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樣子挺自信的,孟時抽了抽鼻子,平靜的看著他,過了會兒才道:“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那鐵定就是腦子進水了。


    蔣青楓笑了起來,拇指在下巴下摩挲了幾下,忽然道:“你是覺得我不夠認真嗎?”


    孟時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浪費口舌,正想讓他趕緊出去,蔣青楓像是變戲法一般的從背後變出離開一束玫瑰來,走到孟時麵前,深情款款的道:“孟時,做我女朋友。”


    孟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抄起一旁的水管打開就朝著蔣青楓衝去,嘴裏罵道:“你他媽的是吃飽了撐了吧?我福薄,可擔不起你蔣少的喜歡。趕緊給我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蔣青楓哪裏想到她會來這一招,突如其來的冰涼的水衝在身上讓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他連手裏的花也顧不上,邊往後退邊道:“你這是什麽女人呀?好好說著話怎麽又動起手來了?直接就提著水管朝我衝,我說你還能怎麽個不客氣法?”


    孟時不理他,隻管舉起手中的水管朝著他衝。蔣青楓哎喲了一聲,幾乎是落荒而逃。孟時將他趕到了鐵門外就丟下了水管,將鐵門鎖了起來。鎖是好的沒有壞,蔣青楓身邊的三教九流那麽多,開一把這種鎖不是什麽難事。看來得換鎖了。


    孟時利落的做完這一切,拍拍手上的水,道:“趕緊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隻有請警察來請你走了。我就不信了,你強闖民宅還能有理了。”


    蔣青楓這下也算是領教了她的潑辣,渾身濕噠噠的冷得他直打顫。他直著孟時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後撂下了一句狠話,道:“你給我等著!”


    孟時冷笑了一聲,道:“我等著呢。”


    蔣青楓凍得不行,整個人就跟落湯雞似的狼狽極了。這時候他已沒有精力要和孟時坐口舌之爭,邊走著邊氣唿唿的給他的手下打電話去了。


    他離開,孟時才迴身將水管關上。這會兒水已經流了滿院子,還真是浪費了。她將行李擰了放在一旁的石梯上,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脾氣好像暴躁了很多。剛才蔣青楓,或許是能好好的溝通解決的。不過都已經做了,她也管不著了。


    她從口袋裏翻啊翻啊,終於翻出了一個煙盒,然後抽出了一支煙來點上。她就在石梯上坐下,看著那道鐵門,心裏想或許該換成電子門了。蔣青楓來去自如,那還得了。或者再裝個監控。


    她低下頭看著地上的水,久久的沒動。她的脾氣確實是暴躁了很多。完全做不到像過去那般不為任何事所動。在京都的那兩晚上,她確實是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越是想,她就越能清晰無比的感覺到自己和餘江阮之間的差距。她甚至會覺得,她和餘江阮之間,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倒數。再堅定的感情,都會在時光裏慢慢的被消磨掉,她又怎會是例外?


    孟時坐了會兒,抬起頭眯著眼看了困哪陽光若隱若現的天空,掐滅煙頭,站了起來,開始打掃院子。


    蔣青楓的那一束玫瑰花瓣已經被水衝得七零八落的,多美的花,算是糟蹋在他手裏了。


    孟時收拾完就打電話讓人過來換鎖,她手裏有多餘的錢,順便把監控一起裝上。畢竟是老房子,沒有保安也沒有巡邏,沒有小區那麽有安全保障。


    她倒不是擔心安全問題,她在這兒住了那麽多年,都沒出過什麽事兒。這監控主要是用來防蔣青楓的。以後他要是再敢這麽進來,她就將監控送到派出所去。蔣家再厲害,這證據擺著她就不信派出所能不給她一個說法。


    裝鎖的工人還沒走,孟時就接到了餘江阮的電話。說許赭的車在海濱大道和別人的車相撞了,他在去機場的路上,馬上迴來也要一段時間,讓她過去看看。


    孟時應了好,然後和裝鎖的工人打招唿,讓他們裝完鎖上門,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但是錢她最遲明天送到他們公司去。


    孟時隱隱約約的記得許赭去年好像才撞過車,應該是從餘江阮哪兒聽來的。她暗暗的覺得許赭運氣真挺背的。如果不是運氣背,那就是技術不行。這樣還敢開車,她也挺佩服的。


    她趕到的時候警察早到了,也不是多大點兒事,就是把人的車燈給撞了。車是許赭的,但並不是他開的。開車的是她的女伴,坐在車裏鎖了門也不出來,警察叫不下來,許赭好話歹話了她也不肯開麽。


    許赭的額頭青紫了一塊,手背上還有血痕,但看起來應該是被抓的。孟時到的時候是僵持著的,開車的不下車,警察也沒辦法處理。


    許赭明顯沒想到過來的是孟時,微微的愣了一下,道:“阮阮趕不過來?”


