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葉問:“這個肉粽,怎麽送?”


    包教授說:“主要是先把他送到附近的廟宇做法之後,然後開始將他送到海邊,這期間要攜帶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到海邊之後就和他一起都燒掉,具體的方法村裏人會告訴你們的。”


    女人說:“要燒掉他?不行,我不同意!”


    包教授說:“這正好是個考察民俗的絕佳機會啊,反正他死都死了,你不要任性了。”


    女人雙目赤紅,看著他說:“你說什麽?”


    “你還要不要工作了?”包教授的語氣變得生硬,“不想幹可以滾。”


    眾玩家之前還覺得包教授是他們見過最好的雇主,但看到這一幕後,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判斷得太早。


    白秋葉早就看出包教授的假仁假義,倒是對他的話並不意外。


    隻是她對包教授口中說的廟宇,十分在意。


    白秋葉問:“從哪個廟開始?”


    村民說:“這附近有兩個廟,一個是孤娘廟,但是它不合適。”


    村民也沒有細說,到底哪裏不合適,就將話題轉到了另外一座廟上。


    “還有一座廟是在黑兒山山上,不過那廟現在已經荒廢了,前段時間還因為山體滑坡,把去那座廟的路給封了。”村民補充道,“所以我們村裏有縛棕的,現在都是在他死的地方把法事給辦了,然後再送到海邊去。”


    白秋葉聽到他的話後,第一反應是村民說的另外一座廟。


    黑兒山頂上居然還有一座廟。


    並且聽村民的口氣,那應該是一座正廟。


    裏麵供奉的什麽她不知道,但至少比孤娘廟正。


    白秋葉想起了陳文彬死之前告訴她的事情。


    陳文彬說,如果她想要進入裏副本,就得在晚上一點的時候,進入這個副本中的一座廟裏。


    而且全程還要蒙著眼睛,並且一直走,不能停下來。


    到聽見水聲之後,才能摘掉蒙眼的布。


    白秋葉昨天見過孤娘廟之後,還以為去往裏副本的通路就是孤娘廟。


    但現在,另外一座廟的可能性會更大。


    因為孤娘廟的麵積隻有這麽一點,她昨天也沒有在裏麵找到後門,也沒有聽見那附近有水聲。


    按照村民的說法,上山頂那座廟的路現在被堵了,或許和司徒獠說的必須等到第三天,他們才能得到一個進入裏副本的時機有關係。


    這時,村民又提醒道:“送肉粽是今天晚上八點,但是你們六點的時候,需要提前過來布置。”


    包教授說:“放心吧,我會督促他們來的。”


    眾人看著包教授那張樂嗬嗬的臉,大牙互相摩擦,隱隱作響。


    但雇主的工作已經下達,他們也不得不參加這次的送肉棕。


    在拍板決定之後,村民們也逐漸離開了現場。


    包教授對他們說:“你們好好準備準備,迴去把他的東西都收到這裏,千萬不要有遺落。”


    白秋葉問:“遺落了會怎麽樣?”


    包教授的臉色一沉:“遺漏了東西,就沒辦法把他送走。難道你們想讓他這段時間一直纏著我們?”


    女人抬起頭:“他一定是被村裏的人害死的,我要找出兇手!”


    包教授冷哼一聲:“隨便你找不找,但是這個肉粽必須送。”


    他說完便帶著兩個學生離開了。


    “你們昨天到底去了哪裏?”一個玩家問,“這事情,不會轉移到我們身上吧?”


    女人指了指牌坊附近的一棟房子:“我們昨天去的那裏。”


    白秋葉看過去,想起從徐大姐和大嬸那裏打聽來的消息。


    這個村子裏,信魚神的,就隻有那麽幾家。


    其次,前不久住在村口的吳冬吊死在家中。這個吳冬生前就供奉著魚神。


    最後這對情侶昨天拜訪的居民,也在牌坊附近。


    很有可能,他們倆昨天去的就是吳冬家。


    這麽看來,小情侶中這個男人的結局和山腰村人吳冬,有相似之處。


    他們先將男人的屍體抬迴了旅館。


    在法事開始之前,這屍體不能暴露在露天中。


    一起帶迴來的,還有那條繩子。村裏人不允許他們將吊死人的繩子放在外麵。


    他們的說法是,繩子上麵有死者的怨氣和煞氣,碰到的人容易被影響然後成為替死鬼。


    一迴到旅館就看見,薔姐站在那裏。


    薔姐的目光落在男人脖子上紫色的勒痕處,震驚地說:“天啊,他難道是吊死的?”


