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年紀漸長,這些年書麵知識早已儲存的差不多了,缺的就是實踐,隨著胤禛地位的穩固,一些以前不好做的事,也漸漸能夠安排了,最起碼給家裏孩子安排個差事這檔子事,胤禛再做時,已經不會有人會有異議了,於是年長的三個孩子都得了個差事。(.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弘昀那身子骨,略微繁瑣勞累些的事都做不得,胤禛對他從來就沒什麽期望,隻要他好好兒活著就成了,但是,他怎麽說也是個大小夥子了,孩子都有了幾個,總不能真就整天在家看個書畫個畫吧,這樣無所事事的也不像個樣子,最後胤禛多番考慮,把他安插到宗人府去了,也不指望他能做出多大成就來,橫豎是個正經差事,掛個虛職在頭上,也有一份俸祿,好歹他手裏也能多一些收入。


    至於說弘時,他那個性子,胤禛也不敢給他安排太困難的任務,連一些人事比較複雜的地方都不敢讓他去,就怕他耳根子軟被人哄騙,最後也是給他弄了個閑職作罷。


    也就是弘暄,能力心性無一不是上乘,也是胤禛重點培養的對象,胤禛卻也沒有給他職務,隻是會交給他一些具體的差事去辦,這些差事涵蓋了方方麵麵,基本上六部都涉及到了,弘暄這兩年總算擺脫了天天上課的生活,開始跟隨胤禛的腳步忙碌起來,成長著實不小。


    曆練的多了,弘暄的眼界自然增長的快,對人心的把握也更上一層台階,而舒宜爾哈在弘暄麵前,言行間並不會特別小心,有什麽想法也不會特意隱瞞,所以,對於舒宜爾哈的心結,弘暄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來幾分,隻是他卻不知該如何勸解。


    是的,舒宜爾哈有心結,還被弘暄看出來了,而且還不單是弘暄,連弘昉也察覺到了幾分,不過弘昉的大腦是理性思維,對於一些感性的事不夠敏銳,他意識到了自己額娘特別在意自己側室的身份,卻猜不透是為什麽,畢竟在他的認識裏,自己額娘並不是一個特別在意權勢地位的人,怎麽會對身份這麽在意,弘昉理解不了。


    相對來說,弘暄就敏銳的多,而且他又年長幾歲,跟舒宜爾哈交流最多,有些話弘昉可能不好多問,弘暄卻能夠直接問出口,於是他也曾試探著問過,雖說這些陳年舊事舒宜爾哈不想再提,但是兒子問起,她卻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而且,她自認為自己的心思也沒什麽不可告人的地方,所以,很坦誠的就跟弘暄說了,自己在選秀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會嫁個門戶相當的人做正妻,也許那人沒有高官厚祿,沒有家財萬貫,但是,她能夠穿著大紅嫁衣,坐著八抬大轎被人從正門迎進去,她腦子裏從來沒有給人做小的想法,從來沒有想過,誰知道被指給了胤禛,哪怕是個隻比嫡福晉略低一頭的側福晉,到底還是帶了個側字。[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舒宜爾哈算是比較想得開的人了,從知道自己要當個側福晉起,就開始給自己做心理疏導,這麽些年她過的也算順遂,胤禛對她一直很好,按理說她應該滿足了,但是,沒能過上自己最渴望的生活,心裏總歸是有那麽一絲不甘,而這一絲不甘,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隻是被她放在內心深處,她不會刻意提起,但無意間會帶出一點兒來,就被孩子們給察覺了。


    本來這些內心深處的感覺,舒宜爾哈是沒想跟人分享的,她隻會在偶爾情緒低落時自己拿出來咀嚼,可是弘暄既然問了,她也不介意跟兒子多說幾句,在把自己的心理曆程簡單描述一遍之後,又很認真的跟弘暄說:“如今這世道,男人很難守著一個女人的,你現在就有個顏氏,沒多久就要娶正妻,以後指不定會添多少人,我知道這是免不了的,不過沒有特殊情況,我是不會主動給你添人的,就算是要添人,也隻會選那些本身就有意的,勉強別人做人家不願意的事,這種事我做不來,你也不許做,記住了沒有?”


