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灘市,半月彎。


    這裏又被稱作富人區!


    一幢一幢的小紅瓦別墅蓋的就像一輪半月!


    十六號別墅裏,二樓書房當中。


    柳震東和孫靖妍怒目相對。


    因為一個小時前,孫雲鵬給柳震東打了電話,具體告訴詳情。


    柳震東高興的不行,內疚、自責了二十年心節終於有機會化解了。更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柳無晨竟然交了歐陽聽雨這個女朋友。


    都是商場上的老人,又是五極劍宗中宗宗主的姑爺,歐陽聽雨是誰,他的心裏跟明鏡似的。所以他就安排了私人秘書馮程議前去車站接孫雲鵬和柳思晨,然後再到高速公路出口去接柳無晨。


    可是他的安排被孫靖妍知道了,立刻就衝到書房裏要他取消安排。


    經過上次高速公路的事情以後,孫靖妍不敢再叫柳無晨野種,也默默接受了柳震東想認迴柳無晨的事實,可是柳無晨的身份讓她有所顧及。


    畢竟柳針晨是地獄泉眼的寄體。


    她說了一大堆的道理,但是由於以前的種種原由,柳震東根本聽不進去。


    倆人大吵了一通,誰也不理誰。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孫靖妍急了,打破僵局說道“震東,我知道,我以前霸道、任性、不講道理,做了很多讓你為難、背黑鍋的事情。可是柳無晨不是普通人,他是地獄泉眼的寄體。這件事在劍宗的高層不是秘密,你收留他,其餘四宗怎麽想。而且薛白林、赦景華的消失與柳無晨脫不了關係。”


    柳震東深吸了一氣,板著一張臉說道“別人怎麽想,那是別人的事。無晨成為寄體,是你間接造成的。十年前要不是你從中作耿,他怎麽會被送到天啟廟寄養,這個黑鍋我給你背了。十年了,他過的有多苦,你想過沒有?”


    孫靖妍的臉色煞時桔青。


    因為當年的事情,一直是柳震東心裏的一根剌。


    柳震東長歎一氣,愧疚、自責說道“這些年為了兩個孩子,我事事依著你,隻要無晨活著,怨我、恨我,我認了,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現在他站在風口浪尖上,你讓我不管他,行,好聚好散。”


    孫靖妍煞時懵了,淚流滿麵說道“你,你就忍心丟下兩個孩子。”


    “忍心!當年你把無晨送上天啟廟的時候,你忍心嗎?”柳震東咆嘯如雷,嚇的孫靖妍打抖。


    柳震東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早就擬好的合約說道“兩個孩子不用你擔心,五極令我也不奪了,鼎盛實業一人一半,簽吧!”


    孫靖妍沒有看桌上的合約。


    因為不用看,她也知道合約的大概內容。


    此時此刻她才知道,什麽叫忍無可忍。


    “震東,我錯了!你再願諒我一次好不好?”孫靖妍哭了成淚人,傷心說道。


    柳震東深吸了一氣,看著孫靖妍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兩個孩子,孫雲鵬和柳思晨,他心軟了,當即撕了合約說道“我了解你,嘴上說著我錯了,心裏另有一套打算。如果你想夫離子散,盡管鬧吧。”


    說罷側過身去不理孫靖妍。


    孫靖妍依舊在哭,可是她的心裏暫時沒有過多的計較,因為她的心,她的心頭肉,已經被柳震東攪亂了。


    驀地!


    江灘市高速公路出口。


    一輛奧迪a6停靠在距離高速公路出口三百米以外的臨時停車位。


    柳思晨站在車旁,頂著火辣辣的太陽,眼巴巴看著從高速路下來的汽車。


    他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有多,依舊沒有看見熟悉的車牌。


    柳思晨拉開車門,把孫雲鵬從車裏拉出來,著急說道“我在外麵曬太陽,你在裏麵吹空調,沒門兒!你說大哥和歐陽聽雨怎麽還沒到啊!”


    孫雲鵬無奈之極,看了看車水馬龍的高速路出口說道“別著急啊!算算時間應該快了吧。”


    柳思晨不耐煩點頭,又想起了家裏麻煩的媽媽,隨即說道“我們把大哥弄過來,媽媽和老爸又得吵架了!”


    “他們有不吵的時候?”孫雲鵬反問一句,眼見柳思晨沒有反駁,接著說道“我們這樣做,老媽肯定不高興,但是把藏在暗處的問題擺到了桌上,這是件好事兒。自從我們倆長大以後,老爸的心思在哪,你也知道。真要把他逼急了,我們這個家就垮了。”


    柳思晨幽怨點頭默默看著高速公路的出口,突然眼神一亮,著急說道“到了,在那!”


