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拓跋玉,一臉得意,像是為自己能目睹縣令如此狼狽的模樣而興奮不已。


    而縣令聽到拓跋玉的這番譏諷,臉色愈加難看,卻也隻敢緘默不語,低著頭,默默忍受著她的嘲笑。


    刺客如鬼魅般出現,他們動作迅速而敏捷,不一會兒就將老和尚悄然地帶走了。


    老和尚雖年事已高,但神色依舊平靜如水。


    他們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洞裏,燭光微微搖曳,照亮了每個人的麵龐。


    老和尚端坐在一塊石頭上,麵色從容,目光溫和地看著眼前的刺客,緩緩開口問道:“諸位施主,為何要將老衲帶到此地來?”


    其中一個刺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兇狠,但麵對老和尚的平靜,他的氣勢莫名地弱了幾分,他咬著牙說道:“哼,有人要你的命!”


    老和尚聽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看不出絲毫的畏懼,反而有著一種超脫的淡然,他輕聲說道:“老衲一生與世無爭,不知究竟得罪了何人,要遭此劫難。”


    另一個刺客不耐煩地喝道:“少廢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老和尚依舊平靜地看著他們,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老和尚目光堅定地看著刺客們,緩緩說道:“即便你們就是想讓老衲死,那能否讓老衲死個明白?”


    刺客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刺客冷哼一聲,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紙張,扔到了老和尚麵前。


    老和尚疑惑地撿起紙張,展開一看,頓時大吃一驚,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手中的紙張也差點滑落。


    他的雙眼緊緊盯著畫像,嘴唇微微顫抖著,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這……這怎麽可能……”


    他的眼神中滿是訝異與困惑,仿佛看到了什麽極其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幾個刺客卻一臉冷漠地看著老和尚的反應,其中一個冷笑道:“現在,你該知道自己為何要死了吧。”


    老和尚抬起頭,目光從畫像上移開,望向那幾個刺客,眼神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老和尚忽然間,他竟像個孩子般哭泣起來。


    淚水從他那蒼老的麵龐滑落,他梗咽著說道:“是老衲該死,老衲悔不當初啊!”


    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與悔恨,雙肩不停地抖動著,那悲慟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一個刺客皺了皺眉,說道:“哼,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


    老和尚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那幾個刺客,滿是自責地說道:“是老衲造下的孽,是老衲的錯,老衲對不起……”


    他的話語斷續續,仿佛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曾以為過去的事都已過去,卻不想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老和尚一邊哭泣一邊訴說著,“我真的知錯了,隻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與哀傷,那悲戚的神態讓整個山洞都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氛圍,讓人不禁為他的遭遇而動容。


    周圍的刺客們看著老和尚如此模樣,一時間竟也有些許的動容,臉上的兇狠之色也微微有了些緩和。


    老和尚止住了哭泣,緩緩抬起頭來,臉上還殘留著未幹的淚痕,他神色淒然地說道:“罷了,罷了,老衲的確該死,你們動手吧,把老衲弄死便是。”


    說罷,他緩緩閉上了雙眼,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那幾個刺客聽了老和尚的話,不禁麵麵相覷,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其中一個刺客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這老和尚怎麽突然就如此認命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兒,為首的刺客遲疑地說道:“這老和尚莫不是在耍什麽花樣?”


    但看著老和尚那平靜而決絕的樣子,又不像是在作假。


    他們心中滿是疑惑,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原本堅定的殺心此刻也有了一絲動搖,山洞裏的氣氛變得格外詭異起來。


    老和尚靜靜地坐在那裏許久,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那眼中透著一絲決絕和淡然。他直直地看著那幾個刺客,平靜地問道:“你們為何還不動手?”


    幾個刺客被老和尚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驚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迴應。


    老和尚慘然一笑,搖了搖頭,喃喃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們下不了手,那老衲便自己來吧。”


    說罷,他臉上露出一絲決然的神色,猛地張開嘴,竟將舌頭伸向牙齒間。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畏懼,隻有一種超脫和解脫。


    就在他即將咬下的時候,一個刺客忍不住喊道:“大師且慢!”


