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適從無色庵中出來,準備下山去恆山別院休息,把空間留給令狐衝和任盈盈這對熱戀的情侶。


    在山道上,李適遇到幾名恆山弟子,牽著幾頭山羊往見性峰走,擦身而過的時候,發現這些山羊都是產奶的母山羊。


    大概恆山派的俗家弟子並不吃素,可以喝一點羊奶吧。


    十六的月亮又大又圓,整座恆山都籠罩上了一股清冷濾鏡,李適一想到即將要去刺殺東方不敗,就覺得今晚的夜色似乎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那可是東方不敗啊,三大高手加上官雲、任盈盈,五人圍殺都幾乎是被碾壓的局麵,要不是任盈盈機敏,就真的全滅了。


    但剛才李適猜到任盈盈的目的後,心裏卻是興奮的,好像每塊肌肉都在歡唿。媽的,也沒聽說《辟邪劍法》的副作用是喜歡作死啊!


    好在李適已經知道了打boss的攻略,關鍵時候控製住楊蓮亭即可,總算是心裏有點底了。


    ……


    次日清晨、令狐衝和任盈盈跟眾人在無色庵前的空地上別過,準備下山向黑木崖進發。後麵跟著賈布和上官雲,以及二十名教眾。


    賈布當然不可能起死迴生,這是李適易容假扮的。


    他之前的扮相就是一個黃臉漢子,賈布外號又是黃麵尊者,李適隻需要調調膚色的色號就行。


    賈布的身形更加壯碩,個頭卻比李適低,他就套了一個更加寬大的披風掩蓋住略微弓起來的腰。


    比較難辦的是賈布的顴骨比較突出,李適就是在顴骨周圍畫了一些淤青,用淤青的陰影在視覺上讓顴骨顯得突出。


    當“賈布”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上官雲直接拔出了兵器,任盈盈連連驚歎,“李大哥劍法高明,這易容術也不簡單。”語氣中竟然有一些羨慕。


    而看著李適臉上那三顆痣消失,他才反應過來這位李大哥一直都是易容的狀態。


    李適麵對這樣的誇獎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


    高興的是自己似乎覺醒了化妝……易容的天賦,也算是行走江湖、栽贓陷害、殺人越貨的必備技能了。


    昨晚在易容的過程中,前世偶爾在視頻網站刷到過的一些化妝視頻都從潛意識裏浮出水麵,什麽高光、陰影、眉形、修容、暈染。


    這個時候要是李適再穿迴地球,沒準就能當個美妝博主了。


    但這恰恰是讓李適擔心的,這明顯是《辟邪劍法》的副作用又明顯了呀!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李適迴想這段時間自己的行為,發現自己總是在享受副作用和努力克製中間不停搖擺。


    甚至行動模式也很混亂,一會兒想苟著,一會兒又想要冒險搏一把,整個人都很分裂。


    李適想著這些,表情有些凝重。


    一旁的令狐衝看到,卻暗暗佩服李適,“剛才盈盈說賈布此人平時不苟言笑,李大哥就馬上學了起來。”


    從見性峰下來,眾人候在金龍峽口,等待上官雲將魔教藏在山中的馬匹牽出來。


    這時,一個老婦開門出來,背上背著個大竹筐,竹筐中傳來嬰孩的啼哭聲。


    “小乖乖別哭了,一會兒上了山,就能喝奶了,以後也不會挨餓受罪了。”


    李適心中疑惑,他昨日在寄存馬匹時,這三四戶農家都是中年人,也沒有聽到過嬰孩的聲音,怎麽今天突然多了個孩子。


    與他有同樣疑惑的還有任盈盈,任盈盈走到老婦身邊問道:“大娘,這是您的孫子嗎?”


    大娘住在恆山派腳下,見慣了江湖人士,麵對李適等著也不膽怯,“迴這位小姐,這個孩子是昨天被人扔在這裏的,老婆子今天要把她送到庵裏去。”


    任盈盈一愣,問道:“是個女孩兒?”


    老婦點頭,似乎


    任盈盈道:“多嗎?”


    老婦說道:“每年都有,有幾個月大的,三四歲的。”


    任盈盈道:“都是女孩兒?”


    老婦笑道:“小姐這話說的,誰家會把兒子丟到山……”老婦話說到一半,才想起眼前就是個少年,急忙閉嘴,對任盈盈行了一禮,轉身向山道走去。


    李適終於知道昨天見到的那幾頭母山羊是幹什麽的了。他轉頭看向令狐衝,想要問問他這個恆山派掌門。


    令狐衝卻是一臉尷尬,顯然他這個恆山掌門並不清楚其中原委。


    李適無語,你這個掌門是一點事兒也不管啊。


    不過令狐衝腦子一轉也就明白了其中原委。


    李適迴頭望向見性峰,恆山派眾多的女弟子中,不知有多少也是這樣被送上山的。


    ……


    黑木崖在河北境內,離恆山並不遠,由恆山向東出發隻一日就到了平定州。


    令狐衝和任盈盈這一路都分別坐在兩輛大車之中,隻有晚上才會露麵,防止被東方不敗的耳目察覺。


    李適則和上官雲騎馬趕路,一路上兩人一直交流賈布的神態語氣,以辟邪劍法對肌肉的控製能力,李適很快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口技,賈布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當晚,眾人在平定州城裏的一間客棧中歇息,上官雲派遣了四名機敏的下屬,在客棧前後把手。


    晚膳之時,任盈盈、令狐衝、李適三人在屋內小酌。


    令狐衝說道:“那日在少林寺中,你爹爹說起他佩服三個半人,其中以東方不敗居首。這人既然能從你爹爹手中奪得教主之位,想必是個才智極高之士。江湖上又向來傳言,天下武功以東方不敗為第一,這話是真是假?”


    任盈盈點了點頭道:“東方不敗這廝工於心計,城府極深,那不必說了。但他武功到底如何,我卻不大清楚,近幾年來我與他極少見麵了。不過年幼時他曾指點過我武功,那日從丁勉手中搶奪令旗的身份就是他教的。”


    李適點點頭:“這身法飄忽無常,絕對是一等一的身法。”李適喝了一口酒,眼角瞟了一下窗戶的方向。


    之後又自然聊起了楊蓮亭。


    令狐衝笑道:“原來東方不敗雖是英雄豪傑,卻喜歡……喜歡孌童。”


    任盈盈道:“別說啦,我也不知道東方不敗搞什麽鬼。總之他把教中一切事務都交給了楊蓮亭,結果很多兄弟都被他害死,當真該殺……”


    突然,窗外有人笑道:“這話卻錯了,咱們該多謝這楊蓮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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