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看見雞湯就兩眼放光:“哇,終於可以吃煮熟的肉了。”柳豔兒笑著給她盛了碗,常天卻朝她碗裏夾了好多青菜,白小小不滿道:“我在山裏天天吃野菜野果,你怎麽還讓我吃青菜?”常天嚴肅道:“小孩子不能挑食。”淳於月“嘿嘿”一笑,常天立馬殷勤的遞過一個大雞腿:“專門給你留的,師父知道你無肉不歡。”淳於月也不客氣接過來咬一口:“不錯,挺嫩的,柳姨手藝真好。”柳豔兒笑道:“你師父也有功勞,火是他燒的。”常天摸摸頭:“應該的,給徒弟做飯應該的。”淳於月啃完一個雞腿喝了碗雞湯:“現在你是不是該給些說法?”


    張獨一又在重操舊業了,他自從幫助雪兒和餘黑五逃脫後,知道觸犯了國法,便隻敢在一些人少的地方活動,但飯總是要吃的,於是他便成了一個“行走在路上”的泥瓦匠,邊流浪邊找活幹,雖然不知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但起碼還有自由。


    張獨一很賣力的在砌牆,今天他在一個叫獨龍鎮的地方,有個從京城告老還鄉的大官要修建自家宅院用來養老,張獨一便在這數十人的瓦工隊伍裏。他拿著瓦刀,老感到有些不適應,旁邊一夥計湊過來:“怎麽?新刀用的不順手?”張獨一笑道:“太新了,是有些不順手。”夥計道:“那幹嘛不用舊的?”張獨一一愣答道:“舊的,已經不好用了,我把它丟了。”夥計歎口氣:“誰說不好用?明明好用的很,再說它不在你腰上掛著呢?”


    “你是誰?”張獨一頓生警覺心,他特意買了把新瓦刀,還穿了件長大褂就是掩蓋住腰間的魔刀,怎麽就被人看出來了?而且這人說話的語氣依照張獨一這一年來的經曆來看,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夥計帶頂鬥笠,麵色有些黑,但五官看著挺端正,年紀也就三十左右,他咧嘴一笑:“別緊張,我沒惡意,我們還是好好幹活吧,不然會惹人懷疑的。”張獨一拿起一塊磚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夥計也拿起一塊磚:“在下司徒飛,現在和你一樣,是個討生計的瓦匠。”張獨一猜道:“你是官府的人?”司徒飛道:“確切的說我是鎮妖司的人。”張獨一差點沒拔腳就溜,司徒飛低聲道:“別緊張,我不是來抓你的,我是奉姬大人的命令來查案的。”張獨一聽到姬大人,心裏稍微平靜些,也壓低聲音:“真不是來查我的?”司徒飛笑了:“姬大人說的不錯,你就是個招妖體質,哪怕妖怪不來找你,你自己也會走到有妖怪犯事的地方,這大概就是宿命。”張獨一看看四周:“你是說這裏有妖怪?”


    官宦人家的條件好,對於來幹活的還安排食宿,晚上吃完飯,大家夥兒都去歇息,張獨一和司徒飛住一個屋子,這當然是司徒飛爭取的。張獨一對司徒飛的警惕性並未完全消除,可司徒飛告訴他今晚可以和自己去一探究竟,看看自己是不是在說謊,反正張獨一有魔刀,自己也打不過他。張獨一想了想決定冒一次險,此時兩人坐在屋裏的地鋪上,其餘的人都睡下了,司徒飛趁機說道:“這是京城的大學士薛大人告老還鄉給自己修的宅子,薛大人學識淵博,是皇上的恩師,門下弟子更是不計其數,可上個月在京城發生了一件怪事。”張獨一道:“啥怪事?”司徒飛道:“京城十餘個年輕小夥子突然變得精神萎靡,病病殃殃,找了好多大夫看都查不出原因,本來這事不會引起咱們注意,可其中一個小夥子是戶部尚書的兒子,戶部尚書和咱鎮妖司是常有往來的,所以便讓我們看看哪裏不對勁,結果你猜怎麽著?”張獨一道:“是妖怪幹的?”司徒飛笑道:“不錯,那個小夥子元氣大損,麵帶妖氣,應該是被哪個妖怪迷了心智,幹了男女之事,從而丟了元氣,你可別小看這元氣,丟多了,短期雖無性命之憂,但三五年後必定有後遺症,輕則大病一場,重則性命不保。我們深入查詢,發現共有十二個小夥子有同樣的情況,都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


    張獨一好奇道:“難不成那妖怪在薛大人家裏?不然怎會查到這裏?”司徒飛道:“通過詢問排查,我們發現一個共同點,這十二個人都曾去一家叫醉不歸的酒樓喝酒聽曲,而且都點過醉不歸的一個姑娘唱曲,那姑娘叫紫晴。”張獨一道:“難道那叫紫晴的姑娘是妖怪?”司徒飛苦笑道:“是也不是。”張獨一奇怪了:“這話怎麽講?”司徒飛歎口氣:“有幾天我們的確看出紫晴身上帶著妖氣,可隔天再看,卻是妖氣全無,獨一兄弟,你要知道我們鎮妖司辦案也要講證據,如果不能證明是妖怪,那肯定定不了案。但紫晴肯定有問題,這是不用懷疑的。”張獨一道:“那你找到這裏來,難道紫晴在這兒?”司徒飛哼道:“咱們這大學士年輕時隻愛做學問,可老了之後卻是愛美人的很呐,他告老還鄉之前已經替紫晴贖了身,說要帶紫晴迴老家,要收她做五房夫人。其實我們已經把情況向聖上稟明,本希望拖住薛大人一段日子,可聖上說薛大人終究勞苦功高,而且京城安全不容有失,所以還是放薛大人迴去,我們暗中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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