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引領著袁衛東和方衛向賓館後麵走去,他直接繞過了大堂側麵的電梯,穿過一條走廊往賓館後麵走,袁衛東沒有異議,方衛也隻能跟著。


    三人穿過整個賓館,在賓館後院的樓背麵還有一部小電梯,進去後沒有樓層顯示器,方衛無法判斷電梯上了幾樓。


    電梯門打開後是一條三十米長、窄窄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三個房間。


    看著袁衛東用房卡刷開房門後,一路上都沒說話的保安開口了:“兩位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打前台電話,晚安。”


    方衛跟袁衛東進了房間,房間裝修不錯,分內外兩個房間,應該算行政套間這個級別。


    袁衛東看了一下環境說:“還不錯,雖然老舊了些,但是衛生安全,你今晚就在這湊合一晚吧。”


    方衛好奇地問:“袁叔,這就是傳說中的“安全屋”吧?”


    “電影看多了吧?這裏是隔離審查時用的房間。”


    方衛苦著臉說:“袁叔,你是要隔離審查我嗎?”


    袁衛東沒好氣地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今晚還有事,沒空保護你,你要是不喜歡這裏,跟我迴局裏睡審訊室去。”


    方衛急忙說:“算了,袁叔,這挺好的。我想問關於我父親……。”


    袁衛東及時打斷方衛說:“有些事情還處於保密期,明天我會把當年的真相告訴給你,渴了餓了冰箱裏有吃喝的東西,遇到危險就按臥室電話上的紅色按鈕。


    你今晚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早晨我派人來接你。”


    說完袁衛東就走了,自動門鎖哢哢響了幾下,方衛木然坐在那裏,過了幾分鍾他起身去擰門鎖,果然房間被反鎖了。


    方衛頹然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發現沒節目,拿出手機發現沒有信號,看來真的被軟禁了。


    方衛心中憋悶,想打開窗戶透透氣,順便看看這裏是幾樓,結果拉開窗簾發現後麵是一堵牆。


    方衛再也沒興趣掙紮了,打開空調的抽濕功能,去浴室衝了個澡,躺在床上努力讓自己睡著。


    本以為今晚會失眠,但也許是最近太累了,或者是危險解除思想放鬆了,方衛竟然很快睡著了。


    一夜無夢,直到早晨房間裏的電話響起,方衛才醒了過來。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熟悉:“方衛,你睡醒了嗎?袁處長讓我來接你。”


    “哦,我剛醒,你是哪一位?”


    “許明禮,昨天我們見過麵。”


    方衛半天才想起許明禮是誰,急忙說:“噢,許叔叔,我剛醒,你等我15分鍾。”


    “好,沒事,你洗漱吧,我給你帶了早點,這會兒就上去,我們一起吃完再走。”


    方衛急忙爬起來穿衣服洗漱,許明禮很快就上來了,自己打開門進了屋。


    他進屋看到窗簾被拉開,笑著問:“方衛,昨天睡得怎麽樣?”


    方衛已經洗漱完畢,說:“許叔叔,我昨天睡得很好,麻煩您親自來接我。”


    “沒事,先吃早飯吧。”


    早點很簡單,稀飯、包子,但是數量不少。


    方衛吃飯很快,他吃飽了,許明禮還沒吃完,方衛問:“許叔叔,你認識我父親嗎?”


    許明禮嗆了一下說:“我們不是一個局的,見過幾次,不算很熟。”


    方衛看許明禮不想說這個話題就說:“好吧,你慢點吃。”


    許明禮匆匆吃完早飯,就帶方衛離開了國安賓館,一直到離開方衛仍不知道自己昨天住在哪一層。


    不過總算手機有信號了,方衛悄悄給袁寶發了一條保平安的信息,假裝一切安好,昨天白天袁衛東打電話給袁寶,問方衛實習的地方,害得袁寶就擔心了很久,後來讓方衛安撫下去了。


    接著方衛又給蘇大龍發了一條信息,說今天有些事,請假調休。


    蘇大龍很爽快地迴了信息,讓他休個周末,不扣實習工資。


    方衛一看信息就知道蘇大龍恐怕知道了些什麽,這些富二代的消息總是很靈通。


    許明禮帶著方衛直接出了城,跑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一片山區。


    方衛好奇地問:“這是哪裏?”


    “雲蒙山。”


    “這麽遠呀?”


