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網.)快到中秋佳節,北靜王府太妃給其他王府以及大戶人家發去請帖,要在府裏擺酒席,說要吃蟹賞月慶中秋佳節,自然也是要帶著自己兒媳婦出來給老姐妹們瞧瞧意思。去看網.。


    黛玉嫁給水溶已有數月,也學著管理王府有一段日子。嫁來之時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她是怎樣日子,然而,當水溶遞過來那雙手,溫暖將她手包圍,領著她一路走,在黑暗中不斷給她安全寧靜感覺。


    舉案齊眉,她曾經這樣羨慕自己父母,以為書上所寫最美家也不過如此,但水溶給了她滿滿都是對生活期待,美好期待。


    他和弟弟是不一樣,是個完全可以給予自己一個港灣成熟而富有魅力男子,黛玉在第一次見他時候就記住了這個人,然後第二次見麵,又增加了更多美麗幻想。這種幻想,在這段相處日子中,一點一點被實現,一顆心,被一點一滴溫柔和體貼填滿,滿得她覺得自己過於幸福了,以為到這裏就是極限了,可水溶又給了她驚喜,讓她知道原來還可以更加幸福。


    黛玉是個被動人,總是先小心翼翼試探,如果別人對她好,她便以誠相待,如果對她不好,她便冷顏以對。這樣性子,若是其他人家,興許也要得個淚盡而亡下場,但黛玉幸運遇上一個真心愛著她丈夫,一個待她如母親一樣慈祥婆婆,她小性子,被暖暖情感寬容包裹起來,讓她隻能感覺到幸福。


    隻是,水溶同其他皇室子弟去打獵,快一個月了也不曾見到過,也沒來一封信,每每對著空空新房,總是心裏煩悶。平時不願給人笑話總是強忍著,這會兒見這房間冷冷,也不知水溶現在好不好,有沒有生病,吃可好、穿可好……情緒積累到一定量,這會兒觸景傷情,淚珠兒就滴答滴答滾落下來,怎麽止都止不住。


    “玉兒,看我帶迴來什麽……玉兒你怎麽哭了?可是想家了?”


    一迴來,看到想了一路妻子坐在窗邊抹眼淚,水溶一下急得什麽樣子,丟下手裏皮子走過去,托起她淚光點點粉腮,心疼不已慌亂拿手擦著。


    黛玉做夢似眨眨眼,又想起自己此刻必定是花了臉,醜,立刻不好意思側過臉去,拿著手絹遮住臉,“妝花了,不好看,你別看。”


    “哪裏不好看?這世上再沒有比我玉兒更好看了。”水溶看妻子哭成這樣,也顧不得窗子開著會有人看見,將她摟進懷裏,細聲細語安慰著。黛玉是閨中小姐,不比墨琮這樣奸滑,遇上水溶,哪裏還能藏住話,又是天真人,也不知自己這是在訴說對丈夫滿滿愛意,一句兩句就把話都引了出來。


    水溶本是為了給黛玉一個驚喜才不讓人往家裏傳信說自己今天要迴來,誰想害黛玉這樣傷心,真恨不得自捶幾下。可另一邊,若不是這樣,他還不知道自己小妻子有多在意自己,這讓水溶又是暗喜又是自責又是心疼,心裏如同喝了加蜂蜜藥一樣甜味包裹著苦味。當下發誓,以後絕不這樣一消失就消失一個月,連封信都沒有。


    打獵迴來幾張上好獸皮一半送到太妃那處,一半留著給黛玉,但太妃說黛玉身子弱,這天又漸漸冷了,從皮子裏挑出了幾塊銀狐狸皮,要給黛玉作件皮裘。去看網.。


    打獵騎馬握韁繩,水溶虎口處磨破了一點皮,雖然已經好了,黛玉還是心疼差點又流出眼淚,那一日晚上就挑了一塊梅花鹿皮毛,縫出了一雙手套,正貼合水溶手型。喜得他一把抱起黛玉轉了兩圈,兩旁丫鬟捂著嘴吃吃笑,直笑到她們本就雙頰微紅王妃臉紅如同紅櫻桃,羞得把臉埋在了水溶懷裏打死不肯抬頭,