    然而老和尚仿若未聞,牙齒已經緊緊地咬住了舌頭,鮮血瞬間從他的嘴角溢出,他的身體也緩緩地癱軟下去。


    那幾個刺客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他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幾個刺客呆呆地看著老和尚緩緩癱軟下去,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這……這怎麽會這樣……”其中一個刺客喃喃自語道。


    為首的刺客快步上前,蹲下身子,看著老和尚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


    然而老和尚此時已經無法迴答他,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但臉上卻似乎還帶著一絲解脫後的平靜。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另一個刺客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懊悔。


    山洞裏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那燭光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黯淡了許多。


    幾個刺客站在那裏,許久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已經沒有了氣息的老和尚,心中思緒萬千。


    他們原本隻是執行任務的工具,卻在此刻被老和尚的舉動深深震撼,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們內心深處被悄然觸動了。


    幾個刺客麵麵相覷,臉上滿是慌亂之色。


    “這可怎麽辦?主人隻是要他認罪,沒讓他死啊!”一個刺客焦急地說道,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惶恐。


    另一個刺客狠狠地跺腳,懊惱地說:“都怪我們,怎麽就沒早點阻止他!這下完了,主人肯定不會輕饒我們!”


    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


    為首的刺客皺著眉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說:“先別急,事已至此,我們得趕緊想辦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


    “還能有什麽辦法?人都死了!”一個刺客帶著哭腔喊道,滿臉的絕望。


    “閉嘴!”為首的刺客瞪了他一眼,“我們先把這裏收拾一下,然後迴去如實向主人稟報,聽候發落吧。”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愁容,看著老和尚的屍體,眼神中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他們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現場,動作慌亂而狼狽,心中都在忐忑不安地想著迴去後將麵臨怎樣的懲罰。


    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裏,戲煜靜靜地靠牆而坐,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雙眼微微眯起,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縣令臉上滿是焦急之色,聲音急切地說道:“丞相,您趕緊離開吧!”


    戲煜緩緩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縣令,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不走。”


    縣令一聽,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吃驚的表情,嘴巴微張,似乎不敢相信戲煜會如此迴答。


    “丞相,您這是為何啊?”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戲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沉聲道:“我有我的理由。”


    縣令急得直跺腳,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連忙再次認錯道:“都是下官的錯,是下官辦事不力,讓您受委屈了,求求您一定要出去啊!”


    說著,他竟“砰砰砰”地不斷磕頭,地麵都被磕得微微作響。


    他的臉上滿是惶恐與懇切,眼中滿是祈求的神色,一邊磕頭一邊說道:“丞相,您就饒了下官吧,隻要您出去,下官做什麽都願意啊!”


    在那陰暗的牢房中,戲煜依舊靜靜地靠牆而坐,神色平靜如水。


    縣令還在不斷磕頭,額頭上都已經紅腫了起來。


    戲煜嘴角微微一勾,終於開口道:“哼,我就等你這句話。那我問你,裏正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縣令一聽,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連忙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趕忙說道:“丞相放心,下官這就馬上去抓裏正,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他的臉上滿是討好之色,還帶著一絲慶幸。


    戲煜輕輕哼了一聲,神色中帶著一絲不屑,“知道就好,那還不快去。”


    縣令連連點頭,如獲大赦般地說道:“是是是,下官這就去,這就去。”


    說著便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


    這時,戲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都給我滾,別在這裏打擾我。”


    縣令趕緊彎腰行禮,然後帶著手下迅速離去,牢房中又恢複了安靜,隻留下戲煜一個人。


    他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


    在牢房裏,拓跋玉皺著眉頭,指責戲煜道:“你為何不先出去再說?留在這裏有什麽好的!”


    戲煜坐在草堆上,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神態悠然地迴答:“我覺得這裏也不錯啊,挺安靜的。”


    拓跋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急切地說:“你別鬧了!這裏又髒又臭,怎麽會不錯?”


    戲煜抬起頭,看著拓跋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緩緩說道:“我有我的想法,你不用管我。”


    拓跋玉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你真是個怪人,我不明白你在想什麽。”


    戲煜笑了笑,沒有迴答,隻是靜靜地看著牢房的牆壁,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夜幕籠罩著村莊,明亮的月光傾灑下來,照亮了聚集在一起的村民們那一張張或憤怒或疑惑的臉。


    “這大晚上的,裏正把我們叫來幹什麽啊?”一個村民氣憤地嚷道,他皺著眉頭,臉上滿是不耐煩。


    “就是啊,都這麽晚了還不讓人休息。”另一個村民也跟著附和道,他不停地跺著腳。


    一會,裏正來了,站在眾人麵前,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冷冷地掃視著眾人,那眼神仿佛能把人凍結。


    他陰惻惻地開口道:“都給我安靜!今晚把你們叫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以後誰敢和我作對,後果不堪設想!都給我老老實實的!”


