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中的第二天了,清晨六點半,意悅醒來,用鹽水漱口。說到這個,在情緒人格島每個的私人房間裏,有一個懶人設置,不管誰一進房間,就如同漱了口,洗了臉,被幫忙清潔,特別幹淨,便不需要自己去洗臉刷牙,不過洗澡這還是需要的。


    意悅從自己房間出來,路過一郎的房間,轉頭往一樓看看,在的人很少,其中一位金發的人特別顯眼。


    那不就是一郎嘛,一郎坐在長凳上,背對著意悅,他早起了,點了早餐,有粥、饅頭、餺飥、煎餅。


    畢竟都認哥哥了,那他們就是朋友。


    一郎直立立坐著,一身適合遊玩的黑衣,金發披著,但一點也不亂。正吃饅頭,粥和餺飥、煎餅放一起,意悅走來在一郎左側坐下,日常性對人露出笑容:“一郎,早。”


    “嗯。”一郎看了一眼意悅道,“哥哥一起吃吧,將這碗粥喝了,錢已經付過。”


    此時桌上,饅頭四個,碗裏隻有兩個了,其他的一點兒都沒動。一郎說著,手上那個饅頭吃完了,又拿起一個。


    “不用了,這些恐怕不夠你我二人,我再去點些,錢我自己付。”說著意悅要起身。


    “哥哥,吃吧,已經夠了,我吃饅頭就行。”


    “這怎麽好?”


    “沒關係,其他都加了糖,太甜了,我不喜歡吃。”


    也是,饅頭的甜味淡,既然其他的有糖,想必這家客棧做菜時喜歡加糖吧。


    “好,謝謝。”意悅拿過粥,而一郎並沒有迴應。


    吃完手中這個饅頭,一郎才道:“哥哥今天要去哪裏遊玩?可否帶上一郎?”


    此時,粥都快被意悅喝完了,意悅咬著煎餅呢,聽見一郎提問,把口中的咽下:“好,這個去哪還沒有定,想著就隨便逛逛。”


    “嗯。”一郎點了下頭,拿起最後一個饅頭。


    意悅看了看一郎今天沒綁著頭發,在頭發之上好像少了點什麽。


    實在想不起來,又咬了口煎餅,想到瞑焱,以往他總是給自己買很多甜得厲害的吃食,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吃其他了的吧,而今天這些,雖然一郎說太甜了,卻剛剛好呢。


    不知道焱現在怎麽樣了,走前真該留字條,自己都消失一整天了,焱會怎麽想呢?


    六點五十時,吃完早餐,收拾一下出門,近七點,意悅走在前頭,跨過門坎,行人較少,要迴頭看看一郎時,卻被人用力撞了一下,情不自禁往後退,可是腳後是門坎。


    右腳退後一碰到門坎,沒地方放左腳,一定會狠狠摔一跤,意悅也瞬間意識到了。


    正接受之際,自己被穩穩接住了,沒有摔倒,不禁看了一眼接住自己的人,是一郎啊。


    “小心。”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穩,因為有麵具,也沒清楚看到眼神是怎樣的,應該還是那樣的平靜吧。


    意悅通過一郎穩穩站住腳跟:“謝謝一郎。”


    才說完這句話,一女聲亂入:“對不起!”這個女人向意悅鞠了一躬就跑了,意悅看著她,認出是昨天晚上被搶荷包的那位。


    她看來慌慌張張,很不正常,顯得有些神經。


    “哥哥?”此時一郎已跨過門坎,等意悅帶路,但是意悅一直看著那女人,站著不動,一郎就叫了叫他。


    意悅也是才反應過來:“啊?不好意思,一郎,我們走吧。”


    “嗯。”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早已掛在空中,還是比較的溫和,可現在它算是溫和,那後麵就會是狠辣。


    逛街半個小時過去,左右看看攤子,卻還是沒有買什麽,就玩玩,最終經過一個戲館,意悅停下,想起瞑焱興高采烈帶自己去看戲那次,美好時光之下,卻沒能美好度過,發生了不好的事錯過了這個充滿友誼的相處機會,現在想起來,也還是滿滿遺憾感。


    意悅看了一會兒戲館:“一郎,我們進去聽一場戲好不好?”


    “嗯。”一郎就一直站在意悅身邊,等他下決定在戲館前進不進去。


    下決定後,乖乖的跟著一起進入,毫無顧忌,異常聽話。


    一場戲兩個小時左右,他們進去時,這場戲還沒開始,出來時近十點了,太陽很大呢。


    聽完戲後,意悅興致很好,就好像彌補了過錯,心想著:【下次帶焱出來一起聽戲。】


    “一郎,你知道什麽時辰了嗎?”


    “巳時。”


    “那還早,我們去櫻花樹那邊好不好?”


    “嗯。”


    因為一郎說不需要,就買了一個寶牒,意悅先在買的地方寫上願望。


    到櫻花樹時,已經感到很熱了,意悅做完自己要做的,還帶著真誠的笑容,看了一眼正在看那條大河的一郎。


    眼睛到一郎那頭金發,長發長到腰帶下,末尾整整齊齊的剛不久剪過了一樣。意悅笑容消失了,正在思考,難道一郎不熱嗎?


    也是剛想說,一郎見意悅投完了寶牒,轉身道:“哥哥,我們接下來去哪?”


    “嗯……”意悅又不說頭發的事,轉而思考一郎的問題。思考中不禁看了一眼一郎的頭發,一眼又一眼,還是說了出來:“一郎,你披著頭發熱不熱?要不紮起來?”