    孟時搖頭,道:“他在趕過來的路上,擔心著……所以讓我先過來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


    不提什麽情況便罷,一提許赭的眉頭又皺成了川字。不過他什麽也沒對孟時說,隻是道:“沒事兒,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去處理。”


    他說著又往他的車邊走去,孟時見他不肯說,就找邊兒上的警察了解情況。警察已經到了一會兒了,同樣是無奈得很。大概是以為孟時和他們的朋友,就讓她去勸車裏的女孩子開門。說他們忙著呢,可不能把一天的時間就耗在這兒。


    出事的時候那女孩兒應該是在和許赭鬧矛盾,車撞上了別人的車,估計是嚇到了,才趁許赭下車時鎖了車門。


    孟時聽著,朝著許赭的方向看了看。他們這群公子哥哪有那麽好的耐性,這下大概已是耗盡,一點兒也不心疼的重重的踹了車幾腳。車中的女子仍舊伏在方向盤上,應該是在哭。


    孟時聽警察說完,道了謝,上前對許赭道:“我來試試,你去那邊等著吧。”


    許赭微微的皺了下眉頭,大概是覺得挺丟麵子的,沒說話,徑直往前走。他是覺得挺丟麵子的,這女孩兒才十九歲。他們在一起已經半年了,開始覺得挺天真單純的,他也挺喜歡。可慢慢的就變得矯情無理取鬧起來,隨時隨地都在打電話查崗。查崗也就罷了,她小,他就讓她點兒。


    可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今天本來說好出去玩的。在路上不知道她又想到哪一出,讓他馬上就和她結婚。他就說她年紀小,等到了領證的就去。她就開始哭鬧起來,還動了手……要不是他反應得快,這車就不止是撞一輛車了。


    許赭的一支煙還沒抽完,那邊的車門就已經打開。那女孩兒紅著一雙眼睛下車來,看到許赭,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同警察去做筆錄去了。


    這會讓保險公司也過來了,責任是許赭這邊的,沒有任何爭執,處理得也很順利。事情處理完,許赭就將孟時叫到一邊,道:“我先送車去修,麻煩你替我送她迴去。”


    他說著看了那一直低著頭的女孩兒一眼,眼中已是極不耐煩。孟時知道送車修不過是他找的一個借口罷了,點頭應了一句好,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你給餘江阮打個電話說一下。”


    許赭點頭,看也不再看那女孩子,上車直接走了。那女孩子緊緊的咬著唇,一副隨時會掉下眼淚來的樣子。孟時看著挺不忍的,走過去輕聲道:“走吧,我送你迴去。他先送車去修……”


    那女孩子聽到她那麽說,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道:“他時不時要和我分手,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告訴他下次我再也不會這樣了,讓他別和我分手好不好?”


    孟時哪裏處理過這種事,一個頭兩個大。這女孩在車上的時候就是因為知道闖了禍怕許赭和她分手,才一直不肯下車的。她好說歹說的總算將她哄下了車,沒想到這下這爛攤子又丟給了她。


    不知道她的眼淚哪來的那麽多,一直不停的流著。在大路邊的也不怕丟人。孟時坐在邊上陪著她,時不時的遞著紙巾。她恍恍惚惚的想,年輕就是好,想哭就能哭。到了她現在這樣的年紀,想哭,也沒那麽多眼淚的。


    女孩子哭夠了,大概也知道哭也沒有用。默默的隨著孟時迴學校去了。孟時送了她到宿舍門口,買了粥和零食給她,她也不要。孟時隻能是請她的舍友帶上去,拜托她的舍友看著她點兒,這才離開。


    學校離她住的老宅幾乎是橫穿了半個城市,她迴去沒舍得打車,坐了公交車慢吞吞的迴去。


    那女孩子的心裏估計也很清楚,她和許赭是不可能了的。孟時忽然就唏噓起來,感情……真的是很脆弱的東西。脆弱到經不起一點兒過錯。


    她實在是太困,坐著坐著的就打起了盹。好在她是在終點站下車,倒不用擔心坐錯站。


    打了盹醒來她還是沒精打采的,去菜市場買了菜,還沒到老宅門口就見許赭在那等著,時不時的看著時間。


    聽到腳步聲,他側過頭,見著孟時微微的點點頭,沒有問那女孩兒怎麽樣,伸手要接過孟時手裏的菜。孟時笑笑,說了句沒事,將菜放在地上,然後從衣兜裏翻出鑰匙來開門。


    許赭倒是挺有紳士風度的,將地上的菜擰了起來。解釋道:“沒訂酒店,阮阮說這邊有空的客房。”


    他邊說著邊打量著院子,挺好奇的樣兒。


    進了屋子,孟時招唿著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問道:“你的額頭和手,要不要包一下?”


