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曹德一手拽著常遠的衣服,一手捏著藥包,正在往常遠嘴裏灌藥。


    藥是從張濟世身上搜出來的,總共有三種,他也不問是什麽藥,一股腦地全都塞到了常遠嘴裏。


    “小子,你不是挺喜歡下毒的嗎?曹某今日就讓你吃個夠!”


    常遠拚命地搖著頭,翻動舌頭將毒藥往外拱。


    他掙紮得越厲害,曹德手上的力氣就越大,最後直接用蠻力掰掉了他的下巴,藥粉也順著口水滑進了喉嚨。


    “曹德,我……”


    常遠仰起頭瞪著眼睛想要罵他,最剛張開髒話就變成了一串笑聲。


    “曹德,哈哈哈,你不得好,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忽然打了個激靈,接著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地往下流。


    “嗚嗚,哈哈哈……曹德!”


    他又是哭又是笑,表情極其扭曲,臉頰因痛苦憋成了絳紅色,那顏色越來越濃,最後竟衝破皮膚湧到了麵皮上。


    刹那間,一張臉血水橫流,恐怖極了。


    寧辭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施靜宜的眼睛,離他最近的曹德默默打了個寒噤,不忍直視地偏過頭,“原來世上竟還有如此稀奇的毒藥!”


    這也忒狠毒了些!


    他偏過頭,看向張濟世粗聲粗氣地問道:“這些毒藥都是你製作的?”


    張濟世還以為他被自己的本事征服,忙不迭地點起頭,“對,都是我做的,隻要您能放了我,以後我就一心一意地為您做事!”


    像曹德這樣的商人他見過不少,道上混的難免有很多仇家,有些仇家不能用蠻力收拾,下毒就是最好的選擇。


    放眼天下間,還有誰比他更會用毒?


    隻要曹德看中了他的能力,今日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放了你?”曹德濃眉一橫,一把抄起放在桌邊的大刀,“像你這種害人的玩意兒,我留著有什麽用?”


    好讓他下毒把自己害了?


    曹德也不跟他廢話,掄起大刀砍向他的脖頸,眼見著就要刀落人頭搬家,房間裏忽響起路安然的聲音。


    “曹老板且慢。”路安然上前攔住他,“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曹老板能不能答應。”


    “你說。”


    “把這個人交給我吧。”


    這下屋裏人全都疑惑地看向路安然。


    路安然背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如喪家之犬的張濟世,表情漠然道:“我和他之間還有點賬沒有算清,需要好好清算一遍。”


    曹德迴頭看了寧辭一眼,“既然路神醫都開口了,曹某豈有不應之理?人你就帶走吧。”


    剛逃過死劫的張濟世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渾身顫抖地往曹德麵前爬,並苦苦哀求道:“曹老板,求您給我個痛快吧,我不想活了!”


    路安然忽地大步上前,彎腰揪住了他的衣服,語氣兇狠道:“不想活了?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張濟世仰頭看著他,因恐懼發紫的嘴唇抖個不停,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路安然看著他這副懦弱的模樣,厭惡地皺了皺眉,“張濟世,你真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他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拖了出去。


    這時管家老陳壓著個瘦骨嶙峋的老男人走了進來,“老爺,屬下已經查清楚了,下毒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老男人是府裏看管的花草樹木的園丁,被常遠用一百兩銀子收買,在後院的梅花上下了毒,又引著曹沫兒身邊的丫鬟折下沾了藥粉的梅花。


    管家老陳找到了被他藏到床底的一百兩銀子,又和摘花的丫鬟對了口供,事情基本可以蓋棺定論。


    男人一看到曹德就開始砰砰磕頭求饒,沒幾下就將額頭磕得血肉模糊。


    寧辭波瀾無驚地掃了那男人一眼,向曹德拱手告別,“曹老板的家務事我就不摻和了,在下先迴去處理別的事情。”


    曹德點頭,寒暄兩句後親自將人送到門口。


    外麵的黑衣人正忙著處理屍體,看到寧辭出來連忙放下手裏的事情向他行禮,“主子。”


    寧辭垂眸掃過他們身上髒汙的血跡,皺了皺眉道:“忙你們的吧。”


    一眾黑衣人:“……”主子好像在嫌棄他們?


    為什麽嫌棄?


    嫌他們殺人殺得不夠利索?


    眾人正在悄悄猜測原因,就見自家主子轉頭看向施靜宜,聲音溫柔地問道:“其實你還是有點害怕的,對嗎?放心,下次我不讓他們在你麵前動手了。”


    合著主子是害怕他們嚇到自己媳婦啊?


    施姑娘像是害怕這種場麵的人?


    不存在的!


    施靜宜在眾人的注目禮下毫不遲疑地點點頭,“嗯,下次還是避著點吧。畢竟我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看多了這種血腥場麵容易發育不良。”


    一眾人:“……”聽起來好像有那麽一點點道理。


    寧辭聞言眼神古怪地朝她的某個部位瞟了一眼,“我覺得你說的對。”


    施靜宜心裏還記掛著別的事,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大大咧咧地挽住他的胳膊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你剛才提到的要除掉雲嫋嫋的原因是什麽?”


    “我懷疑她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事情……不是懷疑,是確定。”寧辭眼神晦澀地和施靜宜對視一眼。


    他的身世、他正在做的事情,都是不能泄露的秘密,一旦被外人知曉,將會有許多人因此喪命。


    所以他不能允許這件事出一點差錯,必須冒險除掉雲嫋嫋。


    施靜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從雲嫋嫋之前挑撥別人到石清縣收購糧食,再到刻意接近寧辭,搶寧辭訂購的糧食,種種跡象表明她的確知道些什麽。


    確定了這一點,施靜宜忽然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大家都是穿越者,憑什麽隻給雲嫋嫋開了個預知未來的金手指,不給她開。


    看不起她?


    正暗自吐槽著,一名黑衣人越過房頂來到了她和寧辭麵前。


    “主子,雲嫋嫋那邊已經處理好了。”


    “確定死了?”


    “屬下親自驗過,確定沒有鼻息後才放的火。”


    所以雲嫋嫋現在變成了一捧灰?


    施靜宜默默把吐槽的話收了迴去,如果擁有金手指的結果是被人燒成渣渣,那她還是不要這個金手指了。


    畢竟啥玩意兒都沒有保住小命重要啊。


    寧辭向他擺擺手,“知道了,忙去吧。”


    黑衣人拱手一拜,加入了處理屍體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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