    他的聲音冰冷而又充滿威脅。


    村民們聽到這話,有的臉上露出了懼怕的神色,有的則是咬著牙,眼中閃爍著不甘,但在裏正那兇狠的目光注視下,也都不敢再多說什麽。


    裏正看著眾人的反應,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得意又冷酷的笑,似乎對自己的威懾很是滿意。


    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陰森,讓人心生寒意。


    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許多衙役邁著整齊而有力的步伐快速走來。


    他們麵色嚴肅,手中緊握著刀棍,在他們後麵,縣太爺正不緊不慢地跟著。


    裏正看到這一幕,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他放肆地對著村民們喊道:“看到了沒有?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誰要是不老實,那就等著被抓走!”


    他的臉上滿是囂張與跋扈,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許多村民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有的村民則是緊咬著嘴唇,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心中充滿了不安。


    一時間,人群中彌漫著恐懼的氣氛,在明亮的月光下,這些害怕的表情顯得格外清晰。


    縣太爺則是一臉威嚴地看著這一切,表情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裏正臉上掛著諂媚的笑,一路小跑著快速來到縣太爺麵前,腰彎得極低,恭敬地行禮道:“縣太爺,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呀?”


    縣太爺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內心。


    緊接著,縣太爺冰冷的聲音響起:“把裏正抓起來!”


    裏正一聽,頓時大吃一驚,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不可思議,顫抖著聲音問道:“縣太爺,您這是做什麽呀?小的犯了什麽錯呀?”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之前的囂張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縣太爺依舊冷冷地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周圍的衙役們則迅速上前,不由分說地抓住裏正的胳膊,將他牢牢控製住。


    裏正掙紮著,嘴裏還在不停地喊著:“縣太爺,冤枉啊!您不能這樣對我呀!”


    但縣太爺根本不為所動,隻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裏正奮力掙紮著,臉色漲得通紅,大聲喊道:“縣太爺,就算是要抓我,您也必須給我一個理由吧!”他的眼睛裏滿是不甘和憤怒。


    縣太爺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你貪汙了上頭下來修橋的錢,難道這不應該被抓嗎?”


    裏正一聽,頓時大吃一驚,臉上滿是驚愕的神情,嘴巴張得大大的。


    但隨即,他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麵露猙獰之色,辱罵道:“縣太爺,你這是過河拆橋!你不也這麽做了嗎?”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聲音也變得格外尖銳。


    縣太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怒目圓睜,喝道:“放肆!休要胡言亂語!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周圍的衙役們立刻用力拖拽著裏正,而裏正依舊不依不饒地叫罵著,那瘋狂的模樣與之前判若兩人。


    裏正被衙役們粗暴地拖拽著帶走了,他一邊掙紮一邊叫嚷著,但終究還是被漸漸帶離了人們的視線。


    人群中,人們麵麵相覷,臉上滿是詫異的神情。


    “這是怎麽迴事啊?”一個村民小聲嘀咕道,眉頭皺得緊緊的。


    “是啊,裏正和縣太爺不是向來穿一條褲子嗎?怎麽會被縣太爺抓走呢?”另一個村民也滿臉疑惑地說道。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突然發出一陣“哈哈”的笑聲。


    他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塊兒,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你們看呐,那裏正之前還說什麽大家不要得罪他,不然還會被抓走,結果呢,他自己倒先被抓走嘍!”


    周圍的村民們先是一愣,隨後也都反應過來,紛紛跟著笑了起來。


    “哈哈,就是啊,這可真是現世報!”一個年輕的村民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他也有今天,平日裏作威作福的,現在好了吧。”另一個村民撇著嘴,臉上滿是嘲諷的笑意。


    “哎呀呀,真是想不到啊。”一個婦女笑得直不起腰來,眼睛裏都笑出了淚花。


    大家的笑聲在夜空中迴蕩著,仿佛衝淡了剛剛緊張的氣氛。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歡樂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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