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迴到小看台,等一個時辰後和辛輝宇進行最後一場對決,可他才坐下,毫無預警地嘔出一口鮮血,胸口瞬間如被萬蟲在撕咬著。


    其實這個疼痛在他剛才打著時就開始疼,他沒在意。


    肖樂澄本來漾著笑意的俏顏僵住了,連忙衝上前,驚慌失措,想扶他但又怕弄到他,“爹爹,你怎麽了?”


    肖珒寒其他人也圍上前,皇甫勵也不再悠閑。


    擰眉沉下臉,利落闔上扇子,上前伸手幫他舅舅把脈,剛才他舅舅雖然用了不少內力,但不應該會有吐血的,而趙迅也沒傷到他。


    底下各門派的人明顯也被嚇到了。


    “表哥,怎樣?”肖樂澄急急地看著皇甫勵,然後又看著嘴唇已經烏黑的父親,“爹爹是中毒了嗎?”


    “蝕釘。”


    肖樂澄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什麽毒?你快解啊。”


    肖珒寒和周行天卻明了這是什麽毒,皇甫勵解釋道,“在有蝕骨的痛楚後,內力就會被釘住,能解,沒生命之憂,但是···”


    “但是什麽?”舒寧追問。


    “現在煉藥解毒不現實,藏劍山莊有藥材,但來迴時間和熬藥時間早超過一個時辰,我用針灸去解毒,也要兩個時辰內才全解了,沒有全解毒之前,內力恢複不了。”


    所以他是不會讓他舅舅上場的。


    皇甫勵俊顏上常掛著的淡然和笑意驟然演變成冷冽淩厲的氣勢,輸了和被迫輸了,差別大了。


    舒寧沉聲道,“這是陰謀,不想讓肖叔叔做盟主的陰謀,太卑鄙了。”


    肖珒寒兄妹和周行天聽到肖烈沒有生命危險冷靜幾分,但臉色依然難看。


    在這群人裏麵最淡定的就是寧溫兒和南璃,前者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朝後者搖了搖。


    南璃閉眼想了想,微微點頭,就算是之前買了肖珒寒行程的補償吧,而且他還是老頭子的兒子,老頭子對自己挺好的。


    而且辛輝宇沒有這個品德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寧溫兒聞言笑了,歡快上前,扒開氣憤的舒寧和周行天,擠進去,把手攤開,“我有解藥,一個時辰內就能解了,不過嘔了的血可沒那麽快補迴來的。”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寧溫兒,都有點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你們到底要不要啊?不便宜哦,五百兩黃金,蝕釘可是用了五十一種毒蟲和三十毒草,十種毒花煉製的,解藥當然也要相對的多,價格也就貴點。”


    寧溫兒的話剛說完,手上的小瓶子就不見了,抬頭一看,是皇甫勵拿了,他直接打開瓶塞就把解藥給肖烈,“舅舅,慢慢用內力去化了。”


    說完又說,“表哥,給錢。”


    寧溫兒能精準說出蝕釘的配置方法,皇甫勵就信了她手上的是解藥,再打開瓶子聞到藥香就更確定。


    肖珒寒對皇甫勵的話向來都照做,而且他覺得寧溫兒不至於說謊,從懷裏掏銀票,不過看寧溫兒的目光多了驚訝,隻是沒想到性格跳脫的她能做如此需要耐心的事。


    “寧姑娘,十分感謝。”肖珒寒雙手遞出去銀票,微微頷首。


    “不客氣。”寧溫兒接過銀票開心蹦到南璃身邊,朝她揮了揮。


    肖樂澄,舒寧和周行天緊盯著肖烈,看到他嘴唇的烏青消了,頓時也信寧溫兒的藥是能解的。


    皇甫勵也冷著臉一直盯著他舅舅,


    底下的人都不知道怎麽迴事,有幾個門派掌門派人來問,但都肖珒寒用父親在休息的借口擋迴去。


    不過肖烈吐血時大多數人都看到了,這更引起眾人的疑慮,有人擔心,更多的是心中不忿的人不想放過這次看戲的機會。


    藏劍山莊帶領武林太久了,肖烈武功太厲害,都想看看他輸是什麽樣子的。


    人性就是這樣,自己沒本事,更期待別人的失敗。


    其中最開心的是辛輝宇,他雖然受了點傷,但都是輕傷,無礙的,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打敗肖烈,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時的畫麵,想到這,嘴角的弧度就忍不住上揚。


    坐在他身側的辛明傑微微低頭,勾起一抹冷笑,蝕釘果然好用,哪怕是萬金買來的,不虧。


    在他們背後的一眾玉衡派弟子也恣意高昂起來。


    西北方向的馬車上傳來低沉略帶沙啞的詢問,“情況如何?”


