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頭上那膨脹了三分的肉鬢,饒是以佛祖的定力也撐不住齜牙咧嘴了一番。


    自成佛以來的無盡歲月,祂極少吃虧,更是靠著精湛的算計,亂中取利,一步一步將佛門帶到了如今的地步,除了幾個大漢所在的天地之外,多元九州,無窮天地之中,隨處可見佛門的身影,香火信仰更是如汪洋對凡人一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靠著佛門秘法,在這九州能讓祂吃虧的不過一手之數。


    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更何況,佛門雖然搶占香火,但對九州天地卻並無害處,恰恰相反,在很多時候他們都是作為維持者,守護者的形象出現。


    而且佛祖本人,在天庭之中更是有個五老的職位。


    當然,這個五老的職位跟道門的五方五老有著極大的差別。


    道門的五方五老要分開來看,五方指的是青赤黑白黃五位上帝,五老指的是東南西北中,五嶽帝君。


    而佛門所擔任的五老,更像是一個掛靠的虛職,在天庭名冊當中確有這個名字,位置僅次於昊天上帝跟三清四禦,但名字卻不在封神榜之上,有議事權,卻沒決定權,更不承擔鎮壓天地的權柄。


    當然,如此也不錯了。


    畢竟說到底,佛門是外來的,雖然憑借九州內亂,一躍成為九州香火信仰的支柱,但在佛門崛起之前,天庭中心的位置已經確定,沒了更改的餘地。


    所以,哪怕佛門日後勢大,也僅在外層敲敲邊鼓,拿下了地府跟天庭裏一些神位還要受製於人,如此便是極限了。


    如果想要改變這種局麵,非得把天庭推翻重建,但真有這本事,區區幾個大漢天地還能拒絕佛門的進駐?


    不現實的。


    雖然天庭在諸多傳說裏邊兒,都更像是背景板一樣的角色,但寫傳說的那都是些什麽人啊?說好聽的叫文人士子,不好聽點兒就是一群凡俗之物,他們懂什麽天庭?


    神靈品級這玩意兒看看就成,真拿它當真的不是蠢就是傻。


    天庭眾神,單純的地域類,活動範圍被限製在一方天地裏的都是底層。


    能夠穿行諸界,在多元九州統一自身神位的,去哪片天地都能調動自身權柄的,那才算是逃脫了底層的樊籠。


    而王侯將相,真君之類的要更高一點,但也有限,勉強算是中流砥柱的級別。


    真正的天庭扛把子,起碼得在神名後邊兒跟個帝號,而帝王之中又分三六九等。好比自家那位珈藍,由純粹的香火支撐起來的是帝號當中的下等馬,既有香火又有權柄的算是中層,而像是三清四禦便是頂點,最終便是皇天後土兩位帝祇。


    當然,如果覺得這套太過繁瑣的話還有個更簡單的法子,去讀讀九州曆史,但凡在大漢以前就存在的,又在天庭裏邊兒任職的,基本都是拳頭最硬的那批。


    先前,祂隻以為這小子,不過是背靠五嶽帝君中的兩位罷了。


    祂們雖強,但佛門也不是泥捏的,哪怕排除祂佛祖,這靈山還有數十尊佛陀,無論從勢力還是實力上都不輸對方,更何況一個後輩,雖有些資質,但說到底不過是個投資,更直白點兒,棋子罷了!


    讓渡些利益,給些好處,挖過來也沒什麽難處。


    但誰能想到,這玩意兒還跟漢之前的上古九州,甚至於蠻荒上古有牽扯的啊?


    不是,一個從犄角旮旯裏蹦出來的,血脈混雜幾近於凡人的小玩意兒,究竟是怎麽跟那遙遠時代牽扯上的?隔八百輩認祖歸宗也太誇張了點。


    再說了,你有這關係,在上古混跡,在那無垠的天地施展豈不是更好施為?


    何必要幹這舍近求遠的事情?


    打砸靈山的那位祂是沒什麽辦法了。


    那標誌性的外貌,以及精湛的技藝,無不標明了對方的身份。


    麵對這位上古兵神——蚩尤,佛祖著實沒什麽辦法,不提實力強弱,光是跟一個死人較勁兒就是無頭懸案,畢竟人王不會允許一個死人再度複生,而那邊的本土勢力也不會允許佛門去橫插一杠。


    反倒是防風氏,聽說對方最近死而複生,還又得罪了當代人王,若是托些關係,未必不能去探討一番,哪怕不能盡數補償,能哄騙一些法寶亦或是上古特產也是極好的。


    雖然上古之人大多偏執。


    但總不能,這自己吃了虧,還沒個講道理的地方了吧?


