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卿昭又甩甩頭,想要把吸食靈力的想法壓下去,可是心癢的厲害,像極了南宮離挑逗她時那種愛而不得的感受。


    七驍突然有點慌,這個女人為什麽會是這個情緒,像是打了他還要說是自己本能反應一般,希望他不要在意。


    ”她叫什麽名字?”


    七驍望著站在善卿昭身後的鬼月,那雙眸子始終沒有一絲波瀾,平靜的像一攤死水。


    “聽好了,鬼月。”


    七驍緩緩閉上了眼睛,坦然赴死一般,昂起了頭顱。


    善卿昭扯了扯嘴角,他倒是壯烈。


    左手正欲揮下,不知道哪飛來了一把破傘,竟然直衝她麵門。


    善卿昭抬腳踢開,待恢複被遮住的視線,身前哪還有那個七驍的影子。


    環望四周,看清楚了周圍的人,善卿昭的怒氣霎時被壓住。


    媽呀……這黑壓壓的狼熊虎豹樣的人全是魔軍?


    善卿昭咽了一口口水,緊握起了自己的拳頭,望著對麵仔細擦傘的朱白。


    “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還沒死,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朱白笑著,那神態更像是一個多年老友在打招唿一般,隻不過這話語太過嘲諷。


    “嗬……”


    “喲,這眼睛是怎麽了?之前不是挺喜歡拿它瞪人的嗎?嘖嘖,可惜。”


    善卿昭忍住自己想要一拳頭搗死他的衝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一點。


    “你這風涼話說的真是一點也不心虛。”


    咻!


    善卿昭微微側身,避開朱白的突然進攻,哼笑一聲,使了八成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


    就在二人接觸的瞬間,善卿昭感受到了源源不斷的靈力湧進自己的體內,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拳所包含的靈力隻增不減,短短一秒的時間,那靈力就已經到達了朱白能承受的巔峰。


    “噗!”


    猩紅鮮血從這個男人嘴裏湧出,善卿昭驚恐的看著這個鮮血噴射的弧線,瞳孔猛縮。


    她不想被噴個狗血淋頭啊!


    朱白飛出,她自己卻躲閃不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噯?”


    沒有被噴個狗血淋頭?


    善卿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高大身影,突然怔住了。


    那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突然染上了紅暈。


    “你怎麽來了?”


    男人厭惡的脫下了自己的大氅,扔在了地上。


    “我不來?看你被噴個狗血淋頭?”


    趴在剛剛有一絲生氣的朱白緩慢的撐起自己的身子,哪知剛剛撐起身子就聽到了這句話,頓時怒火攻心,又一口汙血噴出。


    “皇兄,你還好吧?”


    關懷的聲音自上方傳來,朱白狼狽的抬起了頭,看著挑在長戟尖上的手帕,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哈哈!怎麽你這個扶不起的爛泥也來嘲諷我?!”


    他話說的太快,嘴裏的血沫子不斷的往外噴,氣不順,還猛烈的咳嗽起來。


    血星濺到了長戟銀白色的刃上,朱邪赤心眸子微凝,目光炯炯的盯著那個小血沫子看。


    朱白剛要伸手去那那手帕去擦自己的血汙,哪知隻差一毫,那手帕就收了迴去。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戲弄,猛然抬起了頭,惡狠狠的瞪著拿手帕擦拭長戟的朱邪赤心。


    “心疼死小爺了……”


    朱白絕望的張大了嘴巴,他覺得他是最失敗的反派,出場不到一炷香就被打趴在了地上,實在是丟人,無顏麵對魔族列祖列宗,更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身後統領的十萬魔軍。


    善卿昭癡癡的望著眼前這個十多天沒見到的男人,眼眶不知為何突然紅了起來。


    南宮離微微抿起了嘴唇,看著她低頭苦撐的樣子,心髒像是被人緊緊握住了一般。


    “別……”


    他剛想安慰一下善卿昭,眼看著那晶瑩的淚珠就要墜落,身子卻突然向後一倒。


    他穩住身子,看著緊緊抱住他,將臉埋進他胸膛裏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憋屈死了……他們都欺負我……”


    善卿昭委屈的說著,她不知道她的聲音因為隔著衣料,聽起來有多可憐,若不是朱邪赤心看到被打成重傷的朱白和那個血肉模糊的人,他還真的或許能想信這個找自己郎君訴苦的小女人。


    朱邪赤心吹了吹自己的長戟,後退幾步盡量和朱白拉開距離。


    來的時候他就和南宮離說起過善卿昭墜崖的真像,看著這個一向鎮定的男人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他自然知道這個朱白必然會被他誅殺,現下又正好撞上他欺負人家的小媳婦,這下又怎麽能輕易放過他的這個好皇兄?


    朱白覺察到了朱邪赤心後退的動作,心道不妙,拚死一搏,甩手扔出了他的那把傘。


    善卿昭看著朝他們飛過來的傘,微微拉開了南宮離,右手匯聚靈力,一拳打出,拿把傘與她僵持兩秒,便被周遭靈力震碎,四分五裂,封印的大量靈力流出,這件法器的壽命也算是走到了盡頭。


    朱白看著僅被善卿昭一拳打爛的傘,怔了一秒鍾,突然大笑了起來。


    善卿昭三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唯有善卿昭心中有些慌亂,猜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哈哈哈!我當你還真是正義的化身?原來是個殘害同族……!”