    守在馬車前靠近的人恭敬迴答,“肖烈吐血了,應該是中毒了,辛輝宇的盟主位置穩了。”


    “去告訴辛明傑,要確保萬無一失。”


    隨即馬車裏陷入寂靜,那人轉身離開。


    皇甫勵看著他舅舅慢慢在消化解藥,壓在胸口的氣鬆了出來,恢複冷靜,搖著扇子轉身看向寧溫兒,“寧姑娘,人不可貌相。”


    “你這是稱讚我嗎?”


    “當然是稱讚,蝕釘的解藥不是誰都能煉製的”


    寧溫兒開心極了,南璃看著她笑了,也跟著牽動紅唇,有種為之驕傲的感覺。


    皇甫勵又問,“你是醫者嗎?”


    “不是,隻是對煉藥感興趣。”


    “寧姑娘這句話讓很多醫者都傷心了。”


    寧溫兒反問,“為什麽?”


    除了南璃之外的幾個人都好奇,隻見皇甫勵說,“蝕釘這種毒不僅少,可以說是罕見,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因為很難配置,解藥就更難了。”


    寧溫兒從未留意這些,她煉藥是因為興趣,二是用來保護自己和南璃。


    而其他人卻聽出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想對付肖烈的人下了很大的決心。


    一個時辰在眾人的焦急等待中過去了。


    坐著的肖烈睜開雙目,體內運轉的內力也同時停下,雙手輕抬又放下。


    “爹爹,你覺得如何?”肖樂澄伸手去扶著她父親。


    肖烈看向滿臉擔憂的女兒,微翹嘴角,“無礙了,我該上場了。”


    肖樂澄還是不放心,朝皇甫勵看去,見後者點了點頭才鬆手。


    肖烈伸手揉了揉肖樂澄的腦袋,“相信爹爹。”


    “你不能逞強哦。”


    “好。”


    肖烈走向比武台後皇甫勵才開口,他在這一個時辰想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記在那天八大門派離開後,他進去時聞到那一絲香氣。


    “那天八大門派來家裏時,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氣味?”


    肖珒寒反問,“什麽意思?”


    寧溫兒心情好,所以搶先開口,“蝕釘這種毒要讓人中了,需要滿足兩個要求,先讓人聞到,再用粉末滲透進身體裏,或者喝進去才能誘發藏在身體裏的毒素,一個時辰內發作。”


    舒寧和周行天,肖樂澄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搖頭,他們那天更關注證據這些,沒有留意其他。


    肖珒寒想了想,“類似茉莉花香,但又多了一絲腥味,我以為是人太多造成的。”


    “是那種氣味,因為那些毒花的氣味都比較濃鬱,又有毒蟲這些,所以氣味會有點腥。”寧溫兒起身踱步到肖烈的座位,彎腰看了看,最後在扶手上發現了一點點粉末,“這些也是,你們聞到過,身體埋下了引子,迴去找大夫看看吧。”


    肖珒寒四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細心都不會察覺到,就算看到也以為是灰塵,會伸手去擦,那樣也會中毒,太深沉的心機。


    “所以之前發生那麽多事都是為了能進藏劍山莊,靠近我爹先下第一次毒,然後在今天才下最後一擊。”


    聽完肖珒寒的話,周行天他們三人很是氣憤,可現在更關注比武台上的肖烈。


    “肖莊主,還是放棄吧,不然傷上加傷會傷了根基的。”


    不難聽出辛輝宇話裏的埋汰和得意,肖烈依然平靜,“多謝辛掌門的關心,請。”


    肖烈和辛輝宇持劍對立而站,微風吹拂而過,兩人的衣衫隨風吹起,瞬間也同時朝對方奔去。


    ‘叮’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兩把劍交叉碰撞在一起,然後又迅速分開,再纏鬥在一起。


    戰況十分劇烈,看得底下的人都緊張起來。


    辛明傑本來還帶著笑意的眼眸漸漸變了,肖烈的狀態太好了,他的內力被封住了,他怎麽能夠擋住近乎全盛時期的父親。


    藏劍山莊裏也沒有人會醫治,哪怕會醫者也不會讓肖烈恢複得那麽快。


    在辛明傑還沒想通時,一陣陣驚唿響起,猛地抬頭一看,因為肖烈使出藏劍山莊的成名招,梨花雨。


    果然名不虛傳,梨花多似雨,讓人防不勝防,躲閃不及,他父親的手和腳都出現傷口。


    南璃很認真在看辛輝宇的招式,她要找到他的破綻,卻被肖烈的招式驚到,之前肖珒寒和寧溫兒的切磋中也用過一招半式,可沒有他全使出來。


    她隻在殤羽老爸和老頭子切磋時看過一次。


    梨花雨看似溫潤如雨,但淩厲似冰,就連她殤羽老爸都還沒破解到,談及時也是帶著讚賞意味的。


    頓時好奇了,歪頭朝皇甫勵看去,“有人破解梨花雨了嗎?”


    皇甫勵揚唇一笑,“你也知道?”


    “藏劍山莊的成名絕學,梨花雨,誰人不知。”


    “自從我外公創立梨花雨後,還沒有人能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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