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現在,無疑是站在曆史潮流的風口浪尖上。


    沈瑜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


    將自己從,記憶中曆史裏頭那種屈辱又憤恨的情緒當中抽離出來。


    “我記得你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求社會以後的發展。所以你們的遊行雖然是違法的,但隻要你們一說這是自由,於是政府也給了你們足夠的寬容。”


    “但你們真的認為,隻要把我的治療文完全滅絕了以後,這個社會就會好起來嗎?一切都是未知數,而你們的貿然行動,很可能會導致這個社會,未來發展的另外一種新方向掐死在搖籃。到時候你們就不是在幫忙,而是在幫倒忙。”


    故事也聽夠了,學潮眾人到底也不是跑過來聽故事的。


    這會兒提到正題了以後,一個個也都嚴肅了起來。


    隻不過由於剛才的那一場辯論,大部分人心中的天平開始不那麽傾斜。


    甚至隱隱地倒向了沈瑜這一邊。


    沈瑜環顧四周,能夠感覺到,自個兒站在這兒,已經沒有那麽萬箭穿心了。


    那些之前十分刺人的目光,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收斂了很多。


    甚至看向他的時候,都有了一種相似的迷茫。


    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走呢?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


    包括沈瑜他也不是什麽人生導師、社會中的賢明者。


    真讓他帶領著整個社會向前走,他也會一頭霧水。


    沒有人能夠擔得起這個責任的,個體的力量,永遠不能夠主宰某個社會體係的發展。


    沈瑜:“我們要做的是求同存異,在多種多樣的治療文出現的時候,想的不是第一時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然後誅殺之。而是應該觀察它的發展,甚至於引導它向好的方向發展。”


    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國人大多都是中庸之道的堅定擁護者。


    這種不偏不倚的話說出來,大部分人心中還是讚同的。


    陳俊成偷眼看向旁邊,居然有人在默默點頭,心裏那是一點都不想聽沈瑜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他發現沈瑜說的越多,似乎大家向他的心就越來越重。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陳俊成:“你不要再在這兒妖言惑眾了,從你能夠寫出治療文這樣等級的文章,就可以知道,你其實是一個高智商犯罪精英。你說話的話,或許我們並不能夠找出其中的邏輯漏洞,但是我們可以知道的是,你的話煽動性絕對不小。”


    陳俊成一邊說一邊轉頭看向了學潮眾人。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剛剛我們說了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堅定最開始的所想。畢竟我們對抗的,可是一群高智商的犯罪精英分子,很容易就被他們的思想給帶偏。”


    一些搖擺不定的人,看看遠處的沈瑜,又看看站在他們近邊的陳俊成。


    頓了頓,迴想了一下自己過來的目的,還是決定跟著最開始的步調走。


    “沈瑜我們也不難為你,你就筆名自殺,然後再也不進文壇了就是。”


    陳俊辰說得輕描淡寫,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是為了沈瑜好。


    然而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


    當他說出這話時,心裏充斥著是怎樣一種摧毀一個天才的快感。


    這可是小小年紀就寫出了有治療等級的文章,甚至創建了一個文學流派的天才作家。


    讓他筆名自殺,甚至讓他再也不進入文壇,基本上就是奪走了畫家的眼睛,砍掉了鋼琴師的手。


    沈瑜同意了的話,那麽基本上他的文路也就完全的斷絕了。


    他要是不同意的話……


    陳俊成越過茫茫的人海,看向了機械牆前幾個拿著撬棍的同學。


    這幾個人來自體育學院,性格單純,他隨便用兄弟的名義就忽悠了出來。


    他們身強體壯,而且對於文學作品不怎麽感興趣。


    講故事的時候他們也沒認真聽,而是一直想著兄弟的事就是自己的事,默默地幫陳俊成破壞著前頭的機械牆。


    從這些人紅彤彤的臉、滿身的汗水以及機械牆被撬開的一角來看,他們的進度無疑是十分可人的。


    沈瑜要是同意了的話,也就放他一馬,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有更好的戲看。


    “我要是同意的話,你們怎麽辦呢?”


    陳俊成頓了頓,忽視掉心裏那股莫名其妙的失落,道:“你要同意的話那更好,我們也不想暴力衝突。隻要你同意了的話,我們這些人馬上就走。”


    沈瑜點點頭:“所以說隻要我同意了,所有的社會危機就不存在了是嗎?”


    陳俊成:“那是兩碼事。”


    沈瑜:“如果是兩碼事的話,你們為什麽要混合在一起過來責怪我?”


    這完全不是要同意的態度,陳俊成感覺到了沈瑜的抵觸心理。


    心裏反而沒有一點點不高興的影子,甚至很樂於見到他反對的模樣。


    “那你的意思是不同意嗎?!”


    沈瑜沒有搭理陳俊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學潮眾人。


    他的目光清冽而堅定,明明沒有一絲侵略性,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不少學潮中人都默默低下了頭,不敢抬頭看他。


    沈瑜:“烏合之眾。”


    沈瑜:“哪怕我筆名自殺,你們想要達到的事情,也絕對達不到。就不說大的,往小了說,哪怕我一個人不寫新型治療文了,就不會有文人模仿來寫嗎?”


    官方禁止的書,尚且在民間都有偷偷流傳,更何況這種民間小集團集體抵製的事物?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越是反對,他們就越要幹。


    尤其是這些閑的沒事幹的文人,你越不讓他寫,他就越要偷偷寫。


    寫了他們也不會自己揣著,那必須要披著各種馬甲滿世界發。


    人也都有獵奇心理,你越是說這個東西不好,他們也會越想看。


    這一次針對新型治療文的學潮,能不能夠徹底壓製住新型治療文還是個未知數。


    但是給新型治療文買了一波超級大的推廣是無疑義的。


    以前看過新型治療文的不用多說,那些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的,估計也會暗搓搓地想去瞅一瞅,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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