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沐噘著嘴巴，但仍然是笑著的，“忘了跟你說，新年快到了，新年快樂！”
易今夕神色柔和了些，他輕輕迴應，“新年快樂。”
“對了，我想問你哦。”方之沐仍然扶著門歪腦袋，眉頭卻蹙起來了，“你剛剛是故意那麽說的嗎？總感覺你說話不會這麽含糊不清讓人誤會！”
易今夕表情淡漠，黑眸卻含了些笑，“聽不懂。”
方之沐皺著臉看他，幾分鍾後，她嘟囔了一句“算了”又大聲說了一句：“再見！”
門再次合上。
易今夕轉頭，看了眼背後的落地窗。
黃昏，夕陽，被渲染的雲朵。
易今夕想。
再見，從高樓跳下也不願忍受禁錮的小鳥。
再見，不屬於他的小鳥。
再見，小鳥。
*
方之沐在實習結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暴睡，睡了大概兩天後，她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找到了當人的實感。
雖然年關將近，但她現在已經算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了，這年過不過也沒什麽區別。
因而她今天也是下午五六點才起床，墨跡了會兒吃了份外賣後，她準備重拾直播這個職業。
方之沐上播才幾分鍾，零零星星的幾條彈幕全是歎號問號。
“？？？？？？你誰？？？我怎麽關注你了？？？”
“你還知道上播啊，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啊？？？”
“？！？！！！！啊！？！這？！你迴來了？！”
距離上次直播確實過了很長時間，方之沐幹笑著道歉。
她隨便開了一把排位，和彈幕聊了會兒天。
但沒多大會兒，方之沐有點聊不下去了，因為她是五樓，而要求幫搶的信號根本沒人理睬。
現在到了她，她似乎就隻能選輔助了。
方之沐“嘖”了聲，煩躁得很，“我真的是死都不想玩輔助，背鍋第一名，而且隊友菜那就一點辦法沒有。”
彈幕一片讚同，似乎每個人都深受其擾。
方之沐想來想去，最終選了個夏侯惇打輔。
夏侯惇在上單裏一直被認為是沒有短板也沒有長板的平庸上單，容易缺藍這一點也一直被人詬病。
但夏侯惇的優點則是容錯率高，操作好上手，而且自身存活能力高。
這幾點正好也是方之沐所看重的。
自己這邊的陣容是：韓信、米萊迪、呂布、夏侯惇、魯班。
對麵陣容中則是：鏡、甄姬、伽羅、老夫子、瑤
相對起來，對麵陣容靈活性略勝自己這邊，但坦度不夠的同時前期傷害略乏力。
好好打還是有勝算的。
方之沐起初這麽想。
可惜十三分鍾後，方之沐終於忍不出開始打字了。
銅頭皮帶的愛（夏侯惇）：你跟著我行嗎？別單帶了
快樂小星（魯班）：射手的事你少管
方之沐：“……”
她有些生氣了。
銅頭皮帶的愛（夏侯惇）：說得好，這就拿銅頭皮帶抽你
銅頭皮帶的愛（夏侯惇）：迴迴打團你先死，你以為你很強？
銅頭皮帶的愛（夏侯惇）：我出去買包煙能碰到八個抓你的人，你就非去送？
方之沐敲字敲得正開心，一通電話卻直接打了過來。
方之沐煩得很，出去接電話，連帶著語氣也不好，“誰？有什麽事？”
電話裏傳來陣陣電磁聲，好幾秒，這才響起一道輕輕的笑聲。
他道：“邊承言。”
方之沐傻了幾秒，有些驚訝，“好久不見誒，沒想到是你。不好意思，剛剛在打遊戲。”
她倒沒有說客套話，他們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麵和聊天了。
邊承言笑了下，沒有再提剛剛那茬，隻是道：“這段時間出國處理了一些事情，前幾天才迴國。”
“這樣啊，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方之沐想了下，又道：“我在直播，不然等下一期打兩把？”
邊承言仍然是笑，幾秒後，他清了清嗓子道：“不了，想問問你這周六有空嗎？”
這周六？
方之沐算了算日子，有點茫然，“除夕那天？有是有，怎麽了？”
“除夕？”邊承言重複了一遍，又笑了，他道：“抽中了兩張音樂劇的票，想約你一起去看。”
邊承言頓了下，又道：“順便想讓你幫我挑一下糖糖的生日禮物。”
“糖糖快生日啦？我還不知道呢。”方之沐爽快地答應了，“好啊。”
隨便聊了幾句，方之沐掛了電話迴去繼續直播。
結果剛迴去就看見自己因為掛機幾分鍾被舉報的提示。
方之沐歎了口氣，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剛剛接了個電話，沒辦法。”
“喲喲喲，主播沒閉麥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周末要去約會對吧嘻嘻”
“笑死，木木屬實不把我們當外人啊”
“不是吧，我失戀了，主播有男朋友了啊，心碎”
方之沐“嘖”了聲，解釋道：“別瞎說，朋友妹妹是我粉絲，生日要到了一起挑禮物而已。”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除夕那天是情人節啊……”
“啊這，不會真有人不知道情人節出去代表什麽吧？”
“看木木這個樣，估計根本沒想到情人節吧？說不定對方還要告白呢xd”
方之沐拿出手機看了眼，人傻了，“……居然真的是情人節”
難怪剛才邊承言還重複了一遍“除夕”這句話。
