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笙心道,怪不得。在原書裏,沈妄精神就極度不穩定,到後期毀天滅地,連男主也製不住他。可他卻在贏得一切後,飲彈自盡了。


    而顧笙笙正是炎陽係修士夢寐以求的水係純陰體質,作為爐鼎能化解炎陽的暴烈,雙修更能令修為突飛猛進。就算隻是近身相處,也能有所裨益。


    水係純陰體質萬中無一。因此,修士們才會不顧一切圍捕她。


    顧笙笙抬起手,逐漸聚攏起微弱的水係靈流。沒想到,這倒黴體質也跟了過來。


    雙修是不可能雙修的。顧笙笙擰著兩道秀眉,陷入天人交戰中。


    沈妄疲倦已極,神智卻分外清明。當顧笙笙鬼鬼祟祟碰到他時,他如同被冰涼的毒蛇纏上,厭惡地皺起眉。


    柔軟微涼的手先小心碰到他指尖,一碰就躲開了。過了一瞬,又小心翼翼地握了上來。


    沈妄不動聲色,想看她究竟要做什麽。可那嫩芽般的指節,勾住他的,沒有再動了。


    顧笙笙小心地疏導著沈妄體內的靈氣,沒一會兒就累得筋疲力盡。


    炎陽之氣,百邪莫侵。顧笙笙勾著沈妄的手指,在男人滾燙身軀和被子形成的小小空間裏,尋到了一絲安全感,甜甜地睡著了。


    沈妄等了許久,竟等來了均勻平緩的唿吸聲:“……”


    ……


    顧笙笙醒來時,雙手雙腿都纏在一個大號暖爐上。被窩裏暖烘烘的,有男人身上淡淡的清苦藥味。


    她迷糊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管高挺鼻梁,由唇至下頜的線條優美至極,下巴上泛著淡青胡茬,平添幾分頹廢美感。


    “……”顧笙笙渾身僵硬,祈禱著未來大佬還睡著,沒發現自己放肆的行徑。


    她屏住唿吸,緩而又緩地把一條胳膊從沈妄脖子上拿開,然後是另一條腿,正壓在大佬的……


    嗯?顧笙笙用心感受了一下,膝蓋輕蹭,那滾燙的東西陡然跳動。這什麽?貓咪尾巴?


    “你碰夠沒!”嘶啞嗓音陡然響起。


    顧笙笙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大力推開,身體陡然滾下床去。她咕咚摔倒在地,幸而有地鋪墊著,不算很疼。


    顧笙笙還是很生氣。她氣鼓鼓地扒著床沿站起來,然後……看見了床上的沈妄。


    顧笙笙摔下地時卷走了被子,此時沈妄隻穿著一身單薄睡衣躺在床上,他整個人瘦得脫形,骨架卻寬大,可以看出曾經修長挺拔的體型。


    此刻他安靜地躺在床上,令人想起龍困淺灘四個字來。


    叫顧笙笙呆住的不是這個,而是……單薄睡褲遮不住的某處反應。


    好大。


    屋子裏溫度陡然降至冰點。


    顧笙笙這才發現自己脫口而出了。


    一股可怖的氣息席卷而來,床上安靜地躺著的男人,眼睛上蒙著布條,冰雕似的麵容沒有絲毫表情,可他垂放在身體的手稍稍抬起,似想抓住什麽遮掩的東西,卻終於沒動。


    那隻屬於上位者的手修長,雍容,曾經和未來都能翻雲覆雨,掌握無數人的生殺大權。


    此時,隻是靜靜放在身側,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瞎眼,斷腿,他已然是整個家族的棄子,連一個被送來衝喜的女人也可肆意羞辱他。


    沈妄,沈妄,你就是個笑話!


    一股輕風拂過,被子隨之落下,蓋住了他。一雙手緊張地給他掖緊被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凍到你了沒?”