    不需要其他人迴答她的話,她已經看見了那條繩子。


    “你們把它放在我這兒,讓我以後還怎麽做生意?”薔姐說,“你們說你們要是知道自己住的房間,以前放過屍體。還敢住嗎。”


    薔姐說的話一聽就是借口。畢竟山腰村人口流動性非常小,並且來這裏的遊客也鳳毛麟角。


    等過個十天半月來了一批新人後,又有誰會知道旅館的房間裏麵,曾經放置過死人。


    薔姐說這樣的話,無非是忌諱吊死的人,不想冒這個風險而已。


    最後還是包教授出馬,和薔姐商量之後,決定先在旅館後麵給男人搭一個簡陋的停屍棚。


    其他玩家都搭棚去了,白秋葉則走到了薔姐身旁。


    白秋葉說:“薔姐,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


    薔姐似乎因為旅館粘上了晦氣的緣故,對所有的玩家沒什麽好氣,其中也包括白秋葉。


    薔姐說:“有什麽事?”


    白秋葉攤開手,掌心中躺著一個紅色的三角。


    薔姐看見三角的瞬間臉色大變:“這東西怎麽在你這裏?!”


    白秋葉說:“你把它放在我們住的房間裏,被我發現很奇怪嗎?”


    薔姐一把將紅色三角抓過來說:“我勸你早點把它放迴去。”


    白秋葉說:“放迴去幹什麽,等今天晚上再出現三個大學生,把我們害死嗎?”


    薔姐說:“大學生……”


    她的聲音一頓:“你看見那三個大學生了?”


    白秋葉說:“昨天早上我們來這裏的時候,他們就跟在隊伍裏。”


    薔姐聲音微微顫抖:“他們,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白秋葉說:“當然死了,畢竟一個掉下了窗戶,一個被掐死在床上,另外一個挖了眼珠斷了腦袋。”


    “他們三個的確死的很慘。”薔姐說,“警察來調查之後,說他們是被謀殺的。但是那天,我真的沒有看見殺他們的兇手。”


    白秋葉說:“我還以為殺他們的是你。”


    薔姐震驚的說:“怎麽可能是我,我又不是瘋了,做這種事情。”


    白秋葉從她的神情看出來,她似乎沒有說謊。


    但薔姐的做法前後矛盾,這讓她很不理解。


    白秋葉問:“那你為什麽要在我們的房間裏放這種東西,招了這三個大學生的鬼魂來殺我們?”


    薔姐說:“怎麽可能!我把它放在房間裏,是因為那裏本就是兇案現場,後來住進去的人都說不太平,所以我才放了魚神進去鎮壓。”


    白秋葉一怔:“你是為了鎮壓,不是為了害人?”


    薔姐反問:“你們是半夜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房子出了問題是吧?”


    白秋葉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你們之所以醒過來,正是因為魚神的提醒。”薔姐說,“如果不是因為它,你們恐怕在夢裏就被那三個厲鬼殺了。”


    薔姐的說法和白秋葉之前的猜想完全相背。


    白秋葉頓了頓:“魚神是個正神?”


    薔姐說:“是不是正神我不知道,但是祂從來沒有做過惡事,並且還能保佑我們平安。”


    “那為什麽這村子裏麵的人,沒幾個信的。”白秋葉說,“我問過其他人,他們不但不信魚神,還非常抵觸祂。”


    薔姐說:“那是因為他們信的是其他的東西。”


    白秋葉問:“孤娘廟裏的?”


    薔姐點了點頭,補充道:“還有山頂上的。”


    白秋葉對這個村子的信仰布局,清晰了不少。


    村子裏分了三類人。


    一類信的是孤娘廟裏的大陰飛天聖母。


    但他們一邊信一邊害怕,所以才在廟門口布置了這麽多符紙。


    二類信的是魚神。


    這一類在村裏的占比很小,並且受到了信仰大陰飛天聖母的人的排斥。


    三類信的是黑兒山頂上那座廟裏的神。


    有什麽作用,白秋葉暫時不清楚,但她猜徐大姐恐怕便是其中之一。


    大陰飛天聖母的屬性一定是邪惡的。


    至於魚神,目前聽到的說法不一致。白秋葉沒有親眼見過也無法作出判斷。


    黑兒山頂上那座廟裏的神,她更是完全不了解。


    薔姐說:“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可以保證魚神絕對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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