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嘴張了張:“其實我和很多人都不對盤,咱們這個副本裏的人,是我遇到的人裏最和諧的一批了。”


    他說完歎了一口氣:“這樣行嗎,你用長明燈照著我,我把那個籃筐撿起來扔到他身上,如果運氣好就能把他救下來。”


    “就算他被控製了,咱們也可以從他嘴裏問出一些信息啊。”胖子說,“讓我試一下吧。”


    胖子說完見白秋葉沒有反對,於是走到光照的邊緣,小心翼翼的把籃筐往自己的方向勾。


    白秋葉還是舉著屍油燈過來了,她用燈的光線把胖子籠罩起來,胖子鬆了一口氣繼續去拖拽被鬼物壓住的籃筐。


    他把籃筐拖過來之後,往貝馬得身上扔了過去。


    然而其中一隻鬼物仿佛發現了他的計劃,在籃筐快要蓋但貝馬身上的時候,那隻鬼物抬起手來啪的一下把籃筐拍開。


    聽著貝馬發出了一聲慘叫,胖子臉上露出了於心不忍的表情。


    正在這時,他的懷裏突然被塞了一柄油燈。


    白秋葉:“你拿著。”


    胖子疑惑的轉過頭,看到白秋葉的袖子裏突然滑出來了一截刀柄。


    白秋葉的另外一隻手握住刀柄,唰的一聲將其拔出刀鞘,與此同時腳步未停,一個助力往前躍起,身體離開了光照範圍內。


    這一瞬間所有圍著貝馬的鬼物們同時迴過頭看向了白秋葉。它們抬起了手,想要抓住白秋葉。


    白秋葉騰空的這一刹那,利用甩刀的慣性,刀鋒劃過了她身下的那些手臂。


    鬼物們頓時發出了淒厲的叫聲,這聲音讓胖子手上拿著的屍油燈啪的一下熄滅了。


    白秋葉連頭都沒迴,對胖子說:“快點點燃。”


    胖子剛才已經看呆了,聽到白秋葉的聲音之後,才發現屍油燈居然熄滅了。


    他慌忙點燃了燈,而這時白秋葉已經揮出了第二刀,為貝馬的逃生清理出了一片區域。


    貝馬連忙往外爬,但雙腳被後麵的鬼物抓住了。


    那些鬼物也是欺軟怕硬的主,發現白秋葉殺它們跟割韭菜似的,紛紛從白秋葉身邊逃走,但又舍不得空手離去,於是無論如何也要抓著貝馬一起走。


    這些貪心的鬼物理所當然的被白秋葉解決掉,地上留了一片殘肢斷臂。


    胖子連忙提著燈跑上去,用燈光把他們三個都罩在其中。


    “傲天,你不是師傅,你是大師兄啊。”胖子說,“這些妖精見了你都得逃跑。”


    白秋葉說:“別開玩笑,看看他怎麽迴事。”


    胖子蹲下來拍了拍貝馬的背:“沒死吧?”


    貝馬這才戰戰兢兢的抬起頭:“沒,沒有。”


    白秋葉單刀直入的問:“你剛才是不是被人控製了?”


    貝馬點了點頭說:“你怎麽知道?”


    白秋葉說:“猜的。”


    貝馬說:“我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今天淩晨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村子裏的人了,但是馬上就昏了過去。”


    白秋葉問:“你看到了幾個人?”


    “我迷糊之間數了一下,應該有七八個。”貝馬說,“對了,他們有個管事的,其他人都叫他主理人。”


    白秋葉聞言一怔,這個名稱她從容妄嘴裏聽到過。不過是她深陷夢境的時候那個容妄說的。


    村子的主理人和村長有些相似,但從石婆婆當時聽到容妄用主理人威脅後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主理人的權力似乎更大一些。


    至少這些村民不僅對他言聽計從,而且還會畏懼他。


    白秋葉問:“你說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這……我要怎麽描述呢……”貝馬說,“反正是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年輕人。”


    “靠,我就說我怎麽會突然暈倒。”胖子後知後覺的說,“肯定是你小子被控製之後把老子打昏的。”


    “我又不是主動這麽做的。”貝馬膽戰心驚的說,“我現在應該好了吧?不會再被控製了吧!”


    白秋葉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得找到控製你的那個人,才能徹底根除這個問題。否則你就像一顆定時炸i彈一樣。”


    白秋葉的話令貝馬惴惴不安。


    他連忙說:“不要拋下我,你們把我綁起來也行,我一定會感謝你們的。”


    胖子哼了一聲:“要感謝先感謝我們剛才把你救出來。”


    白秋葉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先不說這個,其他人在哪裏?你還記得嗎?”


