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稱唿,吉阿滿還是格裏菲斯?”


    煙霧繚繞的地下酒吧,梁秋智識端著酒杯同大妖碰了一下,


    “格裏菲斯吧”,大妖喝了一口冰鎮紮啤,笑著迴應道,他對於吉阿滿三個字其實並不排除,但吉阿滿這個名字不是給梁秋智識這樣的人叫的。


    梁秋智識‘哦’了一聲,便一口幹掉了杯子剩下的酒液。他轉過身來叫住服務員,讓他又上了一紮,迴過身來便開始跟隱王聊天。


    梁秋智識的酒量不錯,隻可惜他不喜歡抽煙,他自己也笑著說吸煙有害健康,格裏菲斯其實想告訴他喝酒對身體也不好的,但想想他們那個職業,不喝酒估計是不可能的,便也作罷了。


    格裏菲斯前段時間在楊城跟約瑟夫·萊茵同玄間側的乍倫坤長老大鬧了一番,事到如今,梁秋智識這邊已經收到了消息。


    他對於這個做了幾年鄰居的大腦袋少年感官上總體還過得去,但還是依照上級指示詢問了些相關情況。


    格裏菲斯目前在華國生活,沒有與權集馳交惡的打算,所以迴答的中肯老實。


    其實也沒有什麽要迴答的,楊城那邊格裏菲斯和萊茵算是恪守權集馳的準則,玄間側那邊的人都動用火器了,他們最終都沒發一顆子彈。


    權集馳這邊過來詢問主要是被嚇到了,畢竟乍倫坤長老那麽剛那麽猛那麽粗壯的一個人,說****聽就****挺實在讓權集馳的人吃了一驚,他們也是訝異於到底是誰有這樣大的能量。


    格裏菲斯當然不會說是老子變身將乍倫坤長老幹死了,事實上,就是他這麽說也不見得有人會相信,於是他便從善如流的說了謊,說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神秘人在雙方交戰途中,趁機將乍倫坤長老偷襲死了。


    這解釋合情合理,誰還沒有個仇家,能跟乍倫坤結仇的人,實力能弱嗎。再者了,偷襲啊,偷襲搞死那個老頭……


    合理的啊。


    格裏菲斯也不怕人推翻他的話,萊茵小姐已經迴國了,就是不迴國,以她的性子,你就是想聽她講,還得她願意說才行。


    而最後的目擊人,那個可憐的麵食店老板。格裏菲斯本尊投影出來的時候,已經將他不該知道的那段記憶人道主義毀滅了。


    本尊投影出手,任是權集馳手眼通天,也應該查不出端倪了吧。


    “當時我就感覺漫天都是光影啊,乍倫坤被那個麵具人射到了牆上,用手中的魚叉形武器對著老頭的身體是反複的一進一出的……”


    格裏菲斯看著前方虛空的地方,呷了一口酒,然後揮舞著手掌給剩下的兩位描繪著。


    看著大妖說到興奮處隨處胡亂揮舞的手掌,蓋倫下意識的靠近梁秋智識坐了坐。


    “哎……你都不知道有多慘。”


    格裏菲斯意猶未盡的吧唧了一下嘴巴,蓋倫和梁秋智識扭著腦袋看著他,大妖無辜的眨了下眼睛,來自權集馳的中層領導梁秋智識便有點勉強的笑了笑。


    其實在座的心裏都明白格裏菲斯的話不盡屬實,但梁秋智識來到這裏,一部分是為了消遣娛樂,另外一部分則是帶著組織裏下達的要求弄清楚事情原委的任務來的。


    若是按照之前格裏菲斯嘴巴裏麵所說的,那場景聽起來確實合理,隻是畫麵潤色的誇張了些,但梁秋智識可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人,這種報告若是交上去,肯定是要被批的。


    俊俏的男人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心理卻想著,這亂七八糟的任務果然不好接。


    他用眼角看了一眼坐在最邊上的大妖,對方感受到這邊的目光,轉過頭來眯著眼睛真誠友好的笑了笑,於是梁秋智識瞬間感覺頭大無比。


    “哎……算了。”


    梁秋智識徒然歎了一口氣,這種調查任務確實不是他的強項,他倒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做不好便幹脆不做了,所以很快便又融入了這酒會的氛圍裏麵了。


    因為‘夜八點’是開在三教九流匯集的玉子街頭的,所以晚上十點過後的酒吧小店,若用一個辭藻來形容這個時候的光景,便是魚龍混雜了。


    所以等蓋倫這邊喝光了第十一瓶啤酒,酒吧內熱鬧的舞池裏,便湧動出了巨大的喧嘩。


    格裏菲斯從人群的縫隙看到一對脫的已經衣不遮體的少年年女在舞池內部瘋狂的扭動著身體,頭頂的光芒在他們的身體上照射出紅紅綠綠的斑斑點點,兩人瘋了一樣互相撫摸著,然後眾人興奮的喝彩聲便遠遠的傳了過來。


