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恩師前來,秦之衍暫時也不得離開了,隻在前麵領著路,“我爹在家裏,請夫子隨我過來。”


    秦老爹正待在屋子中猶自傷感著,所以聽到外麵秦之衍的聲音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直到那聲音又大了一些,他才確定,走過去開門,訝異地看著他去而複返,“你不是說要去鎮子上嗎?怎麽又迴來了?”


    看著秦老爹有些發紅的眼睛,秦之衍就猜到,他必定是又在想著那事,隻是什麽話也沒說,便道:“楊夫子過來了,說是有事要與你商談,現在正在堂屋那邊候著。”


    秦老爹一聽,哪裏還能坐得住,一邊說著秦之衍,一邊往堂屋那邊走過去,“夫子來了你在那邊陪著就是,叫大黃他們來喊我便是,怎麽還自己跑了出來,茶煮了沒有?”


    招待客人自然是有人在堂屋那邊的,看他心急,秦之衍跟在後頭,隻得道:“茶已經煮好了,是你之前珍藏的那些茶葉。”他心中忍不住腹誹,秦老爹的那些茶葉,根本談不上珍藏,這段時間一直招待著客人,剩的已經不多了。


    等走到堂屋的時候,就見到楊夫子坐在那裏,不動聲色地飲茶,既然他是來找他爹的,秦之衍也不打算多待了,站在門口便要告辭,“爹,夫子,若是沒有旁的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想著他是要去接青寧的,秦老爹想著也不能叫自己兒媳婦久等了,當即便準備招手讓他走了,哪裏知道楊夫子先開了口,“之衍,你先別急著走,我來你你家的目的,正好也與你有關,你還是留下來吧。”


    不用再猜,秦之衍也知道他特意跑過來是為了什麽的,隻是尚且不知他的態度,便也留了下來,坐在了楊夫子的下麵,“那楊夫子有什麽事,就盡管開口吧。”


    鼻尖滿是杯中茶水清香,但是楊夫子也無心去品,他撇了撇茶末,便將茶盞給放迴了桌子上,看著這兩父子,最後對秦老爹道:“秦老爺,我想你也知道,之衍他明年就要去金陵參加鄉試,若是能一舉奪魁,那過不了多久,就能去京城會試了。”


    這事不用楊夫子多說,雖然秦老爹對於兒子入仕並不是太熱衷,但是這個也還是知道清楚的,便點了點頭應道:“楊夫子放心,此事我是知道的,我也相信以衍兒的能力,明年必然會拿一個好的名次迴來。”


    然而楊夫子的眉頭已然是緊蹙著的,目光轉向了秦之衍,卻是問秦老爹道:“我聽說過幾日就是之衍和趙姑娘定親的日子了?”


    昨日叫大黃去書院告假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理由,所以楊夫子會知道,也並不奇怪,隻是定親又不是成親,便沒有請他過來。秦老爹心裏頭以為是這個原因,便笑了笑道:“夫子啊,的確是有這件事,隻等他們大婚那日,到時候還請您上門喝杯喜酒啊。”


    哪裏知道,他這句話說完之後,楊夫子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多少,隻聽他又問道:“那不知道他們婚期定在什麽時候?我也好到時候準備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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