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一個五角星圖案貫穿了整個山頂,然後五個邊對應的上方就是裝著人的木頭大籠子。


    因為籠子很大,就算有的裝了二三十人,也不會顯得特別擁擠。


    隻有容若這邊和流水兩人,倒是顯得冷清了。


    就在眾人等待的時候,隔壁一個籠子裏有人慘叫一聲,然後一個人轟然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又怎麽了?”容若他們另一方的籠子裏有人焦躁的問道。


    因為隔了一個籠子,看不清發生了什麽,顯得越發的不安,就盯住了籠子裏比較自由的容若。


    容若走了幾步,她和流水說話的時候,其實有看到那邊的動靜。


    首先有個人看到之前被暗器所殺的人一直流血不停,然後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撥動了一下,結果那屍體上居然有毒,而且毒性很強,他的手指馬上就黑了,且一路蔓延到了手臂上。


    不過這人也是個好漢,眼看情況不對,毒就要從手臂到身體各部位,當機立斷拿了手中的刀直接把一隻手臂都砍了下來。


    這就使得身邊目瞪口呆的人驚叫了一下,可是斷臂後的人,自己也倒在了籠子裏,隻有血不停的往外滲出,依然落進下方籠子裏,而他瞪著一雙不甘憤怒的眼睛,也就此喪屍生機。


    連死兩人,籠子裏的人全都往後退的遠遠的,再也不敢沾染那兩具屍體。


    “好厲害的毒。”


    “我們怎麽辦,是不是逃不出去了啊?”


    “這個鬼地方到底是哪裏?”


    “還有這木頭籠子什麽材料做的,刀劍都砍不掉。”


    “完了完了,我們是不是都會死。”


    ……


    一種恐慌瞬間充斥滿這片空間,特別是地上還有兩個屍體就擺在那裏,清晰的反應著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不過短短時間,已經有兩人都死了,還死的那麽突然古怪。


    最叫他們想不通的是,難道關他們的人這麽神通廣大,否則為何死法不同,但是到了最後都一樣的把自己的鮮血貢獻出來,流進下方的木桶裏。


    這樣的想法出來,就算腦子簡單的人也明白了,這裏麵藏著深深的陰謀,而他們就是被陰謀的犧牲品。


    壓抑而絕望逐漸滋生,就容易叫人因此瘋狂。


    於是一個心理素質弱一點的江湖人,實在被這樣的氛圍逼迫,拿起手裏的一對鴛鴦刀朝著木頭籠子瘋狂的砍起來:“我不信,我就不信砍不了這個鬼籠子,我一定能出去。”


    大家互相間麵麵相覷,仍舊有理智的人勸說道:“這裏被陣法掩蓋,用蠻力根本無法破除,為今之計,大家要同心協力,群策群力,看看怎麽才能走出困境。”


    有人馬上附和道:“不錯,廖大俠說的有道理。”


    “流水分舵主,你怎麽看?”還有人把希望放在流水這邊,畢竟這裏是玄武門。


    流水不說話也不行了,不過他還是相當保守的道:“諸位耐心等待,就算是有人利用我玄武門做什麽,到最後總會水落石出,不妨看著,再決定下一步如何。”


    “不會是你們玄武門自己搞的鬼吧?”有人就叫起來。


    流水抖了一下身上的鐵鏈:“其他人覺得呢?”


    “我看這裏麵定有什麽誤會。”


    “是啊是啊……”


    “好了,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還是不要先搞內訌了。”


    還是那位被人尊稱廖大俠的有些群起唿應的能力,他止住了那個想要和流水質問的人。


    隻是剛剛消停,一道帶著嘲諷意味的女聲道:“有些人自己巴巴的趕過來,臨了又怪別人讓他被困,怎麽的,好事都給你一個人,壞事就輪不到唄,你以為大地是你母啊,什麽都圍著你轉。”


    說來,玄武門也說過迷霧林危險重重,讓大家自己衡量能力夠不夠,雖然不知道有這一出,但是來的人都是做了一些心理準備後還是依舊準備闖一闖,博個前程的。


    所以,現在又要怪別人,實在是沒道理。


    不過麽……


    容若摸了摸鼻子,這個大唿小叫的莽漢這迴還真是悶對了,這就是玄武門內鬼搞出來的啊,那位姑娘待會兒估計要被打臉。


    “流水分舵主,你這名字取的不好。”容若發現說話的還是之前那個對流水有意思的高挑姑娘,可見相當的維護流水。


    流水就鬱悶了,他招誰惹誰了,此前怎麽沒看出來這個鄭夫人是這麽毒舌的存在。


    如果容若知道他的心聲,一定要嗤之以鼻,那是他沒見過慕北辰,那才是毒舌界的鼻祖,她都甘拜下風好嘛。


    “你看那麽多花,任是叫你衝走了,可惜,可惜啊。”容若還文縐縐的念了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古人誠不欺我。”


    流水:“……”他現在改名字來得及嗎。


    “啊啊啊——”手持鴛鴦刀瘋了一樣砍木頭籠子的男子仰天大叫一聲,突然就跪地上不動了。


    旁人也懶得管他,自己性命都不保,哪裏有空關心他人。


    倒是容若多看了幾眼,以她敏銳的目光和醫術的專業,馬上就發現不對勁,對著那個高挑的女子打了個招唿:“姑娘怎麽稱唿?”


