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是姑姑,她好像就喜歡小輩這麽喊她。”秦昇一臉無所謂,說得也隨意。


    於是沈妧沉默了,看來確實是她想多了,秦家的主子真的是不拘小節,不帶裝的。


    這樣的氛圍,其實--


    她更喜歡。


    她本身也不是太愛守規矩的人,碰到一個更不守規矩的秦昇,她反而成了有理的那個了。


    沈妧越發覺得這門親事妙,哪哪都如意,唯獨房事,別那麽頻繁就更妙了。


    想到這裏,腦子裏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呈現畫麵了,沈妧卸過妝的素白小臉登時豔紅得比塗了胭脂還要嬌媚,她趕緊放下湯碗打發凝香出去,叫她打聽一下秦昇這時候在做什麽。


    這迴的喜宴似乎擺的時間比皖城那邊的要長。


    南平比起皖城隻大不小,又是秦昇的大本營,全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即便沒有收到喜帖的人家,也會自發送賀禮過來,人多了,大多又是與郡公府交好的自己人,秦昇應付的時間自然也就更長。


    凝香找外院的一個管事打聽到消息,氣喘籲籲跑迴來:“約莫還要兩刻鍾,要不主子先歇著,等郡公爺到了院門口,奴婢再喚您起來。”


    不用凝香說,沈妧自己也覺得困了,早就換了白綢寢衣偎進被子裏,半靠著床頭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


    “那你記得叫大點聲。”


    她怕睡太熟了聽不到。


    話音一落,沈妧閉上了眼睛,倒頭就睡,凝香迴了什麽,她已經聽不到了。


    這一覺睡得很是實在,無夢好眠,一直到沈妧迷迷蒙蒙翻了個身,碰到個硬硬熱熱的東西,手感還有點滑,像質地上乘的錦緞。


    睡夠了的沈妧醒得很快,睜開眼就見男人胸膛大敞地躺在她身邊,那平緩唿吸帶動的微起伏的曲線,好似綿延的山巒,每一塊肌肉都在彰顯著屬於強者的力量。


    不隻是看著有力,而是真的有力,不管仰視,或俯視,都特別好看。


    沈妧看著看著臉不爭氣地紅了,她捂住眼睛正準備翻身,身旁的男人動了。


    雙目倏然睜開,眼裏精光四溢,與睡著的與世無爭相比,又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沈妧翻身的動作被秦昇伸過來的長胳膊製止,就像砧板上的魚又被他給翻了迴去。


    單薄的寢衣鬆垮垮搭在身上,肢體之間溫熱的摩擦,在這被床帳遮出來的小小四方天地裏,越發顯得緊張曖昧,周身的溫度都好似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已經不是青瓜蛋子的沈妧明顯意識到了危險的訊號。


    男人興致上來了,可不管白天黑夜,想了就得要。


    “現在什麽時辰了,天黑,還是亮了?”


    沈妧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地想掀開帳子看看外頭天光,手才越過男人胳膊伸出去,就被他反手扣住抓了迴來。


    “不急,還早,足夠我們把儀式完成。”


    該走的流程,一樣都不能落下,男人對某種體力運動的興致從未消減過。


    沈妧不能理解的是男人對那種事怎就那樣大的癮頭,但這不妨礙她像鬆軟的點心那般被饑渴的夫君拆吃入腹,渣都不剩。


    沈妧好好的精神頭,又被秦昇折騰得脫了力,等不到他徹底熄火,她眼睛一閉倒頭睡了過去。


    “改明兒起,教你一些強身健體的花招,總這麽半路撂攤子可不好。”


    秦昇話裏帶著嫌棄,眼裏的寵溺卻又快要滿溢,親親小妻子的額頭,鼻梁,嘴唇,以這種簡單的溫情緩解某方麵的焦灼,待到火熄得差不多了,秦昇將寢衣合攏,掀開帷帳下床。


    凝香領著幾個丫鬟等在外屋,聽到裏頭有走動的聲音,正要靠近,就見秦昇披了外袍走出來,醇厚的嗓子刻意壓低更魅人:“她睡得沉,不要進去吵她,等她自己醒。”


    說完,他越過她們,去往前院洗漱,他不習慣讓女人伺候,能自己動手就決不讓她們碰到。


    恭送著男主人出屋,再進來,梅蘭竹菊四個丫鬟圍繞著凝香嘰嘰喳喳。


    “你聽聽郡公爺那話,實在是太寵著我家小姐了,哪家夫人有我家小姐這樣的福氣,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還不用伺候公婆,這就是皇後都沒我家小姐這麽幸福。”


    “可不是,咱們姑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出身不俗,氣度不凡,這放眼天下,有幾個男人比得過,哎,凝香姐姐,你打我作甚!”


    “打你個漏風嘴,不幹活,背後議論主子,嫌日子太好過,想鬆皮了是吧。”


    凝香在主子麵前溫柔小意,對著這四個丫鬟可就沒那麽好的態度了。


    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平時瞧著還好,做事認真,不偷懶,可到底年紀小,端不住,一鬆懈下來就現了原形。


    凝香一個個地指,一個個地分配任務,把丫鬟們都遣出去做事,她又等了等方才抬腳進到內室,輕聲喚沈妧。


    沈妧其實醒了有一會兒,聽著幾個丫鬟在外麵使勁地誇秦昇,覺得有趣就沒有吱聲,還想繼續聽下去,可惜嚴謹的凝香姐姐打斷了,起床前的一點樂子沒了。


    賴床的興致也沒了。


    凝香喚了兩聲沈妧就迴應了,趕緊打開帳子往兩邊鉤住。


    那股子不算難聞但也讓人著實難為情的味道,使得凝香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麵頰浮上淺淺的紅暈。


    沈妧成親後麵皮也厚了不少,伸了伸懶腰,胸前的兜衣滑落也不曾留意,凝香拿過床邊掛著的寬大外袍給沈妧披上,以免她受寒。


    “你昨晚怎麽沒有叫醒我?”


    “正要叫,姑爺就進來了,不讓奴婢喊您。”


    確實是那男人的作派,沈妧套了繡鞋下床,又問了句:“他走了?”


    秦昇隻有夜晚歇在這時才在這邊沐浴,白日裏都是起了個大早去到前院洗漱,空閑的話,洗完了再迴來陪她用早膳。


    沈妧問他走沒走,也是問他還迴不迴來陪她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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