    屋裏冷得如同冰窖,那被子帶著暖,幾乎要燙到他麻木身體。


    沈妄淡色的唇微微一動,又聽顧笙笙故作老成道:“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我懂的。”


    她在原主顧笙笙的記憶裏學到的,她現在什麽都懂。


    沈妄唇角一抿,冷聲道:“閉嘴!”


    他敢叫她閉嘴!顧笙笙杏眸圓瞪,卻又看見了沈妄放在被子上,那隻骨節發白的手。


    顧笙笙心裏像被擰了一下。她把一聲“哼”咽下去,莫名地感到一絲難過。


    沈妄這樣的人,即便躺著也令人心生畏懼,將來他還會站到更高的地方,無人可與之比肩。可顧笙笙就是替他感到難過。


    顧笙笙從小受盡寵愛,哪怕是輕輕咳嗽一聲,父母兄長們都會圍著她噓寒問暖。


    可在沈妄最狼狽,最脆弱的時刻,身邊竟然一個關心陪伴他的人都沒有。


    顧笙笙想到這兒,決定對沈妄好一點。她環顧一圈屋內,走到桌前倒了杯熱水。她小心吹了半天,端到床邊,還插了根吸管。


    “你渴不渴?我給你倒了杯熱水。”


    沈妄無動於衷。


    顧笙笙老氣橫秋地歎氣,道:“我沒有下毒害你,我喝給你看。”


    這句話落下,沈妄身上的寒氣卻是更重了。顧笙笙差點咬到舌頭,忙改口:“不不不,我……我不四辣個意思。”


    沈妄唇角微微一動。顧笙笙眨掉眼底淚花,再看時他仍是一臉冷淡模樣。


    顧笙笙把吸管又湊到他唇上碰了碰:“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喝過水,你不渴嗎?吸管在這兒,你咬著就能喝到。”


    顧笙笙把吸管湊到沈妄唇邊,那形狀優美的唇色蒼白,幹得起皮。原主餓了他幾天,他應該是很渴的。


    可沈妄抿著唇,側頭避開了。


    這是沈妄第一次有皺眉抿唇以外的動作。顧笙笙歪頭想了半天,福至心靈般問:“你……是不是想解手……咳,上洗手間?”


    沈妄下頜又繃緊了,放在被子上的手更是骨節發白。


    顧笙笙臉頰卻是發紅。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一些:“我扶你去洗手間。”


    沈妄的床頭有供他借力起身的扶手,原主的房間卻沒有。顧笙笙將一條膝蓋跪在床沿,俯身去抱沈妄的肩膀。


    微涼的東西落在臉上,沈妄猛地抬手推開她:“別碰我!”


    他的手碰到了柔軟的身軀。


    身側下陷的床墊猛地彈起,像有隻貓跳了開去:“嗚!你……你下流!”


    有淡淡薔薇香殘留在鼻尖,他才意識到那微涼的觸感,是她的發。


    沈妄垂下手,冷道:“別突然碰我。”


    顧笙笙捂著胸口,委屈得眼圈發紅:“我都通知你了……”


    那股淡淡的薔薇香又湊近了,顧笙笙道:“這次,我通知你了。你……你手規矩點。”


    最後一句格外小聲,卻逃不過沈妄敏銳的耳朵。


    顧笙笙著實委屈,尾音都拖上了哭腔。濕潤的,帶著軟糯哭腔。


    想必很適合在床上哭。


    將手搭上顧笙笙單薄肩膀時,沈妄不無惡意地想。


    顧笙笙讓沈妄雙手搭在自己肩上,努力將他扶起,仿佛一個契合的擁抱。


    等沈妄坐起來,她才發現沈妄身量這麽高,鼻尖都到顧笙笙下巴了。他無力的雙腿修長,斜斜搭在地板上。


    這麽冷的天,他的腳上連雙襪子也沒有。


    顧笙笙心裏酸澀,就轉過身讓他伏在自己背上:“你抱住我脖子,我背你。”


    纖弱脊背像嫩柳枝,輕輕一壓就折斷了。嘶啞嗓音在耳畔響起:“你瘋了?”


