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隻能對著他們三個搖頭。


    包教授說:“既然我們是來考察的,那就拿出探索精神,現在就出發吧,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麽。”


    他說完,白秋葉他們的終端出現了新信息。


    【第三項工作


    工作事項:考察山腰村的突發事件。


    工作時間:不限


    工作聯絡人:包教授。包教授將和你們一起出發。


    工作進度:0/1


    工作獎勵:60生存券。


    曠工懲罰:包教授會對你的職業素養極不滿意,把你從考察隊開除。】


    包教授說完,也不等他們表態,轉頭就領著兩個學生往村民去的方向走。


    玩家們隻能跟在包教授後麵,不緊不慢地往村子門口的方向走去。


    路上,屈憶寒小聲問白秋葉:“小草姐姐,會不會是孤娘廟裏的大陰飛天聖母出來了。”


    白秋葉說:“不可能,門口的符能管到中午。而且現在剛天亮,這種時辰鬼物會主動避開。”


    屈憶寒努了努嘴:“可是那東西否管好壞,是個神啊。”


    王雍簡聞言說:“你也別貸款擔心,總之去了村子門口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他們走了十幾分鍾,來到了村子門口。


    隻見那塊牌坊麵前,站著許多人。


    村子裏的人來了一大半,裏麵有很多昨天還在吳光宗家吃過喜酒的人。


    這些人都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往天上看。


    白秋葉也抬起頭,發現他們看的不是天,而是牌坊。


    情侶中的那個女人看突然發出一聲悲鳴。


    眾玩家也大吃一驚。


    因為牌坊上,竟然懸掛著一個人,正是女人剛才找了許久的男朋友。


    他麵部腫脹,嘴巴微微張開,肥厚的舌頭吐在外麵,一副上吊自殺者的明顯特征。


    那女人身體晃動了幾下,幾乎要暈倒了,被身後的人接住。


    “怎麽會這樣!”她歇斯底裏地說,“天啊,為什麽是你啊!”


    旁邊的玩家看她模樣可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美女,你別太傷心了,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啊。”


    “我不能接受啊。”她哭著說,“昨天晚上他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這樣了。”


    圍在附近的村民聽見他們的對話,走過來對他們說:“這是你們的朋友?”


    包教授點了點頭:“他是我們考察隊的同事,請問大家是什麽時候發現他在這裏的?”


    其中一個村民站出來說:“二十分鍾之前吧。”


    二十分鍾之前,那就是停雨之前不久。


    村們又說:“既然是你們的人,就由你們把他接下來吧。”


    他們看上去很忌諱吊死的人,剛才也隻是看著,沒人爬上去將人取下來。


    女人說:“我去。”


    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步履輕浮,看上去隨時都會摔倒的模樣。


    王雍簡攔住她說:“算了,我幫你去吧,你這樣子爬不爬得上去都是個問題。”


    屈憶寒聞言,對王雍簡說:“小王哥哥,你忘記了你之前是怎麽惹上事的嗎?”


    王雍簡說:“我覺得我不會更倒黴了吧。”


    屈憶寒看著他:“你對自己的運氣太有自信了。”


    王雍簡:“……”


    那女人推開王雍簡的手說:“謝謝你,但是我要親自去,我可以的。”


    她說完深吸一口氣,通過人群,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到牌坊旁邊。


    隻見她很輕鬆地爬了上去。


    王雍簡見狀,自嘲地說:“剛看她那副樣子,我都忘記,她也是這個等級的人了。爬個牌坊而已,對她來說很簡單嘛。”


    他剛說完,就看見那女人突然失神,身體往下滑了一米,惹得底下圍觀的居民們發出了驚叫聲。


    白秋葉對王雍簡說:“我覺得,你的黴運已經開始傳染別人了。”


    屈憶寒不禁點頭:“太恐怖了,從現在開始,我要離你三米遠。”


    在他們說話間,女人已經重新爬了上去,將她男朋友的屍體抱住,另外一隻手去割係在他脖子上的繩子。


    過了一會兒,她扛著屍體從牌坊上爬下來,將男朋友平放在地上,把他的腦袋枕在自己大腿上。


    白秋葉和村民們一起圍過去,又仔細看了一眼屍體,發現吊死男人的繩子,看起來像是在水裏泡過的。


    她心中有些疑惑。


    昨天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還好好的,倒是這個女人腳踝上有鬼手印。


    她一直以為,女人多半會出點什麽事情,還提醒了她,讓她避避邪。


    沒想到死的居然是她的男朋友。


    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繩子,那是普通的麻繩,將男人的脖子勒出了紅色的痕跡。


    但是麻繩有在水中浸泡過的痕跡,表麵是濕潤的。


    ’難道是因為剛才的雨?‘白秋葉心想。


    這時,司徒獠問:“對了,你今早有聽見他出去的動靜嗎?從他的勒痕看,他的死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屈憶寒問:“為什麽?”


