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佛陀真正的動起來之後,張珂才懂了國教的意味是什麽。


    在這王城之內,上到天空,下到大地,甚至是渺小的一粒微塵,都似乎看他不順眼,對他排斥不已,饒是張珂如今火力全開的狀態,居然也會岔氣。


    明明周圍的風靈都在張珂的掌控之下,氣息流經胸膛時,就是會跑岔路,刺他一下。


    岔氣隻是插曲中的一員。


    在這股惡意的針對下,隻是短短片刻的功夫,張珂就遭受了數次膈應人的小意外,不是差點絆倒自己,就是突然一個恍惚迴過神時刀刃已經砍到了自己身上。


    借此機會,佛陀狠狠的在他身上占了不少便宜。


    雖然沒能擊穿張珂的防禦。


    但它卻在借助接觸的過程,將自己身上的咒文妄圖塗抹到張珂的身上,而且還真給他做成了,被他在身軀上烙下了數個散發著黑氣的印記。


    親身感受下對這串咒文,張珂也有了些理解。


    這手段有些類似於詛咒的變異版本,正常的詛咒是讓受術者流年不利甚至是死亡,但這串咒文的效果卻旨在感染,同化。


    隨著咒文印染全身,將活物轉變成死物,墮落成邪祟亦或者不詳。


    不過,隻要不被那咒文的本體沾上。


    隻是通過接觸,被佛陀弄上一點點,對張珂來說效果幾近於無。


    反倒是佛陀自己,隨著身上咒文痕跡的逐漸加重,原本被它壓製的國運反噬如今也姍姍來遲,雙重夾擊之下,它整個佛的氣質都在朝著陰鬱,癲狂的方向不斷滑落。


    而隨著身上氣息的轉變,那潔白如玉的佛手,也不斷扭曲膨脹著,形狀更加不似人手,而帶來的力量也驟然爆增。


    打在張珂身上,印下一個個凹坑。


    然後在下一秒,便恢複如初。


    治愈的手段,跟誰沒有似的,就算這王城不是張珂的地盤,但在王城之外的地脈權柄盡數落在他的手中,不能如臂指使沒關係,拿來用用總是不妨礙的。


    而且,張珂從踏入王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著手鎮壓,薅奪王城的地脈了。


    隻是有佛陀坐鎮,進程一直不順。


    直到此刻,捕捉到佛陀氣息扭曲,墮落的瞬間,張珂忽然暴起,體內神印落入地下搶奪權柄的同時,他本人更是猛然竄到了佛陀身前。


    一刀貫穿了佛陀的心口,凝聚在刀刃上的風靈跟真火此刻猛然爆發,將它的體內攪的一團糟。


    然而此時的佛陀卻一改先前急切的模樣,轉而看著張珂微笑了起來。


    毛骨悚然的笑容,讓張珂下意識的想要退走,但就在張珂想要抽身離開的時候,那先前對他糾纏不休的佛陀卻轉而拋下了張珂。


    轉而朝著天上,帝君留下的那柄巨劍飛了過去。


    「老狗,你休想!」


    見到佛陀的動作,張珂麵色突變,立馬伸手將它拽了下來,即便因為接觸,佛陀身上的咒文正在緩慢向他的身上侵染,張珂也不敢鬆手。


    張珂現在也發現了這佛陀的謀算。


    它這是想借助帝君的力量,從王城這個泥潭中跳出去。


    不同於上次的主動入局,這一次明教的摩尼佛陀是被突厥王生搬硬套坑來的。


    到它手裏的時候,局勢就已經崩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張珂攜帶火海一路延燒薅奪權柄的情況下,如今西突厥名義上還掌管的地盤就隻剩下王城這狹小的一塊區域了。


    沒有兵馬協助,文武大臣都在擺爛,甚至突厥王都早早的安排好了後路,把祖宗神靈跟王室血脈散步了出去,留待日後崛起......把一切都寄托在它一個神的身上。


    欺負老實人也沒有這樣的啊?


    於是便催生了後來,佛陀明明身為突厥一方,卻霍霍起了突厥的國運,將其跟詛咒混合。


    既是對西突厥這番行徑的報複,但也不是沒有揣著一縷希望,萬一術法烙在張珂的身上,那便能汙穢了對方的身軀。


    到時張珂退走正如他所願,可以騰出時間來解決身上纏繞的國運。


    若是張珂不走也剛好同歸於盡。


    又不是本體,舍棄便舍棄了,無非就是避避風頭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可惜,計劃出現了少許差錯。


    咒文先被火海阻隔,又被法寶牽製,還沒等咒文烙印在張珂的身上,它的身體反倒是先撐不住反噬,崩潰了。


    為了不連累本體想要主動碰瓷。


    覺察到這一點,張珂兩手一伸,直接將這麵目猙獰的佛陀抱在了懷裏。


    雖然如今佛陀這幅尊榮稱不上是良家,但能拖人下水,這種事張珂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麽急著走幹嘛,多玩會兒!」


    張珂跟佛陀撕打在一起....幾乎將整個王城都掀翻了過來。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避免不了吃瓜群眾。


    連已經退居幕後的帝君,都忍不住借助劍氣,再次投了一縷意識過來。


    更別說西域尚存的積年老魔。


    中土的神靈以及怪物們,紛紛注視著這邊,看著這怪異的場麵,目光頻頻在王城跟明教總壇的方向來迴切換。


    而明教總壇,此時氣氛格外沉默,一個個僧侶都低著頭,他們恨不得現在就變的又聾又啞,自己信仰的神明不如人就算了,還跟個幼童一樣被人把在懷中...


    「壞了,我明明都刻意低著頭了,怎麽畫麵還能出現在腦海裏,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隨著心中所想,僧侶愈發覺得這總壇氣氛壓抑,上麵供奉的摩尼佛陀,也好似活了過來,帶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


    其實,這隻是僧侶的空想。


    摩尼佛陀,它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還顧得上管下麵的僧侶心中怎麽想。


    在分散的身軀被反噬,汙染之後,突厥的國運就在朝著它的本體轉移而來,與之一同的還有反噬跟咒文的力量,它倒是能將這些統統壓製,鏟除不過是付出些代價罷了。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它的那具分身不死,這些災禍就會源源不斷的追溯到它的本體上來...它此刻倒不追求別的了,隻想滅掉自己的分身,可那該死的大唐神卻把它緊緊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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