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處心積慮十六年,方知是水滸正文卷第395章滄浪主人滄浪亭算是處奇園,建造手法格局與眾不同,未進園門便設一池綠水繞於園外。


    至於園內多以山石為主景,迎麵乃是一座假山,滄浪石亭便座落其上。


    山下則鑿有水池,山水之間以一條曲折的複廊相連,假山東南部有明道堂等殿閣做為主住之地。


    翌日,趙檉遊園,從看山樓下來後,便直奔滄浪亭。


    滄浪亭因為建造材質特殊,圍欄四柱都是石頭砌造,角簷高高飛起,與普通的亭子不同,看起來古樸高曠,才起名滄浪。


    這亭子環於蒼鬱古樹中,粗渾滄桑,與四周景色映襯,透著一股質樸之感,山林之氣。


    其內有石棋桌和石墩,早有人煮了茶湯於其上,趙檉喝了口茶後,不由讚歎風物,滄浪亭乃是有文記的,又有詩詞留名,千年之後猶複存在。


    此刻他站在裏麵,大有無限深遠之感,清涼靜謐,似乎無論世事如何,沉浸此內,便可以做個逍遙之人。


    趙檉心情不由大悅,對旁邊的白傲笑道:“滄浪亭裏滄浪客,逍遙遊中逍遙人。”


    白傲撓了撓腦袋,賠笑道:“王爺,我讀書少……”


    趙檉看了他眼,道:“你覺得滄浪這兩個字怎麽樣?”


    白傲道:“王爺,這個名字不錯,有氣勢,王爺是要……”


    趙檉道:“去城裏買塊好的玉石料子,然後再找個手藝最好的篆匠,給本王刻一方印章來,就刻滄浪主人四個字!”


    白傲點頭稱是,轉身小跑而走,趙檉又喝了會兒茶,在園子裏遊玩了小半天,然後命人擺膳明道堂的祥和館。


    席上無旁人,除了趙檉隻有祝秀娘一個,祝秀娘一路隨軍,便也離了杭州來到蘇州,此刻她坐在桌邊,不言不語,低頭吃飯。


    趙檉也不說話,甚至不瞅她,隻是喝了許多酒,臉上神情無喜無悲。


    就在這時,祝秀娘忽然秀眉微顰,神情難過,似乎在強忍著什麽。


    趙檉舉杯之時觀她模樣不妥,微微沉吟,就看祝秀娘似是難以再持,竟扭頭幹嘔起來。


    趙檉雙眉一揚,淡淡道:“秀娘這是怎麽了?”


    祝秀娘不說話,捂口片刻才緩過氣,剛要正正身形,卻又再次幹嘔,這次把眼淚都給難受出來。


    趙檉臉色變化,看了看兩旁,吩咐道:“傳本王令,去請城內最好的大夫過來。”


    “不……”祝秀娘聽到他的話身子一顫,急忙轉過來,忍著幹嘔道:“不用,我沒事!”


    “什麽沒事!”趙檉緩緩道:“都難過成這樣還說沒事,秀娘怎能如此糟踐自家身體?別說本王還能給你看得病,就算看不得也要想辦法與你看!”


    “伱……”祝秀娘的臉色有些蒼白,想要再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如何說好,隻是看丫鬟荷香出門去傳令請人。


    趙檉目不轉睛瞧她,她低頭道:“我沒事,我,我不吃了……”


    說完,也不顧規矩,起身就向裏間走,後麵青杏緊緊跟著。


    趙檉目光隨著她的身影到裏麵,這才收了迴來,然後給自家斟滿酒杯,一飲而盡。


    過了半晌,門外有急促地腳步聲響起,接著丁大蟹的聲音傳來:“王爺,城內杏寶堂的丁大夫請到。”


    杏寶堂乃是蘇州城裏最大的醫館,遠近聞名,裏麵醫術最高的大夫名叫丁一眼,號稱看病隻須瞧一眼,一眼之下就能知道個大概。


    趙檉衝荷香示意,荷香急忙出門,幾息後引進來一名老者。


    老者頭戴折布帽,身穿土色長袍,兩鬢霜白,進來放下藥箱行禮道:“草民丁一眼,見過秦王殿下。”


    趙檉點了點頭,客氣道:“素聞丁先生醫術非凡,冒昧請先生上門,還望先生莫以為怪。”


    丁一眼急忙再次禮道:“王爺嚴重了,草民怎敢當此言,王爺謙和,小老兒吃受不起。”


    趙檉笑道:“內子不知何故,身體突然有恙,還勞煩先生一看。”


    丁一眼躬身道:“能給貴人瞧病乃是草民之幸,就不知道貴人……”


    趙檉起身道:“先生隨我來。”


    說罷,走進套間的閣子,這時祝秀娘早就躲進了簾幔之後,靜坐不語。


    趙檉輕咳一聲:“秀娘,城內醫術最高的丁先生來了,快讓丁先生看看所犯何症,居然會吃喝不下。”


    祝秀娘在簾後不說話,趙檉搖了搖頭,丁一眼看著簾幔,心中暗想這也無法觀看麵色瞧病,不過醫家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使用其他手段也非不成,便開口道:“王爺,不知貴人病症有何表象?”


    趙檉想了想,道:“就是適才吃飯之時,忽然陣陣幹嘔,身體難以自持,似是連心肝都想要吐出來。”


    丁一眼聞言神色一動,道:“王爺,草民懇請貴人脈象。”


    趙檉點頭道:“秀娘,讓先生號脈。”


    荷香忙搬過凳子花桌,然後祝秀娘不情願地伸出手來,青杏在皓如白雪的手腕上蓋了一方絲帕。


    丁一眼伸出雙指輕輕搭住腕脈,閉目片刻,然後收迴手忙不迭地站起身,衝趙檉行禮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趙檉奇道:“丁先生,何來此言?”


    丁一眼笑道:“王爺,貴人並無病症,草民號出的是喜脈,貴人乃是有孕了!”


    “有孕了?”趙檉抬眼看向簾幔後的祝秀娘。


    祝秀娘聞言身體一顫,隻覺如遭雷擊,腦內一暈,差點跌倒,青杏急忙扶住。


    趙檉看到她的反應,眼睛眯了眯,隨後大笑道:“哈哈哈,原來並非病症,而是秀娘懷孕,真乃天大喜事!”


    荷香、青杏兩個丫鬟也急忙道喜,趙檉大手一揮,連聲道:“都有重賞!”


    隨後他又看向丁一眼:“先生,可否有交待?”


    丁一眼道:“不敢,草民給貴人開幾劑安胎藥,日裏煎服,可有助於穩定胎氣,安固神魂,於身有益。”


    趙檉點頭,待片刻開好藥方,丁一眼又道:“王爺若不便,草民可在堂內抓好,還煩請王爺派人去取。”


    趙檉知道對方顧及自家身份,敢抓不敢送,怕路上出差錯,笑道:“先生想的周全,荷香帶先生領賞,就說本王說的,賞白銀千兩。”


    丁一眼急忙致謝,隨荷香出門離去。


    趙檉撩開簾幔走進,看祝秀娘坐著發呆,道:“此乃喜事,秀娘何故不樂?”


    祝秀娘抬頭瞅他,緊咬嘴唇,眼中流露出淒然恨意。


    趙檉看她表情,轉身笑笑道:“如此大事,兩個丫鬟伺候倒不夠了,迴頭我再派兩人來,秀娘如果還有別的需要,盡要和本王說才是。”


    祝秀娘不語,隻是咬得唇上見了血絲,看著趙檉頭也不迴離去,淚水無聲無息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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