方之沐有點頭皮發麻，她有預感，邊承言約她出去大概也是想要一個迴答。
但方之沐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怎麽樣的呢？
方之沐自己也看不清楚，或者說，她仍然還在逃避去思考。
方之沐心不在焉地跟彈幕扯蛋，盯著排位的界麵發呆，怎麽也不想點開。
卻偏偏這個時候，一連串信息提示響起。
[zby：分享遊戲鏈接http：//dhauioy]
[zby：之前我們聊的遊戲二測了，周六去開黑？]
[zby：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周六要去約會，讓你看到遊戲宅真是抱歉，我這就離開^ ^]
[zby：可是這款遊戲我拿到了內測碼，怎麽辦，抽獎抽掉算了^ ^]
[蛋黃酥：姐姐，要命，過年了我還得繼續拍綜藝，救命]
[蛋黃酥：我聽說你都實習結束了，有良心周六快來帶零食探班sos]
[蛋黃酥：你會來嗎？雖然我每次希望你來的時候，你都不在]
[宋翊寒：天文館新進了了一批器材，看星星可以更清晰]
[宋翊寒：周六想來看看嗎？]
[宋翊寒：如果你想看的話。]
方之沐：“……？”
要命，怎會如此？！
方之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這寒冬臘月的汗，感覺手指有些顫抖，同時感覺心跳得厲害。
她緩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幾秒後，她冷靜了下來。
方之沐一聲不吭地點開排位按鈕，開始遊戲。
另一隻手機在桌麵上不斷震動著，一條條信息刷新在手機鎖屏上然後又迅速被新消息頂下去。
方之沐盯著選英雄界麵，突然出聲了，“你們在看直播是吧？搞我心態是吧？”
她深唿了一口氣，繼續道：“讓我打完這把，我就給你們答案。”
話音落下，方之沐將另一隻手機直接扔到抽屜，不去管。
方之沐給得出答案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方之沐知道，如果沒有想要的答案的話，那麽這些擺在麵前的答案，大概就都不是對的。
即便沒有答案，也不能拖著了。
她不會逃避了，也不會再猶豫了。
方之沐想。
-fin-
易今夕神色柔和了些，他輕輕迴應，“新年快樂。”
“對了，我想問你哦。”方之沐仍然扶著門歪腦袋，眉頭卻蹙起來了，“你剛剛是故意那麽說的嗎？總感覺你說話不會這麽含糊不清讓人誤會！”
易今夕表情淡漠，黑眸卻含了些笑，“聽不懂。”
方之沐皺著臉看他，幾分鍾後，她嘟囔了一句“算了”又大聲說了一句：“再見！”
門再次合上。
易今夕轉頭，看了眼背後的落地窗。
黃昏，夕陽，被渲染的雲朵。
易今夕想。
再見，從高樓跳下也不願忍受禁錮的小鳥。
再見，不屬於他的小鳥。
再見，小鳥。
*
方之沐在實習結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暴睡，睡了大概兩天後，她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找到了當人的實感。
雖然年關將近，但她現在已經算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了，這年過不過也沒什麽區別。
因而她今天也是下午五六點才起床，墨跡了會兒吃了份外賣後，她準備重拾直播這個職業。
方之沐上播才幾分鍾，零零星星的幾條彈幕全是歎號問號。
“？？？？？？你誰？？？我怎麽關注你了？？？”
“你還知道上播啊，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啊？？？”
“？！？！！！！啊！？！這？！你迴來了？！”
距離上次直播確實過了很長時間，方之沐幹笑著道歉。
她隨便開了一把排位，和彈幕聊了會兒天。
但沒多大會兒，方之沐有點聊不下去了，因為她是五樓，而要求幫搶的信號根本沒人理睬。
現在到了她，她似乎就隻能選輔助了。
方之沐“嘖”了聲，煩躁得很，“我真的是死都不想玩輔助，背鍋第一名，而且隊友菜那就一點辦法沒有。”
彈幕一片讚同，似乎每個人都深受其擾。
方之沐想來想去，最終選了個夏侯惇打輔。
夏侯惇在上單裏一直被認為是沒有短板也沒有長板的平庸上單，容易缺藍這一點也一直被人詬病。
但夏侯惇的優點則是容錯率高，操作好上手，而且自身存活能力高。
這幾點正好也是方之沐所看重的。
自己這邊的陣容是：韓信、米萊迪、呂布、夏侯惇、魯班。
對麵陣容中則是：鏡、甄姬、伽羅、老夫子、瑤
相對起來，對麵陣容靈活性略勝自己這邊，但坦度不夠的同時前期傷害略乏力。
好好打還是有勝算的。
方之沐起初這麽想。
可惜十三分鍾後，方之沐終於忍不出開始打字了。
銅頭皮帶的愛（夏侯惇）：你跟著我行嗎？別單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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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沐：“……”
她有些生氣了。
銅頭皮帶的愛（夏侯惇）：說得好，這就拿銅頭皮帶抽你