    顧笙笙自信道:“你放心就是了。快點呀,你不急了?我吹段口哨給你聽……”


    一雙大手搭在她脖子上,用鎖喉的姿勢。


    顧笙笙渾然沒發覺,她攢著渾身力氣,“嘿咻”一聲拖著沈妄站起身來。


    沈妄再瘦,偌大骨架在這兒擺著,他身體虛弱,雙腿不良於行,虛點著地,幾乎全身重量都壓在顧笙笙身上。


    顧笙笙被他壓著,好像小兔子背著大熊,半背半拽地挪到洗手間去。


    短短一段路,足足挪了好幾分鍾才到。顧笙笙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虧得原主把沈妄虐瘦了不少,否則她早被壓趴下了。


    直到進了洗手間,顧笙笙額發都染了汗意,薔薇香若隱若現,愈發地甜。


    她鬆口氣,扶著沈妄轉向麵對馬桶,把馬桶蓋掀起:“好了,你自己來吧。”


    這衛生間裏也沒有適合殘疾人用的扶手,顧笙笙隻能站著充當拐杖。


    她扭開頭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動靜。又轉過頭來,卻見沈妄一手放在自己褲腰附近,動作略帶遲疑。


    而此時,卻敏銳地轉頭:“你看什麽?”


    顧笙笙:“……誰看你啊!”


    沈妄臉帶冷嘲。


    顧笙笙氣不打一處來,從剛才就攢著的委屈爆發了,不管不顧地道:“你這麽沉,我都要被你壓死了。你要尿就快尿,我才不稀罕看你!”


    沈妄含霜帶雪的臉,由白轉紅,隱隱有發黑之色:“你找死!”


    顧笙笙大叫:“我就是不想活了!你不會是尿不出來了吧?需要我給你吹口哨嗎?”


    沈妄胸膛劇烈起伏,那股火氣在胸口橫衝直撞,此時直往臍下三寸衝去。


    沈妄冷聲:“閉眼!”


    隨即扯下褲腰,終於解決了生理需求。


    有力的水流聲持續了很久。


    顧笙笙一雙含水的杏眸來不及閉上,此時驚恐地瞪大到了極限。沈妄冰雪般的一個人,那東西怎麽長得這麽……


    顧笙笙腦海裏久久迴蕩著一句話:君甚偉。


    沈妄把小沈收迴褲子裏,搭著顧笙笙肩膀的手指輕動。


    顧笙笙迴過神,恍恍惚惚放下馬桶蓋,按了衝水鍵。然後又像蝸牛搬家一樣,背著沈妄往外挪。


    挪到一半,沙啞嗓音提醒:“洗手。”


    “哦,哦。”顧笙笙愣愣的,背著他艱難轉身,又挪到洗手台前。


    顧笙笙讓沈妄扶著洗手台,道:“你等下哦。”


    顧笙笙出去把輪椅推進來,扶著沈妄坐下。他身量高,坐著也能夠著台麵。


    洗手台上有成雙的牙杯漱具,嶄新的那份是沈妄的。顧笙笙擠好牙膏,牙刷水杯和毛巾都擺在沈妄手邊。


    “毛巾在這裏,水杯在這裏。你當心點,不要把水弄到身上。”顧笙笙活像個新手媽媽,笨拙又操心地囑咐著,還把一條毛巾搭在沈妄膝蓋上。


    沈妄漠然以對。這個女人像一汪淺薄的水,小心思和惡意都一覽無餘,此時卻陡然泛起波瀾,所作所為都叫人看不透。


    他從前看不起她,現在也不會因她的反常而生出多餘的情緒。


    沈妄隻是伸出手,認真洗漱起來。


    流水衝刷著沈妄修長手指,蒼白手指如同上好玉雕,洗個手也透著雍容華貴。


    沈妄的手指也好長。


    顧笙笙打了個哆嗦。她髒了。她再也迴不去了。


    顧笙笙恍恍惚惚地轉開頭,對麵是一麵巨大的鏡子。


    是女人就沒有不愛照鏡子的,何況是顧笙笙這樣的美人。顧笙笙下意識調整表情,含笑凝睇鏡中人。


    一聲尖叫在耳畔炸開:“啊!!!!!”


