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幾天溫納都再沒看到湯姆。溫納一想到可以逃開被湯姆騷擾的厄運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每次想到那天他壓在她身上的那一幕,她心裏就不舒服。可轉念想到霍格沃茨和鄧布利多,她又不由地焦急起來。也不知道校長怎麽樣了?


    盡管心中焦躁,溫納還是小心地不讓自己流露出半點畏怯。看管她的一共有三個人,但因為他們都很忙碌,所以一個負責白天看管她,另兩個負責晚上。他們穿著同樣的黑色袍子,甚至戴著同樣難看麵具,甚至連聲音都被巧妙地遮掩了。溫納之所以能分辨出他們的不同,全靠他們麵具下不小心掉出來的頭發顏色。


    她努力和看守她的幾個人套話,當然,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問的幾個問題都被搪塞過去,溫納沒有撈到半點好處。


    就這樣被關了幾天,溫納從一開始地積極打探到……接受現實。


    “我放棄了。”她投降,“但你們也不能就這樣把我關著吧?湯姆裏德爾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看守她的人立刻不客氣地諷刺道,“威斯小姐,您可不是主人的客人,您充其量不過是主人的囚犯而已。”


    溫納也沒生氣,“好吧,可我也算個有用的囚犯吧?我熟悉霍格沃茨的地形,和鄧布利多的關係也很好,而且精通魔藥,再說威斯家也很有錢。就衝這幾點,你們的主人也應該對我好點。哦對了,你們主人還說過他喜歡我呢。”


    “……”


    溫納和氣地說,“要不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們,我隻需要一個解悶的東西,隨便什麽都好,比如音樂盒之類的,讓我打發打發時間。”


    沒人應聲。


    溫納抬起眼,“這不過分吧?”


    對方沉默了一會,互相對視,其中一個離開了房間。溫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抱怨,“真麻煩,一個個做事都這麽死板。”無視其中兩人噴火的雙眼,她暗笑著閉目養神。


    如果湯姆願意妥協,她還可以趁機提出其他要求,比如說她想要漂亮的衣服啦首飾啦。湯姆一定會同意的,誰叫他“喜歡”她呢。她就這樣無所事事,讓他放鬆警惕,然後尋找機會逃脫升天!


    那位叫艾達的下屬很快把溫納的意願告訴了主人,湯姆聽了艾達的傳達,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他今天剛剛和下屬討論完進攻霍格沃茨的計劃,心情還不錯。


    “她真的這麽說?”湯姆慢吞吞地撫摩著手中的魔杖,一個念頭浮上心頭,他轉過頭,下屬看到他半隱入黑暗中的麵容和嘴角的笑容,嚇得忘記了答話,“好啊,你就這樣告訴她。哦對了。”他想了想,“讓愛蓮和波爾離開她的房間,你等他們走了以後也離開一會。”


    艾達吃驚,“為什麽?”


    湯姆瞥了他一眼,他趕緊刹住話頭,恭敬地低垂下頭。


    主人的意願不是他可以猜測的。


    “什麽?”溫納不敢相信湯姆竟然這麽粗魯地拒絕了她。“這是他的原話?”


    “是的。”艾達得意地重複,“主人叫你別做夢了。”


    “我隻是覺得很無聊而已,難道他小氣的連個玩具都不肯借?”


    艾達不屑地哼笑一聲。


    像你這麽狡猾的人,誰知道你要利用玩具做什麽。短短十天你想了十幾種逃亡的方式,要不是主人及時發現,早被你逃走了。


    “他在和我生氣?”溫納狡黠道,艾達一僵。


    雖然看不到艾達的神色,她還是可以從他起伏的胸膛窺見他的想法。


    艾達怒瞪她。


    “湯姆原來這樣小心眼。”溫納不懷好意道,“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


    艾達咬牙,“……”


    “我還以為他長大了,原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溫納無奈地聳肩,“一點都不成熟,你們跟隨他簡直是人生的大錯誤。我原本以為他會笑著答應我的要求,笑著找出一個玩具,笑著擦幹淨,笑著在玩具上塗滿了摸一下就死掉的藥水,再笑著遞給我,笑著看我化成一灘黃水解氣呢。”竟然這麽直白地拒絕了她,一點迂迴都不會。


    艾達才隻有十五歲,是湯姆下屬裏年級最小的一個。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湯姆,聽到溫納的挖苦,他終於忍不住了。


    “主人才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冷冷地說,“你根本不了解主人。”


    說完他氣衝衝地開門走了,開門還不解氣,竟然以摔門以示怒氣。


    等艾達離開後,溫納才暗自歎氣,這下糟了,看來湯姆識破了她的又一個逃脫計劃,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此刻他一定躲在哪個角落裏看著她此刻的樣子,得意地笑著呢。