    “記得。”貝馬點了點頭正要開口,目光突然暗淡了,他臉上的驚恐變成了譏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胖子推了他一把:“你幹嘛呢,說呀!”


    白秋葉說:“你是誰?”


    胖子一愣:“傲天,你在跟誰說話?”


    “我也不知道是誰。”白秋葉說,“可能是貝馬說的那個主理人吧。”


    貝馬咧開嘴角笑了幾聲,聲音聽起來很古怪,就像有人在撥動不熟悉的樂器一般。


    “你好,南宮傲天?”


    白秋葉皺了皺眉頭:“寒暄的話就不要說了,把我們引過來是為了什麽?”


    貝馬說:“本來是想活捉你們倆的,但是這個計劃現在破產了。”


    白秋葉用揶揄的語氣:“該不會是我們讓你的計劃破產的吧。”


    貝馬了點了點頭:“所以你們要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白秋葉問,“讓整個南沽道的阿飄對我們圍追堵截嗎?”


    貝馬說:“不會這麽簡單。”


    他的話音未落,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嘴裏發出了痛苦的呻i吟聲。身體倒在了雪地裏翻滾了一圈。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麽呢!”胖子見狀正要上前給他一腳,“良心被狗吃了吧!”


    白秋葉對胖子擺了擺手:“他被控製了。”


    胖子說:“怎麽會這麽快?完全看不出來啊。”


    胖子不知道夢境的事情,也沒見過發生在貝馬身上的這種情況,他對這一切感到不可思議。


    在他看來,幾乎無縫切換的貝馬一直都沒有變,隻是暴露了本性而已。


    他覺得自己救錯了人,所以義憤填膺,想要在貝馬的臉上來上幾拳。


    “別慌。”白秋葉說,“他現在沒事了。”


    白秋葉說完,貝馬重新抬起了頭,表情又變迴了那種極度驚恐的模樣。


    “沒時間了,我就長話短說。”貝馬快速地說,“看到最邊緣的那座房子沒有,旁邊有一塊菜園,現在被雪蓋住了,但是周圍有籬笆。”


    “你們進去之後,去找放在裏麵的石磨。”貝馬繼續說,“把石磨推開之後,就可以找到他們了。”


    白秋葉說:“石磨下麵是什麽?”


    貝馬說:“是所有地窖的交點,他們真的被關在下麵的。但你們要小心,肯定會有村民在下麵守株待兔。”


    “等一等,什麽叫做我們要小心。”胖子說,“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貝馬臉上露出一個淒慘的笑容:“我感覺,我撐不了多久了。”


    胖子:“?”


    貝馬說:“現在就像有岩漿在我的腦子裏滾動一樣,它快要……”


    貝馬話說到一半,深唿吸了一口,胖子也緊張的跟著他一起吸氣:“快了怎麽了?”


    “快要……”貝馬說,“炸開了──”


    貝馬的話音剛落,白秋葉和胖子就聽到了一聲如同脆西瓜迸開的聲音。


    貝馬的腦袋居然真的四分五裂,頭蓋骨迎麵飛到了胖子的鼻子上,那道衝擊力把胖子砸出了鼻血。


    因為胖子離得近,在貝馬腦袋裂開的時候,被滿滿的濺了一身血。


    他一臉懵逼的蹲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貝馬失去了腦袋的屍體。


    “操……操操操操操!!!!!”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往後退,純白無瑕的雪地被他拖出了一道蜿蜒的紅痕。


    這道紅色的痕跡盡頭,就是貝馬血流不止的屍身。


    “操!”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他他的腦袋怎麽突然炸開了!”


    白秋葉也被貝馬的暴斃驚呆了,她神色凝重的看著那一灘血跡,不自覺的咬住了嘴唇。


    操控貝馬的人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了嗎。


    不但可以影響一個人的行為,還可以讓這個人腦漿四濺。完全是僅憑心意就可以操控生死的死神。


    這對於普通的玩家而言,是否有些太誇張了。


    白秋葉甚至覺得換成是她,也沒有辦法逃脫掌控。


    這種危機感讓白秋葉渾身發涼,她感覺到了那股濃濃的惡意正在不斷的發散。


    白秋葉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是因為她的存在,才會讓這個副本如同蝴蝶效應一般出現普通玩家無法戰勝的敵人。


    ‘難道是主神?’


    這個想法令白秋葉心驚肉跳,但她迴憶著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發生的一切,包括這個副本之後的經曆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和誰提到過主神。


    ‘如果不是主神,又是什麽導致的?’


    白秋葉在心中叫出係統09。


    “副本進行的過程中,會通過玩家的等級調整敵人的難度嗎?”


    係統09立刻迴答道。


    [沒有這種說法,主人。]


    [在進入副本的時候,副本的等級就已經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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