    不過挖牆腳的事兒是沒法做了。


    這才剛剛起了個頭,就是一計迎頭痛擊,靈山天地因此遭受的損失恐怕得賠上佛門在諸多天地百年來的香火,就這還隻是粗略修繕,若是恢複以往那投資海了去了。


    不去找點兒賠償,祂是真的心中過不去這個檻。


    畢竟佛門太窮啦!連取經傳道都得用金子來彌補抄錄經文的費用,可知佛門也是地主家裏沒餘糧,但賠償是賠償,靈山遭此災厄,不跟兩個罪魁禍首追責一番著實說不過去。


    “金剛藏菩薩何在?”


    話音落下,遠方的天地忽的升起一陣金光,緊接著便有一位腳踏金蓮,身呈青白色,左手握拳,右手持青蓮花,花上有獨股杵的身影疾馳而來。


    站定在靈山大殿之前,眼神下垂,微微躬身,道:“不知佛祖喚貧僧來此有何要事?”


    佛祖的目光在對方的身上掃視了兩圈。


    若不是金剛藏行事不緊密,貿然開啟那印信,但凡事前給自己辨別一眼,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難以收拾的程度。


    但麵色上卻無不妥,隻見到佛祖音色平和道:“此事因你而起,便因你而終,此等不識天命之輩終究跟我佛門無緣,便隨他去吧。


    但他毀壞我佛門寺廟,斷絕香火的事情卻不可不聞,派你去尋他一番,若是肯乖乖歸還,且賠償損失的話,那此事便罷,若是個不知變通之輩,那就教訓一番,找個兇惡之地鎮壓千年以作懲罰,諒那些家夥也說不出什麽來,你可知曉?”


    “貧僧知曉了!”


    雖然麵色淒苦,但菩薩還是乖乖地接下了這個差事。


    畢竟,這事兒嚴格意義上來說,確實是自己的疏漏,但罷了,罷了,事已至此,說再多又有何用,隻希望那個地祇是個通事理的,乖巧一些別讓祂難辦。


    也希望佛祖沒做謎語人,對方的長輩沒那麽小心眼兒。


    不然若是自己碰上了,祂的金身可沒有佛祖這麽牢靠,經不起刀砍斧鑿這麽折騰.


    不行,不能這麽莽撞的過去。


    俗話說家教家教,有什麽樣的長輩,就有什麽樣的子孫,能當蚩尤徒弟的,想來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雖然一個五品的地祇並不被菩薩放在眼裏,但耐不住這玩意兒精通搖人之術。


    有了手牌的前車之鑒,自己得想個辦法.


    不如去天庭走一遭?


    當這個想法在菩薩心底出現的滋生之後,便迅速發育成參天大樹。


    是了,祂擔心什麽。


    那地祇這番行徑本來就不占理。


    這天底下的神位都是有數的,若是誰的拳頭大,誰就能大肆掠奪權柄成就己身的話,那這九州無數天地豈不是每天戰火紛飛,牛詭蛇神,諸多教派打成一團?


    真要這樣,置天庭地府何地,置佛門又在何地?


    先去天庭一遭,說清原委,讓他們自家人分說去。哪怕最後沒結果,那也是最後,總得去天庭辯解一番,關押個幾日才能有結果。


    而眾所周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而真正的天庭所在的九州本土,時間流逝的速度可要比那些下屬的天地緩慢的多了去了,幾日功夫幾十年都過去了,有這時間,大遼還不得被祂經營的固若金湯?


    哪怕那玩意兒再有什麽心思,也隻能望洋興歎!


    不愧是祂,念頭一轉就能想到如此一箭三雕的辦法,既平息了事端,也規避了風險,順帶還能完成佛祖的交代,最重要的是,天庭自己的懲處可跟祂沒什麽關係,任誰都不能再因為此事跟祂過不去。


    想到就做!


