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修許久未來,估計被什麽事絆上事了。一個人閑的無事,林暮便把兩小隻接到了正殿上逗嗬幾下,這幾日蓁蓁被沈若星接到府上教學,稱是把前一月的功課補上,傻丫頭竟然還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哎,傻丫頭。”林暮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衣裳竟然比不上一個太傅……


    如今天氣已經炎熱了起來,兩小隻都穿上了單薄衣裳,露出來的小胳膊小腿藕節一樣白嫩圓潤,脖頸手腕還帶著相同樣式的金項圈和金手鐲,動一動上頭綴著的金鈴鐺便叮鈴鈴的響,很是討人歡喜。


    如今兩小隻發現自己能走了,更是瘋狂地探索新奇的事物。歲和最為乖巧坐在小床上,一邊朝娘親伸手一邊咯咯地笑,兩雙一模一樣烏溜的眼睛盯著娘親,小手不停地拽緊示意娘親抱抱他。


    見歲和如此的乖巧,林暮的鬱悶一下全消散。把小歲和抱到身上,拿著小鈴鐺逗弄著。


    這可把晏清整不開心了,小晏清雖說出生時個頭小,可如今好動極了,而且力氣絲毫不輸給林暮。見娘親隻哄哥哥,便手揪著娘親的衣襟,躍躍欲試地想起身,結果剛抬起屁股,就因為沒發好力,又一個屁股蹲坐了下來。


    沒能引起娘親的注意,小晏清更是不悅,憤怒地“啊”了一聲。林暮這才注意到小兒子,立馬抱起他輕聲哄了幾句,小晏清看看咯咯笑的哥哥,抿嘴鼓起臉頰,“嗷”地一聲就撲過去啃在了小歲和臉上。


    孩子們才長了乳牙不多久,使不上力,啃了半天最後隻糊了小歲和一臉口水,小歲和全當是弟弟在給自己撓癢癢,不自覺的又笑出了聲。這下真的把小晏清給氣壞了,漲紅了臉扯開嗓子哭個不停,愣是林暮怎麽哄都罷休。


    林暮和小嬰子看著都笑得不行,拿帕子給小歲和把臉蛋擦幹淨,又捏捏小晏清漲紅的小臉頰,林暮嘀咕道:“你呀,也就你哥哥能讓著你。人不大,脾氣倒挺大。”


    見娘親終於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小晏清機靈地止住了哭聲,淚汪汪的眼睛好看極了,兩隻小胖手討好地抱住了娘親的手,這迴不上牙啃了,吧唧親上去,弄到林暮一手的口水。


    休息了幾日,那邊意味著接下來的繁忙,兩個夫妻就沒有多少時間在一起。林暮便花了更多精力在兩小隻身上,順道趁著這陣子的繁忙把蓁蓁接迴來親自照料,她可不想閨女跟一個外人親近,忘了她這個娘親。


    整日裏忙碌著,時間倒是悄無聲息地溜了過去。九月中旬,北鳶信奉佛教,再過些日子便是佛教日,恰逢妙雲寺有高僧開法會,容修便召了近臣親眷和小輩隨行,一些重要的事情就交與林暮操辦。


    早在他們之前便先行有人早已入駐妙雲寺,這其中便有許久沒有聲響的藉青。一行人俱都身份貴重,妙雲寺早被提前知會過,所以裏頭的人,自然也是知曉他們要來,便特意避開他們祈禱的日期。


    到了寺廟內,早早便有僧人帶著他們去各自院中安置。高僧是先王的好友,容修這些日子就前去同他討論些事,見容修不在身邊便也沒了意思,剩下的人各自三兩相邀,到寺中去賞桃花。


    次日林暮還未來及出門,藉青便先早早尋了過來。他依舊是清冷高貴的模樣,隻是簡單穿了一身白衣,倒是覺得有些像天上來的仙人不可褻瀆。隻是林暮看著,比起上一迴見他,他更消瘦了一些。


    她對藉青的印象更像鄰居家的陽光大哥哥,可如今見他這份模樣,倒還有幾分心痛。


    林暮看著麵色蒼白,目光有些複雜,似是斟酌了良久才道:“阿青?你……還好吧?”


    藉青微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為何這麽問。他抿唇淺笑,道:“你放心,我沒事。隻是這幾天明白了些道理,想同人說說,不知道你方便不?”


    “看來是我又多慮了,嗯那我們邊走邊說?”聽到藉青這番話,林暮雙眉舒展不少,難得帶了點笑意道:“我以為你因為闞將軍的事……不過你能想開也好,總比每天被煩事纏身來的輕快。”


    藉青知道到底眾人還是因為自己和男人的事在勸他,更像是自己有感而發。隻是他與林暮到底交情不深,也不便多問,便略了過去道:“我明白的,他沒來吧?”