    真是想想就讓人惱火……


    不過她剛才用了一招激將法,把艾達給惹惱了。等他迴過神來她已經跑得老遠。哈哈,真是天才的創意。


    溫納摸出剛才被自己藏起來的鑰匙,這把鑰匙一共有兩副,一副在湯姆身上,另一副則在三個人其中一人身上。她花了十多天弄明白誰保管著這幅鑰匙,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然後一直在找機會能夠獨處。湯姆防備她得厲害,就連上衛生間都要人跟著。


    她撬開鑰匙,輕手輕腳地把鐐銬放下,不弄出半點聲音。然後她打開窗戶,這麵窗戶後是鐵柵欄,但因為長時間的風雨侵襲,它們早就脆弱地搖搖欲墜,溫納不費吹灰之力就折斷了它們。門口傳來了響動,想必是艾達察覺到不對急急往迴趕。


    柵欄掉落在外頭的草堆上,溫納嘿嘿一笑。(.i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柵欄的脆弱還是因為有天下雨的時候她發現的。那天下暴雨,這些看似厲害的柵欄竟然被刮斷了好幾根。湯姆一定是找了個最不起眼的地方把她藏了起來,他找到的屋子還真是破得讓人心酸。


    她揉揉手腳,輕鬆地跳了上去,身後傳來門鎖打開的聲音。她笑笑,吸了一口氣,正打算往下跳。


    剛以低頭,笑容就像被冰雪凍住般,僵在她的臉上。


    湯姆正站在窗戶下,背著手,饒有興致地盯著她。


    一道涼風吹拂在她裸/露的皮膚上,溫納恍悟現在自己沒穿衣服。


    “……”她這下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尷尬地蹲在窗棱上,試圖遮掩自己的身體。湯姆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溫納心中氣憤,還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咳一聲,“真巧哪……”


    “不巧,我等你很久了。”他說,毫不給人麵子。背後是翻倒巷的一塊荒地,綠色的雜草生機勃勃,微風吹過,衝散空氣中的一絲腥/臭。金黃色陽光打在他墨玉般的頭發上,說不出的好看,也非常讓人想擰斷他的脖子。


    溫納盯著他,身後已經傳來艾達的“你在上麵幹什麽”的大吼。她的身體比她的理智更早判斷出最明智的做法,顧不得羞/恥,她跳了下來。


    湯姆退開一步,溫納在砸到地上的前一秒用手撐了一下,這才避免屁股裂成兩半的厄運。不過這下她的左手手腕卻像斷了似的抽疼起來,溫納忍著鑽心的疼,捧著手,心裏清楚湯姆剛才的見死不救就是想給她點小小的警告。


    他走上前,一件黑色的袍子劈頭蓋臉地罩下,分明是準備已久。


    她抓住衣袍的一角,順勢把自己罩住。湯姆就站在一邊悠悠然地打量她,溫納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幹什麽?有話就說!”


    湯姆的視線慢悠悠地滑過她的左手,“很疼?”


    廢話!你自己的手這樣撐一下試試看?


    溫納把手背到身後,哼了一聲,“……還好。”


    “這樣。”他別過眼,“本來還想幫幫你……”


    溫納咬牙。


    “我的複骨咒可是很好的。”湯姆笑著說,“就連鄧布利多也比不上我。”


    一隻手猶豫地伸到他的麵前,上頭的毫毛倒立,隻要一察覺到就會隨時縮迴去。


    湯姆瞥了她一眼,掏出魔杖,點了點溫納的左手腕。


    溫納這個人能屈能伸,這也是湯姆最欣賞的一點。他知道她厭惡自己,雖然內心惋惜,可仍然看到她就忍不住心癢。恨不得當場就把她的骨頭折斷,可現在她淪/落到他可以為所/欲/為的境地,他又不舍得把她拆/吃入/腹了。


    就像現在,他可以在她身上施一個黑魔法,讓她再也離不開他,可真正要這樣做的時候,他的驕傲又告訴他,她不情願,他用這種方法換得她的忠誠,這將是他本身的恥辱。


    而反觀現在的溫納,她自知落到他手裏希望不多,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連偽裝也懶得再做,就等著最後一刻他再也不打算陪她玩什麽戀愛遊戲,一下子結果她。


    溫納揉了揉輕鬆不少的手腕,暗自感歎湯姆的確厲害,複骨咒很難,就連她都不能保證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完美地施展出來。


    霍格沃茨現在可以和湯姆匹敵的人……恐怕隻有斯拉格霍恩和鄧布利多了吧?哦不對,斯拉格霍恩也許還打不過湯姆,湯姆雖然年輕,但他對黑魔法的研究比她還要深,自己唯一能勝過他的地方就隻有魔藥了。