    那女子瞄了容若一眼,之前覺得她和流水走的近,還有些不舒坦,可是這麽瞅著,看梳妝打扮是個已婚婦人啊。


    容若哪裏看不出她打量的意思,馬上撇清道:“我和流水分舵主君子之交,我夫君和他認識。”


    江湖女子就明白了,原來是人家的夫君和流水是朋友,然後這位夫人算捎帶的啊,於是臉色也好了不少,爽快道:“我叫鳳尾紅,江湖人都叫我一聲紅娘。”


    容若微微一笑:“紅娘。”


    鳳尾紅倒是也覺得容若這個性子不錯,大概也帶著一種結交的心思:“不知夫人……”


    “良人姓鄭。”


    “鄭夫人。”


    容若笑著接受了人家的親近之意,雖然心中知道這裏麵十有**是存了接近流水的想法,但是她倒是不討厭鳳尾紅這般做法。


    說不出來為何,主要可能是性格的關係,或者容若本身對江湖人存在的一抹好奇和憧憬。


    “紅娘若是不介意,麻煩你看一下那位……”容若手指頭指著那個背對著眾人跪了半晌的人,“不需靠近,隻要在旁即可。”


    鳳尾紅狐疑著,不過躊躇了一下倒是過去了。


    這叫容若又多了一份欣賞,心中讚道果然是江湖女子,心思敞亮,做事又不拖泥帶水,喜好分明。


    “他死了!”鳳尾紅這一看,也是驚叫一聲。


    容若暗歎一口氣,果然如此。


    其他人就不明白了,這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死了呢。


    如果說發狂而死,那也沒這麽平靜的啊,多半都爆體而亡之類。


    鳳尾紅震驚過後,忽而想到什麽,走過來衝著容若這邊道:“夫人早就知道他死了?”


    旁人也都看過來,在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容若重重點頭:“他也中了毒,情緒激動下毒發身亡,而且……”


    鳳尾紅蹙眉:“什麽?”


    “你們自己看。”容若卻沒說下去,隻對著那死人的地方抬了下下巴。


    有人離的近,馬上道:“他!他的血!”


    不知何時,他手腕的皮膚處裂開了一條縫,血從裏麵流出來,亦是流往下麵的木桶裏。


    同時,在連續三個人死亡後,木桶的血積攢了不少,已然有蓋到人足腕的程度。


    廖大俠沉重道:“我觀這個地方很像一個祭台,剛才三位武林同道先後死亡,又有此等古怪事情,所以我大膽猜測……”


    所有人的視線一同看過去,在廖大俠沉默片刻後,臉色無比凝重的說道:“他們要取血激活祭台。”


    取血?


    大家心裏同時產生一個疑問,什麽叫取血激活祭台。


    容若再看那個廖大俠,年到中年,一身灰色袍子,無須白麵,倒是不同於尋常粗獷豪放的武林人,倒像是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


    “流水分舵主,廖某沒說錯吧?”這時候,廖大俠忽然把話題轉給流水。


    有人就忍不住道:“流水果然知道!”


    “我看吧,我就說是玄武門的陰謀,有些人就是滿腦子被屎糊住了,眼裏隻有小白臉,束不住褲腰帶了,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鳳尾紅是個暴脾氣的,馬上瞪眼道:“你再說一句,老娘剁了你老二信不信。”


    “你你你……你這個女人,不要過分了,老子是讓著你,不是打不過你。”


    “那你試試。”


    廖大俠站出來:“都住嘴。”


    那個男的哼一聲扭過頭去,鳳尾紅卻氣唿唿的,小麥色的臉都漲了一層紅色,顯然有隨時出手的架勢。


    容若眉頭皺了皺,也沒想到那人說話那麽粗俗,鳳尾紅還是女子,用這種方式侮辱人,叫人惡心透頂。


    “流水分舵主,還是你來說吧。”看來廖大俠是認定了流水了。


    流水垂著眼瞼,他現在要否認,可是待會兒被發現了確實是玄武門暗中所謂,他反而又更加說不清楚,但不否認,那麽就是承認。


    “廖大俠是吧,你是吃準了這是玄武門做的了?”不等流水說什麽,容若勾起一邊唇角,眼中沒有笑意道。


    廖大俠一隻手背在身後,一副俠者風範:“玄武門宣召我等來此,本就是為了秘笈,可是如今我們卻被同關在此處,即便再傻,總能窺出一二吧。”


    那個和鳳尾紅作對的矮挫胖又跳出來:“廖大俠說的對,你流水要不說清楚了,這事沒完!”


    容若冷冷一笑,對此人毫無一點好感:“怎麽?你能耐的很啊,反正流水被綁著,有本事你現在跳出來把他殺了。”


    “你這個女人……”


    “沒能耐就被我閉嘴!”容若卻不讓他多說一句,強硬道:“如果流水知情,我現在可以叫他讓你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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