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沺黎氣唿唿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暘旭一點也不意外,揚起她曾經打過沺黎縣主的小巴掌,輕輕晃了晃,那意思是,


    “沺黎,你還記不記得?就是這隻手將你扇的毫無還手之力,不!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沺黎縣主此刻想起了那日被暘旭修理的情景,內心又湧起一種屈辱,一種不甘,但還有一絲的懼怕。


    從小到大,沒有人打過她,但是那一次確確實實被暘旭給打怕了。


    關靜秋見沺黎縣主神情閃爍不定,眼中有一絲驚慌,心下暗道不好,如果在沺黎縣主自己的府上,沺黎縣主都保護不了自己,那接下來,自己不得讓暘旭縣主打成豬頭?


    如果打成了豬頭,還怎麽勾引二皇子,怎麽進二皇子府?


    關靜秋又向二皇子隱身的樹後看了看,想著是不是實在不行,向二皇子求救,可是一看心下一涼,樹後的人影不見了!


    關靜秋幫助沺黎縣主跟迭刺遠光聯絡,沺黎縣主答應幫她製造機會進二皇子府。


    在沺黎看來,你在我府裏隻要別殺人放火,弄出點啥動靜,就算我幫你了!


    咋的?還得讓我把二皇子弄暈,然後把你送到二皇子床上去?


    你也配!


    關靜秋知道沺黎縣主允許自己在廣寧郡王府裏“弄出動靜”已是最大的限度。


    她心下不滿,可也無可奈何。


    不過,這也已經足夠!


    畢竟,她不能隨時見到二皇子。


    而且,即使見到,如果在外麵的旅館茶肆,二皇子吃幹抹淨走人,她找誰哭去?


    在廣寧郡王府就不一樣了,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二皇子如今想當太子,一旦被人撞見自己和他的“好事”,他就必須認下!


    先解決眼前的暘旭縣主!


    關靜秋於是趕緊在沺黎縣主耳邊道,


    “縣主,這是咱們廣寧郡王府,您可不能讓別人在您的地麵上欺負您呐!這不是狗熊開門,讓人熊到家了嗎?”


    沺黎縣主一想,對呀,這是我家呀!


    猛然間又想起身邊跟著的人,側著看到身邊兩個侍女低眉順眼地侍立在一邊,其中一個是候南,另一個是兄長周彪給她選的一個有點功夫的丫鬟。


    見到二人,沺黎頓時覺得腰板兒又硬了起來!


    沺黎縣主清了清嗓子道,


    “暘旭,上次是咱們兩個間的誤會,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今天是同安公主在這裏舉辦賞花宴,你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在我的廣寧郡府,在同安公主的賞花宴上,你要動手打我一個堂堂大周的縣主?我看你是沒睡醒吧?縱然你也是縣主,你信不信?你這麽囂張,不把公主放在眼裏,淑妃娘娘和公主不會放過你,皇上也不會放過你!”


    暘旭不以為意,沺黎在她麵前就是個“渣”!


    從自己的父王主動出頭提出沺黎縣主和親之時,暘旭知道自己和沺黎就已經不可能再緩和。


    雖然這是聖上的意思,但是由隴安郡王做“惡人”。


    但是,廣寧郡王父子懂,可是沺黎不懂。


    廣寧郡王不會跟沺黎講,就是講,沺黎也聽不懂。


    自己就更不會跟沺黎解釋,即使解釋,沺黎也不會信!


    暘旭暗自歎口氣,罷了,皇上給的鍋,背吧!


    但是,總得讓我賺點錢吧!


    暘旭用手掏了掏耳朵,又用剛才揮舞的小手去捋了捋自己頭上的珠釵,莞爾笑道,


    “沺黎,你說了一大堆,你說的是啥?哎呀,你看看你,嘴巴在那裏開開合合,咋的?吃年糕噎住了?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哎呀呀!可憐啊!我早就說過,年糕啥的,少吃,少吃!這不,快噎死了吧?沺黎!你別瞪眼睛,我這兩天也有點不太舒服,耳朵吧有點不大好使,尤其是什麽狗叫喚,羊叫喚,驢叫喚啦,或者是豬叫喚啦,我都聽的不太明白!”


    沺黎縣主,“……”


    快點兒找塊兒豆腐把我撞死!母妃呀,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在在樹叢另一側的冀鋆聽到,心裏麵很暢快。


    說實話,冀鋆心裏麵兒還是比較感激暘旭縣主的。


    人家拿錢辦事兒,而且不敷衍,不打折扣,這一點令冀鋆對暘旭刮目相看。


    前世,自己和身邊的朋友,親戚,都遇到過拿人錢財後還嘲笑,譏諷,甚至戲弄送錢人的醜陋嘴臉。


    雖然,世人公認:能辦就辦,不能辦退錢。


    然而,在這些人眼裏,是你求我辦的,錢不是我搶來的,是你送給我的。


    辦成辦不成,都是我的!


    至於他有沒有去真心實意去幫忙,沒人知道。


    況且,就是他說,我沒去辦,錢花了,你能把我如何?


