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詞神情堅定,直視江景湛,“你相信我,隻要這次能夠查出盛大的罪證,勢必會重創陸家!”


    江景湛聽完一愣。


    下意識的走近了一步,站在了薑詞的麵前。


    “你接下這個官司,就是為了要重創陸家?”


    薑詞垂著眼瞼,避開他灼熱滾燙的目光,“對!”


    江景湛的眼中閃過竊喜,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薑詞想幫他,幫他解決掉最棘手的陸家?


    想法是好的,甚至讓他無比感動。


    畢竟這是薑詞第一次正麵迴應他的感情。


    勇氣可嘉,但陸家是什麽存在,一屋子的踩狼虎豹。


    且不說陸星瀚這個情敵。


    陸正山這個老狐狸,連自家兄弟都坑。


    盛大集團內部同室操戈、刀光劍影的事兒,不勝枚舉。


    薑詞本就是陸正山的眼中釘肉中刺,借著這個機會,勢必不會輕饒……


    可這些話,江景湛不能說出口,否則豈不是打擊薑詞的自信心?


    “總之,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該說的我都說明白了!”


    薑詞見江景湛沉默不語,又嘟囔了一句,推了推他,“你還是趕緊迴去吧,我要休息了。”


    江景湛卻紋絲未動,抬手握住薑詞,“別急著趕我走,你的手機呢,奶奶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有接通,她很擔心你。”


    “啊,怎麽會呢?”


    薑詞急忙翻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奶奶有什麽急事嗎?我這就去充電。”


    江景湛熟門熟路的幫她找到了充電器,示意她先打開電腦。


    “為什麽要開電腦?”薑詞疑惑不解,皺眉反問。


    “奶奶注冊了微信,添加你為好友,急不可耐的要和你視頻聊天,你先用電腦登陸微信。”


    江景湛走到電腦桌邊,看著薑詞登陸微信。


    “喏,這是奶奶的驗證信息。”他抬手指給薑詞看。


    薑詞臉頰一熱,因為老太太的微信頭像是她和年糕玩耍時候的抓拍照片。


    不用問也猜到這照片是江景湛偷拍的……


    “奶奶的微信是你幫忙注冊的吧?”薑詞輕聲問了一句。


    “對。”江景湛沒有否認。


    薑詞沒料到他承認的這般爽快,咬了一下嘴唇,原本還想問為什麽偷拍她的照片,可又覺得多此一舉,索性將話咽了迴去。


    前一秒剛通過信息驗證,下一秒老太太就發來了視頻通話。


    奶奶不會是一直盯著手機吧?


    薑詞還在猶豫的功夫,身邊的江景湛就起身靠近,握著她的手接通了視頻邀請。


    指尖碰觸,溫熱的觸感讓薑詞大腦瞬間宕機……


    近在咫尺的距離,能夠讓薑詞嗅到江景湛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瞬間意亂情迷。


    這不是我很久之前給他買的男士香水嗎?


    薑詞記得江景湛並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原來也會口是心非。


    她輕輕側身,看了江景湛一眼。


    書房的燈光灑落在他的側臉上,高挺的鼻梁上留下了暖色的光暈。


    不知不覺就看癡了……


    與此同時,視頻通話已經接通,老太太戴著老花鏡,極具親和力的喚了一聲‘小詞’。


    “好孫女,奶奶可算是見到你了,怎麽清瘦了這麽多?”


    薑詞的心湖被江景湛猝不及防的親昵靠近攪亂。


    正是漣漪泛濫之際,並未留意老太太這聲‘好孫女’叫的有些突兀。


    “奶奶,我哪裏清瘦了,是隔著攝像頭的緣故。”


    迴過神的薑詞,倉促間迴應了後半句話。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撥亂心神的罪魁禍首已經退開了一段距離,主動將跑過來的年糕帶出了書房。


    江景湛手裏拿著玩具球,和年糕在客廳玩,無非是為給薑詞提供了私密的空間。


    讓她和老太太慢慢聊。


    順便也能夠再借此機會,多逗留片刻。


    “奶奶,我之前是因為手機沒電了,抱歉,讓您擔心了。”薑詞看著屏幕裏慈祥的老人。


    “你沒事就好,奶奶年紀大了,性子有些急。”


    老太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化不開的笑意,假意抱怨起來,“還不是因為你不肯迴來,說好了要每天和我聯係的,是不是在哄騙我這個老太婆!”


    “奶奶,您別生氣,我怎麽會騙您,我保證以後每天和您視頻聊天,好不好?”


