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莊主,這是咋的了?發生啥事兒了?”柳福貴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詢問。


    他意識到事情並不如婦人所說那麽簡單。


    “哼!”林天良卻一聲冷哼,盯著柳福貴的目光充滿寒意,讓柳福貴戰戰兢兢低下了頭。


    “你們村的人不地道,在我莊上作怪被我趕出莊去,就汙我聲譽,還找來惡婦到我莊前謾罵鬧事!”


    林天良幾句話直指被趕出莊的那兩個廚娘所為,提都不提柳如霜與惡嫂的事情。


    輕描淡寫地將柳家的私怨轉到了田莊的用工問題上。


    柳如霜感激地看了林天良一眼,心想這個莊主雖然脾氣古怪、態度也很奇怪,但真的為人不錯,也多次幫她。


    是個仗義的好人!


    她聽村裏人在旁邊七嘴八舌也沒說到點子上,莊主也不宜多說,當下便上前兩步杵著大掃帚,一臉憤慨地盯著柳福貴三人。


    “村長和耆老來了,我是柳如霜,我在柳家村出生長大這麽多年並沒害過人,自我爹娘死後卻莫名多了個克父克母的壞名聲。”


    “試問誰家孩子痛失雙親不可憐?同是一家人、同吃一鍋飯,怎麽就我和小弟小妹成了克父克母,上頭兩個大的卻不克父克母?”


    “真相如何聰明的人自然知道,這兩個惡婦進我們柳家門後,不願意照顧父母、不願意承擔債務卻一門心思想分家。”


    “是她們將罪名扣到我頭上,為的是有由頭將我和小弟小妹趕出家門。”


    “不信你們就瞧著,刻薄死公婆又趕走礙事的弟妹以後,很快她們就會鬧分家,分田分地分戶各過各的小日子了!”


    “如寒年紀雖小但也是柳家男丁,若不趕出門就要分一戶田地和屋子呢,可昨天我們三人是怎麽被這兩個惡婦打出的門,看到的人應該不會忘記。”


    難得今天聚了這麽多人在這裏,沒準整個柳家村的人都要到齊了,連田裏那些人也陸續趕過來了。


    莊主都出來了,村長也來了,這麽大的事情讓他們還怎麽安心站在田裏呢?


    柳如霜知道這樣的機會難得,自然要將經過和自己姐弟妹的遭遇說論公道的。


    無人相幫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再背著克父克母的汙名,任人謾罵中傷。


    “我柳如霜雖是女子也是柳氏女,也想問問柳家村的各位老少!”


    “我一個未及笄的丫頭,帶著這麽小兩個孩子無錢無糧無人投靠,也沒有棲身之處,被趕出家門能去哪裏?”


    “真要像那兩個惡婦說的,我就應該帶著兩個小的早點去死嗎?我爹娘生我們下來是為了讓我們早點去死嗎?”


    “你不是村長嗎?你們不是耆老嗎?村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主持公道了嗎?”


    柳如霜又指著柳福貴他們一番質問。


    但也沒想要得到什麽答案,她冷嘲地看著變了臉色有些尷尬的村長柳福貴一眼,繼續說下去。


    “算我運氣好,昨天出村時想到這片田裏找活兒幹,遇到莊子裏被辭掉的鎮上廚子,我知道莊子裏在招廚子就來試工。”


    “莊主和管家大叔看我們孤苦可憐,就留我們在莊上混口飯吃。”


    “誰知到了傍晚我去廚房幹活,就被這兩個毒婦欺負,莊主和管家大叔看不下去,才把人趕走的,工錢也結算了並未虧待。”


    柳如霜說著突然伸手一指那兩個婦人。


    那兩個婦人本著鬧事的心態一直在挑事兒,這時候見柳如霜和莊主都不息事寧人,心下也是害怕,這時候正暗搓搓地往人群裏躲。


    “沒想到她們轉身就報複莊主,在村裏說莊主壞話、挑唆趙氏和鄭氏來鬧事,罵我也罷了,竟然還想毀莊主名聲!”


    “我剛才已經提醒過她們了吧,柳家村多少人在莊上幹活呢,她們就這樣想罵就罵、想鬧就鬧?”


    “她們根本沒將莊主放在眼裏,也沒將你們村裏人的活路放在心上,她們隻管自己泄憤,根本不管你們死活!”


    本來柳如霜前麵的話讓村長和耆老漲紅了臉很尷尬,也讓村裏人說不出話。


    但說到後麵是事關他們自家生計時,人群裏那氣憤的指責聲、議論聲又嗡嗡地響了起來。


    尤其是陸續趕來的村裏漢子們。


    他們下田可是按天算錢、半月結帳的,這麽好的差事上哪兒找去?


    竟然有人要砸他們飯碗叫他們如何樂意?


    所有的聲音最後全變成了怒罵、謾罵聲。


    隻不過這次沒人再罵柳如霜了,而是罵柳趙氏和柳鄭氏惡毒,也有人追著那兩個被趕出去了還生事端的廚娘撕打起來,罵她們也罵得最兇。


    因為禍首就是她們兩個嘛,在莊上不好好幹活,欺負如霜這麽可憐的丫頭,被莊主趕走了又報複莊主……


    這還得了?


    連村長都禮讓著、重視著的莊主,雖然來柳家村也沒個兩、三年,但大家都不敢因他年輕而輕慢、不敢對他有任何不敬。


    因為他買得起這麽多田地,因為他給了村子裏這麽多戶人家賺頭。


    場麵一度失控,林天良將柳如霜拉退了幾步,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我等慚愧,給林莊主和莊上添麻煩了!”


    柳福貴一邊讓兩個跟來的耆老去阻止大家繼續胡鬧,一邊上前給林天良行禮賠罪。


    林天良又是一聲冷哼,看不出心情如何。


    柳福貴在心裏把那四個生事兒的婦人罵了幾遍,卻不得不再次向林天良又說了許多賠罪的話。


    最後在林天良轉頭看向柳如霜時,精明的柳福貴立刻朝柳如霜也作了個揖,露出歉意的訕笑。


    “如霜丫頭,昨兒叔確實不在家裏,天黑才迴,知道你的事情後也確實不好說什麽,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兒,何況叔隻是一個村長?一村人的生計要管有些疏漏也在所難免。”


    “何況你爹娘不在了,如今是你兄嫂當家,旁人還真不好把手伸得太長,叔也是左右為難。”


    “如今看你們在莊上尋得安身之處,叔也鬆了一口氣,你莫怪叔不近人情,叔昨夜知道你們的事兒後也是擔憂著的。”


    柳福貴語重心長說了許多不得已的話。


    柳如霜心下嘲弄,麵上卻未與村長撕破麵皮,隻是苦笑了一下,心思便轉開了。


    “叔有難處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但事情擺在眼前,做為村長,叔就任由惡毒兄嫂將我們幾個無依無靠的趕出家門?”


    “我與雪兒也罷了,畢竟是丫頭,寒兒可是柳家男丁,爹娘泉下有知如何得安?”


    “難道叔你貴為村長,卻任由這樣的惡行發生也不管的嗎?這可不是雞毛蒜皮、無知婦人吵吵架的小事兒。”


    “至少要替寒兒主持公道,將爹娘留下的田地和屋產分一戶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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