    於是,金剛藏菩薩躬身一禮之後,迅速駕馭金蓮衝出了靈山天地,跨入虛空順著先前開辟的道路,朝著九州本土急馳而去。


    見狀,佛祖收了神通,轉身迴了靈山大殿之中,緊接著一道佛光從殿內升騰而起,自上而下彌漫整個靈山天地。先前被戰鬥波及的建築跟地形在這道佛光的蔓延下,正在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速度修複著,而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佛光同樣蔓延在佛祖的身上,為祂治愈頭上的腫脹跟身上的傷痕。


    原本撤出靈山的沙彌,也在諸多羅漢的帶領下,如螞蟻搬家一般蜂擁而迴。


    而再度熱鬧起來的靈山,卻無人注意到,山腰間一座菩薩殿已經空了下來。


    與此同時。


    遠在另外一片天地,大遼,潢河源頭,一群身上功德跟佛光交相輝映的和尚們,正咬牙艱難的抵擋著火海的蔓延,數十年苦修而來得佛光跟行善積德得來得功德如開閘放水的大壩一般源源不斷的湧動而出,形成幾近實質的浪潮,一浪又比一浪高,蜂擁向前,跟延燒而來的火海對抗。


    而在他們的頭頂又有數十件佛珠,禪杖,經書之類的法器升騰到空中,其上金光交相輝映形成一片宛若天幕的壁障,抵禦著天上墜落的滾滾雷霆。


    至於狂風吹拂,大地板蕩,則都由肉身抗下。


    但還沒堅持了一盞茶的時間,這被分割成數個的戰場之中,那片金色的天幕上首先出現了頹勢,隻見在天雷源源不斷的劈鑿下,金色的天幕上呈現出如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法寶,法器,一字之差,其中差距卻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就像是工藝品跟文物的區別一樣,一個三塊錢倆,五塊錢三,而另一個則很難用價值衡量。


    哪怕有主人佛光源源不斷的灌注,但也僅僅堅持了一會兒,就已經後繼乏力,先是維持的天幕出現裂痕,而後法器本身也如同長年累月受風吹雨淋的砂石一般,逐漸化作粉末崩散。


    見狀,一眾和尚的心裏苦痛難言。


    但壞消息還不止這一個。


    佛光跟功德匯聚的浪潮雖然跟火海拚的你死我活,但實際上卻是浪潮抵不住火焰的灼燒,隻是靠著數量的堆砌,才減緩了火海蔓延的速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自身功德跟佛光枯竭,火海行進的速度也愈發迅捷,滾滾熱浪襲來,直將他們的毛發燙的卷曲。


    苦也!


    誰能想到,這原本隻是走個過場的事兒會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眼看著他們的手段就要用盡,小命危在旦夕。


    怎麽往日裏極其護短的佛門,到現在都沒個動靜?


    求救的訊息發了又發,到現在也沒見有一個羅漢菩薩前來救場地。


    而且,殺了他們又有什麽好處,那佑靈王就當真不怕佛門怪罪?


    為首的和尚不得而知,但沒有大佬來救命,他們自己卻不能任其發展。雖然佛門走的是今生苦難,來生福報,積功行善,得見靈山的路子。


    但這並不代表,和尚們一旦遇到難以抵抗的事情就要束手就擒。


    轉世輪迴,那畢竟是絕境之下的無奈之舉。


    如果有辦法的話,誰願意轉世重來?


    更何況,轉世有轉世的風險,再換一具身體,未必有現在的資質,而拜入哪座廟宇也會對未來的修行有極大的影響。


    所以說,佛門雖然追求來生,但見靈山的事兒,還是今日事今日畢。時間拉長,憑添無數變數。


    在察覺到求救無望之後,和尚們便開始了自救。


    最開始的便是嚐試能否掙脫困境。


    但,麵對數門神通法術甚至地祇權柄形成的絕殺,哪怕是他們全盛時期都力有不逮,更別提現在人困馬乏,一個個都已經瀕臨油盡燈枯,哪兒來的力氣掙脫死局。


    此路不通的情況下,和尚們自然轉而想跟張珂說和。


    畢竟一開始,他們就是抱著此想法來的,讓佑靈王止住侵占大遼權柄的行為,退迴陰山腳下,但誰曾想對方不講武德,見麵就是神通法術一股腦的砸下來。


    雖然對方不仁,但我佛門素來寬宏大量。


    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雖然有些誇張的因素,但這也證明了,哪怕前一刻還在打生打死,但隻要有心,也能立馬握手說和。


    為首的和尚斟酌了一陣,隨後用著佛門的音波法術,高聲道:“不知佑靈王因何向貧僧等人痛下殺手?”


    “您也見到了,貧僧等人身上功德具備,卻無一絲血孽纏身,何至於用神通法術絞殺?須知神佛本是一路人,千萬不要因此壞了兩家和氣,做下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陣陣音浪在法術的加持之下,越過火海,避開漫天迸射的雷霆,隨後在廣袤的平原,山地之中迴蕩,引的諸多目光紛紛投往此處。


    ?


