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石窠村,終於迎來了第一批蠶繭的收獲季節!


    那些跟隨張大蠻一起種桑養蠶的農戶,看著蠶室裏,結成的白花花的蠶繭,仿佛秋收時節,看著地裏黃橙橙的玉米棒子。


    可是,蠶繭是新奇的東西,他們是滿懷期待,真不知這些白花花的蠶繭能夠換多少錢。


    按照張大蠻教給的養蠶技術,如何采繭,將那些結成的蠶繭采摘下來,裝在蛇皮袋裏。


    而張大蠻早已經約好了日子,讓這些村民將采好的蠶繭裝在蛇皮袋拿到村委,等他一起收購,然後,由他統一運輸到縣城,賣給那些蠶繭收購商。


    這段時間,石窠村也迎來了一條比較好的村級公路,從之前的坑坑窪窪的山路,重新鋪上了沙子,平整了很多。


    也有外麵的車輛進入了石窠村的村委。


    甚至有開始來收購鐵礦石的車輛,有一些村民沒有種桑養蠶,去土地裏,將那些鐵礦石撿來,賣給那些收購鐵礦石的老板,換了一些錢。


    相比之下,還是跟著張大蠻一起種桑養蠶的村民,更有成就感。


    他們菜繭之後,也在預估能夠賣多少錢。


    按照張大蠻給出的收購價,30塊錢一斤,不少村民第一批蠶繭,都有100-200蠶繭,哪怕按照每斤5%的加盟費,給張大蠻,粗略算了一下,少說一批蠶繭也有3000-6000元。


    這樣算下來,大概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出一批蠶繭。


    從開年三月份左右開始,可以養蠶到九月份左右,趕快一點,差不多可以養5、6批蠶繭,一批少說也有3000多,5、6批,那也是有1-2萬的年收入。


    這不,完全可以實現了萬元戶的夢想!


    哪怕這樣粗略算了一下,那些跟著種桑養蠶的村民開始後悔了!


    他們後悔家裏的土地沒有全部種上桑苗,絕大多數不敢冒險,都僅僅是種了一半左右的土地。


    僅僅一半左右的土地,一年都能收入一兩萬,要是全部土地種桑養蠶,那一年不是有三四萬麽?


    難怪張大蠻能夠那麽短時間成為了石窠村的首富!


    這些愚昧的村民,還沒撈到好處的時候,一律采取質疑旁觀的態度,一旦嚐到了甜頭,那就是會上癮的。


    一家人關起門來,掐著手指頭算了一下賬,拍著大腿,長籲短歎,哎呀,真是後悔啊,早知道全把土地種桑苗了!


    千金難買早知道!


    這一切幾乎在張大蠻的預料之中。


    他也是暗自長舒一口氣,尤其是等所有村民的蠶都結繭之後,他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了。


    要知道,能不能打響第一槍,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如果能夠打響第一槍,意味著,接下來,將會有更多的村民投入到種桑養蠶中。


    隻要讓他們嚐到甜頭,一切都好辦!


    這要是搞砸了,他們非但不會跟著張大蠻繼續幹,還會將張大蠻的祖宗十八代都從地下掘墳出來,統統罵一遍。


    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張大蠻帶著幾分欣喜,按照約定的時間,除了將自家的蠶繭一並搬到村委,還要去村委,收購其他村民的蠶繭。


    這段時間,他還真是多得了郭壯這位免費的勞動力。


    郭壯一直跟著他勤學苦練太極,但是,也一直幫著張大蠻勞作養蠶。


    經過這段時間,郭壯養蠶技術以及太極都差不多可以出師了。


    忙裏忙外,他任勞任怨,讓張大蠻也是心中深感欣慰。


    這段日子,若是沒有郭壯幫忙,他一個人忙活,還真是夠嗆。


    村委門口,早已經聚集了很多的村民,人頭攢動,有參與種桑養蠶的村民,大包小包,將那些蠶繭裝在蛇皮袋裏,堆滿了一排。


    也有些專門來看熱鬧的,因為今天是張大蠻第一次收購蠶繭,到底種桑養蠶能賺多少錢,這些觀望態度的村民,比那些參與進來的村民更是急著得到答案。


    大夥看到張大蠻來了,也都臉上洋溢著笑容,對張大蠻都是豎起大拇指。


    “郭壯,幫著點,今天要把鄉親們的蠶繭,全部收購,然後運送去縣城!”張大蠻來到村委,對郭壯吩咐了一聲。


    “好嘞,師父你放心吧!”郭壯粗壯的手臂,力氣也不小,對張大蠻也是恭敬有加。


    他也是個非常熱心的小夥子,所以,石窠村的一些好心村民,還打算給郭壯介紹媳婦呢!