    是啊?能如何?


    但凡哆哆嗦嗦拿錢求人辦事兒,不是哀哀無告,就是沒門沒窗,又能拿這樣“有本事”,“有路子”的人怎樣呢?


    如今,自己和忞兒沒有權勢地位,隻有一點點錢還拿的出手,忞兒的舅母王氏說的不錯,不是你有錢就能夠隨心所欲,無所不能。


    你的錢能夠真正地起到作用才是本事,否則就是一堆廢紙!


    冀鋆僅僅是跟暘旭接觸過為數不多的幾次,沒有機會深入了解。


    也隻是知道隴安郡王府比較缺錢。


    因為世子接二連三地嗜賭被騙,王妃的嫁妝幾乎都賠了進去。


    而隴安郡王和暘旭縣主支撐著整個郡王府。


    冀鋆並不是太有把握能夠說動跟暘旭縣主達成協議,而至於達成協議之後,暘旭縣主能否很好地踐約,冀鋆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冀忞卻是很淡定。


    海棠有點心裏沒底,她想了半天,猶豫著對冀忞道,


    “小姐,銀票就由奴婢送過去。如果一旦暘旭縣主把二位小姐供出來,就說是奴婢拿著小姐的銀票代小姐去賄賂暘旭縣主。你們二人毫不知情,這樣,兩位小姐可以不受什麽牽連。”


    冀忞笑著搖頭,


    “不必,你們放心吧,暘旭不會說出去。”


    冀鋆道,


    “你這麽肯定?”


    冀忞頷首。


    因為有玉卉縣主的例子,所以,在當今聖上的心裏,像暘旭縣主這樣一介女流,一個小女子,拋頭露麵,東奔西跑,支撐著自己的家,自己的王府,就恰好落到了皇上的心坎上,在皇上心裏是有一絲憐惜的。


    而且暘旭縣主跟玉卉縣主一樣,收了別人的錢,立即替人辦事,決不食言。


    雖然是女子中的另類,但是在皇上卻比較欣賞和喜愛。


    再加上,暘旭縣主她收受賄賂,又沒有進行買官鬻爵,又沒有進行謀逆反叛,也沒有傷及皇家的體麵。


    同時暘旭縣主本身又是皇室宗親,皇上隻會是體諒她的艱難。


    相比較而言,沺黎縣主嬌氣,蠻橫,名聲倒不是不好,但是,愚蠢無能,隻知道吃喝玩樂是一定的。


    皇上自幼不受先皇重視,在眾皇子中,生活相對拮據,而且日日謹小慎微,終日惶惑不安。


    因此,對自幼錦衣玉食,能夠儍吃儍喝傻玩,不用動腦子,就擁有一切的沺黎縣主,很是嫉恨。


    同時,廣寧郡王手裏有一些兵馬,父子二人這些年為皇上暗地裏辦了許多不能夠宣之於口的事情,在皇上心裏,也覺得廣寧郡王父子,手裏握著他的黑材料,多多少少對廣寧郡王有所忌憚。


    此刻,皇上也想通過暘旭縣主敲打廣寧郡王,讓他們不要過於的得意,過於張狂。


    最後一點,就是暘旭縣主本身也不會宣揚這種事情。


    打到聖上麵前,暘旭縣主也會咬死!


    她就是看沺黎不順眼,見一次就要打一次!怎麽了?


    就是看關靜秋不順眼,就是要見一次打一次!何況之前關靜秋還得罪過她!怎麽了?


    對啊!怎麽了?


    皇上會給暘旭定罪?不會!


    皇上最多口頭訓斥一番!


    如同前世,焦賢妃宮中的那場火,後來指向了曾經侍奉過三皇子母妃的一個宮女!


    有人看見火燒起來的時候,她在福遠宮附近轉悠,焦賢妃一口咬定這個宮女不是放火,就是給同夥放風!


    而這個宮女此刻後來在韓德妃的明睿宮侍奉過。


    再後來,就去了尚儀局。


    焦賢妃哭花了一張臉,一定要皇後娘娘處死這個宮女!


    理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要害死十三皇子!


    冀忞直覺上認為不可能是這個宮女,放完火難道還在那裏等著讓人發現?


    再者,她與那黑衣人出柴房的時候,四周別說人,連小動物,小飛蟲都沒有一個!


    何況,那時候,煙熏火燎的,不怕自己被煙嗆到?


    那麽很有可能是找替罪羊。


    這個可能性最大,因為,焦賢妃咽不下這口氣,必須要找人出氣,至於,是不是真正的縱火之人,她並不在乎!


    她隻是想讓後宮之人知道,她懲戒了在福遠宮放火之人!


    再或者,為了保護真正的縱火之人,而有意為之。


    後來,冀忞到了璐太妃那裏之後,聽說,這名宮女被三皇子救下,帶到了自己的皇子府,做了管事嬤嬤。


    生生打了焦賢妃的臉!


    因此,暘旭縣主敢於收錢,而且收錢收得理所當然,同時,打人也打的光明正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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