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裏一個白衣少女正蹦蹦跳跳的采摘野果,她赤著雙腳,蓮藕般的雙臂邊摘野果邊往嘴裏塞,很是快活。這正是剛剛化為人形的白小小,早上眼睛一睜開便發現自己修煉成形了,原來做“人”的感覺是這麽美妙!難怪即使在妖國,妖怪們也都以人形活動,不到萬不得已都不願意現真身。白小小心裏實在開心,恨不得馬上下山去村裏告訴常天:“看,我隻用了七天就成功了,厲不厲害?要不要收我為徒啊?”她正美滋滋呢,全然沒發現身後站了個人,正靜靜地看著她。


    “小姑娘”“啊~”一聲尖叫,白小小嚇得蹦開老遠,“誰在後麵?”她看過去,一個白衣漂亮公子正帶著歉意朝自己微笑:“別害怕,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白小小平複一下心情,看對方麵向和善不像壞人,喘口氣擺擺手:“算了,沒事了。”公子問道:“姑娘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不怕危險嗎?”白小小問:“什麽危險?”公子環視四周,自言自語:“應該就是逃到這裏了,但感覺除了有些氣味,好像沒了生機。”白小小道:“你在說什麽?”公子細細看她兩眼,笑道:“我在找一個妖怪,你見過沒?是個蛇妖。”


    “沒,沒見過。”白小小心中突然一陣害怕,她想起常天說的話:見到一個白衣漂亮公子一定要去告訴他。眼前這不就是嗎?白小小有些哆嗦,公子慢慢上前:“姑娘不必害怕,我不會害你,你見過那蛇妖對不對?”白小小聲音都打顫了:“見過,但它已經死了。”公子來了興趣雙目盯著白小小:“哦,是誰幹的?你麽?”白小小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不是我,不是我,是常大叔!”公子渾身一震:“你說誰?常大叔?”白小小暗自懊悔:“怎麽一下子就說出來了?我不知道,我瞎說的!”但為時已晚,公子已經一把抓住她的手,沒用力還很溫柔,但卻不可抗拒:“帶我去找他。”


    常天專心致誌的收拾藥材,外麵有人喊:“常大叔,出來瞧病啊”常天答應著“來啦”,想著這聲音好耳熟啊,出來一瞧:“你哪位?”白小小撅起嘴:“我有手有腳了,你就不認識了?”常天“哦”了聲:“是你啊,這麽快就化形了,咦,你哪裏不舒服?”白小小小聲道:“你不是說見到一個白衣少年就要來告訴你嗎?”常天緊張問:“你見到了?”白小小“嗯”了聲,常天更緊張了:“他在哪兒?”“在這兒呢。”


    死寂,令人窒息的安靜。白衣少年從門後閃出淺淺微笑,白小小低頭不語,常天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雞蛋。少年奇道:“你怎麽這副模樣?就這麽不想見我麽?我的,師父!”


    “師父?你們是師徒?”白小小吃驚了,常天迴過神來嘿嘿笑道:“小月兒,你來啦,好,好啊”他搓著手臉上掛著笑但明顯的局促不安。淳於月奇道:“你真的很歡迎我嗎?那幹嘛叫這丫頭在山裏戒備呢?”常天大聲道:“哪有這事?我是讓她見到你就把你請來,師父好陪你吃頓飯,喝點小酒,聊聊人生。”淳於月哼了一聲:“那好,我餓了,要吃飯。”常天說:“沒問題,那你是吃早飯還是午飯?”淳於月眼一瞪:“一起吃不行嗎?”常天一溜煙跑進屋內。白小小滿臉羨慕佩服:“這位小哥,你好厲害,敢這樣吆喝自己師父。”淳於月露出笑容摸摸白小小的頭:“他如果欺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白小小趕緊走開:“你怎麽隨便摸女孩子的頭?”淳於月樂了:“喲,還挺害羞,你跟著我這不著調的師父怎麽臉皮這麽薄?”屋內常天探出半個身子:“我哪裏不著調了?你也太不尊重師父了,再說你臉皮也不厚啊。”淳於月剛有點好起來的心情立馬又烏雲密布,咬牙切齒道:“你著調?教我本事,教到一半便消失個十天半個月,要不是大師兄,我連套劍法都學不全!你著調,怎麽扔下本門不管不顧,不知躲哪裏去逍遙快活,搞得本門名存實亡!你,你簡直枉為人師!”說到最後,淳於月眼睛一紅,看著就要熱淚滾滾。


    常天赧然的低下頭:“你說的好像句句在理。”淳於月大聲道:“什麽叫好像?都是事實!”她再也忍不住兩行熱淚流下來,白小小暗自嘀咕:“這公子也會哭啊。”旁邊倒是遞過一條手絹:“別難過了,先擦擦,等吃完飯再跟他慢慢算賬。”淳於月接過手絹擦擦眼淚:“謝謝”。突然一激靈轉過頭警覺道:“你是誰?”


    “我叫柳豔兒。”一個婦人柔聲道。常天趕緊走上前擋在柳豔兒前麵:“好徒弟,她沒有惡意的,心好的不得了,有機會我好好給你介紹一下,要吃飯嗎?你等著,我們這就去做。”他拉著柳豔兒迴到屋內,淳於月呆呆地看著屋內,輕輕歎口氣:難道是為了這個女妖,師父才拒絕了師姐嗎?看向白小小:“她是誰啊?”白小小答道:“她叫柳豔兒啊,不過我都叫她柳姨,從我見到常大叔時,他們就一直在一起,我想你是不是該叫她師母?”淳於月啞然失笑:“師母?有趣,確實是我師父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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