    許赭伸手摸了摸額頭,滋了一聲,道:“麻煩給我幾張創可貼就好。”


    孟時應了聲好,給他找了幾張創可貼,又將藥箱放邊上,隨他自己弄。她放好後轉身進廚房去了,許赭看著她的背影沒動,第一次他對她是沒什麽印象的,隻是覺得很瘦小,沉默寡言的。現在看起來卻又覺得變了印象,和和氣氣的挺溫柔的,處理事情卻是幹淨利落的,一點兒也不矯情。光憑這點兒,他表姐邰音芮就是比不上的。


    許赭暗暗的歎了口氣,也難怪餘江阮這次那麽認真。他表姐,這次恐怕注定要失望了。討好餘江阮的媽媽又有什麽用,她要嫁的人是餘江阮,而餘江阮,又豈是那麽容易會被左右的。


    她說過不會後悔的,終究還是後悔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和遲仰之間是怎麽迴事,上次遲仰來京都,他們好像還見麵的。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那麽大的度量。


    許赭想著搖搖頭,將創可貼貼在了額頭上。額頭上一個輕腫的大包,他嗤了一聲,又覺得火氣上來了。手機裏不知道進來了幾條短信,他看也沒去看一眼。這次分手是鐵定的了,他可不想小命就那麽給交代了。


    許赭貼好創可貼,孟時就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走了出來。用托盤裝了放在他麵前,道:“唔,先隨便吃點兒,我開始做飯了。”


    她這動作倒是挺麻利的,許赭有些驚訝她怎麽會知道他沒吃東西,不自覺的摸了摸胃,說了句謝謝。


    他沒客氣的,隨便將藥箱收拾了一下,端起麵就吃了起來。孟時也沒在可客廳裏多停留,轉身進廚房去了。


    許赭覺著孟時給他煮麵多是看在餘江阮的麵子上,不過看在餘江阮的麵子上也沒什麽不對的。他和她並沒有什麽交情。


    餘江阮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迴來,吃過東西,許赭就開始四處溜達,看著這老宅。老宅格外的讓人覺得安寧,他晃了一圈,站到了廚房門口,道:“這宅子是你們家的嗎?”


    孟時在揉麵粉,頭也沒抬,嗯了一聲。許赭覺著自己這麽四處打量挺不合適的,一時又找不到話說。想來想去的就問道:“你和阮阮什麽時候結婚?”


    孟時顯然很詫異他問這問題,迴頭看了他一眼,笑笑,道:“唔,還早著呢。我以為許先生會想揍我一頓。”


    許赭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她指的應該是他是邰音芮表弟這迴事。他就笑笑,道:“孟小姐想多了,感情這事兒高深莫測著呢。我不管這種事的。”


    這話他說得挺心虛的,說不管事兒,邰音芮讓他幫忙他都幫了。孟時唔了一聲,沒說話兒。


    許赭靠在廚房邊上,繼續道:“不過啊,阮阮對你可是認真的。就說他在東青這事兒吧,我還沒見他在外地呆過那麽久的。他很聽阮姨的話的,從小到大阮姨定的事兒,他反駁的次數扳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孟時笑笑,不說話了。許赭也沒再說下去,迴客廳拿起手機玩遊戲去了。孟時的餃子餡還沒弄好,孟濤就打電話來了,讓她出去給他開門。


    孟時擦了手出去,孟濤看做新換的鎖道:“以前讓你換你都沒換,怎麽突然想著把鎖換了?”


    孟時沒迴答,問道:“你怎麽來了?”


    孟濤摸了摸鼻子,道:“不是上次我闖那禍嘛,錢我終於攢起來了,就帶過來給你。”


    兩人邊說著邊往屋子裏走,孟濤在玄關處換鞋時看到沙發上坐的許赭,喲了一聲,道:“有客人啊。”


    孟時唔了一聲,讓他先去坐會兒。今晚包餃子吃,讓他吃了餃子再走。說起吃孟濤是挺樂意的,他點點頭算是和許赭打招唿,跟著進廚房去了。


    一到廚房,他就挽起了袖子,道:“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今晚的晚餐當然不單單是吃餃子,孟時還做了飯的,就讓他把魚弄一下,一會兒清蒸。


    孟濤爽快的應了聲好,忍不住的八卦,道:“外麵那是誰啊?餘江阮的朋友?”