    張珂眉頭微蹙。


    和尚的事暫且不提,但這些樂子人是有什麽大病?


    是祂們飄了,還是張珂提不動刀了,非得看過來當這個見證人?


    行,有膽色!


    看來之前繞行陰山,殺的還是不夠多,等解決了這幾個光頭的,遼國國都可以去的晚幾天,但開門送溫暖的事卻一刻耽誤不得。


    隨著張珂心中所想。


    他的神念陡然間在天地中擴散,在周圍盤繞一圈兒,記下了幾個標誌性的氣息之後,這才悻悻的迴到體內。


    倒也不是張珂大度。


    純粹是這些家夥緊急避險的本事著實太精通了。


    張珂的神念還沒來得及追溯過去,就一哄而散,甚至一些行事果斷的還直接拋家舍業,或北上,或西去,遠離中原跟西域。


    神念在唐宋以後的天地用用尚且還行,但到了這地界,就有些過於緩慢了,張珂急需那種一年而動,就能鎖定諸多敵人的能力,要是能直接能按照敵意構建因果聯係,那就更好了!


    不然,這每次外出都被人偷窺的感覺著實不爽。


    等此方事情解決,他得先去遊戲商城裏邊兒找找。


    而那些個被音波吸引到這兒的存在,此時也正罵罵咧咧。


    這tmd,這世道怎麽還有這等兇人啊!


    隻是看一眼就恨不得把你骨灰都揚了!


    這麽不講道理的嗎?


    也怪不得它們多想,畢竟時至今日,那見麵就開片的場景已經隻存在於傳說之中了,如今的九州,不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除非真的是惹得天怒人怨,不然更多時候還是留有一定生機的。


    君不見,佛門跟道門,遇到兇魂妖魔之時,更多時候講究的是度化,消散怨氣,重迴天地輪迴,亦或是封印,鎮壓,拿迴去看守山門。


    天道貴生的理念是一方麵。


    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凡是生靈,終歸是一方天地孕育之物。雖然未必消耗了多少,但今天殺一個,明天殺三個,日日如此,地府擁擠不說,對天地的本源也是一種沒必要的消耗,法理本來就已經衰弱不堪了,再大肆殺伐的話,會更快的引來末法的降臨。


    那些有大佬跟有跟腳的存在們倒是不用多擔心,這個天地不行,大不了換一個就是。


    但這些存在終歸還是少數,更多的還是芸芸眾生,倘若這末法降臨,這天地間不知道得有多少生靈種族消亡,哪怕是適應性最強的人族,也不見得能夠好過。


    終歸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兒。


    但這突然“死而複生”的佑靈王,祂是不懂得這個道理嗎?


    沒人敢當麵問話,不管懂不懂,先溜為敬,小命重要!至於被標記的那些,隻能祝它們好運了,畢竟一位三品地祇,還是敢撩撥佛門虎須的地祇,可不是堆人數就能解決的。


    而在周圍看熱鬧的目光全都一哄而散之後,張珂的目光也重新迴到了和尚們的身上。


    說和?


    平心靜氣如果能解決事端的話,那他第一個副本也不至於遭罪了。


    更何況,從他拿到遊戲以來,幾經周轉,和尚們總是站在張珂的對立麵,桑幹河畔的劍斬龍頭,紫禁城的阻撓,乃至於阻撓他斬殺那個獅王,以及現在一見麵就直接對自己的幾員地祇大將痛下殺手.


    雖然這些事情,都有著別樣的原因。


    但替他們著想,誰又替張珂著想?


    我之英雄,彼之仇寇!


    本來就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哪兒有那麽多道理可講,更何況,現在是這些和尚要阻攔自己收攏權柄,重塑法理,擋了他的道,那更沒有什麽說和的必要了。


    於是,張珂直接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張嘴噴吐。


    熾熱的烈焰,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一經落地就跟火海匯聚。先前形成的風暴龍卷,此時也紛紛朝著火海聚集,風助火勢,短短瞬間,原本還隻在地上蔓延的火海就膨脹了數倍,火焰的最高端甚至都夠到了天上的雲彩,而橘紅之色的火海也徹底化作火紅之色。


    帶著滾滾熱浪,所過之處,金石熔融氣化,草木焚成灰燼,而功德跟佛光匯聚的浪潮更像是一張紙一樣,一戳就破!