    說罷趕緊給歐陽聽雨打電話,一邊通話,一邊趕豬似的把孫雲鵬往車裏推,同時還不忘讓秘書開車。


    “你確定要去見柳震東。”跟在奧迪a6的後麵,柳無晨一臉不願意。


    歐陽聽雨知道柳無晨的心結。


    這個問題,她們談了一路,當即說道“剛才還說的好好的,給別人一個機會,給自己一個機會,怎麽現在就打退堂鼓了!”


    柳無晨很尷尬,無奈說道“我不是打退堂鼓,我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二十年了,我對他隻有恨!”


    歐陽聽雨能夠理解柳無晨的心情,身有體會說道“恨,不能解決問題,嚐試才是解決問題的關健。我的情況和你不同,但是道理是一樣的。當初我從家裏跑出來,同樣恨我爸,但是根本沒用!後來我改變策略,立刻搞定他。”


    “改變策略!怎麽弄?”柳無晨立刻來了興趣。


    歐陽聽語意味悠長說道“偶爾氣他,把他氣的差不多了,又去哄他!你不能這麽幹,你可以不叫他、不理他、但是不能不見他,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柳無晨不作言語。


    但是歐陽聽雨的話,他聽進去了!默默跟在奧迪a6的後麵抵達半月彎,隔著老遠他就看見柳震東望眼欲穿,站在一幢別墅門外。


    奧迪a6領先抵達別墅前,孫雲鵬下車與柳震東小聲嘀咕了一陣,隨後急匆匆衝進別墅。


    柳思晨留在柳震東身邊指手畫腳。


    少時瞬間,柳無晨駕車抵達別墅門前,可是卻坐在車裏久久沒有下車,即使車窗也沒有落下。


    歐陽聽雨拔了車鑰匙領先下車,隨後將柳無晨從車裏拽出來。


    柳無晨很尷尬。


    他沒有看柳震東一眼。


    柳震東的心裏很清楚,自己這個父親很失敗。


    他沒有多言,拉著柳無晨的手臂走向別墅的後麵。


    別墅的後麵是儲物室,儲物室裏有一間六七平米的秘室。


    秘室裏除了一盞節能燈以外什麽都沒有,隻是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四副小孩的油畫!


    四副油畫上麵的小孩姿式不同,但是柳無晨知道,油畫上麵的小孩是自己。


    柳震東站在秘室的中間,看著四周的油畫,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我沒有資格怪你,我不配做你的父親。”


    “如果隻是說這些,我認為沒必要。”柳無晨不屑說道。


    柳震東淒涼說道“是啊!已經過去的事情,還有什麽好說的!可是無晨,你必須告訴我,地獄泉眼怎麽寄附你的身上了。”


    “你也想奪地獄泉眼?”柳無晨冷冷說道。


    柳震東搖頭歎氣說道“我知道,在你心裏,我不是一個好父親!虎毒不食子,我怎麽可能害你。地獄泉眼是邪惡與恐怖的象征,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奪,我怕你被它控製。”


    “怎麽附到我身上的,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問題不勞你擔心!”柳無晨麵無表情說道。


    柳震東無計可施,轉身抹了抹淚,泣聲說道“好,我不管,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要走要留,隨你高興。”


    柳無晨沒有多言,轉身就走。


    “無晨!”柳震東急時喊了出來,泣聲說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我不給你機會就不會來見你!你說的那些,我不感興趣。”柳無晨淡淡說道。


    柳震東知道柳無晨的意思。


    可是有些事情他不能說。


    柳無晨不會把他怎麽樣,頂多就是恨他,可是換了孫靖妍就難說了。


    他無法預測說出真相以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他已經對不起柳無晨了,不能再對不起兩個孩子。


    他更不想看見手足相殘的慘事發生。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恨我二十年,還沒有恨夠嗎?”柳震東有氣無力,苦口婆心說道。


    “我恨過一段時間,後來發現沒意思,我就不恨了!我就想知道,你怎麽可以這麽狠,不讓我念書,把我送去天啟廟做和尚,連逃跑都不讓!難道我的生辰八字真會克死你嗎?”柳無晨陰陽怪氣看著柳震東,咆嘯如雷嘶吼著。


    柳震東默默承受著柳無晨的咆嘯,麵如死灰說道“當年的事情怪我輕信算命先生的鬼話,我無話可以說。”


    “你可以說的,告訴我,那個算命先生在哪,姓什麽叫什麽,我現在也想找他算算。”柳無晨麵露陰沉,眼露猙獰笑的很開心。


    柳震東看著柳無晨的神情,尤其是那眼睛就像一隻野獸。


    他還能說嗎!


    他不能說!


    柳無晨看著柳震東猶豫、沉思的神色,咬了咬嘴唇,笑道“既然這樣,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沒有你這樣的老子,你沒有我這樣的兒子。”


    柳震東苦口婆心說道“你說沒有就沒有了?無晨,揪著過去就是揪著仇恨,你會迷失自我,被地獄泉眼控製,我不怕死在你的手裏,可是歐陽聽雨是無辜的,千千萬萬的普通人是無辜的。你會毀了所有人,也會毀了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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