    “……來了去見高僧了,真是的好不容易落得清閑幹什麽提他們,我們出去走走吧。”林暮故意扯開話題,拉著藉青朝僧人練功的地方去。


    藉青自無不應,陪著她出門往寺裏的桃花林去,正好把這幾日所想的告訴她,再讓她轉告那個男人。


    他性子冷,原本應該不是個話多的人,但跟林暮同行,他卻變得善談起來。他言辭中多有關心林暮和孩子們的情況,卻又把度把握的十分好,絲毫不提及關於那個人,像極了關心妹妹的好大哥。


    林暮看著他的臉色好轉了不少,便提及這幾日孩子們的一些趣事講給她聽,說著說著,又難免提到夫妻兩人之間的生活,見藉青臉色沒有那麽難看,又說了不少三個孩子的趣事。


    見林暮提起兩個孩子臉上滿喜悅之情,他也想清處了最後一件事,輕歎道:“有孩子很幸福吧。”說著他神情又有些悵惘,目光有些空茫地看著遠處晨練的武僧們,輕聲道:“那他也一定很喜歡孩子吧。”


    林暮從第一次見到藉青開始,就總覺他和闞星偉有斬不斷的恩情,但似乎他們又十分相配,站在一起十分服眼睛,如今聽他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對頭,便試探道:“阿青也喜歡孩子們?”


    她言語間雖有試探,眼眸卻很清澈。


    藉青流露出一絲無力的笑容,又有些無奈道:“喜歡,所以我想通了。阿暮,我決定放手了,放過我和他。”


    這意思,他決定和闞星偉分道揚鑣了。而且他說的是放過自己……不是強迫自己。這番讓林暮想來想去也想不到頭緒,她真的想不明白因為那幾個老大臣的話會讓堅持十年的愛情崩塌……


    看著林暮不可思議的樣子,藉青笑了笑隨後便刻意岔開了話頭。林暮看他的樣子十分決斷的樣子,不好再追問,隻能陪著他閑話。


    這後院也不大,兩人走了小半會兒,才碰到了人——容修正帶著一眾人從另一邊台階上來。山上空氣濕潤,青石台階上生了苔蘚便有些濕滑。


    這中間自然還有闞星偉,當看到好久不見的愛人一失神差點摔倒,好在容修拉住了他,才沒有造成混亂。


    闞星偉反應隻是一瞬,站穩後他照舊還是那個大將軍,見到前方的林暮和藉青,跟容修對視了一眼後便走了過去。


    相比起闞星偉,藉青對他的態度突然就要冷淡了許多,隻不鹹不淡地寒暄了幾句,兩方人便又分開了。


    林暮所有的心思放在了藉青身上,在他臉上看不到從前他對闞星偉的那份歡喜,加上藉青那雙深不見底,沒有任何感情時。她明白了,闞星偉將不在是他的唯一了。


    走了許久,林暮最終還是開口了:“他好像還沒放下你……”


    “那隻是時間的問題,等時間夠久了,遇上天命的女子他自然就會放開了。”藉青麵不改色地迴答。


    林暮依舊不死心,上前質問:“為什麽?因為那些人的流言飛語?可是闞將軍未曾退縮,你又有什麽好怕的?隻要你一句話,闞將軍什麽不捧到你麵前?”


    “孩子!我想要孩子!一個有我和他血脈的孩子,他能給我嗎?”藉青也忍不住嘶吼,把話說完後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對不起,我不太舒服,先走了。”藉青快步離去。


    林暮滿是憂愁地看著從後山走來的闞星偉……


    容修在秒雲寺齋戒禮佛七日,其餘人等便也要在寺中逗留七日。除了前幾時藉青來尋他說的那番話,剩下的倒也還安逸,到了後麵兩日,容修跟高僧敘完舊後,她就不得清淨了。


    隨行的大臣夫人和小姐們已經來請了她好幾迴,林暮知道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不安生,便都找借口婉拒了,然而到了最後,卻不好再拒絕,隻能無奈赴約。


    林暮認識的人,那自然都是親近容修和林家的親友。而且邀她赴宴多半還是為了攀上她這王後的身份。雖然在寺裏,話不能多說心機不能太多,畢竟佛祖麵前誠心為貴。可即使這樣林暮還是暗中打起了精神,小心戒備,並不準備久留。


    夫人和小姐們畢竟出自豪門大戶講究風雅,宴席設在寺廟後山,沒有過多的繁瑣隻是簡簡單單放了幾把桌椅,大夥圍在一起說個話。


    林暮自然是坐在首位,被侍女引過去,座位下麵便是諸位夫人到未出閣的小姐們。


    未出閣的小姐們自然不服,王後獨自霸道王不擴後宮,於是疏離地行了禮落座,連虛假的麵子情都沒做,神情十足冷淡。


    林暮眸色閃過陰鬱,轉瞬又帶上了溫和笑意,舉杯道:“本宮難得出宮,平日照料太子和長公主忘了禮教,大家不必拘泥禮數,好好玩得盡興。”


    其他人舉杯應和,林暮跟著端起酒杯,無視了那些小醜們看過來的目光,酒杯隻略沾了沾唇便放下了,畢竟她又不想出糗。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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