    黛玉臉皮薄,水溶無奈,隻得讓丫鬟們都退下了,她這才抬起頭,氣鼓鼓啐了一聲,“明知我膽子小還要作弄我,我這就把這手套剪了,不叫你笑話。”


    說罷作勢就要起身拿剪子,給水溶抱了個滿懷,低頭偷了一個吻,得意道,“送給我那便是我了,剪了就再賠我一對。我好玉兒,為夫哪裏舍得你這樣費心?還是不剪了吧。”


    黛玉掙脫不開,跺跺腳,捶了水溶兩下才罷休。見狀,水溶抬手理了理黛玉鬢角,低聲軟語,“今日母親要宴請其他人家夫人小姐,這裏頭有不好處人,可都是女眷我也不方便出麵,可憐我玉兒要對著那一群虎豹豺狼。若是哪個不長眼說了不中聽話,不必顧忌,你是我北靜王十六人大轎抬進來王妃,對你不敬就是對北靜王府不敬。……我真不想放你一個人在那。”


    給說手腳都要軟了,黛玉笑著拉著水溶袖子扭了扭,“你說好像我小孩兒一樣,哪裏就這樣好欺負了?我既然是你王妃,就一定能拿出王妃樣子來,要找我不是,哪有這樣容易?”


    “是是是,我王妃,你什麽時候給我生一個同你這樣可愛小郡主?”抓住黛玉玩他衣袖手放唇邊親了一口,水溶繼續逗她。


    “越說越不正經,我不理你了。”黛玉臉皮薄很,根本招架不住,一扭頭飛快跑了。但想起他話,低頭看了眼自己平平小腹,臉上一抹飛紅。


    她孩子,什麽時候才會過來呢?


    到了晚上,果然京城裏說得出名字人家夫人和小姐都過來了,光是酒桌就擺滿了一個後花園,天上一輪圓月,處處花燈懸掛也不曾奪去它半分風采,就像是這新北靜王妃。


    往日曾聽聞林家女兒長相標致,更難得不食人間煙火高雅氣質,今兒一見,果如眾星拱月一般,打扮再出眾人,往她身邊一站,立刻要被比下一兩分靈氣。


    其實來少婦姑娘們都是精心打扮過,女兒家,對自己美貌有信心都忍不住要比一比才罷休,現在見了這位北靜王妃,雪膚花貌,月為其神,連女人也要忍不住欣賞起來。幾個老太妃還嘴裏含酸說北靜王太妃出手太快,人家林府還在揚州就把這麽好姑娘訂走了,叫她們晚了一步幹看著發酸。


    北靜王太妃甚是得意直說這就叫運氣,這麽好媳婦全是自己福氣,別人羨慕不來,被其他老太妃笑了一通‘不正經’,一群人便聚在一起說起了兒女經。


    黛玉身為王妃,社交是王妃職責一部分,幸好林家也是大家,黛玉從小就開始接觸這些,出嫁前林母也曾教導過這方麵事,上手非常快,很自然熟練就同那些年輕,同她一個等級夫人都聊在一起。去看網--.7-k--o-m。這其中確有人不大好處,可都是名門世家出來姑娘,都是有教養人,再尖酸刻薄也得看著北靜王府麵子留些口德,所以黛玉也沒有遇上那種水溶擔心事。加之黛玉本身是個聰慧人,又是滿腹詩書才女,雖然性格有些直,也不是寶釵那樣善於溝通人,但王妃身份壓在那裏,若是過於和善了也許反要被人說沒有氣勢,這樣,剛剛好。


    今天螃蟹個個脂肥膏黃,看起來很好,然而對著這樣鮮美蟹肉,不知為何,光是看著黛玉就是一陣反胃,總覺得不舒服一樣,略動了動筷子就停住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北靜王太妃今日拜桌本是要訓練媳婦處事能力,所以說笑時也一直留意著那邊,本來一直在滿意點頭,可看黛玉不舒服樣子,心裏便有些急兩人,忙把她身邊丫鬟叫了兩個過來,問是怎麽一迴事。


    “迴太妃話,王妃這些日子一直吃不好,說是聞不得飯味,但還是都能吃進一些,隻是今天這螃蟹,王妃卻一點沒碰,也不肯離桌。奴婢看情況不大對,想請示太妃是不是讓王妃下去休息片刻?”