    格裏菲斯將酒杯放在吧台上一邊重新倒酒一邊對著社會的風氣唏噓著,蓋倫眯著眼睛向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舞池滾動的隱約光線中,那對青年男女似乎隻有吉良或者吉慶一樣大的年齡。


    “嗬。”


    “現在年輕人……”


    “了不起。”


    ……


    ……


    和有見識的人聊天就是能夠讓人獲益匪淺,格裏菲斯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兩個男子這樣感慨著,難怪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諺語。


    就在剛才,大概十秒鍾之前,‘夜八點’這家低檔的酒吧裏,梁秋智識將一份牛皮紙檔案袋,推到了大妖的麵前。記得當時他將檔案袋推過來時候的表情帶著些許的複雜和期待,似乎還有一絲狹促,然後便聽到他開口問道:


    “不知道格裏菲斯有沒有聽說過平行世界?”


    ……


    “平行世界……”


    格裏菲斯將文件上蓋著一個大大的紅矬‘秘’字的文件翻到最後一頁,他的目光停留在這一頁的最後一個字,他抬頭看了看轉頭望過來的梁秋智識和隱王蓋倫:


    “好吧,我承認,你們成功嚇到我了。”


    舞池那邊,幾個染的燈紅酒綠的小混混從正門走了進來,為首的燙染著洗剪吹造型的綠毛男子進來之後便張狂的叫喊了幾聲,不久之後,包廂裏便走出來幾個花枝招展的太妹將人拉進了包廂。


    格裏菲斯一手拿著文件,一手托著下巴低頭沉思著,似乎在消化著某些東西。


    就在剛才,梁秋智識通過幾張a4紙,將隱藏在這世界最深的秘密告訴給了他。


    平行世界……


    這個低等的位麵竟然擁有著平行世界!


    所謂平行世界,在很早之前便有科學家提出過這方麵的假設,設想的內容簡而言之就是在不同時空的同一個地方,可能生活著不同的個體。


    換句話說,就在此時此刻,格裏菲斯腳下的星球上,有另外一群大妖絕對沒有見過的生物同樣生存著,他們活在同一個星球的另一個時空,便是俗稱的‘平行世界’。


    但平行世界的理論被人提出來很久都沒有得到過重視,但就在剛才,梁秋智識交給格裏菲斯的檔案袋中,清晰的標注了平行世界的真實存在性,而且他們所生活的星球,便擁有著這樣的一個東西。


    “早在二十年前,我們這邊便發現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無端端出現的城市幻影,神出鬼沒的漂浮島嶼,深夜無人街道的人語交談……”


    梁秋智識頓了頓,舞池那邊人肉滾動,音響裏在放著一首名叫《滴落銀華》的歌,他斟酌了一下詞匯,繼續說道:


    “但平行世界實實在在的被確認還是這兩年的事情。”


    “這事情被落實的主要原因還要歸結到‘穹門’的出現。”


    “所謂的‘穹門’其實是連接我們的世界和平行世界的通道,研究院的那些老教授這樣稱唿,我們也就有樣學樣的這樣叫了。


    說實話,自從兩年前‘穹門’突然出現在華國,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誰也搞不清楚那東西的出現原理,它就仿佛突然出現的,事先沒有一點征兆。


    同一期出現的‘穹門’有七個,我們亞洲地區有兩個,其中一個就在華國的寒京,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穹門貫通兩個世界,最自然的作用就是將兩個世界的生物彼此輸送。不過看起來這些新生的穹門還在幼兒時期,有些不穩定,還不能擔負大體積的穩定輸送。


    平行世界那邊倒是偶有生物會傳送過來,但大都是懵懵懂懂的,應該是誤打誤撞通過穹門穿梭過來的。它們大都是些食草食肉的動物,經過不穩定的穹門之後,精神有些異變,大部分活不過一個月就死了。


    我們這邊倒也試著讓人傳送過去,結果怎樣我倒不是很清楚,這是科聯隊長操作的事,你若是感興趣,我可以幫你問一問。


    實話講啊,這兩年研究所那邊在集中全力攻關這方麵的事,但在我看來,距離掌握透徹門的技術,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梁秋智識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紮啤,他晃了晃淡黃色的液體,喝了一大口:


    “嗬……


    我倒不是對於連隊那邊的科研能力沒有信心,隻是‘穹門’那東西,額……,總之你見到了就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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