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此去外祖家路途遙遠,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些才好,爹娘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你一定要安全地迴來,路上不要太招搖了,盡快趕到秦府去,知道了嗎?”


    薑竹想起了臨走前母親秦素素握著她的手含淚對她說的話。


    當時她隻是以為,母親舍不得她長途跋涉獨自去外祖家而已。現在看來,也許是秦素素特意叮囑她也說不定。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要給秦府送的是什麽。


    爹娘給她的東西,她為了保險起見一直貼身放著,打算等到見到外祖時親自給他老人家的,誰知都快到了秦府了卻被劫到了這個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


    薑竹心裏急得不行,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她的嘴被堵住了,想要和劫匪談判的機會都沒有。


    “唔......唔唔唔.....”


    薑竹不停地扭動著身子,發出嗚咽的聲音,希望引起那幾個匪徒的注意。


    果然,被稱做柳堂主的男子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她,整張臉都罩在陰影裏,隻露出一雙如饑鷹一般嗜血的眼神,薑竹的身軀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她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兇惡憎恨的眼睛,就像她是殺了他全家的仇人一樣。


    “你就是薑竹?”


    男子輕盈地走到她麵前,緩緩地蹲了下來,全身帶著一股殺氣,冷冷地問道。


    薑竹慘白著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從男子的聲音聽來,他的年紀並不會很大,應該和她差不多的樣子。


    “嗬嗬,總算是落到我手裏了。”


    男子冷笑了兩聲,低聲道。


    “知道我為什麽抓你嗎?”


    柳堂主又輕輕地問,雖然語氣很輕,聽在薑竹耳朵裏,她知道柳堂主肯定是咬著牙問出的這句話。


    薑竹茫然地搖搖頭,“唔唔...”


    “嗬嗬,都說你才識不凡,聰慧過人,也不過如此了。”


    柳堂主又笑,他驀地把頭上的兜帽掀開,一張俊臉赫然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薑竹看著眼前酷似父親薑正青的年輕容顏,瞳孔越睜越大,由最初的驚訝慢慢轉變成了驚恐。


    因為,柳堂主笑著慢慢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手裏晃蕩著,緩緩地朝著她的臉湊了過來。


    “唔唔......”


    薑竹拚命地搖著頭,往後挪動著身子,想大叫出聲,想說不要,可是,被封住的嘴巴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是不是覺得我這張臉很熟悉啊?”


    柳堂主獰笑著,酷似薑正青的五官扭曲起來,以往在薑竹看來親切的臉此刻卻透著陰森的恐怖氣息。


    “你不用迴答我,”柳堂主自顧自地說道,“你想得沒錯,算起來我的確是你的哥哥,嗬嗬嗬!”


    薑竹拚命的搖頭,腦袋往後仰,鋒利的匕首閃著寒光離她的臉越來越近了,她眼裏的驚恐也越來越甚,這個自稱是她哥哥的男人眸子裏的仇恨和陰狠那麽明顯,她怎麽可能看不到?


    至於她為什麽會有這樣一個哥哥,她現在也沒心思去想了,隻求自己能保住性命才好。


    縱然薑竹是一個才智過人的女子,卻因為從未經曆波折而顯得驚慌起來,如果這個柳堂主就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殺了她,又有誰會知道呢?想到愛她的父母,自己的未婚夫尉遲福林,還有自己懷裏揣著的給外祖父的信件,晶瑩的淚珠從薑竹美麗的大眼睛中緩緩地滴落下來。她使勁地搖頭,希望蹲在他麵前的男子能給她拿出堵在嘴裏的破布,至少她也可以和他談判不是?


    “想說話?”


    柳堂主揚眉,陰邪地笑。


    薑竹困難地流著淚點頭。


    “想罵我?”


    柳堂主又問。


    薑竹怔了怔,趕緊搖頭。


    “哼,就算你想罵我又怎樣?”柳堂主冷哼一聲,一把扯開了薑竹嘴裏的破布,用手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笑道,“你想罵就罵吧,反正,你這條尊貴的小命依舊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是逃不掉的。”


    說完,他狠狠地甩開了手,往後看了一眼,毛六和胡四趕緊從旁邊給他搬來一張椅子,胡四拿起自己的袖子,把椅子胡亂擦了擦,討好地笑,“柳堂主,您請坐!”


    柳堂主坐到了椅子上,身體微微後仰,冰冷地眸子落在薑竹的臉上。


    “你抓我幹什麽?”


    薑竹吸了一口氣,冷靜地問道。隻要可以說話,她就有辦法讓他暫時留的自己的性命,這樣,也許可以等到薑叔帶人來救她了。


    “你覺得呢?我尊貴的妹妹!”


    柳堂主笑著看向薑竹,直看得她後背發毛。


    “冷靜,一定要冷靜!”清風文學


    薑竹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腦海裏思緒也飛快地運轉著,她得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才行,憑她自己一己之力肯定是不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柳堂主親自帶著她走出去,最好是能帶她到最近的秦府,她才有最大的可能獲救。


    可是,他怎麽才會心甘情願地帶著自己去呢?