    “這才像話!”老太太眯著眼睛笑。


    老太太難得能和薑詞聯係上,一反常態的聊了好久。


    殊不知,門外的杜琴意外的聽到了這段對話。


    杜琴雙手端著水果盤,她好心好意來給老太太寬心,因為江景湛的離開,老太太晚飯沒吃幾口。


    沒曾想,卻聽到老太太叫薑詞‘好孫女’,心裏暗惱,端著水果盤悄無聲息的迴了房。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薑詞迴到這個家不成!”


    杜琴氣憤不已,將手裏的果盤一股腦的丟在垃圾桶裏。


    原本靜謐的房間響起了突兀的聲音。


    反觀杜琴,她卻完全不介意這動靜招來江立群。


    此時,碩大的臥室除了她再無別人,空蕩蕩的房間像個冰窖似得。


    自從上次吵架,江立群就再也沒邁進來一步。


    杜琴嘴上沒說什麽,可心裏卻滿腹怨言。


    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為何江立群竟這般狠心。


    ‘叮咚’猝不及防聲音響起,是信息的提示音。


    杜琴的思緒也被拉迴,她掃了一眼手機。


    居然是李兵發來的消息:有時間的話見一麵吧,談一下江立群的身體狀況。


    乍一看這消息沒什麽問題,也不會有人深究什麽。


    可杜琴明白,這個李兵心思縝密,每次發送的消息都會反複斟酌,唯恐字裏行間泄露那點‘秘密’。


    歸根結底,還是擔心事情敗露。


    杜琴確認了一下見麵的地方,迴複消息:半個小時後見,記得帶上我要的東西。


    橫豎都已經給江立群下藥了,一不做二不休,早點給他一個了斷也好。


    半個小時後,杜琴見到了李兵。


    “事情進展的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你何必這麽著急呢!”


    李兵最清楚這種藥的效果,覺得江立群的身體每況愈下,用藥太過頻繁,反而容易節外生枝。


    今日之所以主動約杜琴見麵,就是為了勸說她。


    沒曾想,適得其反。


    要不是擔心信息裏提及太多,留給杜琴把柄。


    李兵當時就會拒絕杜琴提出的要求。


    念及於此,李兵沉著臉,將手裏的煙掐滅,丟在了煙灰缸裏。


    “上次在電話裏,我就提醒過你,要減少這種藥的用量。為何你今晚還要我給你帶藥!”


    “副院長為了坐上院長的位置不是什麽都願意做嗎?”杜琴優雅的落座,“現在怎麽越發畏首畏尾了。”


    “這是什麽話,我還不是怕事情敗露。”


    李兵聽懂杜琴的語氣,強行壓下心裏的怒火,撚了撚指間殘留的煙草,主動給杜琴倒茶。


    杜琴接過茶杯,輕笑起來,“副院長大可放心,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談敗露呢?”


    “江立群的身體已經有了明顯的發病跡象,他來我這兒檢查,自然能渾水摸魚,糊弄過去。”


    李兵略微停頓了一下,“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言外之意是萬一江立群再度發病,被送到別的醫院,到時候怕是瞞不過去的。


    “哪有那麽多的萬一。”杜琴挑眉。


    “副院長,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去吧,今晚我之所以會答應見你,就是為了拿藥。”杜琴對他的擔心不屑一顧。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她和江立群本就是貌合神離的夫妻,那點情分早就消磨殆盡了。


    是江立群對她不仁在先,休要怪她不義。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副院長難道還想要抽身不成?”她語帶威脅,眼角微微上挑打量李兵。


    李兵沒有立刻迴話,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這是最後一瓶藥了,劑量足以讓江立群心力衰竭而死,你確定要這樣做?”


    他將帶來的藥瓶拿出來,看向杜琴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杜琴換了個坐姿,一臉愜意的舉起茶,“不然呢,當初我和你做出這個決定,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叮’一聲脆響,杜琴抬手碰了一下李兵麵前的茶杯,“合作愉快,希望下一次見麵,你就是名副其實的院長!”


    最毒婦人心,這句老話真是沒有說錯。


    李兵早已沒有退路,他仰頭飲盡了杯裏的茶水。


    隨後,兩人又核對了一下用藥的細節,盡可能的完善這個計劃,不至於事發後露出馬腳。


    一壺茶見了底,杜琴才心滿意足的起身,時候不早了,她今天不能留宿。


    臨走時,將那瓶藥妥善收好,對著李兵笑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祝你馬到功成!”李兵在杜琴的笑聲中,迴了一句。


    目送杜琴離開之後,李兵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


    這天晚上的碰麵結束之後,兩人都各懷心思。


    李兵暗罵江立群太蠢,居然養虎為患,不日就要被杜琴親手送上黃泉;


    杜琴眉開眼笑,自作聰明,以為此舉能瞞天過海,盼著即將拿到江家的財產,作威作福!


    可人在做,天在看。


    多行不義必自斃。


    殊不知,他們苟且的照片早已被有心人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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