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如發絲——"簡隨雲沒有波瀾。


    周圍的人卻吸氣連連!


    "你們..."柳鎮鍾的拳又在袍袖下握得嘎嘣嘣作響,似乎有衝拳而出的衝動。


    而他最擅長的是鞭法,如果鋼鞭一出,江不胡中沒有幾個人能與之爭鋒!


    但他現在似乎並未揣著鋼鞭,而他的鋼鞭在哪裏?


    柳扶遙與柳沾衣則早被驚呆了!


    細如發絲的鋼針竟然被插在母親的顱骨內?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現實?


    但這是現實嗎?


    "姑娘為何知道柳夫人顱內有針?難道那些針是早被插tu的?"唐盈又開口了。


    "若早入其顱,既使千日醉未被解,其形容也必有變化。"


    "什麽?"唐盈更驚訝了,偏頭想了想,"不錯,鋼針若入骨,那種痛楚,就算是在迷睡中也不可能完全無端倪,既使身體不會因疼痛而彈跳起,但眉宇間一定會有所反應。疼痛是會神經反射的,柳夫人那時卻一直麵容平靜安祥,可見那些針絲是在她迷藥被解後,即將蘇醒前才進入她顱內的!"


    唐盈分析著,但她心中真正驚的是,簡隨雲竟然能發現那麽難以察覺的手段?


    婦人的頭上都有青絲長發,而柳夫人的發細密烏黑,任何都無法想像,那裏麵會有什麽蹊竅。


    而細如發絲的鋼針竟然被插在一個婦人的顱骨內,這種事匪夷所思,但她信簡隨雲。


    隻要是簡隨雲說的,她都信!她隻是太意外這樣的結果,更意外這種隱蔽難察的手法,隨雲怎麽也會看得出?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她又遇了一上樁令她開眼界的事!


    旁邊的柳氏兄妹已經臉白得無法再白了,仿佛成了雕塑,僵在那裏,動也不能動。


    柳鎮鍾的臉上已再沒有先前難辯的深沉,他的不動如山,他的沉著冷靜,統通在此時不見蹤跡!


    江湖上從來不喜怒形於色的柳大堡主,在這一日已經完全與以往不同,但他似乎還在極力隱忍著,讓自己不爆發。


    "但是,姑娘,若那些針絲果真是在她蘇醒後才進入她的顱內,那就隻有與她親近者才可為知,而她醒轉後,莫非有人趁人而入,施了此手段?"唐盈蹙起了眉,仿佛也當真看不到圍在旁邊的柳家人。


    "不可能,我母親在被姑娘施解後,我等都一直不離片刻地照料其旁,甚至不假下人之手!"柳扶搖的聲音又高又尖亮,已完全找不到那詩香一片的典雅。


    "喔,那就奇怪了,既然柳夫人一直由孩兒須臾不離地照顧著,又怎麽會突然多了鋼針?"唐盈思索著——


    但柳扶遙與柳沾衣的神情卻漸漸得又發生一種變化!


    因為,他們想起來,在母親被解後,近七八個辰內,都是有她們貼身照料的,隻有最後一段時間內,他們離開了!


    而當時他們不得不離開,因為母親會由另一個人守著!


    他們的眼突然就同時看向了那個人——


    他們的父親之前曾說過,由他看照看著母親的過程,並未離開一步!而且照那情況,也不可能有離開的可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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