    “什麽?”太妃皺起眉頭,“玉兒這些日子一直吃不好麽?這麽大事你們怎麽不告訴我?王妃身子也是能開得玩笑?”


    “迴太妃話,王妃說是不打緊,也是想念王爺緣故,所以……請太妃責罰。”


    北靜王太妃剛要說些什麽,卻被南安王太妃扯住了,神秘兮兮問丫鬟,“你們太妃這幾日除了聞不得飯味,是不是總是犯困?”


    丫鬟愣了一下,點頭道是。


    南安王太妃笑了,其他有經驗人也笑了,北靜王太妃立刻意識到是什麽事,又想到蟹肉屬寒性,對孕婦是極不好,立刻讓丫鬟過去帶王妃迴去休息,另一邊讓人去請了宮裏老太醫過府就診。


    當天晚上,林家收到了北靜王府送來信,這一晚上,北靜王府和林府兩家這一夜都是燈火通明,兩府人上上下下全是一夜未合眼,個個笑容滿麵恨不得將這消息傳給認識所有人:


    林家出來王妃,林黛玉有孕了!


    不說黛玉懷孕之後北靜王府是怎樣兵荒馬亂,隻說林家補品一車一車運進了北靜王府,賈敏再一次隱晦提醒了墨琮該為林家添一個孫子了。


    對於自己兒子不肯親近自己新婚妻子讓對方備受冷落這件事,賈敏是相當不滿,不止一次把這個寶貝兒子提過來狠狠罵上一頓,對這個知書達理好媳婦更是關懷備至,幾乎是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寵愛了。現在看女兒已經懷孕,心暫時可以放下一些,那剩下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墨琮這邊,林家嫡長孫,還有什麽事比這個更重要?


    墨琮哭笑不得,這生孩子也得兩個人配合才行吧,就算他身體肯配合,但這位連手都不給他碰妻子身體肯配合麽?


    不是說顏涼雨不好,她已經在很努力克服自己心理障礙了,而且也不是沒有效果,至少現在墨琮能靠近她五十公分內而不會把這位嬌小姐嚇得直接轉身跳進池塘。話說上次池塘事件還害得他生平第一次在祠堂跪了一夜,天知道他根本連手都沒有碰到,何來不小心撞進池塘之說?哎哎,真是啥都不想說了,說了眼淚都能流一缸。


    這一日是他和水淳約好見麵日子,誰想還沒能跨出門檻,兩個大漢一邊一個架住了墨琮,一路拖到了賈敏麵前,而賈敏皺著眉頭,恨鐵不成鋼看著他。


    “今天你又要睡在外麵?你這孩子怎麽那麽不懂事呢?娘我都睜隻眼閉隻眼讓你有時間和外麵情人會麵了你還想怎麽樣?你都不知道我在你媳婦麵前有多尷尬多心虛,可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怎麽就一點不能理解我苦心呢。”賈敏氣得拿著手帕直抹臉,墨琮才想要說什麽,賈敏一揮帕子打斷了,“行了行了,你也不必說什麽好聽話糊弄我,今天你說什麽都得陪著你媳婦,知道嗎?”


    說到最後這都已經是麵目猙獰了,墨琮縮了縮脖子,點點頭,賈敏這才立刻臉一變,依舊端莊賢淑蓮步邁出了屋子。


    待墨琮一身疲憊來到他婚房準備商量對策,卻見到顏涼雨如仕女圖裏麵姑娘一樣規規矩矩坐在那裏,衝著墨琮淺淺一笑,一瞬間房間變成花海一樣,然而麵對這樣美景,墨琮卻覺得心頭一跳,忽然有了不祥感覺。


    “娘早上把我叫過去了,教了我幾招如何抓住丈夫心。”她聲音依舊輕輕柔柔,隻是內容和她語氣對不大上。


    果然……墨琮默默擦了擦汗,“你不用顧慮太多,我會解決。”


    “啊,不。我隻是覺得我們不能這麽下去了,既然你不肯給我下藥或是打暈我,那我們隻好另找途徑……”


    墨琮不祥預告更甚。但她卻微笑著起身,走到圓桌旁邊,一指桌上放著大酒壇子,依舊笑得如聖女一樣純潔神聖不可褻瀆。


    “所以我想了這個,我們,來酒後亂□~”


    “…………”


    ……我聽到了什麽?


