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李四德的不對勁,李四喜連忙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累了?”


    “不是,我剛才好像看見有人帶著春雨從街邊過去了,但現下我又找不到他們的人影,可能是我看錯了。”李四德撓撓頭,連忙看了一眼去忙活的李四海。


    他還是別亂說話了,否則隻會讓李四海胡亂擔心。


    李四喜卻沒有把他的話當做錯覺,而是連忙跟出去四處張望。


    然而就像李四德所說的那樣,人已經消失了,哪怕想要確定到底是不是李春雨都沒有機會。


    不知為何,李四喜心裏突然有點害怕。


    她定了定神,正色道:“你們繼續忙吧,我迴去看看春雨有沒有在家裏,現在這種時候,咱們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說完,李四喜不敢怠慢趕迴了府裏。


    她剛到後院,就見飛魚和閉月羞花她們正在洗菜,而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看她四處張望,飛魚連忙站起來,“夫人,你迴來了,正好奴婢們正在洗菜,你和大人夜裏想吃什麽?”


    “先不說這個,春雨現在在哪裏?”李四喜無心跟她們討論吃食,徑直問出了這話。


    飛魚遲疑片刻,不確定道:“春雨小姐出府了,說是去買點胭脂,才出去不到小半個時辰。”


    聞言,李四喜無比確定李四德沒有看錯。


    可府裏小廝和丫鬟都是李四德見過的,他不可能不認識,既然不知道李春雨身邊的人是誰,就說明李春雨跟他們不認識的陌生人離開了。


    那個人是好是壞,為何會認識李春雨?


    李四喜越想越著急,立刻擺擺手道:“你們也別在這裏洗菜了,春雨有可能會出事,你們都幫忙出去找找,半個時辰以後咱們在火鍋店匯合,如果有人遇到春雨,不管怎樣都要把她帶過來。”


    說完,她快步離開了府裏。


    她心裏明白,王太後和淮安並沒有死了那條心,還是妄想從她的家人下手做成什麽缺德事。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允許李春雨出事。


    李四喜知道,他們家人當中不管是誰出事,都會讓這一家子不得安寧。


    知道李春雨十有八九是出事了,飛魚幾人也不敢怠慢,連忙放下手頭上的活分頭去找。


    幾人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半個時辰後來到火鍋店碰頭。


    看到她們都是自己一個人迴來,李四喜心涼半截。


    既然李春雨是去買胭脂,那必定是在這幾個有胭脂鋪子的街道,可她們找遍了幾條街都沒有找到,就說明出事了?


    “夫人,沒有春雨小姐的行蹤,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要不然還是先報官吧!萬一春雨小姐被壞人帶走了呢?”飛魚越說越著急,覺著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李四喜點點頭,讚同道:“她雖然已經消失,但不一定遇到了危險,你們去報官,讓官府的人幫忙查查,不管怎樣我都必須要知道她在哪裏。”


    如今官府看著他們越來越被皇帝信任,在為他們秦府做事的時候絲毫不敢含糊。


    要是報了官,官府的人肯定會很上心,也許李春雨很快就會被找到。


    李四喜在心裏安慰自己,六神無主坐在火鍋店裏靜靜等待。


    不過多時,火鍋店裏的人漸漸少了,李四海抽空從後廚出來,擦著汗一抬頭,就見李四喜正孤零零坐在桌邊,和兩個時辰前一模一樣。


    他覺著奇怪,左右看看沒人,立刻走過去在李四喜的對麵坐下,“四喜,你到底是不是和秦若寒吵架了?”


    “沒,沒有。”


    李四喜迴過神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是她沒有囑咐李春雨要小心,李春雨才會偷偷跑出去遇到危險。


    如果李春雨找不到,或者是被有心之人帶走了,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麵對自己的大哥。


    看她吞吞吐吐不知道該說什麽,李四海歎了口氣,低聲道:“我心裏明白,你和秦若寒過日子也不全是開心,你們兩人有什麽矛盾,你也不願意告訴我,不過你要是受了委屈可一定要說,別看秦若寒現在當官了,我也敢替你做主教訓她的。”


    聞言,李四喜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攥緊拳頭,終於開口:“不是我和秦若寒吵架,是春雨今日出府去買胭脂,不知為何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離開了,我和幾個丫鬟去找沒找到,現下已經讓她們報官,讓官府的人幫忙一起尋找。”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李四海大吃一驚,立刻起身看著她。


    李四喜輕聲道:“就是我頭迴來到火鍋店的時候,二哥看到一個女子很像春雨,我察覺到不對勁,這才特地迴府查看,發現春雨確實是離開了。”


