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淮揚便也跟著著急起來。


    徐青梅連忙擺擺手,“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吧。”


    “我明日去郡主府找你。”淮揚拋下這句話便匆匆離開。


    然而他走了之後,老太監並沒有挪動半分。


    看他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樣子,李四喜好奇問道:“公公還有何事嗎?”


    “奴才隻是替愉妃娘娘帶一句話,愉妃娘娘覺得秦夫人你很是通情達理,所以請夫人以後要是有空的話,經常到宮裏來轉轉。”老太監輕輕笑著,仿佛沒有任何敵意。


    聽到這話,李四喜不由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愉妃會主動對她示好,可她隻不過是一個是官家的正室,就是跟愉妃相交,愉妃並沒有任何好處可以拿,為何會偏偏想要接近?


    李四喜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她笑道:“好,既然愉妃娘娘給臣婦這個麵子,臣婦自然會進宮的,還請公公迴去吧。”


    “那就告辭了。”老太監認真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打量審視著什麽,半晌之後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李四喜覺得很不對勁。


    她基本可以確定,那個和太子一起聯手給榮華送息生丸的人應該就是這個太監了,畢竟年齡和特征和榮華說的分毫不差。


    但她又有些搞不清楚,害怕弄錯了,若是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怎麽辦?


    愉妃的人不可能和太子相交,愉妃一直不滿淮安當上了東宮之主,因此應該是和這個人不對付的,她用的心腹不可能和淮安走得親密,甚至同流合汙。


    正當李四喜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被徐青梅扯了扯衣袖。


    徐青梅看她一直愣在原地,最後一甩她的胳膊,無奈道:“你到底在想什麽啊?叫你到現在都聽不到。”


    李四喜迴過神來,看她眼下還掛著淚珠,卻還要反過來提醒自己,不免覺得好笑。


    “我剛才在想,你和淮揚這麽情真意切,他對你也溫柔深情,你們若是成親了,定會會成為一段佳話的。”


    “切,什麽情真意切,若是愉妃娘娘再這樣看不起我,我可不願意嫁給淮揚了!”徐青梅害羞不已,扭扭捏捏的紅了臉。


    李四喜連忙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咱們走吧,先出宮去,今日你也受委屈了,迴到郡主府裏好好歇息歇息。”


    聞言,徐青梅答應一聲,跟著她快步離開。


    兩人離開這兒之後,就各迴各府了。


    李四喜也知道,秦若寒這個時辰不會迴來,便先去了螺螄粉鋪子。


    螺螄粉鋪子裏幾個夥計正在相互學做配料,看到她進來,俱都露出了茫然的目光。


    李永貴連忙放下手頭上的是,過去介紹:“這就是我們鋪子真正的老板李四喜,也是我的姑姑。”


    聽到這話,眾人連忙迎上去,想要說幾句熱情討好的話。


    李四喜卻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說什麽,“我近來很忙,不能在鋪子裏跟大家一起做事,大家平日裏也多費心了,鋪子開張之後按照我開火鍋店的慣例,會給你們頭一個月銀子的分紅,大家若是想要在這裏長幹下去,就要勤奮認真一些,把這當作是你們自己開的鋪子,我以後會根據鋪子裏賺銀子的情況,一年一年給你們加銀子,這樣也不至於你們在這兒是吃虧的。”


    聽完這番話,夥計們都很激動,一個個臉上露出了笑容。


    因為他們都知道,像他們這些做工的夥計出來討生活,說白了就是給人打下手的,地位很是卑賤,可以被人打人罵。


    可李四喜並沒有把他們當做這種低等的工人,反而還要給他們分銀子,把他們當做了盟友一樣的人來看待,這讓他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看出他們都很開心,李四喜心裏也很滿足。


    她輕笑了兩聲道:“你們好好幹,每個人幹的怎麽樣我都看在眼裏,隻要不胡來,不做什麽對不起鋪子的事情就好。”


    “放心吧老板,我們絕對不會的。”


    “有你這麽好的老板,我們怎麽可能背叛鋪子呢?我要一輩子都坐在這兒跟著你!”