    沈妄耳膜忽然被噪音攻擊,手一顫,水花打濕了袖口。


    濕漉冰冷的布料貼在腕上,令有強迫症的男人深深擰起眉頭,洗手間的氣壓都降低了。


    顧笙笙全然沒有注意。她驚恐地看著鏡子裏的臉:“這醜八怪是誰啊!好醜!她她她……我我我……”


    顧笙笙的語言係統完全喪失了。


    鏡子裏的女人滿臉驚恐,一雙杏眸霧氣濛濛,巴掌大的心形小臉,天生地勾人,與顧笙笙分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隻是鏡中人那睫毛如兩把血滴子,囂張地往外翹,鼻子由山根處隆起,下巴更是陡然長出一截。皮膚更不用說,因為底色雪白,更突顯出皮膚暗沉無光,毛孔粗糙,幾點斑點和痘印更是刺目。


    顧笙笙顫著手摸上自己的鼻子和下巴,手感明顯異樣。她從記憶裏獲悉原主熱衷於整容,修真界也有煥顏迴春的法術符咒。


    可她不知道,還有人把自己往醜裏整的啊!莫非是這個世界的審美與自己不同?


    顧笙笙存著最後一絲希望,顫聲問沈妄:“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原主是個小明星,拍過些廣告電視劇,沈妄應當是見過原主的。


    沈妄已經洗漱幹淨了。他素有潔癖,服侍他的人被顧笙笙趕走後,他也會摸索著將自己整理幹淨。


    顧笙笙眼巴巴看著他,再次詢問:“現在是不是流行高高的鼻子和長長的下巴?”


    她湊得近了,嗓音變得濕潤軟糯,要哭不哭的。


    沈妄慢條斯理整理好袖口,唇齒間透著清爽薄荷香,端的是嗬氣如蘭,聲如金石:“醜八怪。”


    顧笙笙心如刀絞。她可以覺得自己醜,卻決不許別人說。她氣道:“嘲笑別人的外表是不對的!”


    沈妄涼涼道:“你也知道自己長相可笑?”


    顧笙笙哇地哭出聲來,再也不想跟這位大佬維持表麵的平衡:“我再也不想跟你說話了,你出去,你走!”


    沈妄眉尖也沒動一下,推著輪椅出去了,輪子還軋了坐在地上的顧笙笙的裙擺。


    不過顧笙笙也沒空計較這點小事了。沈妄的嘲笑讓她徹底崩潰了,尤其是……看著鏡子裏的臉,她竟然沒辦法反駁沈妄的話。


    一連串淚珠落下,本該是梨花帶雨的美景,襯著這張臉卻隻覺得可笑,打針過多以至於表情都僵硬了。


    顧笙笙悲從中來。


    原主原本的臉與顧笙笙有八分像,五官偏於濃豔,增一分則太多。出道時憑借幾張劇照也在網上掀起不小波瀾,豔壓圈內一眾小花。


    偏偏想不開去整容。整就整吧,原主的審美又不行,花重金把自己整成了這幅德行。好在原主是個怕疼的,沒敢做動刀動骨頭的手術。不然顧笙笙隻能再自殺一迴了。


    顧笙笙正抽搭著,外頭忽然砸碎了什麽。她忙爬起來,發覺自己在冰涼地板上腿都坐麻了。


    顧笙笙抽著氣慢慢爬起來,忽然反應過來,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她也沒必要對沈妄小心翼翼了。


    顧笙笙便不緊不慢地走出洗手間。卻見沈妄好端端坐著,地板上落著碎裂的杯子和水。


    顧笙笙還記著剛才沈妄說她醜的仇呢,趁機數落道:“真是的,怎麽把水打翻了。地上的被子都弄濕了。”


    顧笙笙一邊說,一邊拿過垃圾桶,把玻璃碎片撿進去。還有很多碎玻璃陷在長毛地毯和被子裏,撿不出來。


    顧笙笙抬頭看沈妄,他單手支著額頭,袖子落下露出一截蒼白腕骨,姿態慵懶從容。


    感情自己說了半天,他一點都不羞愧!


