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生的陰晴圓缺就像是漫天繁星,有的時候呢,它亮,有的時候他就滅了……


    所以呢,人的一生啊起起伏伏,生生滅滅,自有天定,是因果,更是命運……恩,說到底都是韓國人的思密達。


    小良啊,你懂我在說什麽嗎?”


    吉良搖頭表示不知。


    然後殿那歧伯的店主,便用卷起來的書卷子‘啪’的一下打在前者的後腦勺上,恨鐵不成鋼的道:


    “愚蠢!


    孺子不可教。”


    再然後吉家的家主便感覺到委屈,他原本覺得自己挺聰明伶俐的啊,自從到殿那歧伯打工之後,格裏菲斯店主就經常給他講一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張口閉口就是‘人生啊……’、‘宇宙啊……’、‘象限啊……’宏大的不得了,末了還得問吉良聽不聽得懂。


    拜托,你講的那麽玄乎,有的時候根本不靠譜好嗎,我吉良如何聽得懂。


    然後店主格裏菲斯就會極盡所能的嘲諷,對弱小的吉良進行除身體傷害之外的各種傷害。


    就這樣也就算了,最讓吉良受不了的是,一向與他同‘甘’共苦的小弟吉阿滿,有幾次被他帶過來共同接受店主的洗腦。


    吉良當時也確實被格裏菲斯說的一無是處,感覺全身上下沒有優點了,整個人都成傻瓜了,便再次惡向膽邊生,靈機一動又把吉阿滿拉過來了。


    ‘你不是說我是笨蛋嗎,我就給你帶個更笨的,讓你重新界定一下笨蛋這個詞的作用範圍。’


    吉良當時就是這樣想的,然而,當格裏菲斯通篇講了一片混沌宇宙的大邏輯之後,問吉良聽懂了沒有,他說沒有,很自然的被罵。


    問吉阿滿聽懂了沒有,他尼瑪竟然說懂了!


    驚了!


    這麽玄乎尼瑪都能聽得懂?!別鬧了,你智商不破百的好嗎。


    人家店主實在,對此深信不疑啊,吉良憋了一肚子內傷,這樣幾次之後,終於忍不住要讓店主考校一下吉阿滿到底聽明白了神馬東西。


    店主人是的不錯的,當時就從善如流的提了幾個聽起來就很高大上,很有建設性的問題。


    那問題的答案吉良自己反正是不知道的,能聽懂問題就算不錯了。


    但智商不足100的大腦袋吉阿滿這一次的表現卻又讓吉良大吃一斤。


    “混沌宇宙是宇宙大一統之前,象限與位麵尚未分解的時候,整個虛空世界的統稱。


    混沌宇宙共分為二十三個能級,以輝度為單位的混沌宇宙……”


    大腦袋吉阿滿做在小板凳上背著胖嘟嘟的小手跟個品學兼優的小學生似的一本正經的說著一堆吉良完全不懂的話,他看著吉阿滿嘴巴一張一合,各種各樣的理論和新鮮的詞匯頻繁的從兩片的薄薄的****裏麵漏出來,嘴巴都震驚成‘o’形了。


    沒事的時候,逗一逗吉家的家主是格裏菲斯生活的調劑。


    不過格裏菲斯倒是真的傳了吉良些粗淺功夫,大都是些世俗界的小技巧,發力法門或者是有針對性的鍛煉方式,見效不快,練到頂點,磨練個五六十年,撐死也就跟個普通的能力者打個平手,這還是吉良足夠勤奮且有慧根的情況下。


    好在吉良滿腔熱血,堅持不懈的鍛煉了很久,到如今倒是有些長進,至少麵對同齡人,打起來有章有法的,很是唬人。


    薛毅傑那邊這個夏天又閑暇了起來,好像因為最近權集馳那邊有什麽事情沒有處理好,受到了處分,所以迴到上島之後,自怨自艾了的吐槽了很長時間。


    挨打要立正,受到批評就要虛心接受,以薛大爺一點都不矯情的性子,沒過兩天,就把工作上的不順心拋在了腦海,整日裏唿唿哈哈的跟著一群不知道身份來曆的家夥吆五喝六的。


    吉良對於薛毅傑的成見頗深,前些年薛毅傑還在致力於討好這個未來的小舅子,以便贏得其姐姐的歡心。但這兩年,憊懶的薛大爺連這表麵的功夫也懶得去做了,愛咋咋地,老子就是這麽真性情,就是喜歡吉慶你們怎麽滴吧。


    格裏菲斯從揚城迴來之後,倒是相對忙裏偷閑了幾天,吉良被他用任務做理由支開了,薛毅傑也不是經常會來,所以生活那叫一個清淨空蕩。


    吉慶最近做了一個富貴家庭的保姆,聽說挺得那家人的歡心。吉慶自己也是良善性子,再加上自己同樣喜愛小孩子,做保姆做的很開心。家裏有了吃不完的東西,好玩的玩意兒,也會想著給小家夥帶過去。