銅頭皮帶的愛（夏侯惇）：迴迴打團你先死，你以為你很強？
銅頭皮帶的愛（夏侯惇）：我出去買包煙能碰到八個抓你的人，你就非去送？
方之沐敲字敲得正開心，一通電話卻直接打了過來。
方之沐煩得很，出去接電話，連帶著語氣也不好，“誰？有什麽事？”
電話裏傳來陣陣電磁聲，好幾秒，這才響起一道輕輕的笑聲。
他道：“邊承言。”
方之沐傻了幾秒，有些驚訝，“好久不見誒，沒想到是你。不好意思，剛剛在打遊戲。”
她倒沒有說客套話，他們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麵和聊天了。
邊承言笑了下，沒有再提剛剛那茬，隻是道：“這段時間出國處理了一些事情，前幾天才迴國。”
“這樣啊，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方之沐想了下，又道：“我在直播，不然等下一期打兩把？”
邊承言仍然是笑，幾秒後，他清了清嗓子道：“不了，想問問你這周六有空嗎？”
這周六？
方之沐算了算日子，有點茫然，“除夕那天？有是有，怎麽了？”
“除夕？”邊承言重複了一遍，又笑了，他道：“抽中了兩張音樂劇的票，想約你一起去看。”
邊承言頓了下，又道：“順便想讓你幫我挑一下糖糖的生日禮物。”
“糖糖快生日啦？我還不知道呢。”方之沐爽快地答應了，“好啊。”
隨便聊了幾句，方之沐掛了電話迴去繼續直播。
結果剛迴去就看見自己因為掛機幾分鍾被舉報的提示。
方之沐歎了口氣，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剛剛接了個電話，沒辦法。”
“喲喲喲，主播沒閉麥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周末要去約會對吧嘻嘻”
“笑死，木木屬實不把我們當外人啊”
“不是吧，我失戀了，主播有男朋友了啊，心碎”
方之沐“嘖”了聲，解釋道：“別瞎說，朋友妹妹是我粉絲，生日要到了一起挑禮物而已。”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除夕那天是情人節啊……”
“啊這，不會真有人不知道情人節出去代表什麽吧？”
“看木木這個樣，估計根本沒想到情人節吧？說不定對方還要告白呢xd”
方之沐拿出手機看了眼，人傻了，“……居然真的是情人節”
難怪剛才邊承言還重複了一遍“除夕”這句話。
方之沐有點頭皮發麻，她有預感，邊承言約她出去大概也是想要一個迴答。
但方之沐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怎麽樣的呢？
方之沐自己也看不清楚，或者說，她仍然還在逃避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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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y：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周六要去約會，讓你看到遊戲宅真是抱歉，我這就離開^ ^]
[zby：可是這款遊戲我拿到了內測碼，怎麽辦，抽獎抽掉算了^ ^]
[蛋黃酥：姐姐，要命，過年了我還得繼續拍綜藝，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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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黃酥：你會來嗎？雖然我每次希望你來的時候，你都不在]
[宋翊寒：天文館新進了了一批器材，看星星可以更清晰]
[宋翊寒：周六想來看看嗎？]
[宋翊寒：如果你想看的話。]
方之沐：“……？”
要命，怎會如此？！
方之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這寒冬臘月的汗，感覺手指有些顫抖，同時感覺心跳得厲害。
她緩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幾秒後，她冷靜了下來。
方之沐一聲不吭地點開排位按鈕，開始遊戲。
另一隻手機在桌麵上不斷震動著，一條條信息刷新在手機鎖屏上然後又迅速被新消息頂下去。
方之沐盯著選英雄界麵，突然出聲了，“你們在看直播是吧？搞我心態是吧？”
她深唿了一口氣，繼續道：“讓我打完這把，我就給你們答案。”
話音落下，方之沐將另一隻手機直接扔到抽屜，不去管。
方之沐給得出答案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方之沐知道，如果沒有想要的答案的話，那麽這些擺在麵前的答案，大概就都不是對的。
即便沒有答案，也不能拖著了。
她不會逃避了，也不會再猶豫了。
方之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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