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一夜忽然間出現了一場大火!


    冀忞是被濃煙給嗆醒的。當她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四下都是跳動的火舌和滾滾的濃煙!


    冀忞萬分驚恐,可是當她想喊“救命”的時候,卻發現喉嚨卻像堵著幾團子棉花,說什麽也喊不出來!


    四下濃煙,她眼睛被熏得眼淚汪汪,眼前模糊一片,她忙摸索著按照記憶向門口摸去,可是,“唿”地一聲,一陣風吹過,緊接著,窗戶和門“劈裏啪啦”地掉落下來!


    窗外的月光射進柴房,冀忞找到了出口!


    可是,腳下卻踩到了滾落在地的木柴,冀忞重重向前撲倒!衣角此刻被飄落的火星瞬間點燃!


    冀忞掙紮著,在地上滾了一下,又拍打著身上的火苗,幸好發現及時,而且冀忞當時穿的不是綾羅綢緞,身上的火很快撲滅。


    正在這時,柴房的門被人從外麵給給踢開,進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來到冀忞身前,定睛看了看之後,不等冀忞是驚還是怕,或者疑惑還是無奈,黑衣人二話不說一把拽起冀忞,如同大人扯著小孩子一般將冀忞帶出了柴房!


    黑衣人帶著冀忞隱身在離柴房最近的一顆大樹後麵。


    大樹在火勢的反向,竟然一點沒被波及!


    冀忞驚愕地看著一簇簇火苗爭先恐後地奔向焦賢妃居住的主殿,大火從柴房被風帶到了主殿,而主殿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


    接著,福遠宮四下響起了喊救命和喊救火的聲音。一時間,人聲鼎沸,奔走唿號!猶如人間地獄!


    而柴房,卻成了一片安靜避風之處!


    冀忞驚魂未定,心砰砰好似要跳出胸膛,她抬頭看看黑衣人,


    麵巾之下,暗夜裏,看不起容顏。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睛,卻火光的映襯下,格外深邃和幽遠。


    黑衣人目不轉睛地看向焦賢妃的主殿方向,這時,冀忞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海棠在跌跌撞撞的朝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著“芩美人”。


    冀忞剛想迴應海棠,可是忽然間想起身邊有人,於是便住了口。


    然而,對方瞬間明白了眼前的情形,知道有人來尋冀忞。


    黑衣人衝冀忞點點頭,轉身就要離去。


    冀忞忽然喊出了聲,


    “英雄,請問您高姓大名?小女子日後好找機會報答您!”


    那人聞言身形一頓,迴過頭來,深深看了冀忞一眼,卻什麽都沒有說,瞬間消失在夜幕當中。


    冀忞迄今隻記得那雙眼睛特別的亮,而且充滿了悲憫和溫柔。


    冀忞起初以為是關靜秋要害自己,所以,故意派人在柴房放火。


    可是後來覺得又不對,一是當時焦賢妃並不想置自己於死地,而且也不敢輕易動害死自己的念頭。冀忞畢竟是嬪妃,又有禮國公府做靠山,剛進宮不足一年,不明不白的沒了,正好給後宮裏焦賢妃那些死對頭送把柄。


    就是在前朝,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也不會無聲無息。


    如此,將對焦賢妃很不利。


    尤其那個時候,冀忞帶進宮中的銀票還沒有完全被被焦賢妃奪走騙走,應該說當時,冀忞對焦賢妃還是有一定的用處。


    因此,焦賢妃看不上冀忞會打壓,會鄙視,會縱容手下人對冀忞的輕慢和折辱,但是不會下死手。


    至於關靜秋,雖然當時冀忞與關靜秋之間幾乎是水火不容,但是還沒有達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冀忞記得,那晚的風特別大。


    而且,風就像有了頭腦,清楚地知道不去害冀忞一般,瞬間風力加強,且長了眼睛一般衝著焦賢妃的主殿而去!


    結果就是柴房的火勢其實並不大,因為為了美觀,也沒有必要,在福遠宮,木柴或者燒炭都是存在柴房裏,院裏裏麵倒是十分的幹淨,隻是存儲一些廚房爐灶用具。


    火從外麵燒起來,很快將柴房的門窗燒壞,反倒令冀忞得以容易逃出。


    而焦賢妃的主殿和關靜秋所居住的院落,則被燒的非常的狼狽。


    即使關靜秋想放火燒死冀忞,即使關靜秋蠢笨不會看風向,她也不會傻到火勢無法控製之後,才喊人滅火。


    這邊福遠宮的火剛剛被撲滅,那邊皇後娘娘,秦貴妃,上官淑妃以及韓德妃,洪充容,黎修容等人便來到了福遠宮。


    洪充容和黎修容向皇後娘娘告狀說叫焦賢妃:


    “私設公堂,濫用宮刑!關押宮妃,火燒柴房!”


    結果,為一己之私,導致福遠宮失火,險些讓整個後宮陷入火海!讓眾人跟著她陪葬!


    因為按照當晚的風向,如果大火繼續燒的話,皇後娘娘的坤寧宮和上官淑妃的翠霞宮在劫難逃!


    南宮皇後當晚恰好睡不著,在院子裏休閑,結果,一股子濃煙飛了過來,把南宮皇後生生嗆得一陣陣咳嗽!


    南宮皇後很是生氣!


