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匪立即攔住了他,“老大,我們威武山的兄弟們能混到今天不容易,還請你三思而後行。”


    看著身後無數雙飽含希望的眼睛,山匪老大認輸了,“我可以答應你,放過他們幾個,但是……”


    他聲音一頓,臉上升起騰騰殺氣,“我損失了那麽多兄弟,他們必須要給我個交代!”


    “那你想要什麽交代?”施靜宜冷不丁地插了句話。


    “把你們隨身帶的銀子、寶貝全都交出來,我們就放行!”


    山匪頭子心裏清楚,人死不能複生,趁機撈到更多錢財解決兄弟們的吃飯問題才是正事。


    施靜宜嗤笑一聲,“攔路劫道的人是你們,要賠償的還是你們,臉呢?”


    被一個小女子如此譏諷,山匪頭子將牙咬得咯吱響,“薛堂主,該給的麵子我已經給了,是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可怨不得我!”


    “非動手不可?”薛嶺語氣平淡地問他。


    “要麽給銀子賠償,要麽決一死戰!”


    山匪頭子態度蠻橫,心裏算計得頭頭是道。


    他王兄在信上說了,趕路的是石清縣有名的富商,手裏最不缺的就是銀子,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何至於大動幹戈?


    他的人雖武功沒那麽強,但也不是吃白飯的,要是真動起手來,恐怕雙方都要有傷亡。


    兩者相比,他更傾向於施靜宜會花錢解決這件事。


    “小姑娘,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可就什麽就沒了。”


    施靜宜冷冷地掃他一眼,“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送給你。”


    山匪頭子一握拳,惡狠狠地看向她:“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施靜宜沒有應聲,看看正要掉頭往迴跑彪形大漢,又偏頭看看寧辭。


    寧辭立即領會到她眼中的意思,高聲道:“薛堂主,借你的人一用。”


    說話的同時,甩出手中長劍。


    “噗嗤”一聲,長劍沒入後背,力量大到直接將人捅了個對穿。


    “老大!”男人痛唿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山匪頭子再咽不下心頭惡氣,高舉起胳膊呐喊道:“兄弟們,為了咱威武山的臉麵,都給我上!”


    刹那間兵戈聲四起,震得土地都好像在搖晃。


    有了薛嶺的幫助,戰場的局勢很快逆轉,山匪們節節敗退,被逼到了一處峭壁角落。


    這時遠處的官道上忽響起陣陣嘈雜的腳步聲,一隊身穿鎧甲的官兵也提著長槍趕來了。


    “老大,官府的人來了!”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其餘的山匪皆作鳥獸狀散去,瘋了似的往山上跑,剛才還硬氣的山匪頭子這次再也硬不起來,調轉馬頭瘋狂逃竄。


    領隊的官兵停在寧辭等人麵前,掃視了一遍眾人,關切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不礙事。”寧辭向他拱手道謝,“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官兵衝他擺擺手,“不用謝,我們來晚了,好像並沒有幫上忙。”


    “現在來還不算晚。”施靜宜上前一步,“威武山上的土匪剛與我們大戰一場,死傷嚴重,正好剿匪的好時候。”


    今日一戰,他們與威武山上的那群土匪肯定結下了血海深仇,若不趁此機會斬草除根,恐怕後麵還會遇到不小的麻煩。


    此刻和官府的人聯合剿匪,是最好的選擇。


    “剿匪?”


    領隊的官兵愣了下,威武山的土匪存在了幾十年,燒殺搶掠壞事做盡,郡裏也派過軍隊過來剿匪但都沒成功,人家正規軍隊都辦不成的事情,他一個巡邏的小兵能辦成?


    “我們這幾十號人恐怕不行吧?”


    “我們跟你一起。”寧辭淡淡道。


    薛嶺也站了出來,“那我也去吧,如此不講道義的一群人,留著也是禍害。”


    領隊的官兵傻傻地眨了下眼睛,再看看身後橫七豎八的屍體,一咬牙一跺腳道:“行,你們先等我會兒,我這就迴去告訴統領大人,多帶點兵過來。”


    這種抱大腿的好機會,錯過就再也碰不到了!


    寧辭點頭,看向周虎,“你去把我們的人也叫過來吧。”


    薛嶺以手掩唇輕咳一聲道:“我這次出來就帶了這些人,可沒有多的了。”


    寧辭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今天的事情多謝薛兄了,他日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薛嶺打斷了他的話,“倒是昨夜的事情,在這我要替那幾個目不識珠的莽夫向你,還有施姑娘道歉,還望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薛嶺拱手向寧辭和施靜宜道了歉,言語不卑不亢,態度坦然率直。


    施靜宜挺喜歡他豪爽的行事風格,笑著向他迴了一禮,然後輕輕碰了下寧辭的手,“你胳膊上的傷口要不要處理下?”


    剛才情況混亂沒時間檢查他的刀傷,現在仔細一看,他的整條左臂幾乎被血染紅了。


    “隻是點小傷,看著嚇人而已。”寧辭毫不在乎甩了下衣袖,垂眸看向她的胸口,眼中含著幾分憂慮,“你沒事吧?”


    一旁的薛嶺看得心裏發酸,故作嫌棄地向兩人擺了擺手道:“你們倆別在這膩歪了,趕緊去處理下傷口吧。”


    “那就勞煩薛兄等我一會兒了。”寧辭向他一拱手,拉著施靜宜往停放馬車的方向走。


    路上施靜宜小聲地和他說話,“你不是說昨天那瓶解藥是送給薛嶺的嗎?他看著不像中毒的樣子啊。”


    “中毒的是他妻子。”寧辭溫柔地捏了下她的肉臉,“清輝堂堂主薛嶺有兩樣最令人欽佩,一是對兄弟仗義,二是對妻子深情。他這次過來應該就是為妻子找解藥的,前段時間路安然給我的來信中提到過這件事。”


    說起路安然,施靜宜又忍不住問道:“路安然這段時間在幹什麽?怎麽一直沒見他人影。”


    “到深山老林采藥去了,他以前經常這樣,兩個月見不到人影很正常。”


    兩人說著話來到了馬車旁,寧辭自然地側身去牽她的手,被她搖著頭躲過去了,“我自己能爬上去,不用你牽。”


    寧辭態度強硬地握住了她的手,“我傷的是左胳膊,又不是右胳膊,怕什麽?”


    說著直接攬住她的腰將人帶到了車轅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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