    眾人紛紛表態,情緒激昂。


    李永貴看的瞠目結舌,等到眾人各自散開去幹活之後,他才連忙拉住李四喜的胳膊。


    “姑姑,我總算知道你為何開鋪子那樣成功了,你這用人的手段真是有一套,這些宮人們都個個要表忠心似的,打算在這裏長幹下去了。”


    “那是因為我給了他們足夠多的好處,否則我隻讓他們幹活,給他們最低的工錢,他們定然也是不情願的,你要知道做老板該大方的時候一定要大方。”李四喜認真囑咐,覺得這件事情很是重要。


    她太明白若是不好好對待工人,到最後的下場是什麽了,每個工人一開始都想在店裏好好做的,也不會對老板有任何意見,若是真的有了什麽不滿,那便是對員工的待遇不好。


    聽完這番話,李永貴認真記在了心裏,輕聲道:“我知道了,火鍋店我也會這樣跟員工們說的,隻不過我想在京城裏打拚,鄉下的火鍋店還不知道能不能經營。”


    “說到這兒……我聽說家裏已經給咱們寄信了,信在你這兒對吧?”李四喜突然想到了這件事。


    這麽久她都沒有家裏的消息,還真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李永貴點點頭,連忙將手中的信小心翼翼拿出來,“我還沒來得及看呢,你看看上麵都是寫的什麽。”


    李四喜打開信之後發現是家裏那幾個哥哥和劉婆子找人代寫的,字跡很是端正秀氣。


    信上寫到他們在家裏過得都很好,因為有了她留下來的那些鋪子,所以吃穿不愁,就是擔心李永貴和李春雨在京城裏會不會被照顧得很好,盼著他們倆什麽時候迴來。


    劉婆子還特別說了,她在鄉下每日都過得很高興,讓李四喜不用擔心。


    李四喜看完之後心中很是欣慰,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她這才發現,原來家裏人的平安喜樂,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李四喜合上書信輕笑道:“不用迴信了。”


    “為何?”李永貴很是好奇,睜大眼睛不解地望著她。


    李四喜低聲道:“我不想讓家裏人都待在鄉下,了以後肯定會讓他們來到京城,因此這兩個月你就好好幫我看著螺螄粉鋪子,我賺了銀子之後在京城給他們置辦一套宅子,到時候他們就不必迴到鄉下去了,在這裏住著多好。”


    人往高處走,這句話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沒錯。


    李四喜知道劉婆子他們漸漸年紀大了,都是幹農活的,再過些年身上肯定有各種各樣的毛病,到時候在鄉下找什麽土方的偏方來治,肯定是治不好的,因此必須要來到京城這種好地方用好的大夫。


    這也是她辛辛苦苦打拚的目標吧,不會讓家人在老無所托的時候,連個正兒八經看病的地方都沒有。


    聽完這番話,李永貴激動道:“我就知道咱們一家子都能在京城裏闖出點事業!好,你放心吧,我這就督促他們趕快把這個螺螄粉的鋪子開起來,咱們一定要賺到銀子!”


    “去吧。”李四喜身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覺得很是欣慰。


    看他如此熱情樂觀,永遠都是開心的樣子,她也會受到感染,覺得這世上好像沒有什麽難題不可以克服,即便是強強聯手防護的息生丸。


    想到這裏,李四喜眯起雙眸,沒耽擱的快步迴到家裏。


    等她迴去之後,就見秦若寒已經迴來了,正在院裏收拾他的那些書卷。


    李四喜快步走進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我有話要對你說。”


    秦若寒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跟著她去了裏屋。


    兩人關上門後,李四喜才將來龍去脈說清楚,“這個老太監是愉妃娘娘身邊的人,且和愉妃娘娘很是親密,似乎是她的心腹,可他卻很有可能是榮華口中那個倒賣息生丸的老太監,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聽了這話,秦若寒若有所思的起身,眉頭緊緊皺著,好似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看著他這副沉思的模樣,李四喜沒有打擾。


    她知道秦若寒皺眉的習慣就是在思索對策,不想被別人幹擾。


    過了許久,秦若寒終於迴過頭定定看著她,“愉妃娘娘很有可能不知道這老太監和和太子之間的交易,否則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將這種殺身之禍招惹進來,她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淮揚著想,淮揚若是被牽扯其中,皇上哪怕是他的生父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你說的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李四喜立刻點點頭附和,又百思不得其解。


    “可我就是想不通,這個老太監跟在愉妃娘娘身邊那麽久,愉妃娘娘看起來對他也很是重用,他為何偏偏去和太子殿下倒賣息生丸?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


    秦若寒沉吟道:“人性很複雜,咱們怎麽能夠研究的明白?或許他就是那樣的人罷了,不過此事也有可能存在巧合,不是還有其他兩個宮的太監沒有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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