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靠近老街,附近有個不大不小的複古寺廟,是本地還比較有名的旅遊景點。


    因為這個,這一片的裝修風格都比較複古,店鋪門麵也幾乎都是古木風格的,江立群所來到的這家私廚家夾雜在各色門店中,外麵看起來並不起眼。


    不過走近了,就能看到裏麵有一扇壁影做屏,壁影外是小巧的假山流水,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寧靜怡然,就連掛在一邊的字畫都不凡。


    江立群一走到門口,就被穿著漢服的服務員給迎了進去。


    杜琴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見江立群進去了,她也走過去,隻是剛到門外就被安保給攔了下來:“女士,請出示您的會員卡。”


    杜琴麵色一頓:“沒有會員不能進去嗎?”


    “很抱歉女士,我們店裏是會員製的。”


    安保非常客氣,但攔著她的手卻沒放下。


    杜琴頓時感覺顏麵有些下不來,冷聲問:“那剛才為什麽別人直接進去了?”


    江立群可沒出示什麽勞什子會員卡!


    也怪杜琴以前沒來過這邊,否則都不知道這裏還有這麽一家店,在外麵看不見裏頭的情形如何,不過杜琴好歹是江太太,眼力勁兒還是在的,當然能看出這家私廚的不同尋常。


    也正因為如此,她更要打探清楚江立群來這裏是見誰。


    “江先生是有提前預約。”


    安保依舊非常客氣溫和,但杜琴沒好意思再問下去。


    思索片刻,杜琴幹脆走到街對麵的咖啡廳坐下,選擇守株待兔。


    也沒讓她等多久,坐下來幾分鍾後,杜琴就看到薑詞和江景湛一前一後的被服務生迎了進去。


    ‘啪’——


    陶瓷的咖啡勺瞬間被她掉在地上,砸成碎片。


    “太太,您沒事吧?”


    咖啡廳的侍應生第一時間過來招唿。


    杜琴的手緊緊的捏著咖啡杯手柄,目光定定的看著那扇江立群、江景湛和薑詞都走進去的門,心裏就像有千斤重,不停的往下墜。


    江立群,居然又來見薑詞了……


    杜琴掌心全是冷汗,無形的危機感在這一瞬間陡然升到了最頂端,在她心裏緊緊地繃成了一根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弦就會斷裂。


    “客人,您還好嗎?”


    侍應生輕柔的聲音一下子將杜琴的思緒拉了迴來。


    杜琴搖頭:“我沒事。”


    侍應生替她換了隻新勺子,“客人,您……”


    “不用了,我買單。”


    杜琴打斷她的話,取出一張卡放到桌上,落在對麵私廚門店上的目光卻沒有收迴。


    江立群惦記的人是薑詞,還有江景湛在……


    她不能再等了。


    ……


    私廚‘傲雪寒梅’號包間。


    薑詞和江景湛被服務員引著進去,裏麵的江立群就迫不及待站起來打招唿,“小詞來了。”


    話裏帶了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殷切。


    薑詞客客氣氣道:“江叔叔,您請坐。”


    “哎,坐,你們也坐。”


    江立群看了江景湛一眼,就連忙招唿薑詞入座,那態度,要不是服務生動作太快,他大概恨不得親自給薑詞拉椅子。


    薑詞沒太注意這些細節,江景湛卻給江立群遞過去一個隱晦的眼神,示意他收斂點。


    江立群倒是被這個眼神一提醒,才連忙把身邊提前準備好的禮品袋遞給薑詞:“對了小詞,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禮物?”


    薑詞微怔,下意識想拒絕。


    江立群直接遞到她手上:“這是我特意帶來的,小詞不要跟江叔叔客氣。”


    薑詞看江立群異常認真和堅定,隻得收了禮物又道謝。


    江立群看她把東西收下就開心了,坐下之後服務生上菜,還大部分都是薑詞喜歡吃的。


    薑詞把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有些感動,可是也更加不安,便主動提起自己的來意:“江叔叔,遺囑的事事關重大,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就算賭氣,江瀟瀟也是你女兒,而我隻是個外人。”


    杜琴會對江立群下手,追根究底還是遺囑起的禍。


    薑詞對遺囑不感興趣,卻無法坐視杜琴因為這個就起別的心思。


    江立群聞言,瞬間麵色一頓,看著薑詞的神色帶著幾分她不懂的複雜,“小詞,你不是外人,你是……”


    “我爸把你當自己人看。”


    江立群話還沒說完,江景湛就一口接過去。


    江立群霎時噎住,瞪了江景湛一眼:你搗什麽亂?


