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西瓊島的弟子和泰北派的弟子已經吵起來了。


    “趙迅你下手太狠了,這隻是一場比試切磋。”


    “這是爭奪盟主位置的較量,當然要全力以赴,是你們島主武功差。”


    “這是全力以赴嗎?簡直就想要人命,別人怎麽就沒這麽狠。”


    “哪要人命,你們島主不是還好端端站在上麵。”


    “···”


    你一言我一句的,越來越大聲,不過下一瞬就被一聲物體跌在地上的聲音給打斷,眾人循聲看去,馮威權倒在台下,又嘔了一口血,臉色發青。


    趙迅持著帶血的劍,居高臨下,帶著冷笑輕蔑道,“馮威權,算你運氣好。”


    比試時跌出比武台就算輸了,而趙迅言下之意隱含著一絲殺氣,他想要了馮威權的命。


    西瓊島的弟子連忙衝上去扶馮威權,後者想迴話都不能,因為他一動,又是一口鮮血嘔出來,站都站不穩。


    肖烈連忙上前,“先把馮島主送迴去,我讓人去找大夫。”


    說完朝已經帶著泰北派弟子,放聲大笑離開的趙迅看去,濃眉微蹙。


    南璃和寧溫兒在客棧前下馬車,等上樓去,寧溫兒才開口問,“璃姐姐,怎樣?”


    南璃坐下,倒了兩杯,把一杯推到寧溫兒跟前,自己端起一杯,“有收獲。”


    “那明天還要去嗎?”


    “要,還有一個人需要再看看。”南璃話落低頭抿了一口茶。


    寧溫兒端起茶杯一口悶了,“誰啊?而且你確定了誰?”


    南璃抬眼看向寧溫兒,笑意從眼底蔓延開來,“我告訴了你,你明天就會控製不住情緒了。”


    寧溫兒嘟起嘴,也是,她可不像璃姐姐那樣能控製情緒。


    “我餓了,你去讓人送點吃的上來。”


    “好。”


    在寧溫兒的步伐聲遠去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葉昊宇進來,“樓主。”


    南璃收起笑意,坐下倒了杯茶,“去查辛輝宇和謝峰所有詳細的資料。”


    “是。”葉昊宇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南璃的目光變得深沉,還拿著茶杯的手緩緩攥緊。


    泰安城西邊的一處院子,門牆之內雕梁畫棟,而辛明傑無心欣賞,進去客廳,雙手合拳,身軀微微彎曲,“少爺。”


    屏風後的男子沒有理會,專心地在撥弄著琴弦,可是又沒有彈出一首曲子來,每彈出一個音來都牽動著辛明傑的心跳,驚心膽戰的。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辛明傑兩邊的鬢角滑落一滴冷汗。


    “明天的事有把握嗎?”


    辛明傑聞言鬆了一口氣,深唿吸一口氣,“有。”


    “我可沒有那麽多精力又等五年,我在這待膩了。”


    明明是溫淡的音調卻透著一股讓人惶恐不安的陰戾感,辛明傑的身軀彎得越低,冷汗滴得越厲害,慌從心底深處升起,“是,我立馬去。”


    深夜,烏雲蔽月,天地一片漆黑。


    一個如鷹的身影快速朝郊外的比武台掠去,目標準確找到肖烈坐的位置,在兩邊的扶手都撒上一層粉末,又用手帕擦了幾下,讓看起來沒那麽明顯才離開。


    皇甫勵第二天準時來接南璃,今天來看的人更多,而且不少人都看好肖烈繼續做盟主,因為很多都是泰安城本地的人,他公正嚴明,又為民著想,所以都希望他贏。


    皇甫勵一坐下,舒寧就說,“西北方向來了一個神秘人,坐在馬車裏,外麵的守衛都是不簡單的。”


    可皇甫勵半個眼神都沒看一眼舒寧,一點興趣都沒有,徑直給南璃倒茶。


    舒寧見狀鬱悶了,不過不敢生氣,迴去坐下,問身邊的周行天,“肖叔叔和誰打?”


    周行天迴答道,“師父和趙迅打第二場。”


    肖樂澄也給她父親肖烈倒茶,後者收迴放在扶手上的右手去接。


    “爹爹,你是最厲害的。”


    肖烈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手中的粉末掉落在茶水裏都沒發現,他有信心,但也不會輕敵。


    空明大師仍然沒用兵器,而辛輝宇學了趙迅,一開始就使出他的絕招霸域天下,應該是想速戰速決,留力到最後一場對決。


    可空明大師一一都躲過了,速度和招式比昨天要快要多,掌風不像昨天溫潤,剛猛霸道,看來他也留了實力。


    南璃緊盯著空明大師的每一招每一式,沒有,不是,這些詞語在她腦海浮現,確定當年那天的黑衣人中沒有他。


    頓時比武台上的兩人就不再吸引南璃,她側身端起茶杯,卻看到皇甫勵目光含笑看著自己,微微歪頭,“皇甫公子,怎麽了?”


