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甚麽也不要的抓周


    次日一大清早,知芳就親自送了紅雞蛋並壽麵到孫家去,因著昨兒鬧了一日,孫家太爺的病又重了些,孫氏夫婦都忙著請大夫煎藥,知芳也不敢多留,說兩句話連屋都沒進就要迴去。倒是孫氏送知芳出來時,再三說藕小子抓周的時候一定過去。


    而周家這邊潤娘同巴長霖吃過了壽麵,帶著幾個小的,把家裏能放上案幾的東西全都堆上去了,妞兒更是把自己心愛的兔兒帽都拿了出來。結果,案上實在是擺放不下,虧得天氣晴好,潤娘便在院裏鋪了厚氈布,把那些東西全放在了地上。


    眾人馬馬虎虎的吃過了晌午飯,因著知盛夫妻兩個還沒來,一家子人都在院子裏翹首以盼。藕小子和弄哥兒看著一地的東西,早在大人懷裏扭著身子要下地去了。知芳同易嫂子好容易才哄住了他倆個。直到未時過三刻,知盛夫妻方急匆匆地趕了來,華嬸自是少不得念嘮埋怨兩句。


    知盛小夫妻倆被教訓得都不敢抬頭,潤娘忙勸道:“嬸子算了,你看他倆個趕得氣都喘不均了,時候也不早開始抓周了。”


    潤娘來勸華嬸自不好再說甚麽,瞪著兒子媳婦喝道:“怎麽還空手來得麽”


    “哪裏能夠呢”說著秋禾就從袖裏摸出個小荷包,從裏頭拿出塊漆黑如墨的平安無事的墨玉玉牌擱在厚氈上。


    知芳夫妻倆個連忙攔住:“這也太過貴重了些---”


    “阿姐”知盛拉了他二人道:“你這是要跟我生分呢雖說是貴重了些,可咱們不是一家子人麽,還講這些個”


    潤娘在催道:“你們自家的事等會再說,咱們在這裏等了這麽久,可不就是想看藕小子抓周麽,趕緊的”


    潤娘話未說完,知盛已搶過藕小子放在了厚氈布上。小家夥坐在氈布上,東瞧瞧西看看,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都不使。妞兒蹲在邊上,揮著她的兔兒帽:“小藕,拿這個拿這個”


    藕小子扭過頭眨巴著眼瞧著妞兒,下一刻四肢並用的朝妞兒爬了過去,他所到之處東西全被掃開,瞬時間地上一片狼藉慘不忍睹。巴長霖在潤娘耳旁低聲說道:“我今朝才曉得這小子根本就是一破壞狂”


    潤娘瞪了他一眼,還不及開口,就見藕小子抱過了妞兒的兔兒帽放在嘴裏又撕又咬。潤娘不由也抖了抖,低聲迴應巴長霖:“還是個暴力分子”


    “這個不是吃的,這是戴在頭上的帽子”妞兒還想去糾正藕小子的行為,估計他咬得兩口覺著口感不大好,小胳膊向後一甩,那頂雪白雪白的兔兒帽就被他丟到了一邊,然後繼續向下一個目標前進。


    鐵貴見自己兒子拿起了特製的小弓,鬆了口氣,正要說“小子還算不錯”他兒子又把弓放進嘴裏咬了咬,緊接著眉頭一皺,好似很不滿意這個味道,啪一丟得老遠。


    知芳有點了傻眼了拽著自家男人的胳膊,茫然說道:“難不成這小子想找個好吃的”


    華老夫妻兩個就想著外孫將來能讀書考個功名,因此將些紙墨筆硯送到他麵前,這小子倒好兩條粗壯的小短腿一蹬,就把這些東西踢得老遠去了。老夫妻倆個訕黑著麵色,悻悻退開。


    小家夥在氈子上爬了一圈,東西全被他踢掃扔甩的弄出了氈子,他自己則坐在氈子的正中央,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般嗬嗬衝著眾人傻笑。


    這是甚麽意思?他選了這個塊氈子?眾人麵麵相覷,小孩子的心思也很難猜啊突然小家夥當眾撒開了兩條小短腿,低著大腦袋,小肉包似的小手不知在屁股底下摳撓些啥。


    惹得圍觀的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終於一塊墨玉出現在眾人眼前,小家夥看著這黑漆漆地東西,很是納悶正要往嘴裏塞,卻被潤娘的聲怪叫喊住了。


    “知芳,趕緊把那墨玉給拿來,藕小子吃了進去可不得了”


    其實哪裏還用潤娘開口,鐵貴早就從兒子手裏搶了那玉下來,手裏的東西被搶了,小家夥也沒一點不高興,隻是有些迷茫地望那些把他當猴看的大人們


    藕小子行了圈注目禮,眸光在弄哥兒身上停了下來,再一次四肢並用,格格傻笑著朝弄哥兒爬去,爬到沈氏腳邊扯著沈氏的裙角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一把將弄哥兒把住,對著弄哥兒格格直笑,連口水都笑出來了


    潤娘吧嘰著嘴讚歎:“趕情你兒子抓周得要用大活人啊”