    可惜,郭壯不領情,一心撲在練武、練武,真是長得四肢發達,情商為負!


    “張大蠻!”


    秦嵐也來了,她今年也是將一大部分土地種了桑葉,跟著養蠶了。


    她和村長秦振華、母親萬菊,背著三大蛇皮袋蠶繭,送到了村委。


    按照張大蠻預先和秦嵐說的,他們家的蠶繭特殊,不但不收取加盟費,而且會另外算收購價格。


    秦嵐相信張大蠻,也不會坑他們家,所以,她也是將蠶繭送來,讓張大蠻一並運輸到縣城賣。


    當然,張大蠻肯定不會賺秦嵐家的蠶繭差價,他的蠶繭能賣五十一斤,絕對不會給秦嵐家按四十九一斤。


    畢竟,不管是因為秦琳,還是因為秦嵐,他和秦家,好像已經算一家人了。


    “喲,村長,你們家蠶繭很多嘛!”


    “就是哦,這女婿擔任養蠶技術指導,就是不一樣咧……”


    “那可不,說不定,大蠻都給教了不少秘方呢!”


    “……”


    村長秦振華來了之後,一些村民打趣地說。


    “嘿嘿,瞧你們一個個說的,我們大蠻沒有給你們提供養蠶技術指導一樣!”村長秦振華心裏樂滋滋。


    畢竟,張大蠻作為石窠村首富,這位乘龍快婿的分量,還是很讓他感到驕傲的。


    等琳丫頭嫁進張家門,這女婿啊,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農村人嘛,甭管什麽村長,還是支書,這一點虛榮心,還是有的。


    誰家女兒不想嫁個好人胡戶,嫁給一個有出息的人。


    “就是、就是,你們啊,別光顧說,大蠻可是公平得很哩!”萬菊也是附和著說,“瞧你們的蠶繭個頭也都不小嘛!”


    “哈哈哈,嫂子喲,這大蠻馬上就是你們老秦家的女婿咯,真是好福氣啊!”有村民羨慕地說。


    秦嵐聽在耳裏,心裏翻滾著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可惜,嫁給張大蠻的那個秦家姑娘,是妹妹秦琳,而不是自己。


    ……


    ……


    ……


    夜幕,山廟屯,張大蠻家。


    “梁大師,麻煩您老,給我家看看運程,是不是犯了什麽兇星、災星的,這一年,我們一家子,過得實在是提心吊膽……”


    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者,戴著老花鏡,頭發已然如雪般,禿頂,臉上爬滿歲月的車轍,滄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卻是極其抖擻,絲毫不因為他蒼老的容顏而顯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著一雙黑布麵布鞋,端坐在張大蠻家裏的一張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風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場,堪輿風水,占卜相命,都是這位梁大先生的專長。


    村裏的人有稱他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師”。


    據說,梁大先生通曉茅山法術,相傳,在他早些年,與人鬥法,可以彈指可破巨石,可以驅策山中的蛇蟲野獸。


    更有說,農村裏死人出殯的時候,通常情況下,是幾個大漢抬著棺材出殯,但是,梁大先生有發“飛喪”的法術。


    傳說,“飛喪”,即出殯的時候,棺材是不用幾個大漢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這樣的術士,騎坐在棺材上,以法術驅策,棺材騰空飛起,飛著出殯,去到墓地。


    對於梁大先生的傳說,“飛喪”法術,還僅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徑一戶農家,長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討要一口水喝。誰知,那女主人非但沒有施舍一碗水,還出言不遜。