    “你很奇怪,你剛才明明看得很認真,可現在你又不看。”皇甫勵沒想問南璃原因,因為她就算迴答也不是真話,他就是想表達出來。


    南璃卻想迴答,或者是因為終於找到人了,“因為我看了看,覺得兩位前輩的武功都不適合我學,所以就不看了。”


    皇甫勵笑問,“你學的是哪個門派的武功?”


    “自家的。”南璃也曾經問過殤羽老爸這個問題,他的迴答就是這樣的。


    皇甫勵還想接著問,但一陣驚唿打斷了他,南璃和他同時看向比武台,隻見空明大師胸前的衣服劃破了,也染了血跡,略顯狼狽地躲閃著辛輝宇的劍。


    “怎麽了?”


    南璃的問題,寧溫兒立馬迴答,語氣驚訝,“辛輝宇那招連刺十一的絕招又多了一招,快得像一張網蓋過去,和尚沒躲開。”


    南璃聞言明亮透徹的眸子閃過一絲流光,看來辛輝宇的實力在這些年中進展不少,要對付他,要想辦法。


    肖珒寒看向他父親,剛毅俊朗的臉透著擔憂,“爹,你見過嗎?”


    頓時除了皇甫勵和南璃都看向肖烈,他臉色嚴肅,語氣卻是讚賞的,“沒有,五年前,他和我打的時候,霸域天下隻有十一招,第十二招的劍術應該是這五年他創出來的,速度到了極致,我還沒有頭緒,很強。”


    肖樂澄聞言麵露擔憂,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到空明大師說,“老衲輸了,心服口服,阿彌陀佛。”


    “好了,我上去了。”肖烈起身時胸口猛地刺痛了一下,可隻是一刹間,他沒有理會。


    肖樂澄站起來,雙手放在嘴邊叮囑道,“爹爹小心點。”


    昨天她被趙迅的兇狠嚇到了。


    “樂澄,別擔心,肖叔叔這麽厲害。”舒寧上前把焦急擔心的肖樂澄拉迴來坐下。


    肖珒寒和周行天擔心另外一件事,走到皇甫勵跟前。


    “阿勵,你對辛掌門霸域天下第十二招有什麽看法?”


    “沒看法,我都沒看到。”皇甫勵不急不慢地迴答著。


    周行天皺起眉峰,“那師父這次會輸?”


    皇甫勵悠閑搖著桐骨扇,一點都不在意,“輸就輸了,我母親大人想我舅舅去北城定居很久了,他總是說公事繁忙,這樣挺好。”


    頓時肖珒寒和周行天無言以對,這確實是皇甫勵母親肖素琪的原話。


    肖珒寒很快也想通了,比武本就有輸有贏,輸了就證明技不如人,他拍了拍周行天的肩膀,“輸了就證明我們藏劍山莊的實力還不夠好。”


    南璃聞言不由看了看肖珒寒,他一雙眼眸沒有一絲急躁,不忿等反麵的情緒,而周行天也被說服了,兩人迴去自己的位置坐下繼續看比試,也研討著招式。


    藏劍山莊的品格比她想象得要好,查到的資料沒有水分。


    南璃把目光落到比武台上,肖烈不像其他人,他贏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受很重的傷,每一招都錯開對手的要害,點到即止,以武德讓對方佩服。


    其實這樣打起來很費力,可能他覺得比試的意義在於切磋大於輸贏。


    這樣做會有人說他是爛好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感激,就像現在的趙迅,甚至利用這樣的機會去反擊。


    趙迅的劍直往肖烈的咽喉而去,劍到咽喉的距離隻有一隻手掌的距離,把他逼向台子邊緣。


    被刺到會當場沒命,要是想躲開最好的辦法是直接躍下比武台認輸,頓時在場大多數人都提起心,為他擔憂。


    肖樂澄一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包括寧溫兒在內,肖珒寒他們都緊盯著肖烈。


    皇甫勵和南璃卻收迴視線,兩人的嘴角同時微翹了一下,為肖烈的勝利。


    肖烈一絲慌亂都沒有,他就是在等這一刻,左手凝聚內力伸到趙迅的劍尖,抵著它的前進,同時右手舉劍朝趙迅拿劍的右手揮去。


    就隻擋住劍尖兩個唿吸的時間。


    趙迅以為肖烈要挑斷他的手筋,想都沒想就鬆開手中的劍,往後退。


    這一退他就注定輸了。


    下一瞬肖烈抵著劍尖在左手猛一用力,劍柄直衝趙迅而去。


    眨眼間就撞擊到他的胸膛上,他本就在後退,頓時兩股力撞在一起,趙迅心中慌亂大起,控製不住力度就往後踉蹌幾步,雖不至於跌倒。


    但當趙迅抬頭起來時,肖烈的劍尖就指著他的胸膛,眼眸冒起不甘的怒火,可不得不承認他輸了。


    肖烈利落把劍收背後,微微頷首,“趙掌門,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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