    司徒獠說:“因為還是紅色的勒痕。而人死後,因為血液不流通的緣故,那處會慢慢變成深紫色。”


    王雍簡聞言,想起昨天晚上在孤娘廟見到的那些掛在房梁上的女屍。


    他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


    女人抽泣了幾聲說:“我,沒聽見他出去的動靜,一醒過來就發現他不見了,然後我就馬上出來找你們了。”


    “這麽說來,從你醒來到出門找我們,也沒過幾分鍾啊。”一旁的其他玩家奇怪地問,“不對啊,難道你睡到剛才才醒過來?”


    白秋葉也覺得有問題,畢竟他們今天淩晨,把吳光宗家都燒了,那些npc的喧鬧和尖叫聲,都能吵醒隔壁村的人了。


    女人迷茫地說:“可是我確實是剛才才醒過來啊,難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嗎?”


    一時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麽問下去。


    司徒獠說:“昨天晚上山腰村出了大事,你如果沒有醒過來,要麽是吃了安眠藥,要麽就是有其他原因。”


    女人搖頭說:“我沒有吃安眠藥。來這種地方,怎麽可能帶安眠藥。”


    她這麽一說,大家頓時覺得更古怪了。


    白秋葉突然想到了一點,問她:“那你昨天下午有沒有燒過艾草,或者是小槐花?”


    “有的。”女人說,“你提醒我之後,我就在村子門口找了一些。”


    女人補充道:“對了,我還給我男朋友拍了拍,但是他當時反應很大,直接把我手上的艾草扔到懸崖下麵去了。”


    白秋葉壓低聲音,不想讓村民們聽見。


    她說:“會不會是你昨天說的那個魚神……”


    她想到了大嬸說的事情——村裏供奉了魚神的吳冬,前不久上吊死了。


    女人愣了愣說:“可是如果是觸怒了祂的緣故,腳踝上有印子的隻有我一個啊。”


    白秋葉也想不明白這一點,隻能說:“可能你驅了邪,但是你男朋友沒有。對方本是想對你下手的,結果因為這個原因,就針對你男朋友去了。”


    女人聞言,頓時傷心欲絕:“看來是我害死了他,我不該那麽做的。”


    屈憶寒說:“姐姐,你別這麽武斷嘛,你男朋友昨天迴來的時候,已經有些不對勁了,說不定他身上也有印子,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昨天說要去那村民家的,也是我。”她長長歎了口氣,“如果我沒說那種話,我們就不會招惹上了——”


    白秋葉突然說:“等等。”


    那女人抬頭:“怎麽了?”


    白秋葉說:“我記得,那個村民當時要你們用繩子串魚,然而串魚的人隻有你男朋友一個。”


    女人點點頭:“沒錯,我當時腳抽筋了。”


    白秋葉說:“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女人一怔:“難道不是因為我點了艾草的緣故?”


    白秋葉小聲問:“你看看周圍的人,有你們拜訪的那個村民嗎?”


    女人打起精神,看向四周圍觀的村民:“大概沒有,不排除他被擋住了。”


    這時一直在和其中一個村民說話的包教授走過來。


    “有個事要跟你們說說。”包教授說,“這裏的人認為,被吊死的人是怨氣最大的,所以你們得把他送走。”


    女人提高音量說:“送走?送哪裏去?”


    “你別急先聽我說完。”包教授說,“這隻是一個形式,也是當地的民俗,叫做送肉粽。”


    玩家們對這個奇怪的名字感到疑惑。


    “送肉粽?”


    一旁的村民解釋道:“因為他們,被繩子纏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粽子。”


    包教授說:“是這樣的,大家覺得不吉利,不好直接將吊死兩個字講出來,所以用了這麽一個代指。”


    屈憶寒小聲吐槽說:“這個說法不比吊死鬼更邪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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