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雍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紙人:“我剛看見有東西從紙人身上分離了。”


    “我也看見了。”白秋葉說,“這個紙人其實隻是個載體,真正的吳若男已經不在這裏了。”


    “你把紙人背迴去吧。”司徒獠說,“你的洞房必須要繼續。”


    王雍簡知道自己逃不掉,低頭去拉紙人。


    紙人被他一隻手舉在手上,完全看不出它居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吳老頭。


    那幾個親戚聽說吳若男已經離開紙人後,更加驚恐,本來想迴家的,現在也不敢迴了。


    他們待在一樓,等著另外兩個人將吳光宗叫迴來。


    王雍簡帶著紙人上了二樓新房,便關上門,獨自和紙人共處一室。


    他將紙人放在床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無可奈何地說:“這位美女,這位仙女,不管你聽不聽得見,我都得說。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敢占你便宜,今天晚上你睡你的,我就坐在門口。明天一大早,我一定給你立個牌位。”


    王雍簡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見紙人沒有反應,不易覺察的鬆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迴過神來,看見房間的門開了。


    白秋葉三人站在門邊,對他招手。


    王雍簡下意識看向床的方向,原本被他靠坐在牆上的紙人,竟然平躺在床上。


    王雍簡問白秋葉他們:“你們怎麽進來了,之前不是說好了,讓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待一晚嗎?”


    白秋葉說:“你沒發現我們的兼職已經完成了嗎?”


    王雍簡看了一眼終端,果真發現一條未讀的消息。


    他的兼職任務也完成了,150生存券到賬。


    王雍簡臉上露出笑容:“太好了,看來我之前對她說的話起作用了。”


    白秋葉問:“你之前對她說什麽了?”


    王雍簡一邊重複著之前對紙人說過的話,一邊繼續看這條兼職工作的完成提示。


    正在這時,他發現終端上的文字有些扭曲,隱隱約約有紅色的血跡,從文字的筆畫上溢出。


    王雍簡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


    他聽見白秋葉問他怎麽了。


    王雍簡抬頭迴答:“我終端好像出問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在門口和他說話的,並不是白秋葉。


    而是一個穿著紅色無袖長裙,披頭散發的女人。


    那女人還在問他:“什麽出問題了?”


    王雍簡用餘光看向一旁的床,紙人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床上空無一物,隻剩下紅色的被褥。


    王雍簡收迴視線的瞬間,發現消失的紙人,竟然貼在自己麵前。


    他和紙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幾厘米。


    紙人身上像是有磁極,王雍簡發覺自己的腿沒辦法後退。


    “孤娘廟。”


    他聽見一道難以言喻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刹那之後,王雍簡睜開眼,發覺自己居然睡到了床上,而那個紙人此刻便貼在他的背上。


    王雍簡渾身發冷,左手摸右手,發覺自己的指尖像是放進了冷藏的雞爪。


    門再次被推開,還是白秋葉三人。


    王雍簡頭皮發麻:“我不會還是在做夢吧?”


    “什麽夢?”白秋葉看到他竟然和紙人一起躺在床上,不由得感歎,“你也太牛逼了吧。”


    王雍簡逐漸從恍惚中找迴了神智。


    他連忙跳下床,遠離了那個紙人。


    屈憶寒說:“我們剛才聽見你的房間裏有聲音,敲了半天門你都沒開。”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王雍簡簡短的將夢到的事說了一遍,“她最後說的孤娘廟是什麽意思?”


    “應該是讓你去孤娘廟一趟。”白秋葉說,“徐大姐之前說,這裏的未婚女人死後沒有辦法進宗祠,家中也不會給她立牌位。那座孤娘廟,就是用來給這些女人們放牌位的。”


    王雍簡看了一眼床上的紙人:“也好,不管去哪兒,至少給了個準話。”


    屈憶寒苦著一張臉:“我們還得陪你一起去。”


    他們需要陪同新郎完成婚禮,這婚禮得去孤娘廟,他們也不得不去。


    王雍簡又問道:“吳光宗他們迴來了嗎?”


