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陸全聽到老秦的喊聲,也匆匆結束了牌局,到廚房來吃晚餐。


    等眾人就坐後,老秦就打開一瓶伏特加,挨著給眾人倒酒。當他要給丁巳倒酒時,丁巳連忙捂住了自己的酒杯,擺著手說:“我不喝。”


    “今天過節,喝一點沒事。”老秦揚了揚手裏的酒瓶,對丁巳說:“你看大家都在喝,你就喝一點意思一下。”


    “不行,”丁巳態度堅決地說:“我昨晚喝了酒,睡了整整一天,現在頭還在痛呢,實在不能再喝了。”


    看到丁巳不想喝酒,陸全便出來打圓場:“老秦,既然丁巳不喝,就別勉強他了。繼續給大家倒酒吧。”


    鄭道在端起酒杯時,發現桌上少了一人,他的目光從在場的人身上掃過後,開口說道:“張文博好像沒來,誰去叫他一下。”


    給大家倒完酒的老秦,把酒瓶往桌上一放,搖著頭說:“不用了,他忙著玩遊戲,沒時間吃,我們吃我們的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陸全忽然問鄭道:“鄭哥,你們家的廠子,準備什麽時候開工啊?”


    鄭道放下手裏的酒杯,迴答說:“小陸啊,你也知道。去年年初的時候,皮價特別便宜,而大家都想著皮價有可能還會繼續降,便都沒有出手。誰知到了六月,價格忽然開始飆升,比一月的時候漲了一倍,導致做出來的衣服,價格都居高不下。我前兩天打電話問過國內,說皮價有小幅度的迴落,廠子裏打算趁價格低,先買一批皮子,趕在春節前把新衣服做出來。”


    陸全聽到鄭道這麽說,連忙拿起酒瓶給對方倒滿酒,舉起杯子說道:“鄭哥,你在莫斯科待的時間不短,應該知道上半年每家都缺貨。如果你們的新衣服生產出來了,希望能拿一部分給我銷售,權當支持兄弟一下。來,我先幹為敬,你隨意!”說完,一仰頭,將杯中酒喝得幹幹淨淨。


    鄭道喝完了陸全敬的酒之後,又轉向了老秦:“老秦啊,這兩年我們兩家的合作,還算比較愉快。不過春節前的這批新衣服,由於數量有限,我就沒法給你供貨了,還請你原諒!”


    聽到鄭道這麽說,老秦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隨後他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老鄭,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我也是兩三年的交情了。你們的生產情況如何,我多少還是心裏有數的。這批貨沒法給我,沒關係,隻要下批貨分點給我就行了。”他有些低聲下氣地說,“你也知道,我妹妹家的那個廠子產量有限,每年發過來的衣服,根本不夠賣……”


    “沒問題,沒問題。”聽到老秦這麽說,鄭道大大咧咧地說:“等廠子春節後開工,生產出來第一批貨,我一定優先給你供貨。”


    談好了供貨的事情後,幾人便把話題轉到了其它的方麵。聊著聊著,正在埋頭吃飯的丁巳,忽然聽到鄭道的嘴裏提到了曹靈珊的名字,連忙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仔細聆聽他所說的一切。


    隻聽鄭道說道:“老曹急於擴大他廠子的規模,就想到了聯姻的方式,準備讓他女兒嫁給我們村裏的一個開廠的大戶,這樣兩家廠子今後就可以進行合作了……”


    好在眾人都不知道丁巳和曹靈珊之間的關係,因此才能毫無顧忌地談論曹家的家長裏短。老秦好奇地問:“老曹的女兒,我見過,長得挺漂亮的。不知你們村那個大戶的兒子,長得如何啊?”


    “長得歪瓜裂棗的不說,小學還沒畢業,就被學校開除了。這麽多年一直在社會上混。”說到曹靈珊的相親對象時,鄭道搖著頭說:“可惜了,兩人要是結婚了,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如果幾人不提,丁巳差點忘記了這件事,他隻記得曹靈珊迴國後,遵照父母之命,去見過男方一麵。誰知對方一下就被她吸引住了,天天到家裏糾纏她,搞得對他沒有絲毫好感的曹靈珊煩不勝煩,最後還提前返迴莫斯科,以躲避對方。


    雖說丁巳早就知道曹靈珊迴國相親一事,但此刻聽到鄭道他們幾人談起此事時,心裏還是感到一陣陣發酸。


    晚飯吃得差不多了,陸全忽然問鄭道:“鄭哥,待會兒吃完飯,有什麽打算沒有?”


    “我們繼續打麻將。”鄭道望著一旁的老秦說:“今天打了一天,就是老秦一個人輸錢,我們總得給他一個翻本的機會嘛。”


    陸全湊近鄭道,壓低聲音對他說:“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毛妹不錯,幾乎都是從烏克蘭過來的,鄭哥想不想去見識一下?”


    聽到陸全這麽說,鄭道雖說兩眼放光,但當著這麽多人,卻有些扭捏地說:“小陸啊,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不合適吧?”


    “誰說去那些地方,就非要做什麽?”陸全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他從鄭道的語氣中,就知道對方已經動心了,不過想找個台階而已。便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我們是去了解一下不同的風俗人情,順便跟著烏克蘭的妹紙學學俄語。”


    “對對對,還是小陸會說話。”聽到陸全這麽說,鄭道立即順著他的意思補充道:“我們可以去了解了一下不同的新年風俗,順便再跟這些毛妹多交流一下,有利於提高俄語水平。”


    最後鄭道和他的內弟,以及陸全的兩個牌友,乘坐陸全開的車,去夜總會和來自烏克蘭的妹紙們探討人生去了。


    丁巳迴到自己的房間,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床上,建立了一個新文檔之後,開始記錄自己所知道的大事記。


    比如說三月,章世平和他的老鄉在京城炒房,幾千平米買的房子,到年底就漲到了兩萬多。他把買的房子一賣掉,賺的錢足以填補市場關閉帶給他的虧空。


    比如說半年後一鋪難求的莫斯科商貿中心,此刻據說後台極硬的老板,還在為三分之二的店鋪租不出去而犯愁。


    比如說未來被炒上天的比特幣,十月有人到店裏來推銷時,一美元可以買1300個。


    …………


    這些信息,對重生的丁巳來說,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能記得的內容,按照年份分開,小心地一一記錄在新建的文檔裏。


    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丁巳終於完成了這份能讓自己發家致富的備忘錄。為了防止被別人偷窺,他專門給文檔加了密,還應酬在一個遊戲的文件裏。這樣一來,就算有人用自己的電腦,也很難找到隱藏起來的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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