    許明禮笑笑沒迴答,這一路上他都沒怎麽說話,方衛也隻好保持沉默。


    車輛通過三處哨卡後,駛入一條長長的隧道。


    方衛看著隧道兩旁的燈光不斷地閃過,心跳不由加速起來,任誰第一次來這種神秘的地方都會有些緊張。


    最後車輛駛過一道大門,停在一個類似小型地下車庫的地方,有八道安全門不知都通向哪裏。


    許明禮下車向執勤崗哨遞交了通行證,然後帶著方衛步行進入其中一道安全門。


    在通道裏走了三四分鍾,方衛被帶到一個房間前,許明刷了通行證,房門自動打開。


    許明禮示意方衛進去,方衛惴惴不安地進了房間,房門立刻關閉了,許明禮並沒有跟進來。


    這個房間像是一間審訊室,又像一間體檢室,屋子四周擺了不少儀器,正中是一個金屬製的長方形桌子,像是加大版的手術床。


    長桌對麵坐了三個人,中間坐著一位年逾五旬的警裝男子,他的右側是袁衛東,左側是一名穿白大褂戴眼鏡的六旬男子。


    三個人氣場都很大,方衛有些手足無措,對麵的警裝男子說:“坐吧,不要緊張,今天請你來,是有些情況需要和你核實一下。”


    方衛戰戰兢兢在桌子這麵的椅子上坐下,一句話不敢多說。


    警裝男子說:“方衛,你之前知道你父母的身份和工作嗎?”


    方衛想了想說:“以前我以為我知道,現在我不知道我知道不。”


    他一句話把對麵三個人都逗笑了,警裝男子說:“方衛,你可以叫我戈伯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沒有涉案行為,今天隻是例行問話。”


    方衛點點頭說:“好的,戈伯伯,您問吧。”


    “關於十年前你父母在歐洲失蹤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細節,我那時還小,我父母單位的領導和轄區派出所的叔叔都找我談過話,告訴我我父母在國外考古時失蹤了,所以我以為那就是真相。”


    “嗯,你父母去歐洲確實是做考古項目研究,但是帶有特殊使命,當時你年紀太小,我們出於保護你的原因,並未向你說明細節,現在你已經成年了,袁衛東同誌一會兒會給你詳細說明。”


    方衛露出一絲激動的神情,用力點點頭。


    戈伯伯繼續說:“關於昨晚的事件你了解多少?”


    方衛盡量裝作少不更事的樣子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找我麻煩,可能跟我撿到這枚戒指有關。”


    “能給我看看嗎?”


    方衛伸出手來說:“當然可以,可是沒法取下來。”


    戈伯伯對一旁的白大褂說:“老錢,你去看看。”


    然後又對方衛說:“這是我們部裏的錢總工程師,他會給你做些簡單的檢查,你不用緊張。”


    方衛此時隻能逆來順受,哪有反對的資格。


    錢總工程師起身走到方衛的身邊,拉起他的手研究了半天,確定無法直接把戒指取下來,就拉過一旁的一台儀器,將方衛的手塞進去進行掃描檢查,很快又換了一台儀器。


    連續換了四五台儀器後,錢總工程師說:“這枚戒指是古希臘時期的飾物,但是做工粗糙,沒有特殊金屬成分,沒有異樣能量存在,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但是市場價格不會很高。


    戒指的孔徑太小,如果要強行取下,隻能用單絲鋸鋸開了,不過那會破壞這枚戒指的完整性。”


    戈伯伯側頭問袁衛東說:“衛東,你怎麽看?”


    袁衛東沉吟了一下說:“既然戒指沒有特殊之處,又不好取下,是否可以不取了?”


    “會不會有潛在風險。”


    “局長,昨晚我整夜在研究方明同誌失蹤案件的宗卷,這枚戒指最開始是方明同誌在執行國外考古任務時自行購買的,後來戒指隨著他失蹤而消失。


    八年前朱氏集團朱右福無意中從歐洲的舊貨市場購得,幾次炒作都沒有賣出去,昨天朱右福主動將當時購買戒指的票據交到了局裏,表明願意將戒指物歸原主。”


    戈局長點頭說:“你的意思是說無論從物權還是繼承的角度來看,這件東西都應該屬於方衛?”


    袁衛東很肯定地說:“是的!”


    “老錢,你什麽意見?”


    錢總工程師說:“這東西從科研的角度來說毫無價值,如果局長不放心,可以讓考古研究所的同誌過來看看。”


    戈局長說:“研究所的同誌昨天就反饋了,這枚戒指十幾年前他們就見過,屬於方明的個人物品,考古價值不大,希望我們能允許方衛保留他父母的遺物。”


    錢總工程師和袁衛東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等局長自己拿主意。


    過了幾秒鍾,戈局長起身說:“方衛,感謝你配合我們的詢問,袁處長會帶你確認筆錄,希望我們下次能換個正常的場合見麵。”


    方衛急忙起身說:“謝謝戈伯伯,謝謝錢總工程師,謝謝袁處長。”


    戈局長和錢總工程師走了,剩下袁衛東和方衛。


    方衛悄悄問:“袁叔,這就結束了?”


    袁衛東按了桌上一個按鈕後說:“當然,你以為有多複雜?”


    “那這戒指呢?”


    “你父親的遺物,又有朱家的購物和饋贈文件,當然是你的了。”


    方衛大喜,別人可能覺得這枚戒指無用,但是對他來說這戒指意義重大,不止是能帶來幸運,還是他父親的遺物。


    方衛又嚐試地問了下:“那我的手表呢?”


    袁衛東扔過來一個東西,方衛手忙腳亂地接住,發現竟是海鷗表,他興奮極了,沒想到海鷗也能失而複得。


    方衛高興地問:“袁叔,你這不算徇私舞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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