    白秋葉說:“迴來了,正在張羅著他爸的喪事。”


    說起來吳光宗也是真的慘。


    一天之內,死了兒子和老爸。


    ‘他要是發現自己的老媽被綁了一宿,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氣暈過去。’白秋葉心想。


    “我們還是不要去觸他的黴頭了。”王雍簡說,“孤娘廟我準備明天去,今天晚上我們先迴旅館吧。”


    屈憶寒連忙說:“好啊好啊,明天天一亮我們再出發,肯定不會發生什麽事。”


    司徒獠又露出了那種陰陽怪氣的表情:“但願如此吧。”


    他們走到門口,聽見吳老頭房間裏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


    吳家人完全沒有心思搭理他們,所以沒有注意到白秋葉幾人已經走出了大門。


    門外燈籠裏的蠟燭已經熄滅,圖留下暗紅色的薄布印在黑色的夜幕中。


    他們朝著旅館的方向走去,接近那懸崖後,就看見旅館南邊的山壁之下,拿條延伸到海灘的路上有燈光閃爍。


    白秋葉說:“是吳光宗他們?”


    司徒獠看了看四周:“婚禮發生了這種事情,還敢在外麵晃悠的,除了提前離開的吳光宗幾人,還能有其他人?”


    白秋葉點點頭:“有道理。”


    司徒獠側頭對她說:“你把老太太藏在哪裏了?”


    白秋葉震驚地說:“你怎麽知道我把她藏起來了?”


    屈憶寒更震驚說:“什麽,你把她藏起來了?”


    王雍簡有種不在狀況內的迷茫,說:“啊,你們在說什麽?”


    司徒獠說:“我去後院之前,透過窗戶看到過她。她當時就在房子裏,你進去後她就不見了。”


    白秋葉摸了摸脖子,沒細說:“我把她和她孫子綁在一起了。”


    屈憶寒大受震撼:“姐姐,你也太生猛了……她現在在哪,不會還在吳家吧?”


    白秋葉點了點頭,心想還好沒說自己給吳耀祖奶奶布置了一個婚禮現場,不然屈憶寒的反應會更加誇張。


    屈憶寒頓了頓:“吳家人的視力是不是有問題……”


    白秋葉說:“他們隻是沒想到她會在那裏而已。”


    屈憶寒說:“我也想不到啊……我家要是有個屍體,我也會避之不及的。”


    她更震驚的是白秋葉的行為。


    當時是白秋葉一個人在房子裏,她和司徒獠都在外麵。


    白秋葉無所依仗的情況下,居然輕描淡寫地綁了一個人,還是吳家非常重要的老太。


    這樣比起來,她之前覺得和司徒獠一起把吳老頭氣暈,似乎也不算什麽出格的事情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迴到了旅館前。


    三層旅館中,不少房間還點著燈光。


    同伴的存在,像是副本中的錨點,清楚地告訴他們,經曆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要讓自己深陷在這個設定的角色中。


    走到一樓的時候,101的房間突然開了,出來的是跟在包偉才身邊的男學生。


    他看見白秋葉三人後,兩隻眼睛睜得很大,嘴巴也張成了一個圓o型,似乎很驚訝他們居然還活著。


    男學生問:“婚禮已經結束了?”


    白秋葉說:“你很奇怪我們為什麽沒死吧。”


    男學生推了推眼鏡說:“怎麽會呢,我還以為你們會通宵達旦。”


    白秋葉說:“可惜親朋好友太少了,要是你們去了就好了。”


    眼見著談論的內容又繞迴了今天下午的原點,男學生當即岔開話題。


    “對了,你們下午拿給包教授的相片已經洗好了。”男學生問,“來看看吧。”


    那照片是在吳家給吳若男修建的房子裏拍的,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四人跟著男學生走到了102的門口。


    他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女人的詢問。


    “誰呀?”


    男學生說:“是我,我帶304和305的人來取照片。”


    門從裏麵打開,女學生穿著整齊,頭發沒有一絲淩亂,站在門口說:“下午已經衝好了,我還沒看呢。”


    她放開門把,往房間裏走。


    隻見這個房間的一半,居然被改造成了一個簡易的暗房。


    女學生睡覺的地方,則在房間的另一半。


    她揭開了暗房的厚重簾子,讓幾人跟她一起進去。


    打開紅色的燈,房間頓時沐浴在一片血色中,牆上掛著各種照片,水池中也放著許多張倒了顯影液的藥水。


    上麵有一條細繩,繩子上有固定夾,夾著很多張在晾幹過程中的照片。


    女學生的手指在這些照片中穿梭,選好目標之後,開始將照片一張張從固定夾上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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