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上官婉兒竊喜的傳達魏征等人上道了的消息,王浪軍已完成了改道任務。


    若是從天空俯瞰大地。


    一定會看見他在山嶺之間改道成阿拉伯數字“八”字形山道。


    而這條山道掩藏在密林之間。


    加上偌大的占地麵積,使得魏征等人行走在些許陽光織絡的山道上,迷失了方向。


    不知身在何處,瞎轉悠。


    這讓王浪軍循著上官婉兒發聲與點指示意的方向看去,隱見左下方樹木叢中幾道影子,不禁笑道:“哈,這下好玩了。”


    “切,公子還有心情玩樂,不知憂患為何物。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若是真到了萬民聲討,圍困無量宮,敗壞公子名聲的時候,看公子怎麽辦,哼!”


    上官婉兒說著話坐到道旁的草叢裏,氣嘟嘟的生悶氣。


    其實她在擔憂家人的安全。


    這會兒,王浪軍若是看不出來,那才秀逗了,當即戲謔道:“小丫頭,你的功力不到家啊。


    也不知道是誰拋家棄父,挑唆親娘離家出走來著?


    如今,這位父親被挾持到怨民群中,參與圍攻無量宮的陰謀之中,稍不留神就會喪命。


    畢竟攤上李二這位無情的皇帝,關鍵時候舍棄誰都無所謂。


    這是李二不敢與我撕破臉的以退為進。


    再說了,這次怨民衝擊,就是李二搞出來的好事。


    無論怎麽說,李二有愧於我。


    我要是動了真怒,李二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李二隻把你爹,與來勢洶洶的怨民當棋子,棋子使喚罷了。


    以至於讓你擔心親爹有來無迴,心亂如麻了?”


    “公子啊,您知道這樣子,為什麽不能改變方式針對這場陰謀。


    比如提前化解陰謀。


    豈不是一舉兩得,把危機消滅在萌芽狀態?”


    上官婉兒再也裝不下去了,當即淚奔的說道。


    對她來說,以前把親爹恨之入骨。


    以至於心中有恨,從而掩蓋了骨肉親情的牽絆。


    而當她出走在外,迴眸自己拋家棄父,勸諫親娘離家的大逆不道行為,多多少少有些悔意。


    隻不過,她心裏憋著一口氣,不讓須眉的誌氣。


    因此,她幻想著自己跟隨公子建功立業,揚名天下之時,再去與親爹見麵,證明她的觀念與曾今遭受的苦難,是對的,是親爹趕不上的,也是逼迫親爹休掉現有的妻子,重新恢複親娘名分的時候。


    屆時,皆大歡喜,功成名就。


    那是什麽景象?


    她一直祈盼著有那麽一天。


    當然,這隻是她內心深處的渴望。


    哪怕是此刻,她也沒有完全人清自己內心的渴望。


    再說了,她盼來親爹卷入是非,必死之局,心亂如麻,根本沒心思細想。


    何況她在自救。


    這隻因她的遭遇,在這一刻似乎與公子的境遇雷同。


    若是公子在這場怨民聲討戰中敗下陣來,也就粉碎了她的夢想之路。


    故而,她力勸公子提前化解危機。


    王浪軍也有這方麵的考慮,遂在眼見魏征等人走上歧途,控製草木完成八字形山道的行動中說道:“丫頭,你的眼界有待提高啊。


    我知道你的心思處在兩難之境。


    其一,你不想看見親爹死於這場戰爭之下。


    或者說,你不想在自己沒有功成名就之前,與親爹照麵。


    再說你一家人,在這場戰爭中謀麵,似乎越發對我不利。


    這會成為汙蔑我妖言煽動你拋家棄父,行大逆不道之舉,還是造反之舉。


    這將是打壓,詆毀我名聲的突破口。


    其二,你擔心我會敗在這場陰謀之下,從而讓你敗得一幹二淨。


    到那時,你將麵臨絕境,生不如死的抉擇,十字路口。


    這兩條是你的軟肋。


    但你沒看清朝廷局勢,多慮了……”


    “公子說得好聽,比唱的都好聽。


    就像公子改道,讓魏征等人步入歧途,拖延他們迴宮的時間,有用嗎?


    這不是太兒戲了嗎?”


    上官婉兒心情煩亂的站起身來走近公子,跺足嘟嘴埋怨。


    且拿道旁的雜草撒氣,一扯一把,亂揪亂扯,亂扔。


    這時,王浪軍徹底完成了改道工作,站在8字x中心位置,擺著手上的塵土說道:“你怎麽能說這是兒戲呢?


    要知道魏征的動機不純。


    那麽他圖什麽?


    顯然,他老了,沒時間,沒精力,也沒有提前投靠到我名下,成就一世英名。


    如今,他若是投靠我,得不得得到我的信任暫且不說,單說我自有主張,無需依賴誰打造家園。


    加上我身邊不缺人才。


    他來了,幾乎是無用武之地。


    這種情況,可不是他想要的,以及年歲可以拖延的存在。


    說白了,他賭不起。


    那麽,他唯有在有生之年,全力以赴的為李二盡忠,建功立業,確保子孫後代榮耀昌盛。


    因此,他來此替李二和諧我打前站,鋪路架橋。


    刺探軍情,預設障礙等等。


    這都是他來此的目的。


    既然如此,你說我該怎麽做?”


    “啊,這樣啊?


    可是,好像,應該魏征不至於這麽無賴吧?”


    上官婉兒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總覺著公子的猜測不對,最起碼不完全。


    要不然,公子還不神了?


    再說了,公子這樣做,目的何在?


    王浪軍瞥了她那疑惑不解的俏臉一眼,轉身步入返程說道:“他無賴麽?


    確實有點無賴。


    畢竟他也對天書傳承有想法。


    能得長生誰願死啊?


    何況他已經爬到宰相之位,在李二以分析天書傳承,招來數百隱士高手的如今,他對分析李二手中的天書傳承,幾乎是觸手可及了。


    僅差功績,為李二分憂解難了。


    因此,你還認為他耍無賴過分麽?”


    “啊,不,不是,那公子遲滯他迴宮的時間的目的是什麽?”


    上官婉兒徹底迷糊了,追到公子身側問道。


    王浪軍微微搖頭,看向鬆林夾道上方,投射下來幾束陽光的鬆針晃眼處,略顯鄙夷的說道:“哼,你沒聽見他魏征罵我小人精麽?


    言外之意,無非是錯估了我的睿智。


    因此,他才無病呻吟的罵人。


    但很顯然,他這個罵人的舉止,暴露了他的目的性。


    他幻想欺負我幼小無知,以及尚需處理一團亂麻的無量宮與十幾萬俘虜兵帶來的隱患,無心,無力考慮周全。


    從而被他見縫插針,伺機而動的使壞。


    而我豈能好算他?


    遲滯他迴宮的時間,想必李二會對他有所懷疑。


    加上李二此時此刻,正在為太子李承乾造反的事情,傷肝動怒。


    又遲遲不見魏征迴宮為他分憂。


    嘿嘿,待他今日趕不迴去,李二會給他什麽樣的待遇呢?”


    “啊,我明白了,公子這招叫分化之計。


    加上公子讓魏征給李二帶口信,索要賠償款項。


    且數目龐大,必然引發李二怒火攻心,屆時有得魏征受的了。


    而他們越鬧越大,君臣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後果嗎,哈哈,好玩……”


    上官婉兒頓時想明白了,陰轉晴,雀躍的邊跳邊說。


    看得王浪軍笑而低語:“哈哈,李二啊李二,這迴有的你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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