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祠堂外的謝若敏是特別焦急。


    妹妹進去沒一會兒,堂兄謝若正居然也進去了。


    “小姐,不如我們先行離開吧?”


    春雨覺得剛才六小姐說得也沒錯,能走一個是一個。


    你說三房三個小主子都進去了,到時候,你讓三老爺怎麽辦?


    更何況,她覺得吧,自己和小姐絕對是六小姐的累贅。


    瞧六小姐那身手,一般人抓不住她。


    “我……我不放心……”


    謝若敏也知道春雨說得在理,可是,她是真的不放心弟弟妹妹。


    謝若敏正在搖擺不定,祠堂裏麵傳出了打鬥聲。


    “不行,我要進去看看……”


    謝若敏推開春雨,便打算起身進入祠堂。


    哪知,她剛起身,祠堂裏竄出一個老人叉著腰,站在門口道,“這年頭,阿貓阿狗的都往這兒竄。


    從哪兒來,往哪兒去,別讓爺爺我再看見你。


    否則一狀告到老太爺哪兒去,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說罷,轉身進了祠堂,關上了大門。


    “小姐,走吧,那大爺估計是發現咱們了,給咱們最後的警告呢?


    更何況,六小姐一慣機靈,說不準,早迴落霞小築等咱們了。


    不如,咱們先迴去瞧瞧?”


    春雨加緊勸道。


    “妹妹能先迴去?”


    在謝若敏看來,妹妹真要走,肯定會來這兒找自己啊。


    “那可不,小姐你想,這大少爺進去,以六小姐的身手,估計早竄出牆頭了。


    隻不過,不方便轉到前麵來。


    要不然,六小姐臨走前,怎麽會丟下那句話呢?


    小姐,不如咱先迴去看看,倘若六小姐沒在,奴婢再來這兒打探,你看如何?”


    春雨一邊勸說著,一邊拉著謝若敏走。


    幸好,臨來之前,謝若寧有避開所有人,和春雨談過更夫所行的路線和時辰。


    所以,主仆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迴到了落霞小築,沒有碰到一個人。


    春雨更加佩服起六小姐來,瞧瞧,這時間能掐得這麽準的,人家會保證不了自己的安全?


    相比較謝若敏,祠堂裏的謝若正和謝若慎則打得不可開交。


    謝若正就是個文弱書生,謝若慎則不同了。


    人家一慣是打架慣了的,再加上謝若正出口汙辱自己的寶貝妹妹。


    哪怕自己年紀小,哪怕對方是家裏的嫡長孫,他也不會同他客氣。


    還不知道妹妹在供桌底下有沒有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呢……


    一直到守祠堂的老人把二人分開,謝若正才逃出謝若慎的“魔掌”。


    謝若慎是個“聽話”的好孩子,聽了自家妹妹的話,不打臉,專挑肉多的揍,一點也不留情麵。


    所以人家老人隻覺得是兩堂兄弟話不投機,所以才扭打在一起。


    壓根沒覺得是謝若正被謝若慎吊打。


    本來嘛,在他們看來,一個犯了錯的庶出一房的子孫,敢用力打嫡長孫?


    不怕被逐出家門麽?


    “你……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我一定會……稟告給祖父,讓祖父來主持公道的。”


    謝若正痛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一邊捂著疼痛區,一邊說道。


    “你大可告訴祖父,我不怕。


    最多再關禁閉!”


    謝若慎把頭一橫,不接受威脅的說道。


    自己還嫌打得少呢。


    居然敢這麽說自己的寶貝妹妹。


    自己都舍不得說妹妹一句重話的。


    更何況,妹妹多懂事,多聽話。


    雖說偶爾有些小調皮,但是總歸來說,妹妹可比某些口蜜腹劍的人好太多了。


    “哼……你,你給我……走著瞧。”


    謝若正在老人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


    那老人一邊扶一邊道,“大少爺,老奴可是違背老太爺的意思放你進來的。


    你這……


    萬一讓老太爺知道……


    你看……唉,好好,這可怎麽得了?


    大少爺,您可千萬得顧著老奴點。


    要不然,老奴以後可不敢放您進來了……”


    “哥哥你沒事吧?”


    謝若寧見謝若正出了祠堂,立即鑽了出來。


    “沒事沒事,妹妹別擔心,那小子不是你哥我的對手。”


    相比較謝若正,謝若慎的臉上就好看多了。


    謝若正打不過謝若慎,隻能用女人打架撒潑的方式,抓,捏,扭,掐的往謝若慎臉上招唿。


    “慎表弟,你那天尋事和一帆打架就是因為……”


    躲在供桌下的不是隻有謝若寧,還有皇太孫“紀一平”,和紀一帆。


    謝若慎撓撓腦袋,咧著嘴,不說話。


    皇太孫和紀一帆之所以會和謝若慎搭上,那是因為想接近或者探聽謝若寧。


    搞搞破壞,給謝若寧添點堵。


    不過,二人和謝若慎一接觸吧,感覺這人不錯。


    比起謝家學堂另外的那幾個表兄弟可要有趣,也要好相處得多了。


    所以,那天謝若慎打紀一帆別說紀一帆很意外,哪怕是皇太孫也是極為意外的。


    至於今天紀一帆過來送肉,倒不是真心的。


    隻不過是惡作劇。


    他是覺得謝若慎餓了一天了,突然間這種大肥肉吃下去,腸胃受得住才怪。


    他就是要讓謝若慎難堪,誰叫他打他的。


    而皇太孫跟著過來不是想看謝若慎出醜。


    隻是怕紀一帆惡作劇太過,他看著點,也能讓紀一帆點到為止。


    可哪裏想到,人家之所以打他,那是救了他和皇太孫的“清白之身”。


    一想到這裏,二人就感覺愧對謝若慎,又覺得謝家那嫡長孫也太惡心了。


    如果說長房和三房之間有仇恨,正常,嫡庶之間嘛。


    他們也不是愛管閑事的。


    可是,他們也才入謝家學堂沒幾天。


    和謝若正一不是同個先生,不存在競爭關係。


    二也沒啥交集。


    三來,怎麽著也算是親戚吧?


    他居然想把他們二人賣了求所謂的家族富貴。


    問題還是那種賣。


    換了任何一個正常的,不好男風的男人,都感覺到惡心。


    他們二人一直敬佩謝紀氏的為人,也很敬重她的娘家人。


    剛來的時候,也是存了心想和人家娘家人和平共處。


    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啥好助力的。


    哪怕不能和平共處,至少也不能撕破臉的。


    可現在,他們才來幾天啊。


    居然有人想把他們送到某些權貴人家的*******,去謀富貴。


    這到底是謝老頭子的意思呢?


    還是謝若正自己的意思?


    謝若正不知道,他身為謝家嫡長孫,代表的不僅是自己,還是整個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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