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秦之衍又是搖了搖頭,“我已經當了二十年的普通人了,早已習慣了自由自在地過日子,那些東西我是沾也不想沾的,所以也沒什麽可惜的。”他本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隻要日子過得去,心愛的人就在身邊,也就知足了。


    聽他這樣說起來,秦老爹心中又很不是滋味,若是在他出生的時候,他就直接送他去了親爹那裏,那現在的他必然是意氣風發的,而不是像如今這樣甘於平凡。“唉,衍兒,我隻希望,你別怪我就行,那時候,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啊。”


    這是秦之衍第二次從秦老爹的口中聽到這個詞了,他的嘴角緊繃著,半晌之後,才應道:“這件事情,其實是青寧從他的口中得知了,怕我後麵會承受不住,所以就提前告知了我,從頭至尾,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別總是多想了。”


    聽到這個消息,秦老爹倒是愣了,沒想到在家裏一直養傷的趙青寧,竟是一聲不吭地知道了這件事,想到那天她去書院找秦之衍,應該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的。若是叫秦之衍突然知道了真相,怕是很不好受,那時候有青寧陪著,應當是好過一些。


    見秦老爹沒有迴應,秦之衍看了時辰,雖然時間還早,沒有到去接趙青寧的時候,但是他現下也不知道自己留下來能做什麽,便道:“我先走了,青寧她還在鎮子上等我。”


    秦老爹隻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了,心裏頭卻是像難過得滴血似的,秦之衍雖然沒有怪他的意思,也坦然接受了這一點,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打算跟裴遠走,但是這一切,依舊掩蓋不了,他們之間已經開始有了一些生疏。


    然而秦之衍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卻在看到門口的來人時候,生生止住。隨後,他態度恭敬,朝著來人頷首示意,“楊夫子,不知您親自登門,所為何事?”今日他本該是在書院授課,卻是出現在了這裏,不由得令人覺得奇怪。


    楊夫子是隻是虛虛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禮,人也隨之走近,一張臉似古井無波,沒有顯現任何的情緒,隻是問道:“我隻是聽說,你這幾日告假,是要迴家跟趙姑娘準備定親的事情?”他目光落在自己最得意的學生身上,帶著些許詢問意味。


    很顯然,楊夫子並不想要肯定的的答案,秦之衍明了,卻依舊是實話實說,“夫子,是確有此事的,不知道夫子今天上門來,跟此事又有什麽關係?”


    楊夫子如今是已經看出來了,他這個學生如今是隻看著人家趙姑娘了,他不過一個外人,也說不上什麽了,隻是眼看著時間過去,隻有半年時間,便到了明年鄉試時候。而如今秦之衍是越來越不將功課當迴事了,他盡管知道他的能力,卻也是擔心不已。


    話說秦之衍讀了這麽久的書了,也隻有楊夫子是一直操心著他的功課,他眉頭微沉著,一時間還不知道他爹是個什麽態度,卻沒有直接對他說自己的意思,隻是道:“你爹在家中嗎?我過來,是有一些事情要與你爹商談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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