    顧笙笙去拿了雙拖鞋來,沒好氣地扔在沈妄腳邊。沈妄聽見動靜,微微垂頭去“看”地上。


    他垂眸時,側臉弧度優美得令人心顫,如山巔雪,天上月。此時更添了一種憂悒,叫人覺得連多看他一眼都是褻瀆。


    顧笙笙一肚子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又生出了內疚:人家看不見呢。


    她蹲下去,撿起拖鞋碰碰沈妄的腳:“把拖鞋穿上。”


    沈妄一動,仿佛沒聽懂,仍然沉默地“望”著她。


    顧笙笙見他光著的腳凍得發紅,認真解釋:“地上有玻璃渣,怕你踩到。……我不會害你的,拖鞋裏又藏不了釘子,不信你摸摸看。”


    怎麽像是她上趕著要伺候沈妄一樣。顧笙笙忽然對自己的丫鬟感同身受起來,從前她們圍著自己,好言好語地哄她多穿件衣裳,多吃幾口飯,自己的反應也是這麽討厭嗎?


    顧笙笙蹲得腿都麻了,沈妄還是沒有反應。她生氣地把拖鞋一甩,唿啦站起來:“不穿就算……”


    肩上重重一沉,顧笙笙訝然:“你……”


    沈妄壓在她肩上,一手掐住她後頸,唿吸如炭火炙熱:“閉嘴。”


    “閉嘴。”滾燙唿吸噴灑在頸側。


    顧笙笙打了個激靈,一把將沈妄推開,卻忘了沈妄還掐著她後頸,登時被帶得撲倒在沈妄身上。


    顧笙笙鼻子磕在沈妄鎖骨上,疼得蹬腿:“嗚……痛痛痛!你幹什麽!你是不是故意的,總占我便宜!”


    沈妄唿吸炙熱,嗓音卻冷:“占你便宜?方才你沒照鏡子?”


    顧笙笙差點被他說哭了,怒向膽邊生,勇敢地推開沈妄的手。


    沈妄的手無力地垂落下去。顧笙笙趴在沈妄懷裏,這才發覺不對:“你身上好燙……你發燒了!”


    顧笙笙掙紮著從他懷裏爬出來。沈妄沒有反應。他身上滾燙,唇瓣幹裂,蒼白臉頰泛起不詳的薄紅。


    顧笙笙重新倒了杯水來。把吸管往他嘴裏懟,奈何沈妄牙關緊咬,根本喝不進去。


    顧笙笙苦惱地看著他,喃喃道:“難道要嘴對嘴喂?”


    沈妄眉尖一跳,忽然張口銜住了吸管。


    顧笙笙:“……”


    沈妄喝了小半杯水,就吐出吸管。他性感的喉結滑動,發出低啞的一聲歎息,徹底失去了意識。


    顧笙笙摸了摸沈妄的額頭和頸側,一片滾燙。沈妄沒有躲,還不自覺輕蹭她冰涼掌心。


    完了,燒糊塗了!她得去找人來幫忙……


    “哎呀!這是幹什麽!夫人,您對先生幹什麽呢!”


    尖叫聲刺耳,顧笙笙抬頭看去,門口站著個四十來歲的女傭,正驚恐地瞪著她。


    “您……不好啦,先生被夫人掐死啦!”女傭尖叫著,轉身跑了。


    “喂……”顧笙笙無言以對。


    自己雙手搭在沈妄脖子上,再結合從前原主對沈妄的惡意,被傭人誤會也不稀奇。


    顧笙笙看著陷入昏睡的沈妄,無奈道:“你得幫我解釋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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