    數個和尚,還沒等到迴應,就被烈焰纏身,功德,佛光不能阻擋。


    皮肉骨骼在炙烤中發出滋滋的聲音,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變成焦黑之色,跟骨頭一起化作粉末。


    在烈焰燒灼的同時,火海之中也呈現了幾道彩色的寶光,但張珂看也不看,任由火海繼續燒灼。而那些寶光也沒堅持太久,稍待片刻,就跟它們的主人一起化作灰燼順著氣流撒往遠處的大地。


    而一直跟著張珂,沒什麽存在感的張道人,看了看火海中呈現的光彩,又看了看張珂,張張嘴,而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真狠啊!


    那可是凝出了舍利子的高僧,哪怕是在佛門內,也是入靈山的後備役了,如果運氣好點兒,碰上一些機緣,或者再多積攢一些功德,說不準就能混個羅漢的果位。


    而一位羅漢,哪怕最弱的,跟七品的神靈也沒什麽差別了。


    更何況,成就羅漢果位跟成仙了道也沒什麽區別,壽命不再是最大的障礙,剩下的隻要按部就班,雖然菩薩難證,十八羅漢也是遙遙無期,但混到五百羅漢的坐席卻仍有機會。


    就這麽些飛升有望的高僧,直接被連肉身跟舍利子一起泯滅!


    佛門是什麽反應,張道人暫且不知,但他本人卻是十分發怵,並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開玩笑,依這位的秉性,若是他提出分道揚鑣話來,還不知道要被怎麽炮製呢!


    而且雖然,如今的禍事是越惹越大,但耐不住這位一直高歌猛進,倘若真被祂打到了大遼國都,按著遼皇祭祀天地,一改遼國風氣的話,頹勢還真說不準能被扭轉過來。


    畢竟,這九州天下,如今隻有宋遼算是承接天命的存在,其他的割據勢力都不足一提,隻要派兵剿滅的時候,順帶把那些不服王化的牛詭蛇神剿滅就是,這收尾的工作,三五年,頂多十年八年的就能成。


    到時候,不管宋遼之間戰勢如何,反正法理是統一了。


    隻要兩個王朝持續百來年,這因為五代十國而頹敗的部分就能被糾正過來,雖然恢複不到盛唐時的風光,但至少不會再衰敗下去。甚至如果繼續開疆拓土,王朝得以存續,在加上人神努力,三五百年的功夫就能彌補五胡亂華以來的虧空,再現大漢風采。


    當然,這是理想狀態。


    實際上,如果能完成法理一統,甚都不需要割據政權完全被清掃,他就已經功德圓滿了!


    有祖天師庇佑,天官之位隻等自己坐上去。


    至於是立地飛升,還是等熬到壽數終結,再讓積累深厚一些,那就看自己的選擇了。


    反正前者風險小,而後者收益大,風險也更大


    而正當張道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張珂的時候,張珂本人正在打掃戰場,將雷霆火海平息,順帶著幫大地翻個身,讓被熔融的部分深埋到地底.


    若是放任不管,雖然也沒什麽妨礙,但總歸不好看!


    更何況,哪怕是被三昧真火灼燒了一番,那個最初被和尚們拿出來的紫金缽上邊兒也隻是表麵有些被熔融的痕跡,內部構造仍舊完整。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幾個和尚,哪怕是佛門佛子身上也不應該具備這種等級的寶物,那想來就應該是從靈山裏搞來的。


    雖然不知道這紫金缽具體是誰的,但張珂卻沒有昧了的想法。


    在貪佛門法寶上,栽了的又不是一個兩個,犯不著自找麻煩,更何況,張珂行走副本,除了靠自身本事之外,另一依仗就是遊戲的隱秘性,帶上這玩意兒,跟給自己身上安個定位沒什麽區別,別人占卜不到他的行蹤,難不成還找不到跟自己性命交連的法寶?


    埋到地底,用地脈暫且鎮壓起來,留作警戒之後張珂便準備再度啟行。


    而就在這時候,他的心中猛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太少了,太少了,乖徒弟,再來點兒!”


    張珂微微一愣。


    這是自己先前埋的雷爆了?


    緊接著他的臉上就露出一點無良的笑容


    趕上時間了,今日份七千。


    白天一直在忙,我爸轉去監護室了,那邊不允許陪護,我跟我媽能休息幾天?不知道什麽時候轉出來,不過這兩天盡量多更吧償還一下之前的欠債,看在更新的份兒上,弱弱的求點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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