    吉慶擅長女紅,前些年又是做手工藝品練就的手藝,偶爾會給小孩子做些玩具什麽的,聽人家說,那小嬰兒,塑料小推車上,丁零當啷的掛了不少吉慶親手縫製的東西。


    這些事說起來簡單又瑣碎,但生活在繼續往前走,軌跡上還在延續之前的動作,所以並不讓人覺得突兀。


    吉家的大娘子吉慶從始至終還是吉家最忙碌的人,她話不多,又不喜歡因為年齡大而領導指使別人,所以存在感是不多的。


    不過,她每天早晨五點鍾起床,起床之後,買菜洗菜做飯然後伺候吉家另外兩名男丁起床的事每天都在進行著,像水流一樣,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吉慶倒不是個懶惰的人,在照顧吉家剩餘的兩個男丁之外,她一直是在試圖通過自己的勞動改善一些家庭的生活狀態的。


    前些年,是靠著女紅、手工藝品,甚至是販賣一些蔬菜,賺了些錢錦。最近又在別人的介紹下做了保姆的工作。


    吉良一個人支撐吉良萬事屋是很辛苦的,格裏菲斯偶爾能當半個男人用,但更多的時候,還是起到裝飾和吉祥物的作用。


    所以,吉慶‘上班’迴來之後,還是會幫助吉良完成今日積累下來的任務項。


    吉良那邊因為有著這樣那樣的奇怪自尊心,或者也可以被稱為身為家主的榮譽感,活的倒也是不痛快,簡而言之就是壓力大。


    實話說來,他若是壓力不大,也推不開殿那歧伯的門。


    格裏菲斯其實看不慣吉良這少年老成的性子,明明就是一個剛剛成年的逗比,整日裏裝深沉玩深刻,什麽亂七八糟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背,沒有一點年輕人的灑脫。


    所以他明裏暗裏整治過吉良好多次,讓他大丟麵子,最好是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把他那個寶貴的不得了的所謂家主的榮光踐踏幹淨。


    不過吉良皮肉確實厚實,被格裏菲斯搓來搓去的也沒個變化,真的是讓大妖也無可奈何了。


    沒上過學的男人女人並沒有太大的抱負,生活就那樣慢慢騰騰的往前晃蕩,在這微醺緩慢的節奏裏,人也一點一點的翻滾著。


    ……


    ……


    盛夏的驕陽似火,天空中很遠的地方,幾縷淡淡的雲層悠然自得的飄蕩著,從下午茶的時間,一直飄蕩到傍晚乳燕還巢。


    隱王蓋倫有時間會在花燈初上的時候,來這邊的酒吧小酌一會兒。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有時候會叫上梁秋智識,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也會給格裏菲斯打電話。


    蓋倫如今跟權集馳走的很近,也不知道雙方最近是怎樣的關係,應該是理念相似,彼此在相互利用互補罷了。


    蓋倫因為權集馳的關係,始暗荊棘那邊已經放棄了全麵的大規模追殺,權集馳在這其中應該出了不少的力氣。


    皇帝不差餓兵,蓋倫因為與權集馳合作漸深入的關係,權集馳那邊還為他注射了肌肉和神經方麵的強化針劑,倒也算破有誠意。


    三人經常聚集的酒店是在上京一個三教九流的地方,梁秋智識不喜歡在距離自家太近的地方酗酒,事實上在家周圍一公裏之內,他連螞蟻都是很少去踩的。


    而蓋倫也不喜歡熟人太多的場所,他是一個十足的單身漢,所以習慣了孤獨。


    這是一個名叫‘夜八點’的酒吧,坐落在上島東外環的玉子西街。


    玉子西街盡頭的小巷是有名的紅燈區,搶劫、強暴、殺人,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這裏是三教九流的人聚集的地方,治安並不好,夜間的玉子西街已經不屬於刑施部管轄了。


    蓋倫剛來這裏的時候,被搶過幾次,他人高馬大,後來被搶的煩了,便威嚇了他們幾句,後來便沒人再敢找他了。


    隻是蓋倫有時候會喝醉酒,酒醉之後還是免不了被人翻包,偷手機什麽的,離譜的時候,甚至一覺醒來身上清潔溜溜的隻剩下內褲的時候都有。


    但蓋倫依舊喜歡來這個地方,他內心深處的情節無人可懂,梁秋智識也是個好脾氣的,總會遷就他。


    穿過了一片昏暗的缺少路燈的幽暗小巷,街邊有破碎的報紙隨風飄揚。老舊的垃圾箱的外麵散滿了垃圾,遊蕩的野貓野狗在黑暗裏睜開藍色眼睛。


    格裏菲斯抬頭往前方看了看,不遠處的霓虹裏,有濃妝豔抹的姑娘向這邊招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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