    善卿昭旋身飛過,兩手化出半扇輪,直接劃斷了朱白的咽喉,鮮血成股的噴出,她這一次到不介意弄不弄髒衣服了。


    她怒視依舊跪在地上的朱白,看著他不斷張合的嘴巴,還有眼中的不甘和震驚。


    善卿昭瞳孔霎時變成了猩紅色,心頭一陣酥麻,像是被千萬的螞蟻啃噬一般。


    善卿昭始終背對南宮離和朱邪赤心,她麵對著的是魔族十萬大軍,他們都是以震驚姿態望著善卿昭那猩紅的眸子和額上泛著紅光的花紋。


    善卿昭瞥了他們一眼,捏住掛在鼻梁上鬆垮的紅綾,再一次將它係好,微微蹙眉,額上的花紋才緩慢褪去。


    魔族的十萬大軍看著被殺掉的頭領,還有麵前這個血眸的女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魔君……”


    一直跪在地上的七驍望著善卿昭,癡癡的說著。


    善卿昭緊握起了拳頭,隻是微微動了動嘴。


    從她的嘴型依稀可以看出,那些高大威猛的魔族人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都是連連後退,最後還是善卿昭向前走了一步,微微跺腳。


    那些個看起來窮兇極惡的魔族嚇得扔掉了自己手裏的兵器,拔腿就跑。


    朱邪赤心也是魔族,他看著自己的族人驚慌逃走的模樣實在是有些疑惑,這是見鬼了?


    望著轉過身來的善卿昭,朱邪赤心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微微上前一步,輕聲喚她,“雲舒?”


    善卿昭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接略過他,走向了南宮離。


    她在負手而立的男人身旁站定,沒了剛才擁抱他的勇氣,有些無措的搓搓手,像是在聽候他對自己的發落。


    她不知道南宮離在想著什麽,他一言不發的樣子讓善卿昭心裏很沒有底,他那麽聰明自然能猜得到,可是她的心裏依然存在著一絲僥幸。


    南宮離俯首看著額上依稀還能看到淺淡花紋的她,心頭一陣抽搐,她在害怕什麽?


    看著紅綾上微微蹙起的眉頭,南宮離不知為何,心頭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一般,沉重的讓他無法喘息。


    “我知道的……”


    “!!!”


    善卿昭猛然抬起了頭,不過她的動作太大,直接撞到了南宮離的下巴上,無法想象那種疼。


    朱邪赤心不解的看著一個捂著頭,一個捂著嘴的兩個人,最終還是把目光投降地上掙紮著的朱白身上。


    其實他還是很同情這個皇兄的,他們幼時都是在一起長大,那時的關係要比現在好的多,如若不是那個變態老父親的殘害,他們還是有很多的兄弟姐妹的。


    小孩子大多不懂的掙紮反抗,唯有朱白。


    他奮起反抗,想要推翻西域聖皇的皇權統治,但是這些對年紀尚小耽誤他來說這要比登天還難。


    受到了欺壓脅迫太久,他這位皇兄的性情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知朱白恨他是因為他懦弱沒有與他同盟,但是每一次朱白都會放給他一線生機,朱邪赤心始終都會記得。


    看著地上捂著自己脖子,瞪大眼睛在死亡邊緣掙紮的朱白,朱邪赤心竟然為他感到一絲的同情。


    善卿昭呆怔的望著南宮離許久,她現在依靠靈力可以看清楚他的麵容,可以看到他眼睛裏的溫柔,善卿昭有些恍惚,她不敢相信這個以正義自持的帝君天神,這個曾經對魔族嫉惡如仇的人,有一天會雙目溫柔,坦然的說著他知道一切,卻沒有一絲反應。


    善卿昭幹笑兩聲,把手背到了身後,手指緊緊的攪在了一起。


    “哈?你不恨我嗎?不恨魔族嗎?”


    南宮離看著苦笑的善卿昭,看著她明明是在笑,卻像是哭了一般的表情。


    “不,我恨魔族,我恨之入骨,可我不恨你,不管你誰,是神是魔是人還是鬼,我都愛之入骨。”


    南宮離看著善卿昭眼上紅綾顏色變深,微微歪頭迴給她一個燦爛溫柔的笑。


    緊緊這一笑,善卿昭望著他眉眼溫柔的樣子,心中暗自驚歎,這個笑,她恐怕會記一輩子了。


    正待她準備解決還在地上掙紮的朱白的時候,善卿昭卻突然發現,朱白早就消失不見了。


    就連朱邪赤心也沒有注意到到底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魔軍四起,受到攻占的不止鳳影,還有南寧北冥,都出現了大量的魔物,還有從西域藏京過來的魔族軍隊,這也是南宮離和朱邪赤心在一起的原因。


    “這麽說來,公孫錦也快和我們碰麵了?”


    善卿昭倒是有些期待她那個免費的便宜哥哥。


    隻不過,沒想到南宮離卻搖了搖頭。


    善卿昭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微蹙的眉心。


    “什麽意思?”


    朱邪赤心收了長戟,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倒是想來,不過南寧西南邊域出現的魔物比我們這的更強,更難對付,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三人騎馬迴了剛剛選好的駐紮軍營,是一個較偏僻的山腳,看著簡陋的營帳還有四周隱蔽的樹木,善卿昭突然有一種歸家的安全感。


    隻不過她在主位上還沒坐穩呢,斷山就直接撩布簾走了進來。


    一封加急信件擺放在桌上,信紙上夾著的加急羽毛吸引著喝茶的南宮離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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