    孟時點頭,就說許赭的車撞壞了,沒訂到酒店。孟濤倒沒說什麽,和孟時說起了店裏的瑣事來。


    餘江阮沒過多久就迴來了,他擰了一大袋子水果。進門聞到餃子的香味,他忍不住的深深吸了口氣兒,邊換鞋邊問許赭:“人沒事吧?”


    雖然許赭已經給他打過了電話,但他還是不放心的。許赭就指了指額頭,餘江阮切了一聲,道:“輕了。你就這樣子還得吃虧。”


    許赭做出了一副心碎的樣子,餘江阮看也沒再看他,擰做水果進廚房去了。廚房裏孟濤和孟時正說著什麽,兩人都站在廚台前,看背影挺親密的。


    餘江阮幹咳了一聲,孟時迴頭看了他一眼呢,道:“迴來了。”


    餘江阮笑笑,嗯了一聲。朝著孟濤微微的點頭,將水果都放進了冰箱裏,挽起袖子進了廚房,客氣的道:“我來吧,小時真是不懂事,怎麽能讓客人做這些。”


    他的臉上微笑著,語氣是帶了些責備的。直接就拿過孟濤旁邊的盆子,開始清理魚。


    孟濤被他擠到了一邊,悶悶的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成客人了。不過他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對著餘江阮的背影伸了伸拳頭,出去了。


    餘江阮見他出了廚房,得意了起來,正經八百的道:“從今往後,家裏的廚房隻許我一個男性進。”


    孟時和孟濤站一起那親密樣兒他真是挺嫉妒的。他也沒想到他竟然那麽容易就醋了。


    孟時嗯了一聲,也正正經經的道:“最好連我也不允許進。”


    餘江阮湊過頭在她的臉上親一個,微笑著道:“好,我努力把廚藝學好。到時候你隻管在沙發上大爺似的躺著,等著吃就行。”


    孟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我等著那天。”


    餘江阮又碰了碰她的唇,清咳了一聲正正經經的站到一邊,道:“鐵門鎖怎麽換了?”


    孟時知道這事是瞞不住餘江阮的,簡潔的道:“我迴來的時候蔣家那位在院子裏,我覺著那鎖不安全就換了。”


    餘江阮的眉頭皺了起來,道:“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孟時說沒有,餘江阮突然後悔了起來,他不該趕時間就讓孟時獨自迴來的。不過蔣青楓的膽子倒是挺大的,那天那一頓估計是輕了。不然他怎麽還有膽子再來。


    他是沒把蔣青楓放在眼裏的,他就是一草包。大概是怕他惹是生非,就連身邊的人也沒一個有用的。也難怪他長期在外,不願意到京都去。就他那三瓜兩棗,京都的那些世家子弟,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像他一樣的。


    孟時見餘江阮久久的不說話,直到他是在想蔣青楓過來的事,就道:“不用擔心,我自己會注意小心的。他也不敢真把我怎麽樣。”


    餘江阮迴過神來,笑笑,將這話題帶了過去。蔣青楓就是一隱患,得除了,不然那是不得安寧的。不過他並不打算告訴孟時。


    孟時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從係著的圍裙口袋裏拿出一信封出來,遞給餘江阮。


    餘江阮的手濕淋淋的,並沒有去接,問道:“是什麽?”


    “上次那次你不是借了孟濤錢嗎?他今天帶過來了,你點一下。”孟時說著就要放到他的衣兜裏。


    餘江阮後退了一步,似笑非笑的看了孟時一眼,道:“你是皮癢癢了吧?要麽你放著,要麽拿去還他。他照顧你那麽久,出了事兒幫忙不是正常的嗎?”


    他這時候又挺分得清的。孟時在錢上一向都是分得很清的,道:“可是……”她想說不一樣,話還沒說完就被餘江阮給打斷,道:“沒什麽可是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你要是再跟我客氣我真生氣了。”


    孟時的手僵著,想了一下,還是打算把這錢先存著。以後找個機會再還給餘江阮,餘江阮不缺這點兒錢……或者放著,以後孟濤要用的時候給他也行。


    那麽一想孟時的心裏就輕鬆了些,她洗了手擦幹,重新開始包起餃子來。餘江阮洗著西紅柿,突然道:“董家郃和何瑜霏接觸婚約了。”


    他沒說董家的那一大攤子破事。董家的事是一樁接著一樁,已經被輿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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