    知芳夫婦羞得恨不得把這小子捉過來了暴打一頓屁股,知芳夫妻倆還隻是在腦子裏想想,可是弄哥兒卻付諸了行動。小丫頭一直在沈氏懷裏迷迷湖湖,被人吵醒本就不大高興,一睜眼還瞧見個流著口水的大臉龐,小眉頭一皺小腿一蹬,正中藕小子臉龐,於是他的屁股不可避免的和大地來一次親密接觸。


    沈氏和潤娘登時驚唿出聲,還不及扶,就見藕小子扯著沈氏的裙角再次站了起來,衝著弄哥兒吐口水泡泡討好她。


    諸位觀眾都看傻了眼,知芳小步移到潤娘身邊,很是羨慕地輕歎道:“我這個做娘的都沒這個待遇呢”


    潤娘能說甚麽,隻能嗬嗬傻笑兩聲,然後就見自家閨女揮起她的小胳膊


    “啪”一聲,給了藕小子一記響亮的巴掌於是滿院裏的人都張大了嘴,知芳夫婦更是鬱悶無比,平時瞧著這小子也挺正常的呀,怎麽一到關鍵時刻竟然這麽---


    唉,他夫妻倆人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實在找不出詞來形容自家兒子。


    “知芳,對不住,對不住啊”潤娘也很糾結,小丫頭平時不是蠻斯文的麽,再怎麽不高興也就隻是把頭別過去不理人,今天居然把壽星給打了


    “怎樣啊?藕小子抓著甚麽了?”


    聽見孫氏高亢爽亮的問話,滿院子的人總算把嘴巴給合上了。


    “這小子,甚麽也沒拿”此時挨了一巴掌的壽星已老老實實地呆在他娘的懷裏。


    孫氏聞言一愣,不信道:“不能吧”


    知盛拿著穿好的墨玉給外甥掛上,很是得意的道:“他明明拿了這塊玉的”


    知芳橫了兄弟一眼,拆他的台道:“如果為塊玉算拿了,那氈子上的東西咱們都拿了”


    孫氏聽得雲裏霧裏的,潤娘便笑著將先前的事情告訴給她,孫氏聽了道,走到藕小子麵前,逗弄著他道:“咱們藕哥兒甚麽都瞧不上眼,將來是要有大出息的呢”說著瞅見藕小子臉上有塊小小的紅印,不由奇道:“這是怎麽了?大喜日子裏,誰不動手打壽星呢”


    她這麽一問,滿院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知芳夫婦倆則羞慚慚的不好做聲,潤娘走到孫氏身邊,湊在耳邊把原故告訴了她。孫氏登時睜大了眼強忍著笑。


    知芳抱著兒子福了一福逃也似的迴屋去了,壽星都走了,其餘人等便也漸漸的散了,巴長霖則抗著妞兒帶著幾個小的跨院玩兒去了。待人都走了,孫氏拉著潤娘低聲道:“你有沒想過,把你家弄哥兒許給他們藕小子”


    潤娘聽了一驚:“嫂子想到哪裏去了兩個孩子才多大呢”


    孫氏一本正經地道:“雖說知芳是你們家奴出身,可如今他姐弟倆都辦了出籍,再過個三年兩載的等他們置辦了田地,再把兩個老的接了去,也是個富足的莊戶人家了。雖說弄哥兒是周家的女兒,可你頂著個大女的身份,多有些人瞧不起這樣出生的閨女呢。華家知根知底的不說,也斷不會輕視了弄哥兒去再說了,依我看來藕小子倒是蠻喜歡你們家弄哥兒的,每每在弄哥兒身邊就老實了。”


    潤娘聽得哭笑不得:“我的嫂子,藕小子才多大的人呢,怎麽就說得上喜歡不喜歡的事的了”


    “不喜歡,不喜歡他適才去抱你家弄哥兒?”孫氏見她不信,繼續賣力


    地勸道:“抓周時候,抓著你家閨女,那是怎樣的緣份呢”


    “可是倆孩子都還小呢,現在就說婚事可太早了些”潤娘實在無法接受給倆個小奶娃定親的事。


    孫氏見怎麽都勸不動潤娘,不免有些焦急了起來:“隻是定親罷了,耿家丫頭一落地就同老2訂了親呢。有些事啊,早定早好免得夜長夢多,何況你又是閨女,有好人家不趕緊給她訂下來,錯過了想要再找可就難了。”


    潤娘明白孫氏的意思,這個時代雖說對女子沒那麽些規矩,女子甚至可以同丈夫和離,可是大多數的婚姻不幸的女子還是選擇忍耐,喜哥兒不就是如此麽。


    因此婚嫁對女子來說實在是人生的頭等大事,萬一嫁得不好,這一世基本就算是毀了。可是給尚在繈褓的女兒定親這種事,她實在是做不出來:“嫂子這話不錯,隻是兩孩子都還小,況且咱們倆家數年內總還在一處的,若兩個孩子有緣,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孫氏還待再勸,可家裏仆婦有事來請,催她迴去。孫氏丟下句“你好生想想”便急急地往家裏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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