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王秋菊將目光落在施靜宜身上,一臉憤怒,“要不是你個小賤人,每天跟在寧大哥身後勾引他,他怎麽會對我這麽冷漠!”


    “我,勾引,他?”施靜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寧辭,十分無辜,“我什麽時候勾引他了?”


    “就是你……”


    “閉嘴!”寧辭爆喝一聲,臉色鐵青地看著王秋菊,“我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不喜歡你,跟別人沒有關係!”


    王秋菊頂著雙水蒙蒙的眼睛看著他,“寧大哥,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寧辭咬牙切齒:“因為我不喜歡醜的!”


    王秋菊如遭雷擊。


    寧辭繼續補刀:“我也不喜歡愚蠢的!”


    王秋菊淚如雨下。


    寧辭偏過頭,實在看不下去她這鼻涕眼淚糊作一團的慘烈畫麵,“請王姑娘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王秋菊悲憤交加地捂臉跑了,跑之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施靜宜一眼。


    施靜宜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寧辭,能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麽迴事嗎?”


    “還能有什麽事?那天我隨手救了她,然後就被她纏上了。”


    寧辭臉色鐵青,就問這世上還有比他慘的人嗎?


    “我問的是她為什麽要罵我?”


    施靜宜的語氣不善,之前她還在納悶,她家跟王家也不算有仇,為什麽王秋菊卻總是跟她作對,每次看見她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今天這一出,總算讓她弄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寧辭的鍋!


    自己惹了爛桃花,害得她家裏人受連累,這倒黴催的!


    寧辭還未組織好語言,施靜宜便揚起馬鞭,駕著馬車從他麵前跑過,順便丟下一句話:“以後不要來我家吃飯了!”


    寧辭:“???”


    不就是被罵兩句,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小氣了?


    生氣歸生氣,飯還是要吃的。


    於是當晚寧辭帶著兩隻鮮活的野雞敲響了施家的門,施雪宜一蹦一跳地開了門,他就剛聞了一鼻子飯菜的香味,施靜宜就黑著臉把門給關了。


    “二姐,你為什麽把門關上了,寧大哥還在外麵呢!”


    施雪宜不解地看著施靜宜,伸出小胖手想再把門拉開。


    施靜宜橫了她一眼,“敢開門,晚飯沒你的了。”


    寧大哥哪有晚飯重要,施雪宜連忙縮迴小胖爪,跑迴了堂屋。


    門外的寧辭敲敲門,“靜丫頭,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施靜宜冷笑一聲,“你去問問王秋菊幹了什麽好事!”


    寧辭眼皮子跳了跳,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妙。


    “好,我現在就去問她,你把這兩隻野雞收了!”


    他抬起胳膊將野雞扔進了院子,然後轉頭朝王家走去。


    王家這會兒正在和陳順家商量親事。


    陳順幼年喪父,家裏隻有個瞎眼母親。


    陳順娘聽到兒子要娶媳婦的消息,二話不說就拄著拐棍去了王家,這王家姑娘被兒子看光了兒子,可不就落到她手裏,任她拿捏了嗎?


    王秋菊從寧辭那迴來後就躲在房間哭,任誰說話都不理。


    此時聽著陳順娘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她更加絕望了,要是真嫁過去,她還有好日子過嗎?


    王母和陳順娘因為彩禮錢吵得不可開交,抬頭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人/站在自家門口。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上前問道:“小哥,你要找誰?”


    寧辭看著與王秋菊長相相似的婦女,冷聲道:“王秋菊在家嗎?”


    竟然是找自家女兒的,她忍不住多看了寧辭一眼,這人雖臉上有疤,但五官端正,器宇軒昂,怎麽看都比陳順那賊眉鼠眼的模樣好看。


    而且他還在這個時候找自家女兒,莫不是……?


    王母喜不自勝,連將人往屋裏請,“在家,在家,年輕人,你快進來,我去叫她出來!”


    王秋菊聽到母親說外頭有個臉上有疤的男人找她,一時間都不敢相信,直到看到窗外男人的身影,她才激動地叫出聲!


    她就說,村裏就沒有看不上她的男人!


    “寧大哥,你來了。”


    王秋菊絞著手指,露出嬌羞的表情。


    寧辭看著她的模樣,隻覺得惡心,所以臉色更冷了,“我問你,你對靜丫頭做了什麽?”


    靜丫頭?


    王秋菊猛地抬頭望著他,男人的臉上滿是厭惡,哪有一分喜歡?


    所以現在是來興師問罪了嗎?


    “我對她做了什麽?我打又打不過她,罵又罵不過她,我能對她做什麽呢?”


    寧辭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更深,靜丫頭向來不會主動惹事,若不是王秋菊惹了她,她怎麽會又打又罵!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我再問你一遍,你對靜丫頭做了什麽?”


    王秋菊被他眼中的兇光嚇到,但還是壯著膽子道:“我就是什麽都沒做!”


    不肯說實話是嗎?


    寧辭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力氣真大啊,王秋菊頓時喘不過氣,憋得臉頰通紅。


    王母見女兒被掐脖子,哭喊著撲了上去,結果被寧辭一腳踢翻在地。


    “現在想起來了嗎?”


    男人語調低沉,傳到耳邊卻讓人毛骨悚然。


    “想……想起來了……”


    王秋菊掙紮著吐出一句話。


    寧辭鬆了手,冷眼看著她。


    王秋菊癱軟在地,大口喘著氣,“我慫恿哥哥去她家退親,還侮辱了她大姐。”


    院裏的陳順默默補刀:“她還在村裏散播謠言,說施靜宜的姐姐是沒人要的破鞋!”


    “什麽謠言?”王秋菊扭頭瞪著陳順,“那分明是……”


    是事實……


    最後兩個字她沒敢說。


    因為寧辭的表情兇狠,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他轉頭看向陳順,那男人穿著破衣爛衫,生得賊眉鼠眼,一副猥瑣小人相,和同樣手段卑劣的陳順倒是相配。


    “你是想要娶她?”


    寧辭輕啟薄唇,淡淡地問道。


    陳順連忙點頭。


    “娶吧,要是能娶了她,我給你五十兩銀子。”


    陳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寧辭,“你在說笑吧?”


    “我寧辭向來說話算數。”他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扔到陳順麵前,“這是定金,事成之後找我拿剩餘的四十兩。”


    陳順捧著沉甸甸的銀子,眼中發出精光,“您放心,我一定會把王秋菊娶迴家!”


    娶了漂亮媳婦,還能得到五十兩銀子,這便宜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寧辭垂下眼瞼不再看他,轉頭看著癱在地上的王秋菊道:“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對施家人動手,你這條命就別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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