    江景湛不閃不避迴視:現在不是揭開真相的時候。


    江立群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明白是一迴事,感情上忍不住就是另一迴事。


    薑詞還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聽到江景湛的話就道:“江叔叔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這遺囑還是改了比較妥當。”


    江立群瞬間聽的心裏不是滋味極了,看著一桌子飯菜也沒了胃口。


    他的女兒,繼承遺囑本就是天經地義,哪裏用得著這麽小心翼翼說要改?


    江立群是想攤牌的,然而就像江景湛提醒的那樣,現在真把這一切就這麽說了,薑詞肯定接受不了。


    追根究底,還是要怪江景湛這個混蛋!


    江立群瞪著江景湛,氣不打一處來,情緒一激動,心口就不受控製的開始疼了。


    他放下筷子,捂著胸口臉色不對勁,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江叔叔?”


    薑詞看他神色不對,登時就緊張的直接站了起來,“你還好吧?”


    江立群搖頭:“我沒事。”


    “您別強撐,要是疼得厲害咱們就去醫院。”


    薑詞一邊說話,一邊就真這麽想的,準備去攙扶江立群了。


    江立群從口袋裏掏出藥當著她的麵吃了,才搖頭拒絕:“別著急,不用去醫院,我這都是老毛病。”


    薑詞看他像是習以為常的樣子,臉色很是難看,想到杜琴在背地裏幹的那些勾當,江立群卻什麽都被蒙在鼓裏……


    她心裏有些悶,就朝江景湛遞了個眼色。


    杜琴的事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江立群是有知情權的,既然已經查到證據就不能放任她這樣下去。


    不過江景湛似乎沒領會到薑詞的意思,對此隻字不語。


    “行了小詞,坐下來先吃飯,我緩緩就好。”


    江立群示意薑詞坐好。


    薑詞見江景湛無動於衷,心裏不免有些悶,默默地坐下沒再說話,不過臉色不大好看就對了。


    江立群以為她是擔心自己,想了想主動安撫:“你別擔心,遺囑的事我心裏有數,會改的,反而是小詞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上次給你的銀行卡,我聽秘書說你也沒動過。”


    原本是為了轉移話題,可是話說出來之後,江立群也為薑詞憂心了。


    江景湛等到這會兒才主動開口:“她最近接了陸家的案子,估計比我都還忙。”


    江立群登時驚愕,下意識的看向薑詞。


    陸家的事在圈子裏鬧得沸沸揚揚,那官司他當然也有聽說,可是沒想到薑詞居然去接了,這是為什麽?


    難不成是因為陸星瀚?


    江立群眉心不著痕跡的折了一下,隨即又感覺不對,陸景堂跟陸星瀚是敵對關係,站在利益的兩邊說句水火不容也不過分。


    如果是因為陸星瀚,薑詞不該接才對……


    心裏閃過千萬思緒,江立群麵上倒是沒顯露出來,隻點了點頭:“有事做就好。”


    不過,到底心裏藏著疑慮,懷著不解吃完這頓飯,江立群就主動提出送薑詞迴酒店。


    正好江景湛接了個電話,因為公事要臨時離去,薑詞便上了江立群的車。


    車上,江立群想了想,就主動問起了案子的事:“……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不過外麵還是有些風聲,這官司不好打,再者,陸星瀚那邊……”


    “江叔叔,這事兒跟陸星瀚沒關係。”


    薑詞一聽,就連忙解釋:“我接這個案子並不是因為陸星瀚,他也不值得我這麽做,自從他當初利用我拿到地皮,我跟他之間就再無任何關係。”


    江立群心裏一鬆,“那你為何還要接?要是因為沒活兒,我這邊可以讓人介紹。”


    “因為陸景堂手上有賬本。”


    薑詞想了想,給江立群說了實情,把前因後果簡單的講了一遍,末了道:“隻要景湛拿到賬本,後續就輕鬆多了。”


    江立群聽得心神一怔,可是轉念一想,又發現薑詞這樣做確實是最穩妥的方式,不過……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他叮囑薑詞。


    薑詞笑道:“江叔叔放心,法治社會,他陸家人再膽大包天也不敢亂來。”


    江立群不放心,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你小心為上,查證地皮還有上麵關係疏通這事兒你就先交給我,我來辦。”


    薑詞聽得欣喜:“謝謝江叔叔。”


    有江立群插手,可比她自己想辦法來的容易多了。


    江立群道:“跟我客氣?說起來你這也是一片好心,不過此事牽連甚廣,查歸查,你卻不能拿到庭上去說。”


    薑詞連忙應是,她才沒那麽傻,什麽話不能說心裏有數的很。


    正說著話,她手機屏幕就亮了亮,是江景湛發了消息過來:“現在時機還不對,杜琴的事先不要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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