁安並沒有滿足,他說道,「現在的你,還有利用價值,這樣吧,隻要你能把你幕後主使說出來,本侯可以饒你一條命如何。」


    蘇祁安所說,並不出乎張雄意料,他大笑開口,「哼哼,留我一命,東山侯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雖然我也想活,但不好意思,東山侯這次注定是讓你失望了。」


    「我的背後沒有什麽幕後主使,這從頭到尾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操辦,之所以這麽做,說到底,就是看越州紈絝學子不爽,開辦私人船廠,這種方式折磨他們,一旦船隻建造完畢,這些人本管事會毫不客氣的殺掉。」


    「一邊留有他們慢慢折磨,又能得到迴報,最後將其殺了,一點都沒有任何浪費。」


    張雄大笑著述說這一切,如果換做別人,本著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不定還真相信這說法。


    但張雄碰到的是蘇祁安,想騙他,和鬧沒什麽區別。


    如果事實真如張雄所說,那蘇祁安十多天的做牛馬,不就是好玩?


    張雄的嘴硬,同樣不出蘇祁安意料,他沒有關注張雄,目光轉動,看著已經被自己警衛部隊控製的眾多黑衣人和越州兵。


    輕聲道,「張雄,你不用如此嘴硬,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本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你不怕死,你是條漢子,但就不知道你的這群手下,是不是和你一樣,如此硬漢。」


    「東山侯,你!」張雄想到什麽,剛想開口,直接被蘇祁安打斷。


    「傳本侯命令,一個一個押下去審,如果不說出幕後主使,直接殺了,別怪本侯沒給你們機會。」


    「本侯倒想看看,你們是不是和張雄一般,同樣硬氣十足。」


    蘇祁安的聲音落下,瞬間,被控製的手下們,各個躁動起來。


    張雄能嘴硬,寧死不屈,那也是他得到的好處最多,可他們了,不過是普通的監管人員,真要一刀砍了,恐怕連收屍都沒有。


    蘇祁安的威脅,沒一會就起到了作用,他們紛紛開口,有的人甚至都跪了下來,不斷跟蘇祁安求饒。


    「你們敢!一群沒用的東西,想死嗎!」聽著耳邊傳來的嘈雜,張雄幾乎是暴怒,對著身後眾人咆哮著。


    可還沒說幾句,他的身體,一腳就被王嫣幹到地上,嘴巴塞滿了泥土,掙紮著,聲音卻是含糊不清。


    蘇祁安沒有和張雄浪費口舌意思,在他的示意下,童戰帶著手下兵士,瞬間把在場百十來人控製,帶到一個角落空地,單獨審訊。


    隨著眼前的危機化解,身旁的眾多苦力,久久的站在原地,不敢靠近蘇祁安,眼中流露出些許懼怕。


    蘇祁安什麽人,他們現在清楚了,堂堂的侯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和他們這些底層苦力相比,身份天壤之別。


    哪怕是先前護著蘇祁安的肖四等人,在知曉蘇祁安侯爺身份,一時間也不敢上前。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蘇祁安轉頭,看著身後眾人,輕笑道。


    「放心各位,本侯不是那種狹隘之人,並不會因為你們先前之舉,遷怒各位。」


    「現在罪魁禍首已被拿下,你們趁現在都迴家吧,這裏,交給本侯就行。」


    聽到蘇祁安的這番話,愣神的眾多苦力,神情激動,更多的是一些慚愧。


    他們不約而同對著蘇祁安跪拜行禮,在蘇祁安的示意下,眾多的苦力迅速傾巢而出,朝著巨石通道後麵湧去。


    沒過半盞茶的功夫,被抓來的眾多苦力們,連同一些工匠,悉數逃離。


    此時,偌大的船廠,隻剩下蘇祁安謝蒼等四五百人的警衛部隊,和被控製的張雄手下。


    這次蘇祁安、謝蒼被抓,身邊帶著十幾人,可暗中童戰、王嫣,帶著一半的警衛部隊默默保護。


    至於其他大部隊,全部安頓在距離水鄉縣城外。


    這次被抓,蘇祁安並沒有動用大部隊,在他看來,一個小小私人船廠,動用裂山軍,還真是大材小用。


    如今看來,隻用一半的警衛部隊,將這座船廠控住,完全綽綽有餘。


    如果不是蘇祁安為了深入了解情況,一直沒有讓童戰、王嫣動手,憑他們的實力,一舉端掉私人船廠,絲毫不費力。


    看著如今一副乞丐樣子的蘇祁安、謝蒼,王嫣嘖嘖道。


    「你還真是大膽,一直不給我們信號,如果在晚一步,恐怕就得給你收屍了,不過收屍了也好,免得鳳玲在我耳邊念叨,我也好交差。」


    王嫣的毒舌,蘇祁安習以為常了


    ,別看王嫣是京都第一殺手,但論毒舌,和蘇鳳玲不逞多讓,這或許才是他們能和平相處的共同點吧。


    蘇祁安沒有說什麽,隻是嘿嘿一笑,身邊手下迅速上前,給蘇祁安、謝蒼他們換衣服。


    十幾天的牛馬,不誇張的說,蘇祁安他們身上都臭了,不說現在沒時間沐浴,但起碼的換衣拾到還是要做的。


    沒一會,蘇祁安、謝蒼十幾人稍微幹淨一點。


    而在王嫣和蘇祁安的毒舌交談中,肖四等十幾人,一直沒有離開,默默站在一旁。


    蘇祁安轉頭,看著肖四道,「肖四你們這是。」


    聲音剛落,肖四等十幾人直接跪下,對著蘇祁安道。


    「侯爺大人,我們不走,沒有別的要求,想要跟隨侯爺你,在你身邊效力。」


    蘇祁安目光閃動,打趣著,「肖四,跟在我身邊,可沒有看上去那麽威風哦,說不定還有危險哦,難道你沒看出,我把苦力驅散,是為了在這裏,迎接幕後之人,你們在這裏,搞不好會死哦。」


    肖四等人搖搖頭,十分真誠的看著蘇祁安道,「侯爺,我們不會說話,但我們知道,你能來越州,是為了解決越州戰事危機。」


    「別的就不說,光是你能和我們這種底層人,同吃同住十幾天,這是小的在越州這麽多年,從未見到的。」


    「小的雖然隻是小小工匠,但越州也是我們的故鄉,隻要能夠平定戰亂,哪怕是死,小的也絕無二話。」


    「還請侯爺能夠成全我們!」


    說完,肖四等人對著蘇祁安重重磕頭,他們的言語堅決,沒有半點退縮。


    肖四他們的表現,在十幾天的相處中,蘇祁安大概了解。


    是一群不錯的人,來到越州,想要扭轉戰事,蘇祁安需要一批善於建造船隻的匠人。


    像肖四這種忠心的,正是蘇祁安需要的最佳人選。


    蘇祁安點點頭,答應了肖四等人請求,示意他們起身,隨後道。


    「有你們這句話就夠了,本侯今日必保你們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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