    梁大先生一氣之下,以法術將一條蟒蛇驅策盤踞在女主人家裏盛水的水缸裏,當女主人一打開水缸,嚇得半死。


    要說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麽來的,追溯起來,就更為久遠,還得從一個傳說講起。


    石窠村所在的縣城,叫淩峰縣,很久、很久以前,淩峰縣裏有一戶富可敵國的士族門閥,姓岑,這位岑老爺仰仗著家裏揮之不盡的家財,養精蓄銳,招兵買馬,想著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間廣招人才,終於在某一天,一位雲遊天下的風水大師,一路循著一條追蹤已久的龍脈,來到了淩峰縣。


    這位風水大師尋到了淩峰縣山腳下,頓時被這一處絕妙的風水所震懾了,正是他尋訪多年的龍脈。


    舉目望去,這一座座連亙的山脈,仿佛像是一條盤旋的飛龍,而山巔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龍張開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這兒了,風水寶地的龍脈,就是這兒了。


    對於風水大師,一旦發現如此驚奇的風水寶地,那都是高興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將風水大師這一重大發現,告知了岑老爺。


    岑老爺正愁尋一方風水寶地,以便於將他的老祖墳埋葬個寶地,所以,他將風水大師招進了府上,並且熱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後,岑老爺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頓,乞求風水大師堪輿一出風水寶地。


    風水大師沉吟良久,總算是答應了岑老爺的請求,不過,得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從今往後,岑老爺要對風水大師養老送終。


    岑老爺心下尋思,以他岑家的家財萬貫,贍養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話下。於是,答應了風水大師的條件。


    風水大師將其中的玄機告知岑老爺,說想要成就霸業,需將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懸棺置於他所發現的龍脈山巔峰下的山洞——嘯天洞。


    因為將這一口棺木懸棺在嘯天洞中,形成飛龍張開嘴,而棺木恰好是龍舌,搭配上連亙的山脊,如此絕妙搭配,形成一條完整的“龍脈”。


    岑老爺一聽,大喜過望,立即遵照風水大師的意思,將祖墳屍骨收斂置於棺木,懸棺於嘯天洞中。


    從此,岑老爺家勢更盛,舉兵征霸,攻城略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他也被奉若為“岑王”。


    但是,風水大師由於勘破天機,泄露天機,因此遭了天譴眼瞎,剛開始,岑王依舊把風水大師視作座上賓,但眼瞎之後,這麽一個糟老頭子,奉養無用,於是將風水大師降為下人,用作馬奴、舂米的仆人。


    風水大師悔之晚矣,整日以淚洗麵。


    終於,有一天夜晚,他聽到了拉二胡曲子的,從那二胡曲調裏,他聽出來了,這是他的嫡傳弟子。


    原來,自從風水大師雲遊尋龍點穴之後,已經過了三兩年時間,他的嫡傳弟子一路尋訪,來到了淩峰縣。


    每日每夜,彈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風水大師的下落。


    風水大師盡管從二胡曲調中知道弟子找尋他來到了淩峰縣,但是他已經是眼瞎,根本無法與嫡傳弟子相見。


    機緣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將岑王一家尋龍點穴的逸聞講述與風水大師的弟子,這位弟子得知,這一處真龍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師父之手。


    於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帶領之下,弟子來到了岑王府邸,一進屋,便是一語道破岑王的風水命數,掐指一算,給岑王占卜了一卦,講得是頭頭是道,岑王也是一一應驗。


    弟子不愧是得到風水大師的真傳,無論是風水玄學,占卜相術,堪稱一絕。


    給岑王算了一卦之後,他不住地搖頭,稱道,岑王你家祖墳雖然是葬於龍脈,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給你出了這等計策,這懸棺不接地氣,子孫勢必得不到祖上庇蔭,而且嘯天洞那一條飛天而出的青藤,已經從這座山牽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龍,而非真龍,當斬斷此青藤。


    原來,岑王將祖宗骸骨懸棺葬在嘯天洞之後,從山脊長了一根環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從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懸空之間的一條藤蔓。遠遠看去,比之山脊連亙,這一條青藤加上嘯天洞,正是飛龍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聽,覺得弟子所言有理,問計於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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