    “你說你等我很久了。”溫納猶疑地問,“……你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湯姆哼笑一聲,轉過身,深色的衣袍在他身後翻卷,像洶湧的黑色波濤。


    他一點都不避諱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溫納認出這裏仍然是翻倒巷,隻不過來迴行走的人似乎都認識他們。他們知道湯姆,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們竟然也認識她。


    溫納跟在湯姆身後,趁他沒注意,假借被絆倒的瞬間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湯姆帶她往翻倒巷的中心地帶走去,她也悄悄用石頭在牆壁上做記號。


    翻倒巷中央是市集,這裏沒有對角巷幹淨,也沒有霍格沃茨的大堂那樣井然有序。


    “怎麽樣?”湯姆問,“是不是很眼熟?”


    是的,溫納之所以不喜歡這裏,就是因為這股子熟悉。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到處都是灰老鼠的孤兒院,泛著惡臭的汙水,孩子們爭相恐後地搶著巴掌大的黑麵包。孤兒院外是幽深的小巷,灰白色的霧氣奄奄地在裏頭穿梭徘徊,妓。。女們的粉色手絹被掩埋在鉛皮的油桶邊,隨意地被丟棄。石板路上永遠有洗不掉的淤泥和鮮/血。


    但現在,雖然這裏仍然汙/濁,可比以前卻好多了。路兩邊竟然擺了攤,廉價的燈泡被串在一起,懸掛在攤子上方,不用電不用油就可以發亮。他們或大聲叫賣,或指示他們所賣的商品自動推銷自己。便宜的布料,修補過的巫師袍,來路不明的魔杖,像玻璃似的水晶球,咕咚咕咚翻滾著泡沫的綠色藥水。


    攤位間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汗臭又像是魔藥的氣味。


    巫師們在嘈雜聲中穿梭,興致勃勃地挑選著自己喜歡的東西。溫納發現除了幾個人戴著麵具以外,大多數人都穿著普通的袍子,沒有戴遮擋容貌的東西。湯姆隨手抓了個麵具,戴好,他還給溫納挑了一個,強/迫性地扣在她臉上。


    她掙紮,可手腕被他牢牢錮在手裏,最後還是屈辱地接受了。


    他就這樣帶著她隨意逛著,從一個攤位逛到另一個,這裏挑挑,那裏看看。


    溫納漸漸也覺得奇怪起來。她看著一個個和她擦身而過的巫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人麵帶笑容,有人得意洋洋,有人愁眉不展,有人麵露怒火。


    上了年紀的巫師捧著看中的水晶球念念有詞,他的同伴則不耐煩地催促著。一個身高隻到溫納腰部的小巫師指著一顆骷/髏棒棒糖喊著要,可他的母親看了眼價錢,就強行把他拉走了。一位中年巫師正在討價還價,而他的對麵那位男巫師正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


    湯姆在向她展示著什麽,可他卻什麽都沒說。


    手腕上突然一涼。


    “看這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溫納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正發現湯姆的眼神,他正盯著她的手。


    她低下頭――


    大腦“嗡”的一聲。


    “湯姆――”溫納抽動嘴角。


    竟然是一條蛇。


    湯姆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一條蛇繞在她的手腕上!


    看到她臉上的神色,湯姆微笑起來,手輕輕一揮。那條蛇就變成了一個漂亮的銀手鐲,首尾相接,蛇頭高昂,兩隻寶石般的眼睛是漂亮的綠色,幽幽地折射著迷離的燈光。


    “好看嗎?”湯姆問。


    溫納用手碰了碰,是冰冷的銀器,不是蛇的鱗片。


    她艱難地說,“……好看,可惜太貴重了,還是算了吧……”


    快脫下來快脫下來快脫下來啊啊啊啊!


    湯姆嘴邊的笑容揚起一個狡黠的弧度,“不貴,我隨地抓的。”


    “……”


    “不過蛇的寶石倒是很貴重。”他看了眼她,頓了頓,說,“你知道它是哪兒來的。”


    然後他又拉著她往其他店鋪走去,溫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那個寶石以前她在湯姆的手上見過。綠寶石戒指,被拐賣小孩的老頭抓起來,被困住,威斯家督造,獵人。


    “你吃飽了撐著嗎?”溫納忍著氣問。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我11號迴國打算立刻更新的,可是後來不幸被流感擊中_(:3∠)_


    兩天前終於不用掛水了,但是家裏無線網壞了,哈哈哈哈,今天終於找到了有網的地方,t


    我要努力更新完結!


    感謝催更和等我的妹子們qaq在我心中你們真可愛


    禽獸我會放一放,努力把hp完結了再說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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