    “這麽大的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李四海頓時召集起來,“我必須想辦法幫忙去找找,四喜,現在火鍋店不忙了,不需要那麽多人在這裏守著,我先去找春雨,你在這裏等官府的消息。”


    他匆匆洗了洗手,立刻快步離開火鍋店。


    看著他的背影,李四喜張了張嘴,心裏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來。


    她也不知道為何,心裏突然莫名相信李四海能夠找到李春雨,畢竟父女連心。


    隻不過李四喜著實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李春雨還會出事。


    王太後和淮安已經被禁足,到底是誰處心積慮還對他們的家人動手?


    明明已經在這種事上麵吃虧了,他們為何還要執迷不悟這麽做。


    李四喜百思不得其解,正當她憂心忡忡的時候,飛魚就從外麵進來了。


    “好消息!夫人,春雨小姐被官府的人在湖邊找到了!”


    聽到這話,李四喜又驚又喜,起身道:“真的嗎?你沒騙我吧?真的找到春雨了嗎?”


    “找到了,官府的人問過我們去哪裏找過之後,就從咱們沒去過的街道尋找,直接在西江湖找到了春雨小姐,隻不過……春雨小姐的狀態好像不太好。”


    飛魚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麽說,“奴婢還沒來得及去看,聽幾個官兵說,春雨小姐的狀態很是古怪,已經先送去永安醫館,夫人快跟著奴婢去看看吧。”


    “我自己過去,你趕快去找找我大哥,別讓他太著急了。”李四喜囑咐一句,連忙往永安醫館趕。


    路上,她突然不覺著這件事和王太後兩人有關了。


    若是王太後他們想要做什麽,就必定會用李春雨來要挾他們達到某種目的,突然把李春雨放在湖邊跑了,這件事怎麽看都怎麽奇怪。


    不過多時,李四喜來到永安醫館,剛進去就聽到了秦若寒的聲音。


    “大夫,怎麽樣?”


    她驚訝秦若寒竟然在,卻也沒有多問,徑直走過去靜靜等待著大夫診脈。


    大夫收迴手,摸了摸胡子沉吟道:“恐怕這位姑娘吃了不好的東西,如今承受不住已經暈過去了。”


    “什麽不好的東西?”李四喜愣住,聽得很是不解,“若是毒藥,應該有解毒的藥材吧?”


    “不是毒藥,依老夫之見應該是吃了大量息生丸,因此才會承受不住直接暈過去,現下看來沒有什麽救治的辦法,隻能等她自行醒來,隻不過從今以後她就需要息生丸來維持,否則身上會奇癢無比,受不了的發瘋。”


    大夫緩緩說出這番話,醫館裏瞬間陷入靜默。


    李四喜臉色難看的抿著唇,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春雨竟然被人喂了息生丸!


    這種東西給少男少女吃了,孩子們會變得唇紅齒白,皮膚細嫩,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媚態。


    可息生丸能讓他們變成這樣,就一定有壞處,那就是戒不掉,否則身上的奇癢會讓人崩潰。


    而如今,李春雨竟然吃了息生丸,從今以後她的下場要麽是依靠息生丸過活,但十幾年以後恐怕就會沒命,要麽現在就徹底放棄息生丸,忍受著難以承受的奇癢,如此反複三個月就能夠抵抗過去。


    思及此,李四喜迴過神來,“大夫,你這裏有沒有能夠緩解奇癢的藥?”


    “息生丸造成的奇癢是不可醫治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人離開息生丸了。”醫館大夫歎了口氣,表示無能為力。


    李四喜的臉色徹底慘白,忍不住和秦若寒對視一眼,發現他也神色冰冷,遲遲沒有開口。


    “你跟我出來。”秦若寒起身,先行離開這裏。


    李四喜看了看躺在榻上,滿頭大汗但昏迷不醒的李春雨,心裏很不是滋味,連忙不敢再看的轉身出去。


    來到醫館外,她立刻篤定道:“原先我聽說春雨隻是暈過去了,還以為這件事和王太後兩人無關,卻沒想到他們是用了這種辦法來報複我們和我們的家人,若寒,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很早之前就害怕息生丸肆意橫行,因此問了很多大夫如何應對,他們都說沒有辦法,除非靠自己忍住奇癢無比的感覺,三個月之後就會徹底康複。”


    秦若寒閉了閉眼,低聲道:“也許這就是為何息生丸永遠能夠賣出去的原因,平常人根本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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