    這個問題倒是把薑竹給難住了。


    “你想要什麽?或者說你抓我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呢?”


    薑竹控製住自己略微顫抖的聲音,鼓起勇氣平靜地問道。她必須得搞清楚此人的目的,才能找個合適的借口讓他帶自己離開。


    “你覺得呢?”


    柳堂主並沒有正麵迴答她,而是抱著手臂,悠閑地冷眼看她。


    薑竹突然有種貓戲老鼠的感覺,可她卻不能發火。


    “你剛才說你是我哥哥,可是,我卻從未聽爹爹說起過你,而且,爹爹待家裏姨娘兄弟們都是極好的,怎麽可能讓你流落在外呢?”


    這也是薑竹一直疑惑的地方,秦素素雖為正室,倒也不是善妒之人,薑正青也娶了兩房妾室,為他生了一兒一女,不過都挺年幼的。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薑正青的外室,那為何不接進府裏來呢?可如果說他是冒充的,那和薑正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五官又要怎麽解釋呢?


    “嗬嗬,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那老東西怎麽可能告訴你我的存在?或者說就連他也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了!”


    柳堂主“謔”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厲聲吼道。


    隨即又笑了,笑容帶著一絲難掩的悲哀,“你始終太年輕了,根本就不了解男人,有時候,為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什麽都可以拋棄的,哈哈哈哈,別人如此,你心中的那位好爹爹,亦是如此。”


    “不可能!”


    薑竹忍不住怒聲辯駁道,薑正青和秦素素一向很恩愛,不管有沒有姨娘,他都對秦素素很好,兩人之間的感情,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從她記事起,爹爹對秦素素都是和顏悅色的,平常也很敬重她,秦素素當著家,管理著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為這,薑正青常說夫人辛苦了,平時幫她梳頭洗臉,甚至親自給她端水洗腳的,這些,薑竹都看在眼裏,她覺得,恐怕這世上都找不出比她爹爹對娘親更好的男人了。


    隻不過,薑正青唯一有一點,就是比較閑散,沒有什麽功名利祿之心,就是一個世襲的伯爺之位,到他這一代,也就是一個閑差了,沒有什麽實質的權利。反倒是薑竹的龍鳳胎親哥哥,從小和薑竹的舅父一起行軍打仗,年紀輕輕地就憑自己的本事混上了宣慰使之職,常年在外,所以這次來秦府送信的任務便落到了薑竹的身上。


    而現在,這個柳堂主竟然說自己是她的哥哥,意思就是她的爹爹竟然在和秦素素成婚前就有了別的孩子,還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孩子。


    這讓薑竹如何能接受?


    “你肯定是在胡說八道!我爹怎麽可能是那種人呢?你憑什麽這樣汙蔑我爹?”


    薑竹雖然身體不能站起來,可是嘴也沒閑著,她生氣地大叫道,“爹爹不是那樣的人!”


    “嗬嗬,就憑我這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還有這個...”


    柳堂主冷笑著,從懷裏掏出了一枚色澤通透的玉佩,他把玉佩遞到了薑竹麵前,指著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看見了嗎?這裏,刻著那該死的老東西的名字呢!”


    薑竹定睛看去,小小的玉佩頂端,的確有個比螞蟻還小的青字。


    這個“青”字,薑竹也經常在薑正青的書畫作品上看見。


    她不得不相信,眼前這位和薑正青有著七分相似的男子,可能真的是薑正青的骨血了。隻不過內情到底如何,也不能隻聽柳堂主的一麵之辭,等見到薑正青的時候一切都會明白的。


    “就憑這個,也不能說明你說的都是事實啊!萬一,隻是巧合呢?”


    薑竹硬著頭皮辯解道。


    “嗬嗬,巧合?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柳堂主重新拿起一旁剛才放下的匕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然後用匕首貼著薑竹細膩的臉蛋,陰森森地說道,“你說,我是把你毀容了再放你迴去好呢,還是把你殺了用你的腦袋去換我想看到的一切呢?”


    “都不可以!”


    臉上傳來的冰涼的觸感讓薑竹一動也不敢動,她忍著懼意咬著牙開口。


    “你倒是說說為什麽呀?其實吧,看我這妹妹如此美貌,毀容了也是挺可惜的,倒不如送到哪個煙花之地以妹妹的美貌才情一定可以一鳴驚人成為那裏的頭牌姑娘的,哈哈哈!”


    柳堂主的笑聲越發張揚了。


    薑竹的心裏“咯噔”一下,看這人喪心病狂的樣子,說不定還真的會送她去那個地方呢!


    “老實說,你想要什麽吧?錢財?權利?還是家產?隻要我能給的我都可以給你!”


    薑竹沉聲說道。


    “我想要什麽?”


    柳堂主重複了一句,手裏的匕首順著薑竹的臉頰往下,一下子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貼著她脖子上的動脈,低聲道,“我想要你的命,想要那老東西的命,想要你們全家的命,你能給嗎?”


    “為什麽?”


    聽到柳堂主的話,薑竹驚訝地脫口而出,她沒想到此人竟是如此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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