    弘暄從小受的教育就是盡可能不要強迫別人,舒宜爾哈這話雖然是在特指一個特殊的領域,但是跟弘暄的觀念並沒有衝突,所以他答應的毫無負擔,在弘暄的思想裏,強迫一個女人給他做妾這種下作事,他還真不屑去做,就算舒宜爾哈沒有特別強調,他也不會做,不過,從舒宜爾哈的經曆來看,有些時候未必是本人主動要做的,就像自家額娘被指給自家阿瑪,就弘暄所了解的,自家阿瑪那也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是陰差陽錯被指了婚,阿瑪肯定也不會抗旨,不過爺幸好有這個陰差陽錯,不然豈不是就沒有自家三兄弟了?


    弘暄思維一個沒留神,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跑偏到相當的地步,不過很快又轉了迴來,有了自家額娘的親身經曆,弘暄肯定會特別注意一下,盡量避免這種事的發生,他可不願意誤了別人一輩子。


    弘暄到底還是受舒宜爾哈影響太深,沒有意識到他的思維被舒宜爾哈給帶偏了。舒宜爾哈是“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可是跟她有一樣想法的人其實並不多,尤其是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能跟皇家攀上親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別說像舒宜爾哈這樣直接就是以側福晉進門了,就是做個沒名沒分的侍妾,都多的是人願意,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賣女求榮的父母?又怎麽會有那麽多想要爬床的丫鬟?遠的不說,就說這兩年,大家都知道弘暄已經指了婚,嫡妻人選已定,但仍不時就有管家女眷往舒宜爾哈跟前湊,或明顯或隱晦的表示,願意把女兒往弘暄身邊送,若是真答應了這些人,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會有別的情緒!


    可惜弘暄一時間並沒有意識到這些,舒宜爾哈也是隻顧感歎自身,把這些給忘了,還一本正經的教育弘暄不許強人所難,殊不知他們討論的問題很難發生。


    在這方麵,弘昉就顯得特別冷靜理智,在舒宜爾哈和弘暄還在討論怎麽避免誤人終身時,他就已經想到了一些所見所聞,對於他四哥的受歡迎程度,弘昉還是有著很準確的認知的,他雖然不愛出門,這些年被舒宜爾哈哄著趕著,也交了幾個朋友,也有一些自己的消息渠道,哪能不知道有人就盯著他四哥側室的位置呢,想到這些,弘昉有心提醒額娘和兄長一句,看看那兩人討論的投入程度,還是把話咽了迴去,難得看到自家額娘這麽在意一件事,就算有點兒杞人憂天吧,隻要她高興,自己何必非要打擾她的興致呢?而且,自己都能想到的問題,難道四哥能想不到嗎?也許他這麽投入的討論,也是在哄額娘高興呢?自認是個孝順孩子的弘昉如是想到。至於說弘暄是真的沒轉過這個彎這種事,弘昉也是猜測不到的。


    總之弘暄深受舒宜爾哈影響,別說是他了,弘昉和弘曉兩兄弟也不例外,畢竟從小被舒宜爾哈言傳身教,潛移默化的力量是強大的,哪怕本人意識不到,卻無時無刻不在起著作用,就像弘昉,在聽舒宜爾哈說了那麽多關於正妻妾侍嫡出庶出之類的話題之後,本身就對人際關係不感興趣的他,想到這些就覺得麻煩,然後小小年紀就打定主意,以後一定不要那麽多女人,最好隻娶一個就行了,在他的理性思維裏,把人數減到最少,就是把麻煩減到最少,這個時候,弘昉還不知道,女人這種生物,別管多少,那都是麻煩的代名詞。


    弘昉和弘曉年齡還不大,就算受了舒宜爾哈的影響,這個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來,倒是弘暄,馬上就是要娶媳婦的人了,他當然有很多想法,不過他想的最多的,還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種主流思想,他對嫡子的期盼,自然也在庶子之上,在他看來,還是要有個嫡長子,才更利於家庭穩定,所以,哪怕舒宜爾哈沒有耳提麵命,在有嫡子之前,他也不會允許妾侍懷孕,因此,顏氏跟了他這一年多,他從來沒忘了做避孕措施,就是不想有個意外出來。