    “……”晃了晃腦袋,墨琮轉頭看了下周圍,這裏好熟悉……怎麽,桌子上還趴著一個女人?看著,好眼熟……


    啊,今天和水淳約好了,墨琮揉著太陽穴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但表情卻十分鎮定,除了臉上有一抹不自然紅暈,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大爺,這麽晚了你要出去嗎?”


    墨琮看著別人嘴開開合合,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臉也是一片模糊,隻是身體本能蹦出一個‘恩’字,跨出了門,順著記憶往外走。他就如同走在棉花上麵,隨時要倒在地上,但身體卻生生扛了下來,旁邊人和物就像是走廊兩邊玻璃窗上扭曲圖片,非常不真實。這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撞到了幾個人,待走到他在外邊買別院,天色似乎更暗了。


    仆人將他迎了進去,問他要不要準備些解酒湯,墨琮似乎知道他在說什麽,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揮揮手,讓他退下了。他記得要等人,這人,不是……


    “墨琮,下人說你醉了……”


    一個聲音由遠至近,墨琮眯了眯迷醉眼,也沒看清對方是誰,隻是,氣息很熟悉。他站起身,蹌踉了兩步,癱在了那人懷裏。埋在他懷裏嗅了嗅,似乎確認了來人身份,雙手自主抓住他衣服。


    等到了。


    水溶擔心抱著他滾燙綿軟身體,而墨琮一身酒味,緊緊抱著水淳,安心了一般將頭枕在他胸口蹭了蹭。


    “水淳……”


    水淳看墨琮已經醉快沒意識,急忙抱起他,帶進內室安置在床上,而墨琮依舊死死拉著他衣服。“誰灌了你酒?墨琮?墨琮?……”水淳雙手托著那恬靜睡著小臉,手指輕輕擦過他因為酒而滾燙唇,小心晃了晃,嘴裏喊著他名字。然而林墨琮完全是硬扛著自己一直堅持到走到這個地方,這會兒早已睡了過去,哪是水淳搖醒?


    他就這麽放鬆躺在有令他不防備氣息地方,安心失去意識進入沉沉夢鄉,那一根根豎起隱形毛發柔軟鋪平,唇邊是愉快,放鬆微笑。


    也許連墨琮自己都不會知道,他清醒時候也許能勉強自己,背叛自己心去抱另一個人,但一旦不能冷靜思考,不清醒了,隻剩下本能時候,林墨琮身體隻認定水淳一個人,唯有他一人。


    墨琮醉酒,一沾床便人事不省睡了過去,水淳無奈,要叫人服侍他脫下衣物卻又止不住腹內冒出酸氣,猶豫片刻,這一向沒有照顧過別人帝王竟要動手自己處理。


    衣服倒是好脫,隻是心裏頭住著這個人,動作時就不免帶上一二分旖旎來,又皆墨琮身為男子皮膚卻這樣白皙細膩,水淳折騰了半天也沒能忍住不往歪處想。幹脆,一把扯爛了,把鋪蓋往上頭一蓋便罷了。


    正要走,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了他,墨琮不知是何時醒過來,眯著眼,笑得很是蠱惑人心,“水淳……留下來……”他嘴裏吐出讓人被迷惑字句,連表情都是與平日不大一樣帶著蠱惑。


    水淳倒吸了一口氣,本就三分火一下化作七分,隻是想到墨琮現在是醉酒狀態,想推開,卻被一把扯過,第二次被人壓倒到床上。那個如魔魅一樣妖嬈男孩半坐起,跨坐在他身上,由上而下俯視著他,臉上帶著自負挑釁笑,微燙手捧住了水淳臉,他俯下身,介於男人和少年之間美麗身體彎成一道極具誘惑弧度。


    他帶著酒味唇輕觸了水淳唇,耳邊,是他低低讓人迷醉嗓音,話語霸道,不容拒絕。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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