    “不用了,謝謝哥哥。”


    真實的來說,意悅覺得還是紮起來較好,昨天晚上相遇就覺得頭發紮得真的好看,多好啊。


    並沒有急著迴答,轉頭看櫻花樹影子外,那遍地陽光,旺旺的,看著就熱:“一郎,紮起來吧,太熱了,紮起來涼快,而且一郎紮起頭發很好看的!”


    意悅看著一郎,滿眼都是期待,希望一郎能聽自己的。而一郎和意悅對視了會,移開目光,說了句:“其實我不會綁頭發。”


    不會綁頭發?不會綁頭發!這什麽鬼?


    意悅也是一愣,隨即忍俊不禁,捂嘴笑了笑,一郎是沉住氣,沉默著沒說話的,但也沒看意悅。


    想起昨晚說家人催自己出來曆練自理那話,真是有原因呐,但意悅沒在意,他真的沒想到——一郎居然不會綁頭發:“沒關係,一郎,我幫你。”


    說著轉頭要走,和一郎迴客棧,一眼看到早上撞自己的那個女人在人群中穿梭,她這是又迴去哪裏?


    不管這些了,又不熟。他們迴到月桂客棧,在一郎的房間內,木桌上,有鏡子,還有昨天用來綁、裝飾頭發的物品,都在桌子上擺著。


    意悅又不禁笑了一下,對一郎有種明明很成熟穩重,卻做了萬萬沒想到的低級錯誤的感覺。看到桌子上的那些,能清楚感到一郎不會綁頭發的一股的無奈。


    “一郎,要綁成什麽樣的?要不要昨天的?”一郎坐在木凳上,鏡子照著他的樣貌,也照著了意悅。


    簡單的房間內,不簡單的兩個人,他站在他的身後,摸了摸他的金發,好柔順,也因為被太陽曬了,又感覺好溫暖,好舒服。


    “哥哥想怎麽綁,就怎麽綁。”這句有隨便的意思,但是比簡簡單單的隨便二字好。


    “和我一樣高馬尾?”


    “好。”


    確定目標,就開工,意悅注意著一郎頭發長短,適當綁起。說道不會綁頭發,意悅有了個疑問:“一郎,既然你不會綁頭發,那昨天那頭發紮得那般精巧漂亮,是何人幫忙的?”


    “一郎來到沢靖城前一時間借住在山上一戶人家中,那戶人家有個手很靈巧的女兒,是她幫我紮的。”


    “如此,那女孩真是不虧堪稱靈巧呢。”


    安靜的房間中,意悅把一郎發型後麵的頭發握一起了,正看著下部分的,不得不說,頭發還挺多呢。看了一眼發型那邊,眼睛很快移走,卻立刻又移迴來,有些愣住了,怎麽有一撮頭發翹起來了?


    也是這樣,意悅終於認識到,原來清晨看到一郎感覺他頭發之上少了什麽就是少了這撮頭發啊。


    然後,意悅和那撮頭發做起鬥爭:把頭發壓下來握住,發現距離不夠,那撮頭發過短啦。於是就把馬尾再調高些,卻發現還是握不到,看起來握到的一點,綁的時候一定會逃走的。


    隨後,意悅再把那撮頭發壓在其它頭發下麵,它們也終於沒再翹起來。


    為勝利而開心,意悅繼續處理下部分剩下的頭發。


    卻沒注意到——一郎從鏡子中看到了意悅的動向,那認真的神情,與自己呆毛鬥起來,真是可愛。一直清清冷冷的他,不禁嘴角上揚,眼睛眯起,莞爾一笑。


    那根呆毛趁意悅不注意自己,鬆動了一下,又翹起來了。


    就在意悅處理完了下部分頭發,全紮起來了時,看到那撮頑皮的頭發,皺了皺眉,心生想法:【又翹起來了,真想把它揪下來!】


    想完,意悅真的,一臉認真莊重,左手握發,右手伸向呆毛……


    “哥哥,焱是誰?”


    一郎平靜的話語,突然性發話,使意悅清醒,他慌了一下,自己怎麽忽然倔起來,做出這麽蠢的事!差點犯傻。


    他趕忙把右手收迴,裝什麽都沒發生:“啊?”


    “一郎無意中看到哥哥在寶牒上寫道:‘希望能和焱不出現任何差錯的好好生活.’。”


    “這個……焱是我的兄弟,我們在一個月前八拜結交,他的全名叫做瞑焱。”意悅揚起笑容,邊整理著一郎的頭發邊迴道。


    “看起來哥哥很喜歡他。”


    “是的,焱他是我此生中,從小到現在的第二個好友,還是非一般的,是兄弟,我非常喜歡他。”


    “……那哥哥喜歡一郎麽?”


    話鋒一轉,意悅正沉浸在討論瞑焱的樂趣中,這時愣了一下,輕啟薄唇,反應過來再到微笑:“喜歡,說起來一郎是我此生的第三個好友,我自然也很喜歡一郎。”


    “謝謝哥哥,拿發帶吧,可以了。”


    聽聞一郎這麽一說,意悅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早就在說起瞑焱時左手拿著紅色發帶舉起來了。


    “不好意思,一郎,沒注意。”意悅尷尬的笑了下,接過發帶,給頭發綁上。


    “沒關係,一郎還得謝謝哥哥幫助一郎綁頭發。”


    “嗯,不用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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