    按照舒宜爾哈原本的想法,她是希望弘暄能在三月成婚的,這個時候已經入春,天氣開始變暖,又不會太熱,舉行婚禮那麽多儀式,這種天氣會比較好受一點兒,但是,三月有個大日子,皇帝的生日誰也不敢忘了,每年萬壽節都是好一通折騰,今年又是皇帝在位的第六十年,六十年一甲子,這個數字,已經是有皇帝這個稱號一來,時間最久的了,早在年前,各處就開始準備這個大日子,唯恐辦的不夠盛大,不能突出皇帝的偉大。


    如此一來,弘暄的婚期就不好定在三月了,有跟皇帝搶風頭的嫌疑,哪怕沒人會真的這麽想,就為了三月這麽忙,就不該在這個時候給人添亂,而且,皇帝在位的第六十年的生日,這麽大的一個喜事,總還是越團圓越好吧?就是民間,趕上家裏老人這種大壽,也會提前把該辦的喜事辦了,給老人添點喜氣,於是,弘暄的婚期就被定在了二月初九。


    雖然這個日子不太符合舒宜爾哈要求,但是也沒差多遠,又是因為這種原因,她也沒什麽不滿意的,隻是有點兒擔心舒穆祿家嫌倉促,畢竟剛過完年,大家剛忙過一陣,定在二月總是覺得時間有點兒緊,誰知舒穆祿家對此還挺高興的,他們好像也很希望舒穆祿氏能以皇孫媳婦的身份去給皇帝拜壽,好像這樣很有體麵似的,舒宜爾哈理解不了這種思維,不過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早一個月把媳婦娶進門,她當然也很高興。


    弘暄要成親,當然不能繼續住他原本的小院,要是按照府裏原本的麵積,現在他的新房都沒地方安置,不過在胤禛升職太子之後,府邸又擴充了些,在原本的東牆邊上又劃了一大塊麵積,建了幾重院落,弘昀和弘時都各自分了個二進小院,如今弘暄自然是按照他們兩個的例子,也分到了一個二進小院,麵積歲不算大,卻比他原來的住處強的多。


    在二月初八這天,舒穆祿氏的嫁妝送到了府上,一台台琳琅滿目滿滿當當的嫁妝,依次被抬進弘暄的院子,台數跟她兩個嫂子的一樣,從表麵上看,內容也跟那兩位差不多,舒穆祿家還是很有分寸的,妯娌幾個嫁妝沒有明顯的差距,有利於大家和諧相處,至於說暗地裏的內容,這是各家都會做的,多少都不為外人所知,像烏喇納喇氏嫁二格格時那麽張揚的,畢竟還是少數。


    二月初八這天,舒宜爾哈就開始心神不寧,娶媳婦的是弘暄,她這個做額娘的看起來比本人還要緊張,也不知道她緊張個什麽勁兒,那坐立不安的樣子,讓她身邊伺候的人都忍不住偷笑,子,也分到了一個二進小院,麵積歲不算大,卻比他原來的住處強的多。


    在二月初八這天,舒穆祿氏的嫁妝送到了府上,一台台琳琅滿目滿滿當當的嫁妝,依次被抬進弘暄的院子,台數跟她兩個嫂子的一樣,從表麵上看,內容也跟那兩位差不多,舒穆祿家還是很有分寸的,妯娌幾個嫁妝沒有明顯的差距,有利於大家和諧相處,至於說暗地裏的內容,這是各家都會做的,多少都不為外人所知,像烏喇納喇氏嫁二格格時那麽張揚的,畢竟還是少數。


    二月初八這天,舒宜爾哈就開始心神不寧,娶媳婦的是弘暄,她這個做額娘的看起來比本人還要緊張,也不知道她緊張個什麽勁兒,那坐立不安的樣子,讓她身邊伺候的人都忍不住偷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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