    她位居中宮多年,宮裏的女人多,妃嬪之間互相勾心鬥角,比如焦賢妃的手段,對手下的刻薄和陰狠,她都心知肚明。


    可是,隻要不過分,南宮皇後樂見其成。


    然而,這次,焦賢妃太過分了!


    南宮皇後率後宮有頭有臉的嬪妃浩浩蕩蕩而來,必然不想铩羽而歸。


    重生之後的冀忞想,如果自己當時有現在的這個心智,自己一定會伏地喊冤,當著皇後,貴妃,淑妃,德妃以及其她幾位妃嬪的麵,把自己的遭遇和盤托出,狠狠地告上焦賢妃一狀!


    大火著了那麽久,焦賢妃都不曾派人去柴房救自己!


    可見,焦賢妃內心很有可能覺得如果自己無法逃出火海,那麽對於焦賢妃而言,也是不錯的結果。


    也就是說,不用焦賢妃動手,就除掉自己,焦賢妃樂見其成!


    既然這樣,自己還何必對她抱有幻想?


    以當時的情形,焦賢妃確實“禦下不嚴”,至使險些危及皇後娘娘和後宮眾人的安危,即使“無心之失”,也難辭其咎。


    加上洪充容和黎修容一心要把焦賢妃拉下來,再加上皇後娘娘的震怒和冀忞的證詞,即使皇上包庇,也必須要對焦賢妃“小懲大誡”。


    即使不降她的位份,也會禁足,罰俸。


    冀忞此刻暗恨,可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什麽經驗,自己一心想的是委曲求全,一心想的是顧全大局,覺得以自己的犧牲,以自己的委屈,可以換來焦賢妃和關靜秋的愧疚和憐惜,換來日後的和平相處。


    就這樣,冀忞做了一個眾人眼中“扶不起的阿鬥”,一個被人唾棄的“包子”!


    冀忞記得,當她沒有說出任何不利於焦賢妃的話後,皇後娘娘眼神意味不明。


    韓德妃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惋惜”。


    上官淑妃發出一種“怒其不幸,恨其不爭”的喟歎。


    而洪充容和黎修榮的眼中,則是壓抑不住的恨意,那種恨甚至是比對焦賢妃的恨意更多!


    “暘旭!你在做什麽?”沺黎縣主聽到動靜,帶著人匆匆的趕了過來。


    這都叫什麽事兒呢?


    公主在自己的園子裏邊兒舉辦賞花宴,行,她位份高,惹不起!我認了!


    這個暘旭,好死不死的,還敢跑到我廣寧郡王府來報她姐夫家陳國公府的仇,當我這裏是啥地方啊,茶樓啊?


    沺黎縣主心中一陣憋悶!那憤怒的小火苗騰騰地往腦瓜子上頂,頂的他腦瓜子嗡嗡作響!


    本來這次賞花宴,沺黎縣主不想請暘旭縣主。


    可是問題是賞花宴不是沺黎舉辦的,是人家同安公主舉辦的,人家同安公主跟暘旭縣主關係還不錯,不可能不請暘旭。


    沺黎縣主後來又寄希望於暘旭不來參加。


    鑒於前不久她剛跟暘旭撕破臉扭打到一起,而且她還吃了虧。


    暘旭是不是應該心懷愧疚?


    是不是應該是感到對沺黎不住?


    暘旭,堂堂縣主,竟然如同潑婦,一手鉗製住人家兩隻手,另一隻手打人家的臉,她難道不應該感到羞恥和慚愧?


    她暘旭丟了皇家的臉麵!應該不敢見人!更加應該不敢麵對沺黎?


    至少暫時不敢在她沺黎麵前露臉,或者見到她沺黎也應該避開走!


    退後一萬步,暘旭也不應該踏進他們廣寧郡王府!


    沒想到人家暘旭絲毫不在意,別說愧疚之心,甚至連一點的不安都沒有!


    大大方方地就來赴宴!


    什麽?


    深入虎穴,孤掌難鳴,四麵楚歌,八麵埋伏?


    切!暘旭嗤笑,借沺黎幾個膽子,她也不敢把自己怎麽樣!


    從小玩到大,誰不知道誰啊!


    結果,沺黎在門口兒見到暘旭的時候,先行故意避開。


    但是沺黎倒也留了一手,讓下人留心暘旭縣主的一舉一動。


    結果發現這個暘旭在廣寧郡王府裏,比在她們隴安郡王府子裏麵還要自在隨意。


    沺黎十分憋屈!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走錯地兒了,這裏不是廣寧郡王府,是暘旭家的隴安郡王府!


    見到沺黎,暘旭燦然一笑,貌美如花,真是恍瞎了沺黎的“狗眼”!


    暘旭見到沺黎吃癟,內心無比暢快,


    “你來了?我打人呢!你沒看到哈?沒關係,我再來一次,反正,銀子多多益善!”


    關靜秋聞言驚恐地退到沺黎身後,喊道,


    “縣主救我!暘旭縣主說打我一掌就有一千兩銀子!”


    所有對暘旭不利的話,沺黎統統相信,


    “暘旭,你窮瘋了?”


    暘旭縣主,斜眼看看沺黎,笑嗬嗬地點頭,


    “可不是,我家缺銀子,要不你幫幫我?”


    沺黎聞言心下不屑,於是傲慢地道,


    “你開口吧,萬八千的我還拿得出來!”


    暘旭搖頭,


    “太少了!”


    “你想怎樣?”


    暘旭抬高聲音,衝著樹叢另一側的冀鋆高聲喊道,


    “打縣主一下,五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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